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1章 文 / 千機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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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這點錢一起搞定了晚餐之後，唐十九在曲無歌目瞪口呆中，用飛得不是一般的高的唐門輕功，輕鬆的撬了某個小區裡面二十多層樓高的某個套房，在他隨意的打開房屋大門用私聊叫曲無歌上去的時候，曲無歌覺得自己又被刷新了三觀……
之前不是忽悠得滿好的麼？這麼快就無視這個和平的世界開始用末世的那一套生活了麼？唐十九你敢不敢不要這麼多變？！！難道以後都要這麼偷來搶去的？話說黑戶好像也不能住酒店……啊，這樣想想，前途感覺好黑暗……
「屋主晚上回來怎麼辦……」手足無措的站在客廳裡的曲無歌黑線的看著自然檢查熱水器和冰箱的唐十九，回到末世前的正常社會之後，曲無歌的守法意識和道德觀念也都回來了，雖然他自己並不記得具體的法律，但是不妨礙他變得和周圍人一樣平庸。但是面前這個人貌似卻更加肆無忌憚了……
「從外面掛著的衣服和陽台上的雜物看，這家裡住的是個單身男性，嗯……好吧，有女朋友。」看著電視機旁邊散落的安全套，唐十九面無表情的說，「現在已經入夜了，室內沒有開燈，就說明沒有人，就算他半夜回來，打暈不就好了。」
「怪不得你進來以後不開燈……」因為做賊心虛所以也沒有開燈的曲無歌看著唐十九嫌棄的將冰箱裡的泡麵鹹菜扔回去，覺得自己的三觀不是被刷新，，而是被重建了。「那保安呢？這裡好像有監控的樣子？被看到的話，會很麻煩吧。」
「大部分的監控都沒有運行，只有大門那裡的攝像機是正常運作的，不用擔心拍到我們。明天早上直接從大門出去就沒事了。」整間房子只對床和浴室勉強滿意的唐十九回到客廳，從背包裡拿出自己的毛巾扔給曲無歌，「先去洗澡吧。」
「哦……」曲無歌點點頭，進到浴室裡，花灑裡面噴灑出的是溫度正好的熱水，操縱系統將自己瞬間脫光光的曲無歌閉上眼睛享受起來，在黑暗卻並不完全沒有光線的室內洗澡，外面照射進來的燈光和水濺在地磚上的聲音讓曲無歌莫名有種放鬆的感覺，要是能夠放滿一大缸的熱水泡在裡面就更好了。
半夜，當外面的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唐十九睜開眼，看著旁邊睡得不知世事的曲無歌安靜的起床。現在的時間是末世開始的兩年前，初春的四月三號，明天將是清明節，距離瑪預言的末日還有八個月。夜晚的氣溫稍有點低，但是對唐十九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感觸。
輕輕拉開陽台的落地窗，唐十九一頓，緊接著身後傳來曲無歌的聲音，「你打算去哪裡？」
「出去走走。」這裡畢竟是她出生的城市，反正現在也沒有人能夠把他怎麼樣，就當是散心。
「……我認識了你十幾年了，十九。」所以你撒謊的時候，我偶爾還是能夠看出來的。曲無歌從床上起身，一鍵穿好衣服，枕頭邊的小蠍子和床下的小雙蛇都爬到他的身上，「是過去的你出了事情嗎？雖然當時我心情比較激動，但是你心不在焉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唐十九轉身，看著已經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曲無歌，現在就算是自己偷溜，他也可以很快的追上來吧。
「不帶我去嗎？」曲無歌走到十九身邊，抓住他的手腕，「你也要想想嘛，過去的你出事了，過去的我難道不會出事嗎？就當是帶我打個預防針好了……」「沒事。」
唐十九打斷曲無歌的話，「你沒事。」
「……這是承認你自己出事了嗎？」曲無歌並不是太在意自己的情況，他既然是作為曲無歌到達這個時間段的，那麼也代表了他對過去的自己的捨棄和遺忘。雖然沒有人說過，但是曲無歌自己心裡清楚，他是一個冷血而又自私的傢伙，做各種事情或決定都只是因為自己喜歡、自己想要這麼做罷了。嗯……十九的事情例外。
「……」唐十九沉默，過去的她確實出事了，在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瞬間，同時出事的還有單乾之。他們出現在這裡的時間段並不是傍晚而是早上，那個時候曲無歌意識全無、身體透明，眼看就要消失！而忙不迭處理好所有事情的唐十九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了。沒想到那個時候只是微微走了一下神就被曲無歌發現了。不過他到並不是擔憂這個時間段的自己，而是在意同樣是和過去的自己在一個時間段裡，為什麼曲無歌會隨著過去的他死亡而消失，自己卻只是俞子衿重傷，卻完全沒有影響到他？難道是……他和俞子衿之間的關係，已經淡到世界都無法分辨得清了？！
世界上是存在法則制約的，同樣的存在只能夠有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一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過去的自己被汽車撞飛的畫面，連忙讓影子在俞子衿落地前接了一下，不至於直接摔死。然後再叫明明被自己吞噬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在自己的空間裡面存活了下來的擁有輕微治療能力的小老鼠，躲在馬路邊的花壇裡吊著過去的自己的小命，便迫不及待的焦急搜尋起過去的曲無歌，因為那個時候，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曲無歌，開始變得透明和輕盈，而且失去了意識，就這麼倒在了他的懷中！
唐十九真是心急如焚！
於是當他焦急的張開感知，在七百多公里外的齊省幾千萬人中間終於找到過去的單乾之的時候，單乾之已經死了！死於急性食物中毒！不論混在食物中的毒藥是否是有人要置單乾之於死地，現在，他絕對不能死！
於是唐十九瞬間就通過空間迴廊來到他身邊，用了曲煊留下來的異能！也多虧了曲無歌之前將東西交給自己，用個鏈子掛在他的脖子上，不然以曲無歌將要消失的樣子，空間能不能夠打開還是未知數。
半隻腳在現在，半隻腳在時間的迴廊裡，唐十九終於體驗了一把瞬間移動和處於時間之外的感
感覺，在時空迴廊裡，外面的景色全部都是靜止的，飛在半空中的小鳥、揚起的沙塵、公路上疾馳的汽車和周圍人類的表情。像是一幅逼真的油畫，安靜而且充滿了世間百態。而在單乾之恢復了呼吸的那一刻，唐十九感覺到他和這個世界割離開來……他終於變成了完整的唐十九！不再是俞子衿被曲無歌改造後的樣子，唐十九是唐十九，跟俞子衿，再無關係。
然後他徹底的從時空迴廊裡走出來，在時空迴廊裡和外面感受到的時間不一樣，時空迴廊只過去了一會，出來卻已經變成了傍晚，俞子衿出車禍的時候，可是一大清早的事情！而且出來之後，他還徹底的失去了那種四維空間之外的感覺，他再也無法瞬間移動、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時間從這個世界割離出去了。
不過曲無歌回來了，和他一樣，跟這個世界擺脫聯繫了。雖然曲無歌看起來並沒有感覺，也不記得剛剛的事情了。
「走吧，應該是醫院吧。」將唐十九拉到陽台上面，「我還沒有好好看過過去的你呢，我現在只記得你長得和你的氣質完全不一樣，非常有壓迫力啊！啊，現在給人的壓力應該更強一些。」
「她不是過去的我，」唐十九搖搖頭，看著曲無歌疑惑回望的眼神，「俞子衿是俞子衿，唐十九是唐十九，我們已經不再是同一個人了。」
「誒？」什麼意思？因為來到了過去，所以要和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嗎？曲無歌的思維在唐十九突然將他公主抱中一片空白！怎麼突然？！！
「直接飛過去。」這樣說著的唐十九對著欄杆外一躍而下！瞬間張開機關翼，就這麼飛快的向著俞子衿治療的醫院而去！
「傷得好重……」曲無歌看著俞子衿頭上的血條，再皺眉看著她枕頭邊累得四肢大張的、熟悉的小老鼠，抽出蠱笛「還有亡靈跟你來嗎？」
「我的異能變異了，白啟好像也因為這個時空旅程而發生了變化，總之我可以從我的空間裡面召喚出之前我所有吞噬過的亡靈，只要它還奉我為王。」揮揮手將整個病房的空間隔開，現在是半夜，先不說曲無歌的笛子因為控制的緣故本來就不成曲調，就是半夜裡醫院突然出現有人大半晚上吹笛子，首先想到的大概不會是哪個混蛋大半晚上的發神經、擾人清夢，而是有·鬼·啊！！
「那不就是跟破曉一樣了？隨時都能夠拉出一隻軍隊來！！！」曲無歌驚喜的望了一眼唐十九，對著床上虛弱的小女孩跳了一個治療技能。不過作為普通女孩的俞子衿血條實在是太短，這個技能還沒有讀完，俞子衿的血條就已經補滿，臉頰也恢復了紅潤。明天來查房……不，作為重症，大概幾分到十幾分鐘就會有護士來看看情況，馬上俞子衿的情況就會驚動她們所有人，為這個瞬間痊癒的奇跡。
「嗯，不過我的數量比她多多了。」看著俞子衿已經沒事了，唐十九拉起曲無歌，打開門離開。
「誒？這樣就可以了嗎？」看著唐十九頗有點落荒而逃的背影，曲無歌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已經從昏迷轉為睡眠的女孩，疑惑扯了扯唐十九的手，「只是看看她就行了嗎？不留下說會話什麼的？」
「用什麼身份跟她說？」唐十九搖搖頭，「而且我們跟她之間的交流越少越好，莫名其妙的癒合一定會引起注意，她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是一種保護。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會這麼結束，畢竟不管怎麼說，就算是世界承認了他們之間不再是同一個個體，但是『唐十九曾經是俞子衿』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而且他們之間的『緣』，也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十九我們現在去哪裡？」漫步在冷清的街道上，曲無歌不經意的問。
「青省一帶，實驗室通常就是在那邊。」他上次去那邊是搭順風車過去的，現在……也不會有順風車給他搭吧……
「不去看看小白嗎？」曲無歌兀然問。
唐十九一頓，索性停下腳步，「……去看了也無濟於事，這個時間的他並不認識我。」
「但是不看的話，十九你會後悔。」抓緊了十九的手，曲無歌掰開他細瘦但是分外有力的手指，兩人十指相扣，「我會陪你的。」
「……」回握曲無歌手，曲無歌的手很乾燥，也很溫暖。唐十九在心裡歎了口氣，就當是將他的珠子物歸原主吧，自己對大家做了很多的錯事，總是要了結的。
見過小白之後，他就要開始他的滅族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