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02.第402章 所有回憶 文 / 還魂香
穆曉晨看著郁臨風的表情，整顆心都軟軟的，她主動開口：「你有沒有想和女朋友一起做的，我陪你。」
郁臨風看看表，「哪裡還來得及？就當，這是一次旅行就好。」
說到這裡，他心中一動：「我們玩自拍吧？」
不等穆曉晨回答，他便說：「這些照片，我會一個人好好保存，不會讓任何人看見。」
那明顯怕她拒絕的樣子，讓穆曉晨很是心疼，她開口：「好啊－－不過，用什麼拍？」
現在在飛機上，手機是不能打開的。
郁臨風立即很興奮地起身打開行李箱翻找起來。
穆曉晨還以為他會拿出一個相機出來，卻沒想到是ipad，他興致勃勃地亮了亮：「跟你說，神器之一哦！」
「怎麼，你還下載了美圖秀秀不成？」
男人用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娘兒們的軟件？郁臨風也不是那麼娘的人啊。
結果，他卻說：「那是！」一邊打開一款自拍軟件，「絕壁自拍神器，自帶美圖秀秀。」
軟件不是放在桌面上的，可他還是熟練地翻找了出來。
等打開的時候，他已經坐下來，和穆曉晨一起面對ipad。
他調整好前後攝像頭，正要靠近穆曉晨擺姿勢。
穆曉晨的目光落在畫面上，卻像是發現了什麼。
那款拍照軟件屏蔽下方除了「拍照」挖掘之外，左右分別是正在使用的效果和最近拍攝的一張照片。
近期照片雖然是很小的圓形縮略圖，只有襯衫扭扣那麼大，但裡面的人，卻還是一下子吸引了穆曉晨的目光。
她伸手點了一下，便直接打開了存放照片的文件夾、打開了這張照片。
拍攝時離得很近，穆曉晨沉沉地睡著，睫毛都根根分明。
穆曉晨知道，這應該是她被帶到英國安頓在酒店裡之後，拍下來的一張照片。
那個時候，天還沒有黑的樣子，光線似乎是很充足的自然光，再加上「神器」的美圖效果，拍得穆曉晨像是一個沉睡著的精靈，那麼的恬靜美麗。
郁臨風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尷尬起來，心懷忐忑地解釋：「這……這個……我當時就是覺得沒有看到過你睡覺的樣子……」
穆曉晨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心疼他，只覺得心下怪怪的。
被不那麼親密的人偷拍了睡容，終歸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郁臨見見她沒有說話，也不敢造次。
穆曉晨纖細而修長的手指微微動了下，便翻下一張照片。
居然也是她。
應該是把她從穆家抱出來之後，臨上飛機時的情形，她的衣服還是派對上的那身。
郁臨風抱著她，對著鏡頭微微地笑。
他應該是特意把穆曉晨的姿勢擺成了靠在他肩窩裡熟睡的樣子，拍出來的效果，特別像是兩個人一起旅行，而她累了，正在他的懷抱裡小憩。
穆曉晨想說什麼，又覺得喉嚨裡很堵。
他這明顯是在假想著什麼，明明是兩個人的照片，卻是他一個人的yy。
溫馨的背後，她卻感覺得到他那顆孤單寂寞的心。
唉……算了，不追究了吧。
郁臨風卻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表情，大氣都不敢喘，像是要等著某種宣判。
這會兒，他後悔得要死。
怎麼，就把它給拿出來了呢？
這裡面，都是他的珍藏啊，這個拍照軟件，就是專為拍穆曉晨才會下載的，所以，她從軟件裡點到的圖片夾，裡面，全是她的照片！
這是他多年以來，多麼珍貴的資源啊！
偷偷地，一張一張地積累下來，積累了好幾年。
他甚至，把以前拍的，和他從她博客、空間等地方下載的照片，也一併存到了這裡來。
可以說，這裡面，存著他六年珍視的所有回憶。
可，終究，這只是他只有一個人時，才能打開的秘密空間。
因為私密，所以，完整地存放著他這些年來，所有美好的夢想。
比如機場那張照片，比如以前課間她趴在桌子上睡覺，他狀甚惡作劇地坐到她旁邊自白，比如一些他p出來的「合影」。
這行為，很有些上不了檯面，像是一個單身**絲在yy他的女神，極盡想像之能事。
所以穆曉晨越翻，他就越緊張。
可是，卻不敢開口，叫她不要看了。
那都是她的照片，他可不敢這個時候激怒了她，要是，她叫他刪除怎麼辦？
他根本就沒有理由拒絕啊。
不行，他得做點什麼，起碼，為他珍視了這麼多年的財寶，求求情吧？
「曉晨……我……」他困難地說：「你看，這些照片，沒有任何人知道，真的，我沒有給任何人看到過。」
所以，是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的，更別提傷害！
穆曉晨沒說話，只是一張張地翻看著。
越往前翻，照片裡的容顏越是青澀稚嫩。
當然了，他們六年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大家都還是小孩子呢，不稚嫩才叫奇怪呢。
穆曉晨看著那麼多明顯是偷拍的照片，看著照片裡自己的年紀，慢慢變得越來越小，突然覺得很感動。
是的，感動。
華雪城為倪若若守節十年，她覺得他很癡情。
覺得倪若若那樣的女孩子，就算是死了，也是不枉此生。
卻沒有想到，自己也能有幸，被人放在心尖上，惦念了整整六年。
六年，不短的歲月，讓她從一個青澀的少女，出落成嬌俏可人的大姑娘。
他偷拍她的習慣，卻一直保持著……
唉……
以前，他嬉嬉哈哈，衝動又霸道的脾氣，動不動跟人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以她男朋友自居，在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心裡排斥而已，覺得是男孩子的惡作劇。
後來知道他是真的，卻並不覺得兩個人合適，所以，真沒有覺得他做的事情，有多感動自己。
一切，都從家裡變故開始。
如果生活一成不變地繼續著，他們的關係，差不多還會那樣維持下去。
可是，她遭遇記者的圍追堵截，他把她救出來。
那天，他那麼傷心欲絕地哭泣時，她才第一次正視了這個男孩的感情，知道，他是真的愛上了她，不是玩笑，不是少不更事的惡作劇，更不是他還不懂愛的青澀年華的荷爾蒙衝動。
可是當時的情況，她依然覺得，兩個人是不適合的，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過與他共度一生。
這會兒，看著這些照片，她忽然又是感動又是感慨。
他那麼那麼愛她，也不是沒有行動沒有追求，怎麼就愛著愛著，把她給愛丟了呢？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啊，她已經即將嫁為人婦……
明明一直在身邊，明明高調示了愛，卻還是這麼生生的錯過了，倒真是讓人唏噓。
穆曉晨也不知道這些照片，到底是觸動了她心裡的哪個點，居然有淚意襲來，偏偏她還沒有在意，一心沉浸在照片帶出的回憶裡。
「啪嗒」，兩顆淚水，滴落在屏幕上。
郁臨風立即慌成了一團，手忙腳亂地：「曉晨，你……你別哭啊，我錯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照片我們不拍了……你……你要覺得不高興，我－－」
他頓了足有兩秒，才咬咬牙說出：「我把它刪了就是！」
那些照片，大多只有她一個人出現在畫面中，卻是他這多少年，孤獨的狂歡盛宴。
不止一次地幻想過，等她做了他女朋友，等她做了他的愛人，兩個人一起，趴在床邊，翻看從前的照片，回憶那些青蔥歲月、年少時光。
如果，他有什麼惹得穆曉晨不開心了，拿出這些來，相信她一定會看在他多年苦戀，那麼那麼愛她的份兒上，一切從輕發落吧？
想到就讓人美滋滋的呢……
可是，最終的結局，卻是穆曉晨即將嫁給別人。
那個美好的夢想，最終，只能成為夢想。
所以，他才會在她答應做他幾個小時女朋友的時候，想到再拍些照片。
那樣，這個文件夾，多少，也是存放了一些圓滿。
起碼再一個人默默翻看的時候，看到結局，會覺得是幸福的吧？
他們雖然沒能在一起，照片裡，存放著他所有美好想像的故事，卻似乎有了圓滿的結局。
現在，這個文件夾，卻在這種情況下，暴露在了穆曉晨的眼前，似乎，除了刪除，別無出路。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已經看到，沒有幾個人受得了別人數年如一日，無止無盡的yy。
確實不該存在。
那就，刪了吧。
似乎，也是他們兩個關係走到終點時，該有的結局。
儘管心裡一千一萬個捨不得，他卻更看不得穆曉晨哭，再次開口：「你要是看著不舒服，我現在就刪掉，當著你面。」
把記憶封存，把你的照片，從這裡一張一張地刪除，把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地掏空……
因為，那裡存放著不該存放的東西。
的確是事關她幸福的隱患。
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能夠永遠控制得住自己，不去瘋狂地把穆曉晨不計代價地搶過來，囚在身邊。
－－這一次，他不就干了？
完全沒有問過她的意願，把她迷暈了連夜帶到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