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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渣男死一邊 第322章 這是在玩命 文 / 白露

    顧婉睜著眼睛盯著他看著,眼睛裡閃著迫切的眼神。

    隱隱地覺著,這是個很有用的信息,就算不能克服眼前的困難,起碼,也會為她解惑不少。

    那人聞言,皺眉想了想,搖頭:「沒有。」

    他說罷這話,又接著說道:「不過,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這幾日,他都是在我家住著的,吃一樣的飯,喝一樣的水,咋就偏偏他病了呢?孩他娘還照顧了他不少時候,也沒見有啥狀況。」

    他的這些話,起初,像一顆小石子一樣,在顧婉的心裡激起一層小小的浪花,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慢慢的,這浪花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演變成了滔天的巨浪。

    話中的意思,是說在同樣的環境下,別的人沒病,結果,只有這一個人病了。

    這說明了什麼?難道是說,瘟疫傳染誰,也是有區分的嗎?病毒自然不會自己區分讓誰感染,或是不讓誰感染。那麼,唯一的原因,只能是有的人會被感染,有的人,則不會被感染。

    如此說來的話,只要找出這其中的原因,加以利用,不說徹底治好病患,起碼,能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疫情的傳播。

    顧婉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主意,城外的人沒有出現病例,而城內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被送來,那必定是因為城外的人和城內的人,在有些方面,是不一樣的。

    至於到底是哪裡不一樣,看來,她很有必要去親自探查一下了。

    將病人都安頓好了之後,顧婉又去找了剛才送病人前來的那人,問道:「把他放在這裡沒事的,有人會給好好地照看著,你現在回家就好了。」

    那人聞言,面露遲疑,還是不太敢離開。

    「我跟你一起回去。」顧婉又說道。

    那人一聽這話,面上更是露出疑惑的神色,現在戒嚴,能出的去嗎?

    「走吧。」顧婉沒有給他考慮的時間,直接說道,作勢便要走。

    那人又是猶豫了一瞬,隨後也轉身,跟了上去。

    顧婉心中著急,她必須要去城外,要去哪裡好好地探查一番,一定要找出其中的奧秘。

    然而誰料,她才走出去沒幾步,便被寧卿給攔住了。

    「去哪裡?」他問道。

    顧婉停下腳步,看著他回道:「出城去一下。」

    寧卿聞言,眉頭微皺。雖說現在城外比起城內,要安全的多,但是誰又能保證,就會一點事情沒有?

    「別去了。」他又說道。

    顧婉抿抿唇,歎息一聲:「不行,必須要去,這關係到這次的疫情,是不是能早日地解除。」

    她言辭堅定,眼睛定定地看著寧卿,面上一副不可商量的神色。

    寧卿見狀,看了她一瞬,本來皺著的眉頭,又鬆散了開來。

    「好,我和你一起去。」

    顧婉本想說讓他留在這裡幫著照看病人的,但是旋即一想,照他那脾氣,哪裡是她說什麼他就會聽什麼的?如果那樣的話,他就不是寧卿了。

    「好。」她答應了一聲,忙扯著寧卿走了。

    有他在,倒也是不錯,萬一出了什麼事的話,也好有個照應。

    於是,兩人帶著剛才那個人一起,向著城外去了。

    到了城門,城門處守著的衙役見是寧卿要出去,自然是不敢攔著,忙放行了。

    「這個時候,別人出城是靠文書,你是靠名頭。」顧婉不由得笑道。

    幸好他也跟著一起來了,要不然的話,她沒有官府的文書,也是出不來這個城門。

    寧卿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別的話。

    馬車繼續前行,一直到了那人所在的村子,這才停了下來。

    巷子比較窄,於是三人下車走著過去了。

    那人在前面引路,走了沒一會兒,便進去了一家民房。

    「他娘,快出來。」才進門,男人便喊道。

    隨著他的話音的落下,從堂屋裡走出來一個腰上繫著青布圍裙的婦人,正在圍裙上擦著濕漉漉的手。

    一看到男人回來了,婦人面上又是緊張又是著急,想要問一問她的兄弟怎麼樣了,但是才要開口,看見了後面跟著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便改口說道:「這是?」

    「這是春回堂的神醫程小娘子,來咱家看看了。」男人忙說道。

    婦人一聽這話,雙目圓睜,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客套了兩句,讓他們進去,便去倒水去了。

    這個神醫程小娘子,她自然是聽說過,只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真人。真是想不到,此時此刻,她竟然來了她這蓬門蓽戶。

    「家裡家徒四壁的,兩位不要嫌棄。」

    男人說著話,將一條長凳用抹布擦得乾乾淨淨,讓顧婉和寧卿坐。

    顧婉笑著說了一聲「客氣了」,隨即便拉著寧卿坐了下來。

    他們這才剛剛坐下,便見那婦人端著兩碗水進來了。

    「怎麼能給客人喝這個?快拿下去。」男人一見碗裡的東西,面色尷尬地說道。

    婦人臉上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要將兩隻碗端走。

    顧婉見狀,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想必因為這碗裡泡茶的東西,是些鄉野之物,他們不好意思拿出來待客。

    為了不讓他們尷尬,顧婉先那婦人一步,便將碗端了起來,忙喝了一口。

    夫妻二人見她已經喝了,瞬間更是有些著急了。

    顧婉喝了一口之後,抬頭看向那婦人,笑著問道:「這是什麼啊,倒是好喝的很呢。」

    男人聞言,一邊搓著手,一邊不好意思地笑著回道:「怠慢了小娘子,小娘子別介意。這雖不是啥壞東西,但畢竟是鄉野之物,是我們平時用來當茶喝的,實在是不該拿來給你們的。」

    顧婉點點頭,她就覺的,應該是茶葉一類的東西。

    「倒是好喝的很呢,一點不比茶葉差。」顧婉又笑道。

    那婦人聽見她如此說,面上好看了一些,似乎也是放鬆了,笑著回道:「是的呢,我們窮啊,買不起茶葉,這邊的人,可是都喝這個,我也是覺的不錯,就給二位泡了。」

    「真是謝謝大嫂了,要不然的話,我還真是喝不到這麼好喝的茶水呢。」顧婉又說道。

    這東西,比起那些上好的茶葉,自然是差遠了的,但是喝起來,品起來的話,倒是另有一番風趣,所以,也是不錯的。

    「小娘子喜歡就好。」婦人回道。

    「這叫什麼名字啊?」顧婉又問道。

    「是七星草,不值什麼錢的,山上多的是。」說起這個東西,那婦人的臉上,閃著幾分光彩,「春天的時候發了芽,可以掐來炒著吃,夏天的時候可以揪了葉子摻進玉米餑餑裡,秋天的時候割了晾乾,就可以泡著當茶喝了。」

    顧婉笑著附和了一句,也是感歎一聲:「那這七星草,倒是全身都是寶呢。」

    「可不是?我們這邊家家戶戶都離不了,可著實是個寶貝。」婦人又說道。

    但是男人在一旁聽著,面上的尷尬又顯露了出來。

    這七星草,雖說是個寶貝不假,但是畢竟俗氣的很。那些城裡的人,都不屑於此,家裡來個人的時候,他們都不好意思給客人喝用這個草泡出來的水,更別說,現在在他家的客人,是大名鼎鼎的,被人奉做神明的神醫程小娘子了。

    「就是個低賤的東西,小娘子別介意,城裡人都不吃這個的,小娘子就當是圖個新鮮吧。」男人笑著說道。

    顧婉點頭答應著,再次低頭,喝了一口水。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寧卿問道:「你們吃這個多久了?城外所有的人都在吃嗎?」

    男人不疑有他,直接回道:「是啊,城外住著的,大多是些佃農,哪有啥錢啊,幾乎家家戶戶都吃的。要說吃了多久了,那可不好說,好像祖祖輩輩地都在吃。」

    寧卿聽他說完,臉上一片平靜,沒有別的什麼反應。

    起初顧婉也沒想到什麼,但是突然之間,她面色大變。

    寧卿這麼問,也是在說明一個問題。

    這個七星草,城外的人吃,城內的人卻不吃。而與此同時,瘟疫只在城內傳播,但是城外卻安然無恙。這是不是在說明,瘟疫的傳播,與這七星草有關?

    如此想著,顧婉看了一眼手中的碗。

    還剩下大半碗的水裡,底下沉澱著幾根植物的莖和葉子。

    她又轉頭看向寧卿,寧卿看向她。

    無需語言,此時兩人的心,都是彼此明白的。

    「大哥,能不能把這個七星草拿來給我看一看?」顧婉問道。

    男人自然不會不同意,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不久之後,便提著半個小布口袋回來了。

    「這還是去年秋天割的,喝到現在都還沒喝完。」男人說道。

    顧婉點了點頭,將布口袋打開,從裡面抓出一把七星草來。

    看起來,葉子不大,根莖卻是粗實的很。

    她又放在鼻端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草香。

    難道說,七星草是一味藥材?不過顧婉沒有聽說過,看來,是要回去問一問顧大夫了。

    找到了這個或許是線索的線索,顧婉心情激動,忙告辭了,和寧卿一起又回去了春回堂。

    一路上,顧婉都在看著手中拿著那一個布口袋。裡面裝著七星草的一顆鮮草,和一顆乾草。

    「這個,應該是有用的吧。」顧婉自言自語一聲,隨即又堅定了語氣:「對的,一定是有用的。」

    她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線索,只希望一定是有價值的。要不然的話,她可真是要崩潰了。

    現在治療疫病的方法,依然沒有,除非是剛剛發病,病的還不算十分嚴重的,緊急治療一段時間,還可以治好。那些早已經發病的,已經到了中期的,雖然春回堂仍然接診,但是人人心裡也都明白,這樣的病人,其實是沒幾天活頭了。

    到了春回堂之後,顧婉也顧不得扶著寧卿的手下來,馬車才剛一停穩,她便急忙跳下了馬車,拿著這些七星草,去找了顧大夫。

    「這是哪裡來的?」顧大夫一邊問,一邊仔細地將這草看了看。

    「城外採來的。」顧婉回道。

    顧大夫聞言點了點頭:「我說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原來是之前見過。」

    顧婉「嗯」了一聲,又問道:「那這個七星草,是藥材嗎?」

    顧大夫猶豫了一瞬,又搖了搖頭,回道:「不記得有這味藥材。」

    顧婉依然不死心,又讓他再仔細地回憶一下。

    但是顧大夫還是搖頭:「我很確定,這個七星草,不是現在已知的藥材。」

    顧婉抿抿唇,好吧,不是就不是了。

    不過轉而一想,這世上的藥材何其多,其中一兩味,顧大夫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你問這個做什麼?」顧大夫又看向顧婉,不解地問道。

    於是,顧婉便將剛剛的發現,以及她的設想,全都告訴了顧大夫。

    「你覺的呢?」顧婉問道。

    顧大夫撚鬚點了點頭,回道:「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一聽他這話,顧婉瞬間高興了。看吧,顧大夫都沒有否定她的想法,看來,她這想法,肯定是有依據的,不是沒譜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顧大夫又問道。

    顧婉微微一笑:「畢竟現在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至於這個七星草,到底有沒有用,還是要試過了便知。」

    現在,她的猜測是七星草可以幫助人體抵抗疫病的侵襲,如果想要證實這個猜想的話,那麼,必須要試藥。

    「怎麼試?」顧大夫又問道。

    這一問,讓顧婉著實有了些犯難。

    是啊,怎麼試?難道要她吃下七星草,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下,去看護病人嗎?

    如果七星草真的有用的話,那還好說,但是如果沒用呢?她豈不是就要死去?就算不死的話,也會被感染,搭上半條命。

    所以,這個險,到底要不要冒?值不值得冒?

    顧婉思索了良久,還是沒想到好的辦法。

    「要不這樣吧,先將七星草發給民眾飲用一段時間看看,看看發病的人數,是不是有所減少。」顧大夫又說道。

    但是顧婉聞言,卻搖了搖頭:「那樣太慢了。」

    現如今的情況,必須要趕快地試出七星草到底有沒有效果,如果沒有的話,要趕緊再想別的辦法,畢竟,人命關天,早一天找到辦法,就可以多挽救上百人的生命。

    所以,她沒時間耽擱,更是耽擱不起。

    「我再仔細想想吧。」顧婉說罷這話,便又拿著七星草,回了自己房間。

    回去之後,她依然在不停地想著,到底要如何,要怎麼做,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試出七星草的效果?

    最短的時間,無疑就是親身試驗了。

    思來想去,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顧婉這才做下一個決定。

    做完決定之後,她當即便用沸水,將七星草衝跑了飲用。

    然而,她正在喝著的時候,正好寧卿進來了。

    寧卿見她在喝著這水,於是問道:「很喜歡喝這個嗎?」

    顧婉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很喜歡,但是目前看來,我必須要喝,喝了,才知道這個草對於控制疫情,到底是不是有用。」

    不過這話一聽到寧卿的耳裡,便讓他的心跟著瞬間皺在了一起。

    這個女人,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喝了才能知道七星草對控制疫情到底有沒有幫助?難道,她想以身犯險,她想以身試藥嗎?

    這是在玩命,她知道不知道?

    都到了現在了,她的命,還僅僅是她自己的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

    「不行!」寧卿簡短的兩個字,否決了顧婉剛剛做下的決定。

    顧婉一聽他這話,心裡感覺有些堵得慌。

    「不行也得行!」她說道,語氣不太好,帶著幾分不高興的感覺。

    他怎麼還是這樣?困境當頭,她作為一個大夫,難道不該做出一點犧牲嗎?

    倒不是顧婉有多麼高尚,關鍵是,眼睜睜地看著病人死去,而她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日日夜夜地折磨著她,讓她簡直要瘋掉了。

    所以,她不能坐視不管了,她不能再一個勁兒地在這裡等,卻不做出任何行動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有了一些設想,她必須要快點去證實。

    不但要去證實,而且,還要快點,很快很快。爭取盡她最大的努力,去多救活一些病人。

    怎奈,他為何不理解?為何還是如此霸道?難道,他的話,她就必須該聽了嗎?

    顧婉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滿是倔強。

    寧卿也在看著她,不放過她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這樣,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也不為他考慮。難道在她的心中,她就一點都不會想到他嗎?

    一想到這個,他的眉頭更是皺了起來,恨不得將這女人摟進懷裡,緊緊地圈住她,不讓她逃脫,也不許她自作主張,自以為是,更不許她不顧自己的死活。

    難道她不知道嗎?但凡她出一點事,都會讓他心疼的要死嗎?

    這個女人,他對她如此,為何她就從不為他改變一點?為何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也讓他少心疼一點?

    ***

    回復別回頭,多更可以噠,最近幾天要忙死的節奏啊,心有餘而力不足,話說我也好愧疚的。一章5000字的大章,相當於兩章半。稍微有一點時間就一定會多更的哦,等到忙過這幾天就好了,先表著急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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