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文 / 千機算盡
在這個城市休整了一天之後，他們再踏上了旅程，不過這次，花花嬸嬸他們一家沒有跟上來，包括唐十九在內的幾個幫會中堅和破曉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不過唐十九正在和小白講他從這個城市裡推測出來的一些東西，曲無歌壓著心中的疑問，坐在一邊聽著。
基本上都是在街上唐十九和他談過的東西，然後就是一些更具體的城市現狀、發展狀態、可能要遇到的困難還有急需的東西什麼的。
一邊講，小白幫主還時不時插話進行一些補充，然後有時唐十九就會沉思一下，修改之前的結論或是得出新的結果，曲無歌覺得自己聽得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這樣分析是為了什麼。
好不容易聊完了，曲無歌看看周圍，雖然圍了一圈小夥伴，但是看起來真正聽進去了的也只有犀利花、短腿還有破曉，其餘的人和他一樣兩眼茫然，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又是為什麼在意這樣的結論。
看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而是他們妖孽了。
照例還是坐在唐十九身邊，曲無歌問：「你們把化工市調查的這麼仔細幹什麼，打算拿下它的決策權嗎？」
「……我跟你說過吧，小白是家族繼承人之一。」擺弄著系統的唐十九停下手，他現在已經很習慣為曲無歌解釋了，因為這樣的事情，每天都要發生幾次。
「是啊，所以我問你他是不是看上那座城市了啊。」曲無歌說，這次他可是有考慮小白幫主的背後勢力哦。
「……」唐十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明顯不是好嗎，直接反駁會不會傷他的心？
「小白的家族既然在末世還能做發電這種事情的話，代表了這個家族最少在一座基本沒有危險的城市裡擁有了一席之地，甚至可能已經將整座城市拿下了，我們現在做的分析不是為這化工市，而是為小白回到家族裡之後能夠擁有一定話語權的準備，小白是繼承者之一，也就是，還有競爭對手的。」想了想，唐十九還是沒有直接反駁，只是陳述了小白的情況，稍稍繞了個彎，這樣講，應該沒問題吧。
「原來如此。」曲無歌一臉的恍然大悟。
「花花嬸嬸他們一家留在那裡也是意料之中的。」想起自己和小白談話之前曲無歌表情，明白他可能要問什麼的唐十九幸一起解釋，「化工市聽名字就知道是工業城市，那裡基本是沒有農業的，但是現在變成了末世，交通已經不能指望了，糧食的來源成了問題，在加上死亡人數很多，基本已經造成了人才和技術的斷層，花花嬸嬸一家雖然沒有受過非常好的教育，但是他們家是農村的，種過田，犁過地，一旦瞭解這些，化工市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經他們留下的。」
「小白幫主告訴他們的？」曲無歌皺皺眉，怎麼感覺像是把花花嬸嬸他們一家賣掉了一樣……
「不是，是他們看出來的，氣質這種東西是沒辦法偽裝的。」唐十九搖搖頭，小白還不至於做這樣的事情，而且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最厲害的，就是那一雙眼睛了，一眼就看出一個人行、能力，從種種蛛絲馬跡推測這個人的價值，他們的眼睛，賊著呢，這點，也算是小白的失策。
「留在化工市也未必不好，之前化工市作為一個工業城市並不重視農業，現在每個城市都必須自給自足的情況下，農業就成了城市的命脈，花花嬸嬸他們一家在那裡肯定能夠受到很好的待遇的。」如果不是整個談話破曉都有全程陪同，在花花面前證明小白確實沒有賣掉花花嬸嬸一家，只怕現在就算花花不說，在心裡對小白也會有不滿存在吧，那個嬸嬸一家不是重點，重點是擁有異能的花花，先不說花花身上的系統，就只說她的植物系異能，簡直就是末世的外掛！末世最大的困擾是什麼？除了安全之外，最大的，就是食物！而只要有個這個異能，就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了！
「但是……」曲無歌想想，似乎唐十九的決定確實是正確的，但是，就是覺得……
「跟著我們也未必是最好的選擇，」唐十九搖搖頭，「我們一直沒有安定下來，四處奔走代表了會遇到更多的危險，而他們一家只是普通人罷了。」
「可是小白幫主……」曲無歌還是覺得跟在他們這邊應該更好，怎麼說呢，選擇留在了化工市就好像說化工市更好一些一樣，明明小白幫主也有自己的勢力，而且他們都同行這麼長時間了。
「他們的選擇是現在情況來看最好的。」唐十九不厭其煩的解釋，「小白家族現在能夠發電，能夠聯繫上衛星，能夠做到基本通信，那麼大一個家族，農耕方面應該是不會有大的問題的，不然小白也不會不在意，如果他們一家跟我們去了小白那裡，說不定只是可有可無的一員，過得未必比這裡好。」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人之常情，曲無歌只是有點鬱悶，不過他也只是想想就放下了，畢竟是和他沒有大關係的人，在這一點上，曲無歌對於不相干人的冷漠倒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但是這樣也挺好。
而且，那些人聰明的話，就不會說出花花的異能，比起花花的異能，他們就好像和西瓜比的芝麻，利用價值完全跌倒谷底了，看他們安全離開化工市就知道，那一家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沒有網絡，勉強用車上的發電機充一下電，車裡的大部分人都在玩手機，沒辦法，這樣的旅途實在是過枯燥了，沒有網絡，沒有電視，沒有遊戲，不能和小夥伴們一起出去玩，沒有說不完的八卦，沒有看不完的小說，除了枯坐著，他們打發時間最常做的竟然是睡覺。
如果不是這個功能齊全的房車，只怕他們都要退化回中世紀了！
這樣的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十九，你在看什麼？」又過了兩天，感覺都快悶
出病來的曲無歌發現這兩天十九似乎很注意外面？而且時不時老是喜歡跑到車頂去放風的行為也沒有了，看起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
「喪屍腐爛了。」唐十九指指窗外。
「呃……」曲無歌看著窗外傷眼睛的喪屍，實在是噁心了，今天晚上大概是吃不進晚飯了，「喪屍本來就死了，會腐爛不是當然的嗎？」
「嗯，雖然比正常屍體的腐爛時間遲了點，但它們確實腐爛了。」唐十九收回看著窗外的目光，看著曲無歌一副反胃的樣，起身給他倒了杯水，自己的背包裡裝滿了當做武器用的東西，沒有空位裝水和杯。
「問題就在這裡，它們已經死了，甚至是腐爛了，那麼是靠什麼行動的？」唐十九再回頭看向窗外，「如果是人的身體，移動運動，就離不開肌肉收縮，肌肉牽拉骨骼，才會產生運動，死人的神經元能夠放電刺激肌肉嗎？而且，喪屍已經死了，那它們為什麼要進食？吃了也不能消化吧？」
「可是傳說喪屍不就是已經死掉的人麼？」過無聊圍攏過來的小夥伴們問。
「在這次大災難之前，有發現過喪屍嗎？」唐十
九反問，沒有前例就說明之前所謂的常識和結論都是放屁。
「人體的構造是很精密的，任何一環缺少了都會造成生理機能的紊亂和崩潰，我們已經知道喪屍化並不是什麼病毒感染，而是一種未知的蟲卵寄生，既然是寄生，就說明最起碼，蟲要從人體內獲得營養。而從喪屍現在的腐爛來看喪屍已經死了，循環和呼吸系統也早就停止，按照這個腐爛速，再等到幾個月或是一年之後，這些喪屍就會徹底腐爛的只剩下骨架，那時候，喪屍也就根本就不具備行動能力了才對。」唐十九沉思，問題就在這裡，每次想到這裡，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不論是什麼東西，要運動，就要有一個『力』，而人類的『力』，就是能量，能量從進食中而來，通過循環系統將能量送入所有的細胞，而呼吸系統則保證了細胞的供氧，沒有這些，人體上的肉都會變成死肉，而那些蟲是寄生，就是說還是通過身體原有的機能來操縱身體的，而現在，明顯喪屍已經死了，原理上死了幾天的人是不可能通過任何刺激行動的，唐十九拚命回憶所看不多的醫書籍，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喪屍衰竭這方面的事情，因為自從確定這後面是有人在操縱一切之後，唐十九就明白，幕後之人一定會將這個寄生蟲的一切計算好的，所以喪屍進化啦，異能啦，都還算在意料之中，但是現在喪屍開始腐爛了，爛完了只剩骨骼的喪屍就不再具備價值，或許最後可能會引起瘟疫？但那並不是幕後主使者的目的，而且，喪屍消失之後，重建工作就不再是問題，只是全國範圍內的大規模自然災害罷了，只是死的人，多了一點？
「總之，就是說，一年之後我們就可以擺脫喪屍了？」看著唐十九似乎怎麼也想不通的樣，曲無歌不明白他到底在煩惱什麼，不過剛剛那段話裡的一個重要消息倒是被他捕捉到了。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唐十九肯定，「但是總覺得有什麼關鍵點漏掉了。」
「都末世了，哪裡來那麼多邏輯，莫名其妙的蟲卵從天而降合理嗎？蟲卵寄生人體還奪走控制權合理嗎？被寄生了的人咬人會讓對方也一樣被寄生合理嗎？寄生失敗的人當中有人會出現異能合理嗎？唐炮你想多了。」短腿趴在床上玩俄羅斯方塊，隨口道。
「異能……異能……」沒錯，自己忘了異能！反正末世開始第一天就在挑戰自己的邏輯，那不如性拋開邏輯，這樣想的話，如果蟲控制人體不是靠人體本身的神經系統，而是蟲的異能呢？
「那就說的通了！」所以即使屍體腐爛也沒有關係，肌肉全部沒有了也沒關係，因為蟲並不是靠這些操控身體的，然後，這些屍體就是一個巨大的溫床，蟲在上面產卵，所以抓傷咬傷都會讓新的蟲卵進入其他的人體，二代蟲卵的寄生性比一代蟲卵更強，這就是感染的真相，那麼異能就是反制了蟲寄生的人，他們從蟲身上奪走了異能，異能由心而生，說明原始的異能是沒有明確的屬性的，蟲的智力低下，異能只被它們單純用作築巢和繁衍後代上，所以人類的異能才會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