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女梳頭 第二十二章 墳,靈猴空空 文 / 江漁火
青龍山很大,張守正就算是在這座山裡逛一整天,都無法逛完,當然,他是一個路癡,這個標準是按照正常人來推算的。
山如其名,並如同一條青龍橫臥在蒼茫大地之上,「龍身」之上有一些荒墳,有些荒墳的墓碑已經倒塌,有些墳墓已經長滿了雜草,無人打掃,不過這些都是一些零散的墳。在青龍山的「龍頭」位置,卻是墳墓的聚集之地,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這些墳大部分都用水泥重新堆砌,墓碑周圍雕龍畫鳳,顯得很氣派,在這片地區的中央部分,則是有兩座很大的墳。
這是葫蘆村的祖墳所在之地,也是全村的風水聚集之地,只要是葫蘆村的人,死後都會埋在這裡。
相傳這裡是風水寶地,埋在這裡的人,都能庇佑後人飛黃騰達。
當然,這也只是傳說,因為清虛已經來這裡看過了,這個所謂的風水寶地聚集的天地靈氣早就破解了,只能算是尋常的墓地,只是沒有揭穿而已。
在這眾多墳墓之外,還有一座孤墳,這墳墓上面竟然沒有一絲雜草,並且這墳墓的旁邊也是寸草不生,這種情況大約是以荒墳為中心十多米的樣子,不過有些詭異的是,這荒墳旁邊還長著一株老槐樹,槐樹上還有一根麻繩,這麻繩上有一個破敗的布娃娃,這個布娃娃的脖子被掛住,隨著風一吹,來回搖晃著,顯得恐怖異常,也不知道是哪個孩子的惡作劇。
墳墓就在樹下,好像這槐樹特意種在此處一般,這地方處處透著邪氣,甚至周圍還有一條長長的竹籬笆隔開了這座孤墳與祖墳。
座荒墳之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子,她伸出雪白的手臂,手裡拿著一個牛角梳,然後開始靜靜梳起頭發來。
在大半夜,一個陌生的女子坐在這裡,梳頭!只不過這女子的頭髮很長,而且遮掩住面目,根本就無法看清楚,最詭異的是這個女子竟然穿著一件紅色的碎花小棉襖。
「清輝明月照,蟬兒吱吱叫,寶寶莫要哭,娘親來抱抱……」
淒涼的歌謠從女子嘴裡傳了出來,悠悠在山頭傳響,周圍的蟬鳴聲戛然而止,在這炎熱的夏季,顯得分外的寂靜。
這時候女子停止了梳頭,把牛角梳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拂開遮住面容的頭髮,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一張清秀無比的臉露了出來,她微微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只見胸口赫然有一孔洞,但是卻並沒有鮮血流出,這傷口並不大,但是十分難以癒合,傷口被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著,而周圍則是黑氣翻滾,在拚命的吞噬著金光。
這女子正是被乾元珠所傷的紅衣女鬼,她咬牙切齒的盯著青龍道觀方向,片刻之後才緩緩收回目光,藉著腦袋往天空皎潔的月亮看去,忽然嘴巴微微張開,一股銀白近乎透明的光霧紛紛沒入她嘴裡,她的軀體越來越清晰,胸口那金光也一點點消失。
她施展的這種手段至少是食氣境界的鬼物才能辦到,而且吞噬的太陰精華已經能夠用肉眼分辨,這顯然不是食氣境界的鬼物才能做到的。
……
到了下半夜,張守正總算是好轉了一點,已經能夠坐起來,原本房內陰氣逼人,但是紅衣女鬼被驚走之後,房內的溫度已經開始回升,他趕緊離開了這個偏房,直奔道觀而去,雕像上加持的法力還在,如果再有鬼物前來,自然會驚退鬼物的。
「吱吱,吱吱……」
正盤坐在蒲團上的張守正忽然睜開雙眼,然後細細的敲門聲響起,他愣了一愣,走到道觀大門口打開了門,這時候一道灰影從門外掠了過來,並且直奔張守正肩頭而來,他並沒有驚慌,反而是伸手摸了摸這個灰影,輕歎一口氣道:
「空空,你總算還記得我,這幾****去哪裡了。」
灰色的影子是一個體型很小的猴兒,這猴兒皮毛雖然是灰色,但是很柔順,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十分有靈性,此刻正坐在另外一邊未受傷的肩膀上,一手十分親暱的抱著他脖子,另外一隻手裡抓著一枚紫色的果子,嘴裡發出吱吱的尖叫聲,並且往張守正嘴裡賽去。
「空空,這幾天你不在,是給我找果子去了?」
張守正接過果子,甚是欣慰的揉了揉它的小腦袋,而空空則是拚命點頭,尾巴輕輕搖晃著。
空空這只靈猴在他懂事的時候就一直在身邊,而且多次照顧他,經常為他尋覓新鮮野果,清虛見到此猴靈氣十足也沒有傷害張守正,便沒驅趕,讓它成為張守正兒時同伴,而且空空對於張守正的幫助也很大,在他七歲那年迷路了,就是空空送他回來,即便是隻猴,張守正也把他當做親人看待。
「空空,師傅死了,被陰煞一脈的十娘殺死了。」
張守正眼眶發紅,心力很堵,說話之間就連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原本還異常興奮的空空好想懂了什麼似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水靈的大眼眨了眨,忽然伸出手幫張守正擦拭眼角的淚珠,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指了指他手裡的果子。
張守正點了點頭,張口咬了一下紫果,一股與眾不同的香甜在口中瀰散開來,並且果肉十分脆嫩,只是咀嚼了一股就好像化為了汁液順著喉嚨而下,而且只是一口,肚中就有一種飽脹的感覺。
原本無力的身軀,頓時就有了力氣,而且一下神清氣爽。
「這……這是!」
張守正有些驚疑的盯著手中的不知名野果,有些駭然起來,這果子竟然有如此效果,當即毫不猶豫幾口就把這果子吃的精光,一枚小小的果子,居然讓他打了個飽嗝。
就在這時,他體內的那種腹脹感頓時化為一股熱流往身體四肢百骸湧去,這股熱流好像要衝出他身體,特別是肚子,腫脹的好像懷胎十月似的,他有些艱難的撐著桌子,大口大口喘著氣。
空空跳到桌子上,急的吱吱亂叫,同時一雙手臂飛快的在空中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