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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慾念不能 文 / 薇薇涼意

    柴公子每每想起這些,都隱隱心安,還好,如郁昏睡著,否則,她是不是會難過?

    除了如郁,皇后以及各妃嬪的冊封大典都已經完成。

    日漸炎熱。

    心忙著把內務府拿來的冰塊鎮在如郁寢宮,生怕昏睡中的她沾染了暑氣。不時又用擰乾水了的毛巾,往她臉上拭去。她臉色素白,透明的沒有血色。心正準備給她梳梳頭髮,卻發現她突然眉頭緊鎖,似呻吟了一聲。心聽得不太真切,慌忙放下毛巾,輕喚道:「小姐,小姐!」

    如郁確實醒了,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模糊中她不願意醒來,如若醒來不知是身處天元朝,還是馮麗的世界。靈魂就像是不屬於自己的那般,游離在蒼茫之間。隱約聽到有人喚著,臉上一陣冰涼,視線模糊間,心急迫的神情落入眼簾:「小姐,你可是醒轉了?」

    在外廳的玲瓏聽到,忙衝了進來:「貴妃娘娘醒了?」

    如郁終於醒了,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覺得暈眩,玲瓏忙扶她坐著,心早就淚朦朦的:「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奴婢也要跟著你一起睡死過去了。」

    如郁望著室內的湘妃簾,自己睡的床前,竟掛著金絲密線芍葯花樣的繡幃。她明白,這還是天元朝。

    後世今生的記憶都回到她身上,她恍恍然說著:「我記得你叫心,你叫玲瓏。」

    兩人都對望一眼,不禁呆住,玲瓏雖一向清冷,卻也疑惑了,往她身後放上幾個軟軟的靠墊。輕言道:「貴妃娘娘,你這是怎麼了?」言下之意,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如郁歪著靠在細軟裡,她何嘗沒聽出這意思,只是,她們哪裡懂她是誰?正思慮著怎麼和她們說下去,卻聽門口一陣緊響的腳步,眼前已是一片明黃壓影。修長的身影,初為帝的氣宇軒揚,和不語明狀的緊張結合在一起,張宇成匆匆走到如郁面前:「朕聽說你醒了,所以趕過來看看。」言語間透露著濃重的擔心。

    如郁皺眉,這是真的穿越了,這是要唱一出《後宮·如郁記》嗎?回想著穿越前看過那麼多的電視劇,現在自己生生的也要留在不知名的朝代,不知名的後宮,和不知名的女人去爭不知名的恩寵?

    想到此,她只征征望著眼前的這位皇帝,不施禮,也不說話。張宇成被她望的不知所謂,伸手搭上她的額頭,她輕側一旁,躲過他的手:「我沒有病。」

    「我?」張宇成皺眉:「你應該稱臣妾才對。朕已然登基。朝庭之上對你昏睡一事眾說紛紜,故改立夢雲為後,朕知道是委屈你了。但也實屬無奈,國不能一日無主,也不能無國母。」

    如郁別過頭去,並不想聽解釋,卻被張宇成理解成為生氣。

    一股鬱結之火自心底升起。聽說她醒來了,他急忙趕來;見她似乎在意,又急著解釋,這恍然不是自己了。可她竟然生氣!憑她為何氣惱?原本他就沒有立她為後的想法。

    如郁的聲音飄渺的很:「一覺醒來,我就成貴妃了。以後是要在這天元朝後宮裡老死終生了。」

    張宇成聽她話中多有惆悵,揮手令下人們退下,坐在床沿上,望如郁蒼白的臉龐:「朕雖不喜你,但一定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人害你性命的。」

    如郁扭過頭來望著他:「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呢?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對你是多麼的不敬。難道你不是應該討厭我,並怪罪我的嗎?」

    張宇少見她懇切的與自己說話,心頭一軟:「怎麼醒來了,反倒忘了規矩?在朕面前要稱臣妾。要是在太后面前,是要失了禮儀的。」

    如郁仔細回想著與張宇成的過往,那時候她失憶,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來的,更帶著衛如郁本身的冷清孤傲。

    可現在,她是馮麗,她回不去,就只有在這宮裡呆著。縱然在這裡有一位長著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但他終究不是他。緣分微妙,竟又與衛如郁相愛一場。她在心底輕歎,走不掉,回不去,和他相像的人又不是皇帝,是不是只有收起這份心。向眼前這位男人示軟,期望他能放自己出宮。出宮找到他,縱使不是千年之後的他,那也是一份愛戀嚮往所依。

    想著,她眼睫微濕,淚水盈眶,恰如梨花帶雨。現代的自己是不是死了?他知道後一定會傷心的!

    張宇成見她忽然落淚,慌亂間不知所措,猶豫著為她拭去。他指腹輕觸如郁的臉,讓如郁感覺到一陣涼:「朕並沒有怪罪你,你怎麼哭了?」

    如郁橫下心:「皇上,臣妾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嗎?」

    「你說!」仔細為她拭去淚珠,張宇成的手依然停在她的臉龐上。

    「我實在是不適合呆在後宮。皇上的心我明白,你也是專情致愛之人,讓我佩服不已。皇上能不能放我出宮去?這樣,你也可以和你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心愛的女人廝守終身!」如郁懇求道,把那幾個最字說的真真切切的,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在與一位古人說話。

    張宇成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嬪妃棄位屬大罪,難道她不知道?他冷著聲音問:「你是想去找你的愛人嗎?恐怕這一生,都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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