正文 第三十九章 露端倪 文 / 張芷言
自清塵對錦顏產生懷疑後,就再也沒再錦顏面前表露過任何態度,她已然明白,為何錦顏每次都要她去爭奪蕭逸的寵愛,或許,這是沐清玨的意思。
故意安排錦顏和秋姑姑一起當差,一個是蕭凌的細作,一個是沐清玨的耳目,互相監視防備著,讓她省事兒不少。
「樓主,你說的可是真的?屬下怎麼瞧,也沒見錦顏像個有心計的女孩子。」握瑜站在清塵的身邊,看著與懷瑾並排走過來的錦顏,說著。
「只要隱藏的好,誰也不會看出些什麼,咱們找個機會試一試她便知道了。」清塵說著,見錦顏已經走近,便微微搖了搖頭。
「王妃說嘴饞想吃糕點,懷瑾便拉著奴婢在廚房裡忙活了大半天,做了好多糕點,王妃您嘗嘗——」錦顏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旁邊的石桌上,說著。
「懷瑾倒是個心靈手巧的,不像你,連一點針線都做的不成樣子。」清塵衝著錦顏笑笑,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吃著。
「奴婢最拿手的是伺候王妃。」錦顏巧笑著回了一句。
「錦顏,王爺是不是又好幾天沒回來了?」清塵假裝漫不經心地問著。
「是啊,王妃怎麼突然問起王爺來了?王爺這些日子,似乎去摘星樓去的勤了些,不知道王妃……」錦顏提起這件事,便有些沒完。
「不如我們今晚也去吧,本宮倒想知道,王爺看上的是什麼樣的姑娘。上次讓秋姑姑去打聽,也沒探出個什麼來,這次本宮親自去。」清塵說著,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可是王妃,那種地方……」錦顏顯然沒想到清塵會這樣說,有些詫異。
「沒事,握瑜,去準備幾套男裝,咱們今晚就去。」清塵朝著握瑜遞了個眼色,握瑜點點頭,便朝著屋裡走去。
見清塵已經決定,錦顏也沒有說什麼,只得默默地應承了下來。
很快就到了入夜十分,留了懷瑾在露落居牽制著秋姑姑,一身男裝的清塵便帶著握瑜和錦顏朝著摘星樓而去。
明日已經奉清塵之命去了輕煙翠柳,此刻在大廳中招呼客人的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媽媽,握瑜不著痕跡得揚了揚手,讓那老鴇子看清楚了她手中的東西,卻見那老鴇子微微點頭,朝著她們迎過來:
「客官是第一次來吧?是想找幾個姑娘喝酒呢,還是聽曲兒啊?」
「媽媽,我們需要一個間,再找幾個標緻的姑娘過來彈彈琴,唱唱曲兒就行。」握瑜說著,顯得很老練。
「得勒!客官樓上請,姑娘們馬上就到!」那老鴇子吆喝一聲,領著清塵三人上了樓。
三人剛剛坐定,不消片刻,便有五六個姑娘魚貫而入,圍坐在清塵幾人的身邊,極盡挑逗和溫柔。
「聽說這摘星樓的酒都是上等的好酒,本公子今兒倒要嘗一嘗,看看傳言是否屬實。」清塵哈哈一笑,順手在身邊女子的臉上摸了一把,開口道,「給爺幾個倒酒——」
那幾個姑娘聽了,嬌笑著給沐清塵、錦顏和握瑜倒了酒,又順勢依偎在她們的懷裡。
清塵泰然自若,握瑜也沒覺得奇怪,唯有錦顏有些侷促不安,不住的扭動著身子,似乎沒想到來青樓會是這樣一幅境況。
「錦兄弟,你怎麼不喝呀?來,我敬你一杯!」握瑜一副爺們兒的樣子,端著手中的杯子,朝著錦顏說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公子,來我們這兒哪兒有不喝酒的呀?公子又不是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身邊的女子在錦顏的臉上摸了兩下,嬌聲說著。
錦顏被弄得尷尬不已,便只得端起酒杯,和握瑜碰了碰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不過片刻,臉上便泛起一抹酡紅,嬌艷欲滴。
清塵和握瑜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別過頭,繼續調戲著身邊的女子,沒一會兒,卻見錦顏一副為難的樣子,對清塵說道:「公子,奴……小的內急,想去方便一下……」
「本公子看你是太緊張了,去吧,快去快回——」清塵笑著搖了搖頭,朝著錦顏揮了揮手。
錦顏得了首肯,忙起身,朝著門外飛奔而去,待錦顏出門的那一刻,清塵放開了手中的女子,淡淡開口:
「都下去吧,這是賞給你們的。」
清塵話音落下,握瑜便從袖中掏出一些銀票,每人一張,分給那些女子,讓她們退下。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敢跟老子叫囂,你活的不耐煩了——」
就在那些女子出門打算離開的一瞬間,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如此凶神惡煞的聲音,隨即一道身影從門外飛進房中,砰的一下落在沐清塵的面前,將桌上的酒水砸了個粉碎。第一時間更新
清塵挑眉,看著握瑜,似乎在問怎麼回事,握瑜忙護著清塵起身,繞過那摔在地上的人,走到屋子的另一邊,這才開口:
「屬下只是讓花娘在錦顏的酒中下藥,並沒有安排這一出。」
「不管是不是花娘安排的,我們順勢離開,也免得錦顏起疑。」清塵說著,抬腳便向外面走去。
握瑜緊隨其後,兩人走到樓梯邊,卻見花娘等在那裡,見到沐清塵,緩緩開口:「讓樓主受驚了,屬下馬上解決此事。」
「也不看看爺是誰?小爺的姨娘那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小子敢跟小爺搶人?」清塵正欲開口,卻忽然聽到這樣一個聲音,讓她不由自主得回頭看去。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一臉紈褲子弟的樣子,十分囂張,可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很名貴的料子,就連緞子上的紋路也是去年時興過的。
「花娘,他是誰?」清塵看著那個男子,問著身後的人。
「他呀,是杜員外家的獨子,叫杜飛揚,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的主兒,聽說是有個姨母在宮裡當差的,是皇上身邊的心腹,便以為自己跟皇親國戚沾了邊,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花娘說著,看著杜飛揚的眼神中帶著絲絲厭惡。
「有個姨母是皇上身邊的心腹?」清塵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快的來不及捕捉,再次開口,「花娘,今天的事情不要管,讓他鬧,順便派人去調查一下這個杜飛揚。第一時間更新」
「屬下遵命。」花娘後退一步,朝著四周的護衛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都退下。
那些護衛便一個個作成怕了那杜飛揚,不敢上前的模樣,緩慢著後退,讓那杜飛揚一個人鬧著。
「杜兄,這京中誰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小子不知死活,別跟他一般見識。走,咱們上清風賭坊,賭上兩把,哥兒幾個樂呵樂呵——」身邊有另一個男子出來,拉著杜飛揚,防止他再次出手傷人。
「花娘,這裡交給你了。」清塵看了那杜飛揚一眼,朝握瑜說道,「握瑜,我們去辦正事。」
「是,樓主。」握瑜回答著,跟在清塵的身後,兩人悄悄退去,繞過摘星樓的迴廊,轉過彎,進了另一個無人的房間。
「這就是寧辰安排的房間?」清塵問道。
「樓主請看這邊。」握瑜說著,將沐清塵引到一幅畫的面前,將牆上掛著的畫取下,露出畫後面的一個小洞。
隨後又遞給沐清塵一個拴著線的竹筒,示意清塵將竹筒放在耳邊認真聽。清塵接過竹筒,照做,卻聽到旁邊的屋裡傳來清晰的談話聲。
「摘星樓不是一向接一些別人不敢做的買賣營生麼?怎麼?這樁生意,莫非摘星樓不敢接?」說話的男子臉上帶著半邊銀色的面具,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和輕視,如此說著。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便讓清塵認出了這個人的聲音,蕭逸。
「閣下既然找上摘星樓,肯定是打聽清楚了才來的,摘星樓主要買賣情報,偶爾也接人命單子,可從沒有查過案子,閣下是不是找錯人了?」寧辰也帶著一個同樣的銀色面具,如此說著。
「我並沒找錯,而我想要做的事情,也唯有摘星樓可以辦到。」蕭逸再次開口,「倘若摘星樓都做不到,那麼天底下,便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件事了。」
「此事事關重大,鄙人並不能完全做主,待鄙人請示過主上,在給閣下一個答覆,如何?」寧辰思忖片刻,問道。
「好,那麼三日後,我會再來。」
蕭逸說著,由天星樓的下屬帶著,轉身走到房間的暗道,無聲無息地離開,寧辰卻在蕭逸走後,拿下手中的面具,不知觸碰到房間的什麼東西,卻見原本隔著的牆壁上打開一扇門,寧辰便走了過來。
「樓主,這機關設置地如何?」寧辰看見沐清塵,問道。
「不錯,是你的主意?」清塵問道。
「是我的主意,不過那些機關暗道是天機子做出來的,密道錯綜複雜,入口不一定是出口,掩人耳目。」寧辰回答著。
「剛才那個人,找你做什麼生意?連你這個摘星樓的當家都做不了主?」清塵笑問。
寧辰沒有見過蕭逸,所以沐清塵並沒有說出蕭逸的名字,畢竟蕭逸如今韜光養晦,還不到公開的時候,握瑜雖然聽過蕭逸的聲音,但卻並沒有聽見旁邊屋子裡在說什麼,也不至於讓蕭逸的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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