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1章 文 / 千機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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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明明都這麼大的人了……」
早上陽光明媚,是個不錯的好天氣。但是謝博現在的表情卻稱不上明媚,原因是從格爾木回來之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天會議室裡的一地死屍,然後從夢中驚醒。
每天淺眠的師公非常的生氣,陰著一張臉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把他提到了自己的床上!大概是身邊有了一個人的體溫,謝博自那以後就再也沒做過噩夢,再回憶起那天滿眼的鮮紅色和地上屍體的悔恨、絕望眼神的時候,剩下的也就只有淡淡的悵然。
只是……自己從記事起就是一個人睡覺的啊!和朋友看過恐怖片、去逛過鬼屋之後,也是自己一個人啊!竟然變得要跟人一起睡才睡得著,簡直就是西那些被自己嘲笑的小孩子才有的舉動嘛!!
不過……真的很幸福,爸爸媽媽或許在他很小的時候這樣跟他一起睡過,但是,他沒有任何記憶。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跟人一起睡覺,原來在漆黑的夜晚裡,有人陪的感覺,是這個樣子的。什麼都不用害怕,什麼都不用擔心,因為你不再是一個人,可以放心的睡得很深,不用擔心那些眼睛望不透的黑暗中有什麼怪物將他一口吞沒。
如果沒有師父嫌棄的眼神的就更好了。
師父一直是跟師公一起睡的。
如果自己哪天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動手的一定是師父不解釋……qaq
「起來了。」曲無歌看著最後起床的謝博,「快點洗口洗臉,弄完了我們去退房吃早飯。」這裡只是小旅館,是不管早飯的。
「好~」謝博應了一聲,加快速度收拾起來。
坐上車,謝博看著前面駕駛席上的陌生男人,對自己的師父師公已經不是佩服能夠說明的了,這得是有多神速才能夠在短短的吃個早飯的時間勾搭上一個缺錢、任勞任怨、駕駛技術好、還肯出遠門不包送回服務的司機啊!我知道,絕對是妖術吧!你們是施展了千里眼順風耳,順帶還有惑心術搞定的吧!妖怪簡直不得了啊!
「啊……」零錢用完了。打開隨身小包檢查各種物品的謝博,看著錢包裡只剩下一張紅票子和若干張綠票藍票紫票,看著手機上的地圖,「我們找最近的銀行停一下吧,我取個錢。」
從取款機裡拿出幾千元錢,謝博看著手上的手機有些晃神。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雖然留了條子在家裡,也終止了鐘點工的僱傭,學校裡也打了招呼,理由是出去玩,不想學習。但是距離他出門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他的手機卻沒有接到一通,來自他爸爸媽媽的電話。
這是……不關心他的意思嗎……
「怎麼了?」因為謝博站在這裡半天了,車子裡面奇怪的唐十九下來看看情況,他們最好還是不要暴露在監控器下面比較好,但是進銀行遮著臉,分明是在說『我是可疑分子』!所以取錢的時候,只有謝博一人下了車。
「我沒有說過出來幹什麼,也沒有說去哪裡,沒有跟他們說就擅自出來了。但是……他們一個電話也沒有……」謝博上前一步,拉著師公的衣角,半低著頭,神情低落的說。
唐十九打開門,帶著迷茫小鬼走出去,「他們幾天前查過你銀行卡的交易記錄。雖然你換著銀行卡使用的,也不過是讓查找的時候變得麻煩一點而已。」
「真的嗎?」謝博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但是又暗下去,「可是他們沒有打我電話,沒有在意我是不是被綁架了所以才對別人說出卡的密碼……」
「他們應該是知道你的很多小怪癖所以才不擔心你的。」唐十九語氣淡淡的道:「我發現你很喜歡在某些銀行使用其他銀行的卡。」
「誒?」謝博愣愣的,拿出自己剛剛取款的銀行卡,再看看自己身後銀行的招牌,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有這種怪癖。
「比如說我們上次去工商銀行,你刷的是花旗銀行的卡,這次來郵政,你刷的是農業銀行的卡,上上次去的是農業銀行,你刷的是人民銀行的卡……對應銀行的卡你也不是沒有,但就是不喜歡用對應的卡。他們應該是從這裡看出來是你本人取的,所以才不在意吧。」唐十九一次都沒有看過謝博取款的情況,但是通過感知,他什麼都知道了。按說有這個能力他什麼拿不到,何必要帶著謝博這個拖油瓶,把銀行卡搶過來也可以,反正只要輸過一次的密碼,他全部都知道。
但是偷東西和用武力強搶什麼的,他不屑,也不想做。
殺人是一回事,用這種能力騙人或者是小偷就算了,他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師公明明一直在車上,竟然知道得比我還清楚。」謝博一臉崇拜的看著外表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師公,妖怪果然是妖怪!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光能夠知道有人查過他的交易記錄,還能夠輕鬆就分析出前因後果,師公我男神啊!
「你還喜歡刷花旗銀行的卡,不過只限於在幾個主要的銀行,匯豐銀行的卡你經常查上面的餘額,但是從來沒有取過。這兩個應該才是你最初的卡吧,其他都是後來你自己辦的,然後上報上去,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會記得。」走到黃色的越野車前,打開車門,唐十九淡定的坐了進去。看來只是小孩子的彆扭問題,問題不大。
「所以,他們還是在意我的……」坐上副駕駛座,謝博關上車門,臉帶微笑的輕輕說了一句,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要飛起來了!轉頭看向後方,語氣雀躍興奮,「師父師公,我們接下來到哪裡去?!」
「雲省,我們去……十萬大山。」
「這幾天我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看著外面過去的一家又一家店舖,曲無歌手撐在車窗上說。
「嗯?」唐十九淡淡回了一個字,正在閉著眼睛感知著外界的信息,他的感知範圍實在是太廣,裡面包含了大量的信息,不用心篩選的話,所有的信息都混合在一起,就只是單純噪聲罷了。
「外面不是到處都是彩票嗎?現在是『過去』吧,要是我們知道彩票號碼的話,買一張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指的是他們前一段時間為了錢拐了謝博這麼個傢伙,以前還沒什麼,現在因為每晚做噩夢老是吵到了十九休息!十九又是個對自己人特別好的傢伙,雖然他們晚上不做,但是互擼什麼的還是有的啊!那個熊孩子一過來,不就什麼都不能做了嗎?!!簡直糟心啊!!!
「你以前買這個嗎?記每期號碼嗎?做不到不就跟沒有是一樣的。」唐十九疲倦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曲無歌,然後又閉上了。
「不是有你嗎?」曲無歌笑著攤攤手,調侃到。
「父親就是因為買這個迷上賭博的。」唐十九閉著眼睛,語氣帶著一絲厭惡,但是最終還是變為放下的後的淡然。
「……啊,是嗎。」自覺自己踩到地雷的曲無歌摸摸沒有藏到帽子裡的長髮,尷尬的轉頭看向窗外。雖然他覺得十九現在應該是真的放下了,也是真的不在意了,但是那也不是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隨意議論的……
「所以我從來就沒有關注過彩票,更談不上知道它的中獎號碼了。」唐十九的語氣聽不出一絲異樣,平靜而又冷清。
所以……師公的爸爸迷上了買彩票?跟師公的形象完全不符的透露出一股鄉下農民工的氣息啊!謝博僵硬的看著前方,他記得彩票從開始發售到現在,也就二十多年的歷史吧,師公不是妖怪嗎?妖怪不是都很長壽的嗎?師公的爸爸買彩票然後染上賭博什麼的……聽起來好魔幻的畫風!
而且,他剛剛沒有聽錯的話,師父好像說了……過去?現在是『過去』?這是……什麼意思?
「……白家的事情鬧大了。」沉默了一會,唐十九似乎也覺得不能夠就這麼尷尬下去,開口說了一個他剛剛整理完的消息。「全部的人無緣無故昏睡,還死了一個人,防衛系統被弄得亂七八糟,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之處已經在上層圈子裡傳開了。」
「有什麼影響嗎?」曲無歌一驚,在他們的預計裡,可沒有這麼早就被發現啊。只希望格爾木的實驗室慘狀晚點被發現,國內還不知道有多少實驗室,最起碼在那之前不要受到阻擾才好,至於國外,曲無歌可沒打算這麼安分。
「暫時沒有……」唐十九瞟了一眼望著後視鏡的司機,閉上眼睛。真是……哪裡都有喜歡八卦的人。
曲無歌看著唐十九的眼神,會意的沒有繼續聊下去。說實話,他們是去做壞事的,白家的事情也跟他們有關,還是盡量不要露太多的馬腳,這個司機十九查過跟上層的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怕的就是他聽到什麼信息之後做舉報人什麼的。要知道十九挑中他就是因為他缺錢,而這樣的人,往往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要不要在謝博身邊排個寶寶看著他?他帶了那麼多的錢,難免會有危險,特別是去那些比較亂的小地方,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
不小心瞟到謝博懷裡那隻貓咪甩動的尾巴,曲無歌好笑的搖搖頭,十九早就派保鏢跟著他的了!與其擔心這個熊孩子被人騙錢、欺負,還不如擔心他被這隻貓吃掉或者是感染,這隻貓可是比什麼都可怕!
然後在紅霞漫天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雲省相當深入的地方。在旅館隨便的休息了一晚上之後,他們終於開始開始向著山裡進發!而就在這個時間,格爾木實驗室的異狀終於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