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80.第1180章 二十年,抉擇 文 / 彈指醉
阮建卓的臉垮下去,白安安淒然一笑:「為什麼偏偏是你?」
「我自有道理。」阮建卓冷笑道:「沒想到,你對喬勝天一往情深,卻對我如此瞭解,白安安,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他的眼神裡分明有殺意劃過,久經沙場的白安安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她飛速地將手探進口袋,未料到阮建卓比她更快一步,隔著口袋按住她的手,當感覺到口袋裡的東西,他的臉變了:「白安安,你想殺我?」
「不,建卓……」白安安百口莫辯,此時阮建卓的眼神倏變,手指微動,他的背上突然多了一隻小鬼,那隻小鬼頭頂粘乎乎地,被一層粘液蒙了一層,身上還傳來一股奇怪的青菜味兒,他細胳膊細腿,肚臍上的臍帶格外長,前端乾癟癟地,毫無生機。
白安安想擺脫阮建卓的手,那隻小鬼的雙爪伸過來,她往後仰了一下,阮建卓嘴裡呼喝一聲,那隻小鬼停手,但他卻一掌劈到白安安腦後,她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在地上,口袋裡的匕首落出來,阮建卓一腳飛踢出去……
此時,白安安的手機響了起來,阮建卓將手機掏出來,並沒有按掉,而是讓手機鈴聲繼續響著,直到那一端的人放棄,阮建卓迅速檢查手機的一切軟件,然後鬆了一口氣,將手機扔到一邊的水坑裡,看著手機沉入水底,這才扛起白穎珊的身子往前走。
那隻小鬼默默地跟在後面,不知道過了多久,黃軒再次撥打白安安的手機,這一次卻提示用戶暫時無法接通,他的面色一沉:「剛才打通沒有人接,現在根本打不通了。」
「看來情況不妙。」燕南心急如焚,腳又將油門往下踩:「姑娘會不會已經?」
黃軒雙手抱在胸前,他也是白安安看著長大的,知道白安安的性子,她倔強,而且膽大,兵行險著未嘗不是她不幹的事,眼下白穎珊下落不明,白安安又失蹤,下一個是誰?肖麗,還是眼下還未恢復的守門靈?
此時的時間正迅速流逝,陷入昏迷的白安安覺得身下一片冰涼,寒風嗖嗖地透過衣服裹住身軀,她縮縮雙腳,雙腳被捆住,這是相當明顯的感覺,白安安白安安無力地抬頭,頭頂的石塊上,還有水滴往下落,她雙手被縛,嘴裡塞著白布,眼前,那個熟悉的人背對著自己,始終沒有回頭。
此時,這個人已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白安安眨了一下眼睛,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阮建卓終於轉身,看著白安安的眼淚,怔了一下,上前扯開她嘴裡的布條:「事情不應該這樣的。」
「別人認不出來,我卻認得。」白安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苦笑道:「監控裡靠左側的人藏得更嚴實,但是,不管多嚴實,我認得出來是你,事情就這麼走到現在了。」
「為什麼不告訴喬宇他們。」阮建卓定定地看著白安安的眼睛,心存猶豫:「你本可以按兵不動,等喬宇他們回來後告訴他們實情。」
「因為我不甘心。」白安安苦笑一聲:「心裡存有最後的一絲希望,希望那個人不是你。」
阮建卓抬頭看著頭頂的月光,說道:「這地方他們找不到的,我已經在外面設了迷陣,擋住了這裡的所有氣息。」
「你想殺我?」白安安無力地閉上眼睛:「你殺我無妨,我只想知道,你把穎珊藏在哪裡了?她現在安全嗎?還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很好,一直到她待產以前,都會安穩地活在某人安全的地方。」阮建卓蹲在白安安身邊,目露凶意:「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是你想殺我,你有備而來,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白安安凝視著他的眼睛,閉目無言:「誰先起的殺意,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頭頂的月光異常清冷,山林裡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陌生的,白安安始終凝視著阮建卓的眼睛,說道:「多久了,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些年,你一直戴著面具隱藏在我們身邊,靜靜看著白家的動靜,哪怕打陰陽書主意的人那麼多,我從來沒想到過,這裡面的一員有你!」
「你現在懂了,為什麼我對你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咱們會各自在不同的立場,成為敵對,我潛伏在你身邊十多年了,一直暗中盯著白家。」阮建卓說道:「確切地說,是十九年前,到今年,眼看就要二十年了。」
如此推算,白安安心中咯登一聲:「是穎珊出生的時候。」
「沒錯,是穎珊出生的日子。」阮建卓說道:「陰陽書轉嫁到正主兒身上。」
「你衝著陰陽書,有什麼用?」白安安的心在隱隱抽動,說道:「你是秦皇手下的一名方士,因差陽錯服了丹藥,從此孟婆湯對你失了效,你能記住每一世的事情,成為諸從人群中特別的一員,陰陽書不過是鬼界與陰間的記錄而已,你現在是個大活人,拿到又有什麼用處?建卓!」
阮建卓看著白安安,腦袋一直痛,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白安安說道:「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只要我和他們說說,咱們可以回到過去的關係,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了。」阮建卓淡淡地說道:「只要事情發生,就是心上的一枚釘子,這枚釘子將永遠刺在所有人心裡,我歷經多世,人情世故看得太多,這些事情再明白不過。」
白安安看著他,說道:「你始終沒有說重點,你要陰陽書做什麼?得到靈嬰控制陰陽書後,你又想做什麼?」
阮建卓看著白安安,默默地站起來,繼續背對著白安安,輕聲細語地說道:「其實,陰陽書對陰間和鬼界的人更有用,對於一個大活人來說,似乎沒有太大的用處,所以,你應該想得到,我只是其餘人的合夥人罷了,下了這盤棋,獲得些許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