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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91章 幽居,習慣 文 / 彈指醉

    內側刻著一個圖案——六角形!

    這是他們族的標記,賀剛抹了一把臉,燕南疑惑道:「怎麼了?」

    「說來話長,燕哥,你吃完了,得麻煩你先走一步,有些事情,我和賀叔需要整理一下。(彩虹最穩定)」喬宇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之間有話說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燕南站起來:「我吃飽了,先走了。」

    送走了燕南,關上門,喬宇坐在賀剛面前:「叔,你現在聽我把事情理一遍,咱們有條有理。」

    「好。」賀剛莫名地緊張,逃亡二十年,現在,關於過去的人與物越來越多!

    這是否代表,危機越來越近?

    喬宇說道:「事情的起源是我接了一樁委託,本市的進口汽車經銷商程雷在公交上偶遇我,請我解決他孩子的問題,結果孩子的問題很簡單,胎驢作祟,但是,與此同時,我們發現他的太太身體情況有異樣,被下了鬼降,緊接著,發生了余冰冰贊助的珠寶被劫案。」

    「因為我和穎珊在搶劫案現場,加上經手人是警官姐姐,我們自然而然地捲進去,沒想到的是,這一查,居然查到了在我之前,就被程家僱傭的陳大柱,搶劫案和鬼降程太太的事都是他所為。」喬宇說道:「事情這才剛剛拉開帷幕。」

    賀剛點頭:「我能理解,你繼續。」

    「因為搶劫案發,我們盯梢程大柱,結果在他家發現十二生肖的木板和白骨,因為珠寶在家發現,陳大柱理所當然被帶走調查。」喬宇說道:「我們從中知道了程太太受苦的原因——這傢伙撿來的白骨,身上居然有兩樣寶貝,一塊他認為可能有神用的浮雕板子,一本牛皮冊子。」

    「他從牛皮冊子上學到了如何利用動物鬼魂下鬼降的方法,他第一個目標是程家,有錢人家嘛,可惜他知道如何下鬼降,不知道怎麼解,畢竟是個江湖騙子,所以一直纏著程家賺點小錢,但始終拿不了大錢,這時候我和程先生遇上,搶了他的飯碗,他又被巨債纏身,不得不動新點子——搶劫。」

    喬宇說道:「但最終他被搶劫的狗魂反噬,程大柱在這件事情中的作用結束了,但卻引出兩件事,第一,程太太,她認識叔你,肯定是你的族人,你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倖存,但其實還有她,第二,這具白骨的身份,和他在一起的板子內側藏著你們族的圖騰,和程太太身上的刺青圖案一模一樣!」

    賀剛的心有些亂:「喬宇,你說這具白骨會不會也是我的族人,只是他不幸遇難?」

    「我不知道,叔,我現在只知道你必須告訴我更多的信息。」喬宇說道:「我有種感覺,叔,你現在必須緊守自己的秘密,除我以外。」

    「我明白,」賀剛說道:「現在只有你們幾個人知道我的本名,就是曲冰,我也沒告訴她。」

    「白穎珊他們會死守秘密。」喬宇說道:「我把墓碑也用油漆抹了,以防萬一。」

    聽到這裡,賀剛驚呆了:「孩子,你?」

    「我和叔一樣,有種不好的預感,一般有這種情況,必須提前做出準備。」喬宇說道:「可惜陳大柱現在魂飛魄散,想知道白骨是從哪裡發現的,不可能了。」

    賀剛突然站起來,檢查所有的窗戶,確定兩人所在的空間完全封閉,這才拉著喬宇的手坐下來:「孩子,我現在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叔當年經歷了什麼。」

    喬宇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沉重,他收了所有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雙手恭敬地放在腿上,他已經打定主意,在賀剛講述的過程中,絕不插嘴,他要完完本本地聽到賀剛的過去,聽的過程中只需要用腦子思考。

    「我從小生活在貴州的深山裡,我們的族人不過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從我記事開始,我們就與外界隔離,只有極少數人可以走出去,替我們帶回日用品,天地只有那麼大,但我們無慾無求,過得自在。」賀剛說道:「我們的村子佔據在深山的一處平地裡,靠著瀑布,有溪澗,直到現在,那裡仍是我見過的風景裡,最美的。」

    「我們從小接受兩種教育,一種是文字,分為兩種,漢字和我們族獨有的文字,它以圓形和小正方形為主,不同數量,不同形狀的排列代表不同的意思,比如危險,三個圓形,一個小正方形,」賀剛說道:「我們要接受的第二種教育是草本,毫不誇張地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從小吃著草長大的。」

    「在我們中間,不管男女,只分為兩種人,成年人與未成年人,十八歲以後,成年人會刻上刺青,代表著承擔族裡的重任,會在他們中間挑選人出去採購生活用品,學習新知識,回來後傳授給其他人。」賀剛歎了一口氣:「冰姐姐是其中之一。」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十六年,我習慣那樣的生活,從來不問我們為什麼要住在那裡,為什麼要時刻謹慎有外來人闖入,為什麼不能隨意地外出。」賀剛搖搖頭:「好奇心太少,有時候也會成為阻礙。」

    「我十六歲那年的一個深夜,正在熟睡中的我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父親將我從**上扯起來,將我推到外面,然後,屋子坍塌了,等我反應過來,發現所有的房子都著火了,正常情況下會有人逃命,但是,那天沒有,大家安靜地呆在屋子裡等待大火焚燒。」

    「父親受了傷,他被屋子的大梁壓到背部,他推著我到了瀑布邊上,把一個布包塞給我,在我耳邊告訴我,從現在起,我必須一個人出去生活,往北去,而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本名,這面鏡子關係重大,一定要好好保護。」賀剛閉上眼睛,思緒似乎回到那個晚上。

    耳邊刮過冷風,父親臉上血肉模糊,背上還有血不斷湧出,衣服被火燒得破破爛爛,身後瀑布聲響,就像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即將將他吞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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