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文 / 千機算盡
所謂的找人還是延續了之前的模式，去最近的人群聚集處找。
站在被改造的完全生活化的烏龜背上，唐十九微閉著眼睛，感受著空氣中些微腐爛的氣息，這是末世開始天後就瀰漫在空氣中的，這麼長時間以來，大家都快要習慣了……
烏龜走在空無一人的馬上，這是城市邊沿寬闊的馬，伯拉走在上面，雖然有些擠，但是還算能夠走，比某些狹窄的、會把伯拉夾住的道要好多了。
「不能留下來嗎？」
唐十九看著前面陌生的風景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小白的聲音。
「……」唐十九沒有說話，也不需要說，小白自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之後，你就打算在某個角落等死嗎？這可不像你。」小白走到唐十九身邊。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唐十九會這樣突然的退出，在遊戲裡的時候，他是把這個傢伙當做是對手的，一個對事情的分析力、前瞻性、判斷力都在自己之上的對手！用那樣欠揍的理由拒絕唐十九的入幫，何嘗又不是為了和這個傢伙平起平坐，在任何方面能夠平等的交流。
即使是在大家共同掙扎求生的末世，唐十九也不曾真正的屈居於他之下，更多的，是扮演一個協力者的角色，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定位，以及自己需要什麼，總是**的完成自己的角色的事情，所以小白才覺得那段時間的唐十九沒有作為。
因為他過被動和完美，完美的完成了一切他應該做好的事情，將那些可以不用管的事情通通不在意。
所以，小白在心裡的某個角落，是感謝艷陽市發生的事情的。
「……我們不是神，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按照我們的想法來。」唐十九語氣還是一樣的平淡，彷彿他們談到的並不是他的死亡。
「所以，你就妥協了嗎？」小白把玩著手中裝小藥的藍色瓷瓶，啊……好想抽煙……
「……」唐十九沉默。
「呼……」小白呼出一口氣，眼神說不出的失望和煩躁，「隨你吧……」
身後傳來躺屍丐的大叫：「幫主！快來看啊！蠢貨能夠把烏龜殼變成透明的啦！」
轉身離去的小白最後的話語飄散在空氣裡，「可是，我還是想在幸福的未來裡看到你。」
來到烏龜內部的小白就看到樓起居室那烏龜殼牆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塊有著龜殼花紋的厚玻璃。小白黑線的看著那邊似乎氣喘吁吁的邵逸，「你把它變成玻璃，我還不如你變不了它呢！這龜殼最大的用處就這麼被你弄沒了。」
「才、才不、不是啊！」邵逸一邊喘氣一邊鬥嘴，看起來像是快要不行了一樣。
小白歎口氣，走上前拍拍他的後背，「你這是跑完一萬米呢……」
「屁……」邵逸深吸氣，「以我們現在的素質……一、一萬米、才沒有這麼、累！」
「異能就這麼耗費能量嗎？十九看起來完全沒事啊……」雖然覺醒了異能但是還是會繼續喪屍化……小白覺得唐十九這個情況實在是難以置信了，但是他又不相信唐十九會說謊。
「所以說唐十九是個怪物啊！」終於喘過氣來的邵逸軟軟的癱在小沙發上，完全不想動，唔……沙發好柔軟……抱枕好柔軟……好想睡……zzzzz
這樣就睡了？！！我還沒有教育你不能這樣說十九呢！！！
小白看著喃喃兩聲就徹底睡著的邵逸，瞪大了眼睛，不會吧！異能後遺症這麼厲害麼……
「不要緊，一會我輸送點能量給他就好了。」冷劍雪給邵逸蓋上薄被，坐在沙發邊，「那個雙修已經有結果了哦，結果就是，可行！」冷劍雪聳聳肩，「不過因為實在是刺激了，所以如果這個人不是你決定一輩都牽著他的手不論怎麼樣都不離不棄的話，最好是不要嘗試，愛人變敵人什麼的，你懂的。」
「會交流到這個程？」小白挑挑眉，那也不至於。
「全部的全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部分，全部糾纏在一起。」冷劍雪想了想，「而且這樣雙修了之後，兩個人就會聯繫在一起，算是榮辱與共了。」
「異能通用？還是同生共死？」小白追問。
「沒有你想的那麼誇張，是那種命運連在一起的感覺，真要說有什麼實質上的傷害，還真沒有，但是你要知道，對異能者來說，有時候感覺更重要一點。」
「唐十九是個怪才。」最後冷劍雪聳聳肩，總結。
「啊……」可惜他……小白只是淡淡感歎了一聲，看看因為印有龜殼上的花紋而顯得古典而又漂亮的半透明牆壁，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和以前烏龜殼的手感一樣，再加上剛剛邵逸的反駁，也就是說，只是單純的讓烏龜殼變得透明了？怎麼可能呢……異能難道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嗎？
如果真的是無所不能，那麼，唐十九也不會是那種樣了……
曲無歌今天又起晚了，醒來後唐十九早就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只依稀記得最早的一次醒來唐十九就已經睜眼望著深色的床架頂端，看起來什麼都沒想，冷峻的臉上是一副空茫的表情，曲無歌只是抱緊了他，不想又沉沉睡去。
不過今天早上沒有被十九掀開呢！再接再厲！
操縱著系統換了衣服的曲無歌出門看到的就是一片明亮的起居室。
以前也不是不明亮，但是植物執照的光終究是有限的，幽幽的光只是讓正常人在室內視物無礙而已，根本達不到
到能夠看書的亮，而現在……烏龜外面揮灑進來的大片的陽光稍有點灼疼了曲無歌閉於黑暗中的眼睛，對於睡了這麼長時間習慣了黑暗的曲無歌來說，這突如其來的陽光簡直就是激光！刺瞎他的狗眼啊！
「嗚……眼睛痛……」曲無歌抱著眼睛，摸進了洗手間。
看了曲無歌中招的全過程的唐十九放下手中的漫畫，在邵逸把一至樓起居室和客廳的牆面全換成這種透明的之後，烏龜裡面那種壓抑而沉悶的感覺終於散去，除了某些見光死的傢伙之外，大家都歡歡樂樂的呆在了烏龜內部見得到陽光的地方，各自做起了打發時間的事情。
「你在看漫畫？」做完清潔的曲無歌回到起居室裡，就看到側身坐在陽光裡的唐十九，陽光灑在他身上就好像給他描上了一層光暈，看起來猶如天神一樣神聖和……遠。
曲無歌還是比較喜歡黑夜裡彷彿死亡這個詞本身的唐十九，雖然危險，但是觸手可及。
曲無歌為了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伸手拿起了看起來是唐十九放在桌上的漫畫書，封面看起來有點暗黑啊……唐十九平時喜歡這種的嗎……曲無歌翻開唐十九剛看的地方——
「哇！！這是什麼！！！！」
下了一跳的曲無歌馬上吸引了坐在樓起居室的其他人。
「什麼？」馬上就摸過來的是同住在樓的躺屍丐，「誒？！！」
原來，這一頁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旁邊佔了一整頁的，一個腦袋頂像是多節毛毛蟲一樣的、睡在地上的老人，老人頭上的毛毛蟲一樣的東西在畫面上的室內團了好幾圈，延伸到沒畫出來的黑暗房間深處。
「好重口……」躺屍丐眨眨眼，把視線拉到其他的地方，忙不迭的把漫畫還到曲無歌的手上。
走慢一步的張裕馨搶過還沒到曲無歌手裡的漫畫，「伊籐潤二的漫畫啊……怪不得！」
「你知道？」被獵奇向嚇得不輕的躺屍丐轉頭看著似乎並不奇怪的張裕馨，就看見張裕馨相當自在的翻著手上的漫畫，衣服評的樣。
「嘛，這個獵奇向很有名的，你們不知道嗎？」張裕馨又翻了一頁，這一頁的內容也是相當駭人的，一個女人的臉部出現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的位置在額頭靠近眼睛的地方，漸漸變大，然後眼睛像是海上遇到深海漩渦的船隻一樣，被捲入到腦袋上的漩渦深處，徒留臉上凹下去的一個漩渦大洞……
「……」不、不愧是獵奇向……
「唐十九你喜歡這個調調？」這是離開艷陽市以來，張裕馨第一次跟唐十九講話，他繃緊的肌肉和眼睛深處的戒備和不自然唐十九都看在眼裡，但是他並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的點了一下頭。
「不是吧！」曲無歌相當的驚訝，十九平時看起來挺認真而且溫和，看起來就不像是會看這種獵奇向的人，他看起來不像是情緒壓抑的人啊……也不像是心理扭曲或者是內向的人……
只有你是這樣的感覺吧……
「……我還喜歡沙耶之歌。」唐十九遲疑了一下，說，看起來似乎有點不理解沒看過他手中這本獵奇向漫畫的人，在他的理解裡，周圍的人都看過這個系列的漫畫，一點都不值得驚訝。
「那是什麼……」好像要打開什麼新世界的大門了……曲無歌黑線的問道。
「……獵奇向遊戲。」唐十九這次回答遲疑就是因為在猶豫告訴曲無歌是否是正確的了，不過這個遊戲也就是畫面獵奇一點、劇情獵奇一點、設定獵奇一點……吧……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連這個你也玩過嗎……」張裕馨將漫畫放到曲無歌手裡，輕輕舒了一口氣，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甩甩手，轉身回到他一開始坐的沙發上去了。
唐十九倒是透過六十無死角的感知『看』到了張裕馨轉身後緊皺的眉毛。
「這個很有名嗎？」曲無歌在唐十九身邊坐下來。
「恩……你不知道也沒關係，只是我的個人愛好罷了。」唐十九拿起曲無歌手中的漫畫，這上面的內容他早就看完了，現在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可是我想知道！曲無歌珉珉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坐在唐十九身邊，看著唐十九陽光中的完美側臉，安靜的陪著他，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