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 文 / 千機算盡
「噗——白內障……」曲無歌摀住嘴，用眼角瞟著唐十九竊笑起來。
「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們就不要呆在這裡了。」唐十九並不在意曲煊的話,但是曲無歌的笑他可不能無視,於是只是拋下這樣冷冰冰的話，起身就走。
「啊,那我也走了,你們兩慢慢聊。」看著氣走的唐十九，曲無歌連忙也告辭，他可沒忘,這個『白內障』是自己搞出來的呢！要不是自己搞出來又暫時還不了原的話,唐十九也不用老是用一次性染髮劑和美瞳來遮掩了。
「師兄再見,快去哄好嫂吧。」曲煊聳聳肩，她現在還全身無力,多少也知道自己出了什麼事，那麼善後的事情，肯定都是師兄他們在處理，還是不要耽誤他們時間了。
「……」聽到這個話的曲無歌停了一下,轉瞬間再向外面走去，「他不是女人，所以別叫嫂。」
「哦……」愣愣的看著沒有回頭的曲無歌走出門，曲煊看著旁邊旁邊的唐塵，「我總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和其他基佬不一樣啊……」
「你見過其他基佬？」唐塵愣。
「葉非然和李襟饒啊！」曲煊理所應當回答。唐塵扶額，這兩天沒看見他們，他都快忘記了。
大概是因為剛經過一場屠殺，這棟樓有種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唐十九來到房東的房間裡，這裡倒是沒什麼，但是挪開用來裝樣的櫃後，房東收集來的各種糧食奢侈和小玩意就整整齊齊的擺在這個隱蔽的小房間裡。
曲無歌按照小地圖尋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唐十九坐在窗邊的椅上，單手執杯，對月當空的樣。
「生氣了喝悶酒嗎？」曲無歌走過去，「你記憶裡，不是最討厭喝酒的嗎？」
「白水？」坐在唐十九身上，曲無歌拿過他手中的杯就往自己嘴裡倒去，他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白酒什麼的，還是能夠喝上一些的。卻不想根本就不是什麼酒，只是單純的白水而已。
「嘖，！我還以為你在借酒澆愁呢……」隨手放下杯，曲無歌兩手向後支在椅的扶手上，看著唐十九，「那些人販要殺嗎？這個房東雖然地位不高，但是知道的東西不少。這個人口販賣團伙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正好給你那些小寵物加餐。」
「……不管他們。」唐十九沉默了一下說。
雖然知道十九這麼做肯定有理由，但是不妨礙曲無歌有那麼一瞬間，是有點失望的，對於唐十九這個人。曲無歌沉默了一下，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畢竟那些人又不是十九的什麼人，不去管他們也很正常，十九從來不算什麼好人。
「為什麼？」但是問題還是要問的。
「這個組織橫跨多個城市，人員多，而且也並不是完全的依靠拐騙，更多的還是從大人的手裡購買未成年或柔弱的女性，就從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並不能毀掉他們。」唐十九並沒有看曲無歌的眼睛，但是他的感知還是將身邊的一舉一動就傳達到了他的腦海，曲無歌，在迷惑、和失望。
「但是人口買賣還是不對的吧。」曲無歌掰過唐十九的頭，看著他的眼睛，「並不能因為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交易，就可以將人和貨物一樣的出賣吧！」
「可是現在是末世。」唐十九即使是白色的瞳孔，曲無歌也覺得和那純黑的眼眸一樣，什麼情緒都沒有，一樣的不知道為什麼堅定，一樣的從裡面什麼都看不到。所以他才喜歡唐十九動情且充滿**的眼神，因為他可以從裡面看到溫暖和愛。
唐十九明白曲無歌可能有點理解錯誤了，他大概是以為自己說人數多，人員涉及範圍廣所以才不去搗毀他們，而且這些人做的並不是非常的過分。覺得自己的處理過冷血。明明有能力做到最好卻選擇什麼都不做。
「但是也是你說，就因為是末世，所以人才更應該保持自己的本心吧，把這些人販殺掉有什麼不對？告訴我你不管他們的理由。」有多少誤會是相互交流缺乏而造成的，本來打算把不滿忽略過去的曲無歌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問出來。因為忽略不等於消失，而唐十九，是從來不會主動解釋他的做法原因的人。他不想這種事情成為以後任何問題的導火。
「自古以來女人和小孩就是弱勢群體，這個不會因為現代提倡男女平等而消失，只是被淡化和粉飾平了而已。」將曲無歌按在臉上的手拿開，唐十九的上眼皮有點慫拉，看起來眼神非常的冷厲，但是卻又帶點倦怠的感覺。曲無歌愣愣的看著唐十九的眼神，覺得現在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末世之後，沒有現代科技和相對平和的社會背景支撐，女人自然又回到了這種情況，除了覺醒異能，現在很多女人都找不到工作，除了因為末世之後資源減少的原因，也是因為女性天生上的體力弱勢。小孩就更不用說了。」
「……」曲無歌靜靜的聽著，開始回憶起他經過的各個城市裡面遇到的情況，似乎他看到的女人，確實大多都是在異能者的隊伍裡，之外，就是邊的各種小姐。修理店舖裡面看不到女人，外出淘寶殺亡靈看不到非異能者的女人，種地犁田也看不到女人……而本來末世之後活下來的女人數量就不多，他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
「活不起的女人又不想做那些不知道會被怎麼對待的妓|女的話，被賣給某個有能力去買女人、也有能力養的男人，說不定也是不錯的選擇。」唐十九微微歎口氣，「只是被賣出去之後會受到什麼待遇就不知道了，但是最差也會活著。至於□□的生活，你應該記得大野市場吧，那個藉著拿衣服把要灑在你床墊上的女人，她每天至少要接待幾十個男人，最多的時候有四個男人同時使用她，還有各種折磨她的花樣，還要去做一些搭訕、下藥和誘餌的事情，卻也不過是剛剛能夠吃飽而已，連自己的住所都沒有。這就是末世以後，女人的生活。」
「所以如果家裡養不下去，把孩或者是女人賣掉的話，說不定大家都可以活下來，在某種程上，也算是減少了對崗位的需求，所以這些城市才默許他們發展起來的。雖然大家都並不支持，但是卻也無法否認這些人對現在的某些問題做出了改善。而有些人能夠包養很多女人甚至買回來幾個玩玩，而有些人卻連東西都吃不上、水都沒資格喝，只能說收入不平均和待遇的差別還有生活質量的差異，這是自古以來的問題，也是進化的動力。末世要是可以輕易改過來，人類就不會是這麼矛盾的生物了。」唐十九語氣平平，帶著一股漠然和自高而下的分析、觀望。
曲無歌無法反駁，但是心裡很難受。或許是對那些人的同情、對末世無情的憤恨、還有對自己好運的慶幸、以及對於自己心態的厭惡，最後，還有對於唐十九分析態的恐懼與排斥。如果他像以前一樣沒有將所有的事情放在心上，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感觸了……
其實這個裡面應該還涉及到利益的交流，比如說基地高層的變態需要、借此安插臥底、還有城市之間的私下贈送和
交易、所謂的『一起上過一個女人，就算是哥們了』之類的心態什麼的。感受到曲無歌陰暗的情緒，唐十九還是將這些話嚥了下去。有市場才有交易，把這些人滅了，不過是讓另一個相似的組織崛起罷了。至少現在的這個還算有分寸，亂伸手的房東殺掉了就可以了。
「況且，救回來的人呢？」稍稍調整了一下說話的方向，唐十九知道自己說話總是不中聽，所以末世前大家都不是喜歡自己，不只是因為自己的性格。「我們不可能帶著她們，那讓她們自己生活？如果能夠自己活下去，就不會賣給這些人販了。而且，除了像曲煊這樣的綁架，其他的女人似乎並沒有關起來，想要逃走的話，並不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曲無歌的視線低下去，看著腳邊的地板。結果，那個對他們用異能的人他們不能處理，這個拐賣人口的組織也不能處理！這種感覺，好憋屈，而且讓他覺得發寒，這個社會，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黑暗了，連人口買賣，都變成了在做好事了？！
「我回房睡覺了，」曲無歌站起來，心情不好的撓撓頭，「十九你去睡嗎？」
「吵了，我今天不睡了。」唐十九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曲無歌知道他現在一定是被感知裡的龐大動靜吵到心煩，十九和他不一樣，他的感知可以關掉，但是十九卻只能忍受。
「好吧，那我就先睡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曲無歌也沒有了接著做那個事情的興致，打了個哈欠，就快速的回房了。他需要一場安穩的睡眠，將這些鬱悶的事情全部的忘掉。
看著關上的房門，唐十九操縱系統招出了小豬，看著機關小豬在地上跑來跑去的樣唐十九終於舒了一口氣，察覺到自己剛剛竟然一直在提著一口氣的唐十九無奈的笑笑，將撒嬌的小豬抱起來。因為期待，所以才失望；因為愛，所以才固執；因為重視，所以不允許有瑕疵。
他果然是一個將愛當做累贅的傢伙，什麼時候都改不過來。
唐十九緊了緊懷裡的小豬，微低的頭在月光下，投下一片看不清的陰影。
在了兩天之後，他們就離開了這個城市。期間有人在房四周偷偷摸摸的探查過什麼，被憋了一肚氣的曲煊帶著唐塵打發了。唐十九看在眼裡，只是指導了一下唐塵對於技能的運用，對於他們沒有殺掉那些探查的人而是打成了重傷沒有過在意，雖然曲煊和唐塵可能是因為不忍心殺人才放過對方的，但是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末世，重傷基本就是等死的節奏了。而且還是痛苦的、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慢慢走向死亡。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們吧。看著興致勃勃和唐塵聊天的曲煊，唐十九轉身上了樓。
他們現在在伯拉裡面，開始向著下一個城市走去。現在外面變異植物叢生，連城市周圍都要定期清理植物，不然瘋長的植物很快就會將城市淹沒。城市之間的往來再不是一輛房車走天下的情況了，光只是房車的話，不說那些漸漸變得可以撕裂稍薄一些鋼鐵的亡靈，連一些植物的攻擊都躲不過去！噴毒霧的植物、食肉的植物、會發射『炮彈』的植物……現在熱淚城市之外的地方危機重重，沒有強一些的異能者，往往都是全滅的下場。
伯拉是烏龜，還是一直防禦超強的大烏龜！走在間，那些揮舞著枝條狂亂抽的變異植物對於伯拉來說，連撓癢都算不上。可是還是嚇壞了在客廳裡看著抽過來枝條的曲煊他們，狂猛的攻擊將要臨身的感覺可不是說忽略就可以忽略的，即使是知道打不到自己也一樣。
看著外面這樣可怕的植物，曲煊轉頭問看起來有點精神不濟的曲無歌，「師兄啊，你說，城裡那麼混亂、黑暗，會不會有植物系異能的人住在城外啊？比如說那些廢棄城市裡什麼的，反正異能能夠保證不會被變異植物襲擊。也不會餓死。」
曲無歌打起精神想了想，「大概不可能吧。外面不光是有植物，還有變異動物和亡靈。變異動物既然可以在變異植物下面生存下來，就說明具有一定的特異能力。你不讓植物攻擊你，但是變異動物可以啊，亡靈也同樣。而且二十四小時都發動能力其實是很難的，雖然這次出現了一個可以二十四小時加熱的異能者，但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在城外的危險比你呆在城內莫名其妙被人殺掉的危險還要大吧。」
「可是我在外面沒有事，但是在城裡差點就完了……」曲煊黑線，明顯不信，「而且我感覺這些變異動物比人類可愛多了。」還有這些蠢萌的亡靈……曲煊黑線的看著因為追著尾巴玩而把自己打結了的亡靈蛇、因為想要想要看身後的東西而重心偏移摔倒的亡靈犬、因為想要鑽到桌上的一個紙袋裡而摔下桌的亡靈貓……這麼蠢讓她怎麼把這些傢伙跟要人命又可怕的亡靈聯繫在一起啊！！！
 
「那是個例，你們之前在外面走，只是運氣好而已。後來在江省，如果不是十九，你們早就被亡靈吃掉了。」曲無歌歎口氣，唐塵就算了，曲煊你不要也站到亡靈那邊去了啊！那樣我還有什麼理由把十九從白啟那邊拉回來，讓他走回人類的世界……
雖然他感覺這兩天他是不是惹十九生氣了，總覺得十九對自己的態，有點微妙啊……
作者有話要說：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像是呱的蟾蜍，結果你告訴我它已經滅絕了！！玩我啊！！！暴漫臉
金蟾蜍（已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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