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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傅修言的強勢,戲裡的溫情 文 / 陌上當歸

    「一年的時間,會告訴我全部的答案?」

    斂了通身的情緒,夏清瀟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更為準確的說,是平日裡的夏清瀟,那個淡漠強大,遇見任何事情都不會亂了陣腳的夏清瀟。

    這件事應該就是簡清這次來的真正的目的,而認親也只是附帶的而已,她可以不在意簡清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但是,能夠知道二十三年前全部的答案,也算是自己對這具身體原先主人的一種回報,根據自己先前的本能反應看,恐怕自己接下來要做的這個選擇是對的。

    「嗯,只要你能做到,那麼就會告訴你全部的真相。」

    滿意的點了點頭,簡清鬆開了眼底最後的一絲緊張,看見夏清瀟沒有說話接過了那個紙袋,終於是微微的鬆了口氣。來之前一直提著的這顆心終於是能夠放下,她答應簡音的事終於是完成,那麼這所有最後的結果,都會在一年後揭曉,就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來的太遲?一年的時間,她倒是頗為的期待。

    「如你所願。」

    極為緩慢的音,帶著不容懷疑的堅定,一年的時間,也就是今年的年末,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夏清瀟,一定會揭曉。

    ……

    匆匆忙忙的趕到了y市準備即將到來的一場開機的戲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原因很是簡單,昨天簡清走了之後程七七一臉興奮的打了電話叫來顧傾,拉著顧傾一直喝酒喝到了半夜,而後的這情景也就可想而知了,兩個發了酒瘋的瘋子湊到了一起嚎了一晚上,具體的內容夏清瀟倒是沒有聽,那張牛皮袋子裡東西自己還得理清來,畢竟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

    「夏清瀟你是半路踩到屎洗鞋子去了麼?上午就可以到的飛機你硬是拖到了下午?是不是不想拍了?不想拍你也得給我拍!快點去化妝!」

    衝著拖著行李剛從外面走進劇組的三人,百騰飛憋了一上午的怒火嗖嗖沸騰的那叫一個厲害,電影這東西你要說拍的時間長它也可以長,但是你要是說它時間拍的短它也可以短,畢竟比不得連續劇幾十集幾十集的鏡頭,電影再時間長也就那麼幾百分鐘的事情,要是演員請的好感覺一來,你連夜拍都沒有問題。

    顏煙就不用說了,老牌的天後,在拍戲以及和百騰飛的合作上真的是頗有心得,僅僅是在夏清瀟走的這麼三四天的時間裡就將自己的大部分的主要鏡頭給拍完了,那個感覺好得連百騰飛都捨不得叫停。

    顏煙的鏡頭拍了個七七八八,那麼這接下來的大部分連貫的鏡頭就只有傅修言和夏清瀟的戲,外加一些分別兩人的對手戲,今天百騰飛空了機器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想了幾萬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夏清瀟會遲到。

    畢竟這種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今天這突然來了一次簡直是讓百騰飛火氣上冒得那叫一個找不著北!

    被百騰飛這一通吼,整個劇組的人員瞬間就被吸引來了目光,不遠處的夏清瀟臉色黑了個徹底,程七七一縮一縮著脖子那叫一個戰戰兢兢,滿臉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的小模樣,而同樣是身為罪魁禍首的另一個當事人顧傾臉色倒是那叫一個坦蕩蕩,似乎完全沒聽見一般,哪裡有半點心虛的樣子?

    直接自動忽略了百騰飛極為有震撼力的一通吼,夏清瀟把行李迅速的遞給了準備飛奔逃走的程七七,轉身就向著化妝間走去。

    所謂的眼不見為淨,大概說的也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我等了很久。」

    剛剛推開化妝間的門,夏清瀟還沒來得及抬眼看清眼前究竟有著什麼東西,一道聲音夾雜著低低的笑意,字裡行間中都透著說不出的慵懶魅惑,在空曠的化妝間內很是清晰,夏清瀟微微的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聲音後幾乎是下一剎就有抬腳往回走的衝動。

    傅修言,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給她這樣複雜的感覺。

    眼前一人半靠在了座椅上,半斂著眸微微的瞇起,灰白色的發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的璀璨,那張顏已經是到了能夠在每一個抬眸間奪人心魄的地步,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卻是能夠沉溺所有的芒。

    這就是傅修言,一個堪稱神話的存在。

    腦海中幾乎是自動浮現出那天晚上的那個吻,濕濕熱熱的感覺幾乎是帶著一股滾燙無比的熱浪剎那間就在夏清瀟的血液裡綻放,而後這反應就成為了徹底的不自然。

    夏清瀟的一雙眼,黑了又亮,最後卻是徹徹底底的塵埃落定。既然忘不掉,那麼就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她絕對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一旦表現出了半點的不自然,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會將他那惡趣味徹徹底底的發揮到極致。

    「七七喝醉了,耽誤了時間,我等會兒會將鏡頭補回來。」

    幾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將這句話給說完,夏清瀟那叫一個坦蕩,然而對方又是個怎樣的存在?夏清瀟眼底深處的那抹隱藏得極深的不自然卻是一點不漏的被男人捕捉了個乾淨。勾了嘴角,弧度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今天要拍的劇本看了?」

    傅修言側眼,看了一眼周圍正有些忐忑的給夏清瀟上妝的化妝師,嘴角的弧度越發的上揚了幾分。

    正在上妝的化妝師則是直接被傅修言這突然揚了的嘴角給驚得手一抖,差點沒把夏清瀟給化成了個大花臉!

    尼瑪這笑容太*了好嘛?這不是赤果果的引誘麼?

    被傅修言這麼一問,夏清瀟忽的愣了愣,先前百騰飛的怒吼聲直接讓自己完全忘記了今天要拍的場景,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無論是拍電

    視劇亦或者是拍電影,所有的鏡頭都是交叉拍攝,因此今天要拍的,是和傅修言的偏向於片尾的一場戲了,至於這戲的內容……

    貌似是在冰潭裡,她被情傷後自殺原本恨之入骨的洛沉音竟然又去救了她的這一場戲。這個橋段其實已經是頗為明顯的能夠說明洛沉音對於沈輕安還是有著感情的,如果放在以前倒是也沒什麼,但是現在這麼被傅修言這麼一提醒,夏清瀟怎麼突然覺得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也就是她跳了潭而後傅修言也跳下去救她,簡簡單單的幾個鏡頭,為什麼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個味道?

    嘴角抽了抽,夏清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嘴角的一個弧度,看著雖然是已經斂下了嘴角的笑意卻依舊是能夠看出心情極為不錯的傅修言,緩緩的挑了眉,一絲極淡的怒意開始升騰。

    「希望到時候傅前輩能夠多多指教了。」

    將指教這兩個字咬得很重,夏清瀟迅速的斂掉了眼底的芒,再度抬眼時已經是恢復成了一片平靜,微微的芒在閃,那是沒有半點動搖的堅定。

    手心處的繃帶已經是拆掉,洗掉血肉模糊的沙子和玻璃渣,只是些皮外傷而已,但是背上卻依舊是有著兩處極深的傷口,雖然說醫生叮囑不能碰水,但是對於自己來說,上輩子比這再嚴重的傷都受過,也不差這麼一兩次,就希望到時候能夠堅持住一次過,這樣也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

    在夏清瀟經過足足半個小時的裝扮完畢後,這一場跳水的戲也終於是準備開機,按著這估算的速度,夏清瀟的戲份在這個月的月底就能夠拍完,畢竟也是女二號,鏡頭和顏煙的比起來還是要少那麼一些。

    就在片場處緊鑼密鼓的準備這下一場新戲時,顧傾和程七七終於是將行李放好從酒店走了出來,只是在看清了戴著墨鏡半靠在酒店門口外的顏煙,兩人同時停下了步子。

    「呀!顏煙天後,你也要去片場麼?好巧哦!」

    看見顏煙朝著自己這邊微微的揚了嘴角的一剎那,程七七的瞪大了一雙眼那叫一個興奮。顏煙的戲自己也看了不少,雖然說片場裡跟著夏清瀟東奔西走的拍戲也見過幾次,但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還真的是前無僅有。

    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顧傾陡然間黑了的眼,那種極為危險的味道帶著些許莫名的冷意幾乎是在剎那間就徹底的席捲而開。

    「我來找顧傾的,呵呵,七七你先去吧,我有點事要和他談談。」

    對著程七七歉意的笑了一笑,顏煙抬眼直接對上了後方的顧傾,眼底的神色帶著點兒意味深長。

    程七七的身子幾乎是可見微微的僵了一僵,原本升騰而起的芒一寸寸的開始暗淡,幾乎是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眼底升起了慌張。

    這句話,這句話的含義實在是太過於複雜,顧王牌和顏煙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顏煙要來找顧王牌?他們之間又有什麼要談的?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是在聽到這句話後齊齊的綻開了在腦子裡,程七七隻覺得腦海裡混沌成了一片。

    「哦,我,我先過去了。」

    嘴巴裡一陣陣的發苦,幾乎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想到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程七七幾乎是下意識的在說完這句話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門口,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顧傾忽的擰起了的眉。

    程七七的背影很是踉蹌,幾乎是身形都很不穩,斂下了眼底的擔心看了眼前的顏煙,眉頭再度的擰,一絲極為危險的氣氛緩緩的蔓延而開。

    「你有什麼事?夏清瀟接下來的行程我還要安排,沒有很多時間。」

    看著忽的揚了嘴角的顏煙,一種危機感忽的升起,就這麼讓顧傾有些愣怔在了原地,僵住了身子。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但是在這個圈子裡掙扎了這麼久,這種直覺卻又是極為的準確。顏煙,難道知道了全部的事?

    將目光從程七七的身上收了回來,顏煙嘴角的弧度再度上揚了幾分,看著顧傾忽然有些煩躁的神色,眼底卻是暈開了一絲瞭然。

    「顧傾你喜歡程七七。」

    明明就應該是疑問句,然而顏煙卻分明是用的極為肯定的音,那是很有把握的聲音,其中夾雜著那抹篤定讓顧傾狠狠的僵住了身子。

    他,喜歡程七七?

    顏煙的話就好像是將這幾日裡一直煩躁和所有在看見程七七時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給解釋了個透徹,剎那間,腦海中和程七七相處的一幕幕就這麼在腦海中浮起,那種看著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時莫名的煩躁,那種看著她被別人欺負時莫名其妙的怒意,看著她為了夏清瀟不顧一切時自己看著莫名的不爽,剛剛程七七落荒而逃時自己的擔心。

    這就是喜歡麼?他喜歡程七七?喜歡那個整天犯蠢心甘情願被自己欺負的程七七?腦海裡一直在迴盪著這句話,顧傾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顏煙一點點的瞇了的眼,那是混亂到了極致的感覺。

    「顧傾,我雖然現在在他們那裡的價值比不上你,但是你要知道,你如果下一次還對傅修言動手,我不介意將你拿夏清瀟的命做賭注的這件事告訴程七七,你既然不在乎,那麼我也不在乎,反正傅修言現在沒事,但是這件事如果被程七七知道的後果,你卻應該能夠想到。」

    顏煙的聲音很輕,甚至於仔細聽了還帶著隱隱的笑意,然而這話音一落,卻是瞬間讓顧傾擰了眉,眼底陡然起了殺意。

    「你威脅我?」

    一字一句,帶著寒入骨子裡的冷,顧傾瞬間找回了焦距,看著眼前沒

    有半點開玩笑神色的顏煙,顧傾此時此刻倒是怒極反笑,一雙眼底的火光很是明亮。

    顏煙竟然敢拿程七七來威脅他,果然不愧是曾經最受重視的存在,這一手棋玩的倒是真的漂亮!這件事她在y城竟然都能夠看出了事實,眼力還是和當年一樣厲害。

    「你就這麼篤定我以後不會對傅修言動手?」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顏煙,顧傾忽的壓低了聲音,只是話語間突然多了一抹玩味。她怎麼就這麼敢斷定自己不會動手和她達成交易?她憑什麼?

    「顧傾,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麼多年的試探你們都沒有看出什麼,難道現在就能?我沒有指望你能停手,況且就算你不動手也會有別人,我只是提前打個招呼而已。」

    低低的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眼睛微微開始瞇了起來的顧傾,顏煙卻是絲毫沒有在意的繼續歎了口氣。

    「有些事該說有些事不該說我知道,但是也希望你能知道,修言他忍了這麼多年,你我心裡都明白,對了,關於程七七的事我還是想能夠和你說明白,有些事不是你喜歡就行的,程七七的心思太單純,如果你不能夠讓她一直單純下去,那麼還不如將他推開,呵呵,就像當初的我,捨不得,放不下,結果就成了今天的這樣,你要以我為誡。」

    這段話說完,顏煙嘴角的苦笑很是明顯的蔓延開來,那種話鋒一轉透出的苦澀,就這麼直接的放在了顧傾的面前,讓他的身子狠狠的顫,一雙眼,卻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所有的芒。

    他如果不能夠讓程七七一直單純下去,還不如……推開?嘴角忽的揚起了一抹苦笑,極為明顯的自嘲。

    是啊,他不能,他早就注定了沒有這個資格。

    ……

    這一處的深潭是臨時找的,因此周圍的環境還需要佈置個大概,而這一場戲說的是沈輕安在知道自己被騙後,絕望的穿著新婚之夜洛沉音允給她的嫁衣紅裝跳下了深潭準備尋死卻不曾想被聞訊敢來的洛沉音給救了下來的戲。

    這一場戲算是難度在沈輕安的戲份裡頗大的戲,因為彼時的沈輕安正處於一個轉折的點,剛剛從洛沉音那種極致的喜歡寵愛到突然從頂端狠狠跌入深淵的滅門之痛,這種愛恨交織的情感也算是在真真正正的考驗夏清瀟的演技了。

    在開拍的前一刻,百騰飛坐在了機子上狠狠的瞪了一雙眼看著化妝間的方向,兩眼的火光蹭蹭的都要起了好幾丈。今天這夏清瀟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莫名其妙的遲到了也就算了,怎麼進了這化妝間足足有半個小時了還沒出來?!難道不知道等待就是浪費生命這句至理名言麼?!

    「來了來了!臥槽!這是要美哭我麼?!」

    片場裡,不知道是誰突然吼了一聲,話語間的震驚以及毫不掩飾的驚艷幾乎是響徹了整個片場!

    這聲驚吼聲想起的一剎那,幾乎是整個片場都向著聲音的來源處投去了目光,那裡,是化妝間所在的地方。

    那是前所未有的驚艷,那是徹徹底底的被震撼。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化妝間前,一抹紅色卻是狠狠的灼了每一個人的眼。

    及地的紅色嫁衣如火般層層疊疊綻開在裙擺的地方,因為是唐朝時期的背景,胸口處半露的地方是白皙到極致的皮膚,精緻的妝容,襯著直接散開瀑布般的發,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驚艷。

    這是夏清瀟今天作為涅槃重生最後的一個造型,嫁衣是劇組為了效果耗費了重金打造,這效果要想達到最佳卻也讓夏清瀟吃了不少苦頭,這身衣服的重量足足怕有二十斤。

    擰了眉,看著突然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的片場,夏清瀟愣了愣,隨即彎了嘴角對著百騰飛勾起了一個弧度,眼底的芒微微的閃。

    「百導?可以開始了?」

    夏清瀟的語氣很輕,但是卻帶著帶著極淡的涼意,百騰飛微微的愣了愣,隨即狠狠的咳嗽了起來,一張老臉紅了個通透。他雖然是導演,但是這衣服這一塊他倒不是很清楚,而在現在看到夏清瀟將這件衣服穿出來後,他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夏清瀟有這個能力將沈輕安這個角色徹底的駕馭。

    「咳咳!準備準備,沈輕安第六十五幕要開拍了啊!」

    揮了揮手中的小彩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被百騰飛的聲音驚醒,下一刻便是齊齊的轉開了目光,只是或多或少的臉色都極為不自然,眼底殘留的那抹驚艷還沒來得及消散去,這一幕夏清瀟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今天這一身嫁衣如火的顏色,完完全全就是為夏清瀟量身打造,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夠將這一身紅衣穿的這麼驚艷。

    不遠處,傅修言半斂了眸,眼角的餘光將一身嫁衣的夏清瀟胸口處那大片大片白皙到極致的皮膚收進眼底,察覺到現場幾乎有三分之二的人將目光若有若無的投在了夏清瀟的身上,一雙眸子一點點的黑,那是危險到極致的味道。

    這樣的感覺,莫名的不爽。

    「沈輕安第六十五幕,跳潭,action!」

    彩色的旗子狠狠的揮下,這一場沈輕安絕望愛恨交織中的最後一幕終於是開拍!

    ……

    深潭,嫁衣,凜冽到極致的殺意。

    京都方向,是沖天的火光,那一場張牙舞爪的火焰將整個濃重的夜色狠狠的撕破,濃濃的燒焦味順著清冷刺骨的寒風迅速的瀰漫在整個京都的郊外,潭邊,一人一身嫁衣如火半跪在地上,眼底是死寂到了極致的空洞,嘴角的弧度淒慘又妖嬈,那是從骨子裡蔓延而出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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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洛沉音,好你個洛沉音!太子,呵呵,帝王之術?為了皇位,你滅我沈家三百餘口,欺我至此,我真的是傻,那個消息是我給的,哈哈,爹爹,是我出賣了沈家,是我啊!」

    一雙眸寸寸的變得通紅,身子劇烈的開始顫抖,腦海中兩幅畫面幾乎同時開始從深處冒出,一幅幅的交織碰撞。

    梨花林下,男子眉眼暖如玉,氣宇軒昂,還記得那個溫溫熱熱的吻,那種快要將自己全部淹沒的悸動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那人是他啊,是她心心唸唸到現在的洛沉音啊……

    紅,鮮紅艷麗妖嬈到極致的紅色,那是她出嫁的日子,喜帕還沒有被挑開,紅燭搖曳中,濃烈到極致的血腥味傳來,那麼濃烈,那麼刺鼻,彷彿要將她的整雙眼都染紅。沒有一個活口,整個丞相府,上下三百餘口,她一身嫁衣站在血泊中,竟是沒有一個活口!

    有多愛就有多疼,這一顆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哈哈,爹爹娘親都離開了,自己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踩在地面上工作人員已經是早早標好了的一個標位,夏清瀟微微的側了眸擋住了頭頂上的光源,半掩在陰影裡的眸,從那裡面散出來的芒幾乎是要燃透這方天地。

    這一生,到底是沒能躲過命定的錯,既然如此,那她便下去陪他們丞相府三百餘口孤魂!

    「給一個特寫,注意表情,注意眼睛。」

    朝著身旁的小青年副導演一臉激動的道了一句,百騰飛迅速的轉了身搖著機位桿朝著夏清瀟的另一邊移去,這個表情,這個表情實在是太到位了!

    慌慌張張的應了一聲,小青年副導演便是從人群裡擠了出去,一臉怨憤的奔向了側機位。他只是個來實習的小副導演,為什麼會遇到這麼個傳說中的極品導演?他心中敬畏了這麼多年的偶像呢?!簡直是欲哭無淚!

    此時此刻的夏清瀟已經是一步一步的開始往深潭方向走,下面的工作人員已經是準備好了救護工作,現在只要等到最後的的一躍,那麼這一場景的前半幕就算是徹底的完成。

    現在是過了年關的第一個月,南方的冬天雖然已經是開始有回溫的跡象,然而對於跳進水潭裡這件事來說絕對是一個極為「難忘」的體驗。

    上一輩子夏清瀟還是在北方拍戲的時候,那個冷比現在絕對還要凍得一倍不止,畢竟北方的冬天零下十幾度,而且為了追求在雪花飄飄下的那種美感,白暮雨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往水潭裡鑽,後來……白暮雨當年拍的那一幕雪天裡美人出浴的這一幕戲被評為了年度最具美感最具震撼力的一幕,而白暮雨的後來卻也是足足住了三天的院。

    當年都敢,為什麼現在不敢?不過是一點傷而已,她可以忍。

    「停,換人。」

    而就在夏清瀟做足了各種表情,無論是眼神還是情感氣場,皆是被控制到了一個完美到極致的氣息,踏著最後一步即將踩著機位進了這水潭時,不遠處,一道聲音帶著一股黑暗到極致的味道響起在這方片場內,低沉慵懶,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順著那道聲音而來的,是緩緩甦醒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場。

    就在這個聲音響起的剎那,水潭旁,幾乎已經是醞釀好了所有的情緒,閉了眼正準備縱身一躍的夏清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徹徹底底的散了氣場,所有的情緒也是亂了個徹底,她出戲了!

    「傅修言。」

    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這個這三個字,夏清瀟轉身對上不遠處那個人的眼,臉色是黑了個徹徹底底。這男人突然打斷她究竟是想做什麼?

    片場內幾乎是所有人都被傅修言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驚得瞪大了眼,不遠處拍戲拍得興致正濃被傅修言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噎得一口氣沒喘上來,漲紅了一張臉愣在了原地,看著不遠處正悠悠然站起身來的傅修言,一臉的不明所以。

    今天也就是這傅修言莫名其妙的說了這話,要是別人突然打斷他興致正濃拍戲的時候,這下場絕對叫他悔不當初!

    「百導,夏清瀟不能下水。」

    不輕不重的看了一眼依舊是僵了身子愣在了機子上的百騰飛,不遠處,傅修言從陰影處緩緩起身,向著正站在深潭邊的夏清瀟走去,一步一步的踏下,是以他為中心一寸寸蔓延席捲而開的氣場,而在傅修言的氣場籠罩了整個片場時,幾乎是所有人下意識的選擇了閉嘴,就這麼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兩人,而等到腦子裡的思緒一點點的清晰明白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幾乎是所有人剎那間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這一幕絕對是太有震撼力了有沒有?夏清瀟要拍下水的戲,百導都沒喊停,傅修言竟然是喊停了?而且是以這樣一種直接的方式?撇開百導是大導演不說,他傅修言就算是在娛樂圈內再有地位,可是剛才的那一幕,是導演才有權利做的事!但是他傅修言竟然是做了?!最為令人吃驚的是這百騰飛竟然沒有生氣?而切在剛才傅修言說夏清瀟有傷的時候他還一臉恍然大悟情有可原的表情?!

    天,現在的他們腦子都快要不夠用!這一幕究竟是要告訴他們一個怎樣的事實?!

    在所有人魂不守舍的時候傅修言已經是站在了夏清瀟的面前,看著臉色已經是黑的不能再黑的夏清瀟,傅修言的眼,緩緩的深。

    「你究竟要幹什麼?」

    擰眉,扶額,看著身旁明顯是故意的男人,夏清瀟的聲音裡滿是無奈。不是怒意,不是冷意,那是一種無奈到了極點才會有的表情。她實實在在是猜不透。

    音落,傅修言倒是微微的挑了眉,看了一眼似乎是沒有半點其他情緒的夏清瀟,黑色的眼底越發的深。

    br/>

    「你說你知道了原因,嗯?」

    幾乎是整整跳躍了三個度不止,傅修言的語氣帶著很是明顯的熱度噴在了夏清瀟的臉上,而這句話幾乎是瞬間將她拉到了那個荒唐而又莫名其妙的時刻。

    似乎是有著這麼一幕,男人一臉危險的放開她的唇,眼神中帶著極度的危險問她是不是知道了原因,她貌似還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傅修言應該說的是這件事後,夏清瀟的臉色是徹徹底底的黑了。原因?她能知道什麼原因?當初腦子裡除了一團漿糊還是漿糊哪裡來的半點理智?現在傅修言竟然是問了她這個,她要怎麼回答?

    說知道?自己卻又是在不知道他堂堂一個傅大神為什麼屢次惡趣味這麼重,說不知道?那難道不是相當於變相的承認了當初那晚的自己實實在在的被他吻得失去了理智?

    上輩子加這輩子,夏清瀟從來都沒有這麼糾結過!

    夏清瀟此時此刻眉頭幾乎這輩子就沒這麼擰過,看著一臉表情莫測的傅修言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眼底的芒微微的閃。

    「咳咳,這傷沒關係,而且我沒有準備替身。」

    到底是傅修言的目光太過於露骨,夏清瀟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原先一直刻意躲避的那幕也是在腦海中一幕幕重演……

    臉上的溫度開始不正常,倒不是害羞,算算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有什麼好害羞的?什麼樣的架勢自己沒見過,最關鍵的是身旁這男人的眼神,赤果果的帶著能夠將人融化的溫度,那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沒有半點*。

    這樣的感覺,她不喜歡!

    沒有理會身後傅修言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夏清瀟挑眉看著被古駱從身後拉出來和自己幾乎有著七八分相似的替身,臉色僵了僵。這一切果然都是傅修言安排好的,自己的傷也虧他記得這麼清楚,只是這還是自己兩輩子來頭一次拍這種戲還要用替身,不和百導道歉自己是真的怎麼也說不過去。

    「百導,抱歉,我受了傷,目前還不能下水,希望你……」

    「道歉個什麼啊,你也真是的,要不是傅修言和我說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還差點就犯大錯了!你說說你,一個小姑娘,拍個戲這麼拚命幹嘛?努力是好事,但是拚命是真的不行,萬一你死在我這劇組了怎麼辦?你不要緊我還要緊呢!一邊兒休息去,等會兒替身拍完了你再來補出來的戲,還是和傅修言那傢伙對戲,你小心點兒演啊,別被他帶出去了!」

    夏清瀟的話還沒說完,機位上的百騰飛便是一臉不在乎的朝著夏清瀟揮了揮手,看見了深潭旁的替身演員已經就位,臉色也是徹徹底底的恢復了原狀,沒有半點的異常,連個眼神都沒有多給夏清瀟。

    先前在拍這場戲之前傅修言就已經告訴過她夏清瀟拍下水戲要替身演員,說是夏清瀟受了傷,還很是嚴重的樣子,自己原先也是答應了的,只不過剛才夏清瀟實在是上鏡感太好以至於自己將這件事給忘了個乾乾淨淨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說起來還是自己的錯,她夏清瀟道個什麼歉?

    嘴角微微的揚,夏清瀟見到這裡倒是沒說些什麼,轉身往片場外走了出去,有些事還真的是不能矯情,也就是一場戲而已,算她欠他一個人情。

    片場裡的一眾工作人員見到那一抹紅色再度往外面走來,這下也終於是徹徹底底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的傅大神,為了夏清瀟的傷喊停了在興頭上的百導,而且還專門為夏清瀟找了替身!這才是重點!

    嗷嗷嗷!要知道,不論是百騰飛亦或者是傅修言,都是她們平日裡連靠近都不敢靠近的存在,現在這夏清瀟竟然是一次性接近了兩個,簡直沒有比這個更震撼的了!

    迅速的掏出手機對著夏清瀟的背影拍了幾張,所有人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機。雖然說照片是要經過副導演或者是百導看過才能發佈到網上,但是無論如何今天也是要留個紀念!簡直是太具有震撼性和紀念意義了!

    剛剛出了場地的夏清瀟一轉身就看見了原地的程七七,抱著手上的一堆道具失魂落魄的模樣,眼底幾乎已經是沒有了半點的焦距,那摸樣要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程七七你被顧王牌罵了?」

    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畢竟是能夠在程七七這裡引起這麼大的反應的,除了顧傾,夏清瀟還真的是想不出誰還能夠對程七七這個神經大條的人有這麼大的本事。

    而完完全全出乎夏清瀟意料的卻是程七七突然劇烈顫抖了的身子以及滿臉驚慌的表情,那反應很明顯夏清瀟戳中了那個重點。

    「沒,沒有,夏清瀟你想多了,顧王牌哪裡有時間罵我,他怎麼可能會罵我,沒有啦,我剛剛在想事情,你戲拍完了麼?」

    程七七的聲音很是驚慌,低了一雙眼沒敢對上夏清瀟,然而字裡行間透出來的那股不自然卻是被夏清瀟給察覺了一點不漏。

    拍完戲?要是在以往估計戲拍完的下一刻應該是程七七自己跑進片場找她了,怎麼還會自己反過來找程七七?

    不尋常,太不尋常!

    挑眉,夏清瀟詫異的看了一眼反應過了頭的程七七,不說是程七七明顯尷尬了的表情外加這完完全全不同於往日的神情,夏清瀟幾乎已經是能夠斷定這程七七今天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且還是和顧傾那人有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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