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89.第1089章 入畫,無臉鬼 文 / 彈指醉
「收了錢當然沒異議。」喬宇看著這幅畫,說道:「我雖然對古董畫不懂,但是,一般會有印章與簽名,這幅高仿畫作並沒有印章。」
「這幅畫並不是從我的畫廊裡出去的。」黃軒說道:「路子野,不知道來處,是他在外地旅遊時,從一家舊貨店收來的,一般來說,無印章作品絕不會引起安一白的注意,但這幅,據他說看到的第一眼就像見到熟人般親切,二話不說用五百塊的價格買下來。」
「只是單純地看到燈亮了,有抑鬱症的他第一時間應該找心理醫生。」肖麗說道:「看上去白白淨淨的,怎麼會相信鬼神之說?」
「安一白的母親是因為靈異事件死亡的。」黃軒說道:「這件事喬宇應該有所耳聞——地鐵靈異事件。」
「當年的連續地鐵走失事件。」喬宇馬上說道:「一共失蹤七人,曾有人目睹地鐵來了,他們卻沒有上去,而是繼續站在站台等待,之後不知所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五年前的舊事。」白穎珊說道:「我也有印象。」
「安一白的母親是失蹤人之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下落,他的抑鬱症也正是五年前開始的。」黃軒說道:「他父親早亡,母子倆相依為命,母親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
守門靈突然湊到畫前:「哦,這東西真有趣。」
話音一落,守門靈化作一道靈氣竄入畫中,喬宇伸手去拉的時候,只抓住他衣服的一角,餘力根本不足以拉住他,再說守門靈鑽入畫裡,發現自己身處於河邊的街道中,方纔還一動不動的人物,現在全是鮮活的,市場上熙熙攘攘,還價的,討價的,喊著讓路的,還有孩童奔來跑去,而店舖裡坐著往來的商人,推杯交盞中,好不熱鬧。
路邊那名窮困潦倒的畫家正酸言酸語地推薦自己的畫,那邊,賣梨的老漢正讓路過的客人品嚐,守門靈眨巴著眼下,左右瞧瞧,兩條短腿兒撲楞楞地往後退,冷不妨撞到身後賣棗的攤子,攤子主人大吼一聲:「哪來的小娃兒,撞翻我的棗,可是要賠的。」
守門靈慌忙跳開,腳下多了幾枚滾出來的青棗,他連忙去撿,手觸到的一刻心裡一動,這感覺,分明是真實的!
「滾開。」攤子主人跳過來,一把搶走他手裡的青棗,嫌棄地嘀咕道:「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娃兒,今天生意本來就不好,還來觸楣頭。」
「媽呀,這,這,這……」守門靈此時才生出一絲後怕,都怪自己太大意,只覺得畫裡有一股莫如的靈氣,就稀里糊塗地闖進來,畫中的一切都是活的。
無數人群穿過守門靈的身邊,他突然想到一點,自己現在穿著春季的衛衣和運動褲,腳上穿著運動鞋,畫作是仿的宋朝名畫,這些人也應該是當朝人,可是他們對自己的奇裝異服渾然不在意,熟視無睹。
這不科學!
守門靈蹲坐在地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一顆心往下沉,看樣子,自己做錯事了,喬宇那小子又要訓自己。
他匆忙站起來,飛奔到牆角,拐進一條巷道裡,裡面似乎是釀酒的地方,傳出醇香的酒氣,但裡面沒臉,守門靈往左右瞧瞧,用力地往上蹦,只要飛出去就能離開畫作了,但是,腳下像有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腳,動彈不得……
「嗚嗚,喬宇,快來救我啊。」守門靈大喝一聲,聲音像音波一般震動出去,喬宇隱約聽到,暗道不妙!
「嗚嗚嗚……」守門靈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踏踏,踏踏,一時間後背寒涼,戰戰兢兢地轉身,身後站著一個沒有臉面的人,長髮遮面,一直垂到自己的胸口,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素衣,渾身上下乾淨得如同初造出來的布,只是……
守門靈眼尖地發現,掩在頭髮下的下巴正往下滴血,血仍掛在下巴上,再淌一會兒,就該落下去了……
「別走。」無臉鬼啞聲啞氣地說道,朝守門靈伸出雙手!
「媽呀,喬宇救我!」守門靈一聲慘叫,一根紅線拋進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紅線,身子跟著紅線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喬宇鬆開紅線,纏在自己手上,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笨小子,隨便往裡闖。」
「媽呀,裡面有只無頭怪。」守門靈說道:「那只無頭怪不讓我出來,喬宇,嚇死我了,進去後這些人都是活的,他們在說話喝酒吆喝,嚇死了,嚇死了……」
「畫裡有虛無之境。」喬宇說道:「一幅普通的仿作怎麼會有虛無之境?」
所謂虛無,大抵是人死前的怨念交織在一起附著在某個物件上,也是所謂的執念,有亡魂的執念集中於這幅畫中,讓畫中的物件與人變得鮮活,儼然成為另一個世界,而在那幅畫中,有亡魂,也有執念造成的幻景,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留待辨認。
守門靈將畫作裡的情景一一講來,喬宇便說道:「單憑一個人的亡靈不可能造成如此真實的虛無之境,除了你看到的無臉人,應該還有,再加上安一白所說的紙馬燈燈會亮,現在可以斷定為靈異事件,五萬塊沒得退了,餘款咱們也要收。」
黃軒和燕南相視一笑,喬宇捕捉到他們微妙的表情,說道:「等晚上。」
肖麗中間因為殯儀館有事離開,其餘人則等到晚上十一點,子時到來,為了一辨真假,特別關了燈,窗簾也拉上,雖然外面的燈光會透進來,但廳裡已有**成黑。
四人盤腿坐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畫,不對,是五個人,守門靈正躺在喬宇的腿上發出鼾聲,如嬰童般安然入睡。
「差不多是時候了吧?」黃軒低頭看表,十一點零三分,三分鐘過去了,以往安一白看到亮燈都是十一點零三分到五分間,從未超過這個點。
就在他低頭的瞬間,畫上的紙馬店亮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