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4 太子千歲 文 / 夏太后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絕總算將南啟國的史記理解了一大半,打了個哈哈,起身就寢,卻發現墨竹熙居然倒在地上就睡著了。
她搖了搖頭,伸手將他抱上那張過大的床榻,反正這地方睡上十個人也不會嫌擠。
次日,天微微亮,南宮絕便睜開了雙眼,小柱子睡眼蓬鬆的跑過來侍候,很顯然,他從沒有見過南宮絕這麼早起。
往日裡,他都是摟著美人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
「殿下……」小柱子喊了一聲,便被南宮絕制止了,瞧了一眼仍舊睡得香甜的墨竹熙,示意小柱子不要吵醒他。
小柱子立即噤了聲,輕手輕手的準備好洗漱用具,侍候南宮絕換上了朝服,一頭青絲麻利的在頭頂上綰好髮髻,以一支紫金冠束住。
整個人卻也是英資颯爽,風流倜儻,絕不比這府裡任何一個男子差。
小柱子看得有些著迷了,只覺得這麼多年了,他怎麼沒有發覺原來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好看。
「人呢?」不悅的在小柱子的頭上敲了一下,南宮絕壓低聲音問道。
昨兒個吩咐馮公公的事,該不會沒有辦吧?
小柱子有些迷茫,眼神古怪的瞧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立馬恭身退了出去,宣早已穿戴整齊的喬子隱進殿。
「奴參見殿下!」喬子隱一進來,便斂目一跪,神色比之前要乖順多了。
看來,是馮公公教導有方,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的,但這外表已經臣服了。
低頭,在喬子隱的耳邊伸出一指:「噓,小聲點!」指了指床榻上衣衫半開的人兒,南宮絕勾唇一笑。
喬子隱白晰的臉頰立即紅成了豬肝色,即使他再不懂男女之事,但此時,墨竹熙那般躺在那裡,他也想到昨兒個晚上發生了什麼。
真是個臉皮薄的,南宮絕愉悅一笑,伸手扶起他,順手將他因為早起而沒有穿戴整齊的衣襟拉平了,微熱的呼吸打在喬子隱的下巴,如此看來,南宮絕居然比他還矮上了半個腦袋。
他被迫低頭瞧著她的臉,不知是這早晨的光線昏暗,還是自個兒昨夜沒有睡好,他居然會覺得這惡魔長得美。
強壓下自己的這絲想法,喬子隱正欲將視線別開,卻好巧不巧的與南宮絕湊巧挑高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他的臉又紅了紅,帶著些尷尬。
「好了,你如今可是爺的人,若是出去被人笑話,那是丟了爺的臉!」滿意的看著喬子隱羞窘的模樣,南宮絕十分熟絡的拉起他的手,快速的上了早已停在宮外的皇輦。
宮門外,已經有不少朝臣候在了那裡等候檢查進宮,此時見到南宮絕的皇輦破天荒的出現在宮門口,眾人都揉了揉雙眼,直呼,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喬子隱趕緊低下頭,以免眾人將他認出來。
侍衛已經眼尖的迎了上來,趕緊將這位祖宗放了進去,如若不然,只怕他一生起氣來,又要殺人全家,挖人祖墳了。
南宮絕面色淡然,連眼角都沒有掃一下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朝臣們,卻是喬子隱,已經羞愧的無地自容了,那張臉就差沒有塞到前襟裡去。
「怎麼?和爺在一起,讓你丟臉麼?」南宮絕握起他的手,發現手心裡竟全是冷汗,看來,這傢伙是真的嚇壞了。
也不能怪他,任誰與南宮絕走在一起,都要飽受世人的指責。
「沒有」喬子隱的話顯然沒有一絲底氣,頭仍舊半天抬不起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實在不懂南宮絕,今兒個將他帶到朝堂上來做什麼?難不成被抓進了他的後宮,還得在大殿之上,鬧得人所皆知不成?
想到這裡,他的額頭幾乎滴下冷汗,無法想像父親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
「那就好!」南宮絕勾唇一笑,卻是細心的將他手中的冷汗擦了個乾淨,順服一個人,總是從表面開始,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口服心服。
德陽殿內,以武朝臣排開,臣中立於前位的是左相喬遠,立於右側的是護國威武將軍。
「喬相,您今兒個倒是好風光,想不到令郎竟攀上了太子爺!」說話的是一向與左相不和的右相趙青江。
喬權的嘴角抽搐了數下,臉色早已是青黑一片,在宮門外瞧見南宮絕握著喬子隱的手時,他的臉色便沒有好過。
這對於喬家來說,簡直比被太子滿門抄斬還讓他羞憤。
喬家世代嚴謹,祖上早已立下嚴勵的家規,一代一代傳下來,亦沒有子女做過有違道德的事,而如今落到他的頭上,竟出了喬子隱這樣的……
簡直是丟人現眼,喬相陰沉著臉。
「趙相,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兒子攀上了太子爺?」喬權氣得額頭青筋暴跳,恨不得上前去打掉右相的大牙。
他的目光在眾朝臣的身上掃了一遍,今兒個誰要敢說一個不中聽的,他鐵定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
眾人紛紛低下頭,誰的心裡不跟明鏡似的。
即使敢說左相的閒話,也不敢在這裡說太子的閒話,萬一被太子聽了去,一不留神滅了自己全家,豈不是自找的?
「大伙都瞧見了,不信你問問,顧大人,你說說方才在宮門口瞧見了什麼?」右相得意的勾了勾唇,順手揪了翰林院掌
院學士出來,喬子隱去年高中之後,便分到了翰林院做侍讀,因此,由他自己的同僚來笑話他,會更有趣。
只可惜,顧大人卻是半句聲也不敢出,尷尬的撇了撇嘴,便慌忙站了回去。
趙青江總算明白過來,大家這是畏懼太子的殘暴手段。即使人人心中都憎恨他,也不敢冒然與他作對。
他咬了牙,正欲再說什麼,卻聽外頭一聲報喊:「太子到!」
眾人紛紛低頭齊呼:「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