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皇貴妃 文 / 薇薇涼意
張宇成半夜留宿梨月宮的消息就如風一樣,席捲了後宮。每位宮女都在議論著看似一點也不得寵的貴妃。
夢雲淺笑著,卻更似苦笑。她無神的望著方嬤嬤為自己梳妝,說著:「嬤嬤,不用本宮再費心思,皇上和她已經……」
方嬤嬤為她插上一支鳳釵,輕言:「娘娘,老奴一會出宮去稟告七王爺。娘娘只要想著以後,能與七王共享福禍就可以了。」
夢雲微微閉眼,點頭:「嬤嬤,本宮希望七王能早點來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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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自己的頭枕得軟軟溫熱的舒服,如郁朦朧睜眼,卻被一陣龍涎香疑惑。她緩緩起身,看到的是張宇成半靠在床榻上,她是枕著他的上半身睡了一夜。
「啊!」這一驚著實不小,如郁捂著嘴望他,另一隻手輕輕拍他:「皇上!皇上!」
「嗯……」張宇並不睜眼,「醒來了?怎麼不叫朕的名諱了?」
「名諱?」如郁愣著重複道,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再看看他的模樣,放下心來,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事。
張宇成坐直,與她四目相對:「普天之下,敢叫我名諱的女人也就只有你了。你不記得了?」
衛如郁記起什麼似的,不自覺的往床深處挪了挪:「皇上,臣妾不記得了。」
張宇成深望她,清醒的她,清晨的她,睡眼惺忪,臉龐微紅,長髮搭在肩旁,他別過頭,不再看她:「朕想知道,你心裡的人叫左亮是嗎?」
如郁心裡暗呼「幸好」,應聲:「皇上怎麼知道?」
「你在夢裡也在叫這個名字。」張宇成壓抑著自己的生氣,「朕會把他找出來的。」
「不用找,你找不到他的。」
「為什麼?」
「左亮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郁喃喃的吐出這句話時,張宇成十分驚訝:「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已經離世了?」
如郁不禁失笑,原來這句話可以這樣理解,她望著張宇成,不說話,也不接腔。
張宇成心裡掠過一陣歡喜,他起身,喚人伺候著自己,吩咐著陳康:「叫太醫來給朕的腰上好好按一下。」
陳康一迭連聲的:「是是是,皇上。」
如郁自然明白這是說給她聽的。
望著他離開梨月宮去上朝,她軟軟的鬆下一口氣,問玲瓏:「昨天晚上皇上怎麼來了?」
玲瓏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昨晚你是怎麼了?讓奴婢好生擔心。」
如郁知道自己又作夢中,可是夢裡,為什麼左亮為變成張宇傑呢?
自從作回了馮麗,自己不過是在這後宮裡消磨自己的生命而已。對張宇傑,說實話,已然沒有了衛如郁那般的愛戀。但是卻關心他,因為,他是那個與左亮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因為他心裡一直想著一件,在這個年代,非常重要事關生命的大事;因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讓她想勸他放手。
正胡思瞎想間,卻見內務府的總領太監領著一隊人進來了,每個人手裡都端著沉沉的東西。隔著一道珠簾,只聽那總領太監行禮:「奴才參見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如郁疑問:「林公公,你不是說錯了?」
林公公一臉巴結的笑,起身道:「皇貴妃娘娘聽旨。」
這麼個早上,已然讓如郁暈頭轉向了,她穩住自己的心氣神,說道:「林公公請在主殿等,待本宮梳妝妥當,再來接旨。」
一席淡紫娟紗金絲長裙,廣闊的袖口繡以玉蘭花,頭上也只是一枚花簪將黑髮束起,如郁整個人看上去都淡出塵。林公公卻是決計不敢多看的,他只等她在殿中跪下,展開明黃色的聖旨,尖聲道:「朕惟典司宮教、率九御以承休。協贊坤儀、應四星而作輔。祗膺彝典。載錫恩綸。衛如郁德蘊溫柔、性嫻禮教。故冊封為皇貴妃。欽此!」
讀完,他示意讓小太監們把張宇成的一眾賞賜應數獻上,用膩膩的聲音道:「奴才向皇貴妃娘娘道喜了!」
梨月宮的宮人們也都跪下,只聽剎時間,一陣陣聲響:「恭喜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有如郁接過聖旨時,覺得聖旨與心情如千斤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