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0章 ：小蘋果 文 / 天鳩
等王小妹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時，已經過了好幾天。
突然從床上睜開眼，她想起了自己遺忘的東西。師弟師妹們的通訊符，你們還好嗎！朝窗外望了幾眼，王小妹悠閒的下床穿衣服穿鞋子，一邊想，反正不熟，丟了就丟了吧不重要。
洗漱完，望了望天空，現在大概是早上五點多。師尊昨天提醒她今日要早起修行，於是她乖乖的沒有睡懶覺。實際上穿越到這裡之後她喜歡睡覺的毛病突然就好了，不睡覺都行。
拿冷水拍了拍臉，王小妹想起要摸摸看比鬥結束後給的獎勵。雖然沒從師尊那裡討到獎勵有些遺憾，有這些也是個安慰。蹲在地上，王小妹伸手去床底下摸來摸去。沒錯，她就是有這種把重要東**在床底下的壞毛病。
地下是木質地板，每天都清理得很乾淨，就算在地上打滾也沒事。
趴在地上摸了好長時間，才揪著東西拖出來。回來時扔得太深，錯估了自己的手長，差點拉不出來。將東西抓在手心，王小妹低頭一看，發現手心還多了一個紙團。
什麼時候扔進去的？
將紙團展開，上面寫了好多密麻的字，可她看到哪裡那黑色的墨跡就從哪裡消失，等她一眼掃過去，本來寫滿字的紙就變成了一張白紙。
王小妹瞪圓眼：「這是毛！」
劍峰能寫字的只有師尊，但師尊不像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那這張紙是誰塞進來的。她床下面又不是扔垃圾的地方，怎麼什麼都朝這裡扔真是過份到底誰幹的！還沒想明白，她手心的紙突然就自然風化，為了怕化到自己的手，王小妹連忙鬆開。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就算腦容量再怎麼小得可憐，都會忍不住將事情塞進腦子裡記住。更何況，這個世界也不算什麼和平的正常世界。
盤腿坐在地上努力回想那紙上到寫了些什麼，雖然無法過目不忘全部記下來，但其中一些字卻是紅色的，很簡單就能記下來。話說寫字的人也是用心險惡，竟然這麼瞭解她對紅字敏感的秘密。
回想了一下那些分開的字連起來是什麼，才一閉眼，一行血紅大字就浮了上來。
「殺了天淨仙尊！」
那貨誰？名字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讓誰殺？她嗎？！
王小妹閉上眼，又再次努力回想剩下的幾個字。
「密境，乾元洞，月華古仙。」
這又是誰？再努力回想，卻是想不起更多，短時間只能記得這些。這到底是什麼，是師尊干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王小妹收拾收拾，穿好鞋打算非常認真的問一問師尊。才出門，就看到白髮師尊早已經站在門口。
「師尊！」王小妹走到師尊旁邊，仰頭看他的側臉。
師尊轉頭看她，點了點頭，領著她朝後山走。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個他曾經讓王小妹沐浴的地方。伸手指著寒潭，善越聲音清冷道：「潭下有一塊黑石，你去取上來。」
王小妹本來還念著之前的問題，可看師尊的樣子卻也知此時不好問，便立刻讓靈氣包裹全身，想要下潭，先把東西拿上來了再問也是可以的。在王小妹下去前，師尊又緊接著說話。
「黑石有靈，需得讓它自願上來。」
「……」這種任務一聽就很難啊怎麼辦？
王小妹脫了鞋，很快就「撲通」下了水。潭水極深，下面黑呼呼的，看起來非常恐怖，但水中卻有一種會發光的白色小魚，它們就像一盞盞美麗的小燈，小魚並不懼生人，見上面有人游過來，還主動的靠近她，在她身邊游來游去。
她被靈氣包裹全身，並不覺得這麼冷，看到這麼漂亮的小魚圍著自己游來游去，王小妹心都軟化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了戳。小魚像是被戳到了癢處，顫了顫立刻游開，可很快就有另一條過來似乎想嘗試一下被戳的滋味，好二好二。
仔細一看，這些小魚身上的鱗片就是發光源，非常美。這光線柔和並不刺眼，雖然能照亮的地方只有小小的一塊範圍，卻驅散了黑暗帶來的恐怖。王小妹沒多玩，很快就朝下游去，小魚一直跟在她身邊。
小魚都非常有靈性，也許已經通了靈智。每條魚都大不過她巴掌的一半，非常嬌小可愛。花了不少時間王小妹才來到潭底，看到了靜靜躺在下面的一快黑色石頭。
它模樣很普通，也不是純黑色，就像路邊隨處可見的破石頭，並沒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形狀也不規則，表面也不平滑。
黑石旁邊有一個小洞，潭水就是從這裡流出來的，這處的水流比其他地方更冰冷一些。王小妹落在黑石旁邊，剛想去碰，腦子裡卻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誰……」
王小妹第一次體驗有人在自己的腦子裡說話，一時愣住了，沒有立刻回話，而這石頭卻也沒有再開口，跟睡著了似的。她忍不住伸手在石頭上戳了戳，石頭沒動，它也不能動，只能用聲音表達自己的不滿。
「哪裡來的奶娃娃，無禮。」
王小妹想了想，在水裡不好說話，就在內心想了一遍：「你呆在這裡不無聊嗎？我帶你上去可好。」
黑石：「即使生活在潭底，我的靈識也能走遍整個下弦州，看遍所有景色，為何要出去？」
王小妹一聽這黑石竟然這麼厲害，雙眼立刻閃閃發亮。
「只看到有什麼意思，你不想到處去走走
嗎？」
她繼續道，雙眼散發著別樣的光芒：「真實的體驗看到的東西！美麗的花，美好的世界，聽蟬鳴，聽鳥叫，聽小溪流過的聲音，聽雨聲，浪濤聲，其實，最動聽的是人的聲音，每個人的聲音都不同，有高有低，有細有粗。特別是唱歌的時候，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周遊世界，去看不同的人，聽不同的聲音，大家說話的聲音，歎息的聲音，驚訝的聲音，哭泣的聲音，高興的聲音，感動的聲音，不同的心跳聲。」
黑石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王小妹發自內心的聲音稍微感動到了它，讓它的聲音出現了一些生氣。
「那有什麼意思呢？」
王小妹卻很肯定的告訴它：「絕對很有意思。」
電視裡的風景也很美，卻不如真實所見的感動。在現代總是會想自己要不要也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呢？可現實很多問題都讓這種旅行無法成行。
最重要的，還是面對家庭過於依賴，和膽子太小。
「你要帶我走遍整個下弦州？」黑石問。
王小妹看了看黑石，那麼小，帶在身上也沒什麼。
現在她修仙了，雖說這個世界很危險，但總有一天能強大到能去各種地方。這麼想著，連自己內心都火熱了不少。
「可以約定！」
「人的約定最是廉價。」
王小妹早已忘記下水的初衷，沒錯，她的腦子就是這麼讓人捉急。
「你可以看看我到底做不做得到，親眼見證不就行了。」
黑石沉默了，沒有再發出聲音。
王小妹想了想，伸手想將黑石拿在手裡，可卻悲傷的發現，別看黑色的石頭這麼小，卻重到她根本無法挪動分毫。別說拿上去了，就算勉強拿在手裡，也會壓得她上不去……
這真是太糟糕了！
要不是有靈氣護體，絕對會被壓在水下窒息而死。
誒呀怎麼辦才好？
王小妹正苦惱，突然手下一鬆，黑色的石頭就滾到了她手心。那麼小的一塊石頭變得輕飄飄的，似乎感受不到一點重量，輕如羽毛。王小妹愣了愣，突然回想起了師尊說的話。
要是可以，將石頭從師尊那裡要過來吧！
拿好石頭，王小妹開始朝上游，周圍的小魚感覺到王小妹要離開，非常不捨得的繞著她打轉，可王小妹還是非常無情的游上了岸。在她趴在岸邊時，發著光的小魚一條接一條的蹦出水面，在潭面滑出漂亮的水線，再回到潭中，如同在跟王小妹告別。
王小妹見了，忍不住微微抿唇，輕輕笑。
「師尊，這裡真棒！」她回過頭，笑容燦爛的沖師尊說。
師尊沒說話，只是一臉冷漠的將手伸到她面前。
那一隻手還是那麼大，又安全。
王小妹將手放上去，發現自己的手掌只有師尊的一半大，老可憐了。
很快，渾身濕透的王小妹就被提了上來，善越用法力烘乾了她的衣服。在冰層上盤腿坐下，他讓自己的徒弟在面前坐好，才開口。
「以後，你要將黑石帶在身上，不論做何事都不能離開，日日用劍意將其打磨成劍，直到感覺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揮動它的時候，就像自身的手腳一樣自然。」
「可是，它有自己的想法，怎麼能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那樣會感覺身體裡住了另外一個人的……
「劍成之日，它的意識會自然融合在你的丹田之中，成為劍靈。自我意識，自然……消散。人無法有兩顆心，你也無法帶著兩顆心。」
王小妹不說話了，抱著黑石緊緊的。
她突然就不太高興，說好了一起環遊世界，這顆黑石要是沒了自己的心，那還有什麼意義。既然知道會這樣，黑石為什麼還願意跟她上來？
難怪在水下會那麼說。
「難道，沒有保留它的心的辦法嗎？」
善越眼神忍不住變得柔和，回想起了自己年幼時。那時師尊也是讓他取了這樣一塊石頭，與那石頭對話過後，又怎麼能將其當成一顆普通石頭，它是有心，有自我意識的。但他並沒有找到擁有兩顆心的辦法，一直無法人劍合一。
人劍合一，是劍修追求的最高境界。抹殺劍的真實意志，他並沒有做到。雖然善越在外人看來已經非常厲害，可他內心，卻依舊抱著這樣的遺憾。
「也許有，也許沒有。為師無法給你答案，你需要自己去找。」
王小妹聽了，心情這才變好：「那這塊石頭是徒兒的了？徒兒可以給它起名字嗎？它以後就是徒兒的劍了？」
「可以。」
「決定了！就叫它……小蘋果吧。」本來想起一個霸氣的名字，結果敗於自己腦子捉急。
善越眉頭跳了跳，卻沒有出言反對。
接著，他便要教王小妹如何打磨石頭，這是劍修一生最重要的一件事。這一生，她也只會有這一柄劍。她成為劍修的修行，這才剛剛開始。
王小妹認真聽講，可不一會兒，卻突然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什麼來著？這捉急的腦子。啊，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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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師尊，天淨仙尊是誰？」
善越不知徒弟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只是微微皺起眉頭：「西邊法道至強第一人，五劫散仙，也是仙道聯盟長，問他做什麼？」
「……」媽蛋，險嚇尿。
那紙上寫的到底是毛意思，去殺這樣一個仙人，那不就成反派了嗎？她想了半天，確定了一件事。
臣妾，做不到呀！(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