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願已了惹心痛 文 / 穆木子
這個曾經聽說過的人物像是傳說般的存在,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現在倒好趕巧兒了,大喬王朝的另一位重臣可好好好的看看才行。
還在思量著耳邊傳來了花決明的提醒聲,「這號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就算是皇上也要跟他三分的薄面,娘娘就不要跟著湊熱鬧了好嗎?」
「那可不行,我今兒個還非要見到皇上不可了,你呀就別瞎操心了。」沒有理會花決明為難的神色,自顧站在一邊等候著。
氣氛霎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很快便出來一個身影,滿臉的絡腮鬍子,臉上的表情甚是歡喜,嘴含笑意的大步而去。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裴相國。」花決明為我解釋,擔憂的往裡面探了探,我也跟著偏頭瞅了瞅,見裡面只有喬納蘭一人便抬步而進。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對彩月和明霞快速的吩咐道,「你們守在外面,關門。」她們領命後動作麻利的將花決明隔離在外。
聽到動靜的喬納蘭抬首衝著靠近的我露出幾分的意外,「雪兒,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他放下了手裡的奏折起身朝我而來,臉上掛著淡淡的哀愁,這是與裴相爺截然不同的神情。有些心疼的問道,「我方才看見裴相爺出去了,可是為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他拉過我的手盡量斂去不悅,對著我笑說,「看到你朕什麼煩惱都沒了。來說說在儲秀宮可遇到什麼新奇的事兒了。」
「如皇上所願那些秀女已經成功刪選了一大半,明天該被送出宮去了。」我心情有些怏怏的回應,「不過有個人卻是讓我很難過。」
「怎麼說?」
「她是上一屆的秀女,據她所言入宮前曾在鯉園對皇上一見傾慕,特入選為秀女為得就是想見一見皇上,奈何……」話到此處我有些哽住了,「一等便是三年,病體難以維持,臣妾特來懇求皇上能夠一償所願,讓她沒有遺憾。」
喬納蘭似乎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但為了不讓我為難應允道,「此女叫什麼名字,既然雪兒特意來為她相求,朕就如你所願。」
「她叫金海棠,現在就在花晨苑。」
「走吧,朕這就陪你去。」
「嗯。」
於是我領著他疾步而行,太醫診斷完出來衝我們回話道,「皇上,娘娘,這位小主已經無力回天,最多也就幾日大限了。」
我的心霎時湧現一股哀傷,在後宮苦苦等守了三年之久,換來的不過是無力回天四個字。心寒的抓緊喬納蘭的手,低喃道,「我們進去看看她吧。」
他示意太醫退下後,領著我走進了房間,此時的金海棠坐在梳妝台前梳妝打扮,面色蒼白如紙,身似弱柳扶風,好似隨時搖搖欲墜的樣子。
輕抿了一下紅紙,笑著開口道,「是商妃娘娘嗎?」我應聲靠近,她繼續,「海棠斗膽用了娘娘的東西還望恕罪,海棠只想在人生最後的時光保持最佳的姿態期盼能跟皇上相見。」
鼻子一酸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嘶啞道,「本宮不怪你,你的心願今日便可實現了。」
金海棠茫然的看著我,我輕輕的喚道,「皇上,這裡就交給你了,臣妾暫且告退。」
喬納蘭會意的衝著我點頭,慢慢的踱步到她的身邊,許是沒料到在生命的最後時光還能見到心心唸唸的人,金海棠幾乎激動的熱淚盈眶。
收回視線,慢慢的退離了現場,但見喬納蘭擁住了即將摔倒的金海棠,抱著她重新坐定,隨著門慢慢緊閉,裡面的一切都被遮蓋住了。
心情複雜的到了院子裡,松竹梅站在一旁侯著,見我出來紛紛迎了歸來詢問道,「娘娘,金海棠她真的救不了了嗎?」
我低落的朝尋梅點點頭,「我想能夠跟皇上相見她已經死而無憾了。」
「後宮女子千千萬,而皇上卻只有一個。哪裡顧的過來,真是難為了那些一心只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子。」憐松感歎道。
苦澀一笑,偏頭問想沉默不語的映竹,「映竹,你可是在想念簡毅啊,待本宮解決了儲秀宮的事情,便請皇上賜婚成全你們的婚事。」
映竹當即臉色一紅,羞澀道,「娘娘,我才沒有想這事兒呢,我是為您擔心啊。」
「為我?」詫異一問。
映竹點頭解釋道,「我們雖然都知道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可娘娘總是為他人做嫁衣,就不當心終有一天一旦有人穿上了就不脫下來嗎?」
「擔心又如何,難道真要看著這些可憐的女人不管不問嗎?老實說本宮做不到。」歎息著深深探了眼那個讓人惋惜的房間。
幾日不見的封妍秋此刻在我的面前出現,突然的打招呼嚇了我一跳,「娘娘,我回來了。」
「沒見你一陣心情變的不錯嘛,學會嚇唬人了。」在我的揶揄中,封妍秋笑著攬過我的肩膀笑說,「聽著,師姐我呢給你一個好消息,師父和玉簫師伯成親了,他們回到了竹屋準備再哪裡過著隱居的生活。」
心裡頓時一陣欣喜,「真是太好了,師父等了那麼多年終於如願了。」轉念一思量,「就不知師姐你什麼時候跟雲辰宇有大紅喜帕蓋頭頂的一天啊。」
「快了,等我攻下了他的心防就離那天不遠了。」封妍秋絲毫不遮掩的說著,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猶豫和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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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對,跟雲辰宇相處久了就能夠瞭解他的個性,若是不主動點一定是不可能會有進展的。
思到此處,我想起了喬納蘭對我說過的話,提議道,「妍秋姐,如果你想早點把自己嫁給他呢,就幫忙破解玉珮之謎吧。沒準兒跟雲辰宇守護的東西有關,只要皇上取得了裡面的東西,那他的使命也就終結了,你們之間的障礙也就不復存在,看他還敢拒絕捏。」
「話雖如此,可是這個玉珮跟了皇上那麼長一段時間,請了那麼多的能人異士都未能破解,我可沒把握能有什麼收穫。」封妍秋的語氣有些沮喪。
她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眼下就想看看晟賢王那裡有什麼發現沒有。「不管怎麼樣總要一試吧,也許這是打開雲辰宇心結的唯一捷徑。」
「娘娘說的是,你跟雲大人明明是兩情相悅卻因為他的固執己見造成了隔閡,妍秋姑娘定要讓他無言以對才是。」尋梅說道。
映竹也搭著腔,「是啊,是啊,我們都支持你呢。」
「我們在精神上支持你,行動上就差強人意了。」憐松嘟喃道。
大家霎時哄然一笑,花決明面容哀愁的快速而來,哀怨的瞅了我一眼,歎息道,「都到了這會兒你還有心思笑,你可知道皇上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我說商妃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不要動不動就給皇上找麻煩行嗎?」
他劈頭蓋臉的話還沒說完,松竹梅和封妍秋已經摩拳擦掌的攔在了我的面前,衝著花決明步步逼近,封妍秋說道,「看來這當了公公就是不一樣,聽說還是太監總管,莫非還想管到娘娘身上不成。」
眼見四人要動粗的意思,花決明賠笑著臉色氣焰,「我這不是擔心皇上嘛,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幾位見諒哈。」
「姐妹們,你說呢?」封妍秋故意給了個問話。
「這個得想想。」尋梅故作猶豫狀。憐松比劃著道,「我不知該打左邊臉好呢還是右邊臉好。」
「那不如兩邊都打吧。」映竹給了個總結。
花決明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準備撤離,卻被封妍秋先一步攔住了,「花公公,你這是準備去哪裡啊?」
「我要回去伺候皇上,幾位姑娘就放過我吧。」花決明一臉的討好狀。
「行了,讓他走吧,別鬧了。」我明白花決明對喬納蘭真的很忠心,不管什麼事情都要以他為先,僅僅是因為喬納蘭一句不得為難花晨苑的人,因此每次遇到什麼時候他都不會做到太過。
若不是真的太緊張喬納蘭的話,方才是不會失去方才對著我大喊大叫的。
這邊還在僵持著,彩月和明霞慌裡慌張的迎了過來,「娘娘,金海棠她……」
「她怎麼了?」我的心裡莫名一凜,聽到一個讓我揪心的消息,「她病情急劇惡化,殞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方纔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何?」說話間已然抬步衝進了房間,金海棠躺在了搖椅上,喬納蘭則是坐在她的旁邊。
我慢慢的走近,將信將疑的問道,「金海棠她……」
「死了。」喬納蘭直接了當的回應我,「這對於她而言是最好的解脫。」他將手裡的小瓶子塞到了金海棠的手裡,「這是朕唯一能為她做的。」
我不禁在心裡猜測,是他給金海棠服食了毒藥,才致使突然暴斃的,可話到嘴邊我始終都沒能問出口來。
直到喬納蘭親自開口說道,「能夠死在朕的懷裡是她最後的心願,用毒也是朕始料未及的,朕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三年等待,一瓶毒藥,只為換來閉目君懷。
我想這大抵是身為後宮女人最為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