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病毒 文 / 斫染

    宋越剛到研究中心時，一個穿著實驗服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來，神色有些緊張和興奮，剛想和宋越握手，可一見手上還帶著手套，又連忙摘了下來才伸過去。

    宋越只和他輕輕握了一下，便皺著眉問：「結果如何？」

    中年人在實驗室呆久了，似乎不太擅長交際，有些拘謹但語氣卻很激動，邊走邊匯報：「dr.李還在研究，您送來樣本中含有一種新的結構，這種結構似乎改變了魚的基因，使它變得強大、而且富有攻擊性……」

    「不，不是病毒！準確的說它和病毒有些相似，但又完全不同，而且更不屬於細胞，dr.李把它稱為y體，因為外形像英文字母裡的y……」

    「說重點……」宋越走到實驗室前皺著眉說。

    「呃……」中年人停下來擦了擦額頭沁出的細汗，小心地說：「二少，您要進去的話……得穿實驗服……」

    宋越「嗯」了聲說：「拿來。」

    中年人趕緊從助手手裡接過實驗服遞給了他，宋越看了他一眼，默默找個地方穿了上去。他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們把病毒擴散了。

    宋越本以為讓中年人非常尊敬的dr.李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但事實……

    好吧，這個鬍子拉碴的猥瑣大叔真的是生物實驗室裡學問最深的博士了嗎？

    中年人走過去拉了拉正聚精會神觀察玻璃裝置中小白鼠的猥瑣大叔，低聲說：「導師，二少來了。」

    宋越有些驚訝，那絡腮鬍子雖然鬍子拉碴了點，可看著年齡和這中年大叔差不多啊？

    絡腮鬍子不耐的揮揮手說：「你去招待他。」

    「他是來詢問y體情況的，樣本就是他送來的。」

    路腮鬍子立刻神情一亮，眼神射向宋越，就像狗見了骨頭似的，衝上去就緊緊握住宋越的手，一臉涕零的說：「二少百忙之餘還抽出時間來看望研發處的同仁，真是令我等感動啊！我等一定努力工作來回報宋氏，只是這……」

    宋越僵笑著用力抽出手，絡腮鬍子搓搓手頗為無恥的說：「這研發處的項目這麼多，二少您這次托我們辦的項目又要用到很多貴重儀器和藥品，這經費……」

    宋越嘴抽了抽，要是恆瑞還在他手裡的話，給他點經費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恆瑞在宋城手裡啊！於是他輕咳一聲說：「關於這一點我會和父親提的。」

    會提才見鬼！

    「那就好，那就好……」絡腮鬍笑得一臉滿意，又問：「那二少您還有什麼事？」

    言下之意沒事就回去吧，我這忙著呢，沒空陪你一個小孩子玩過家家。

    宋越咧嘴一笑，道：「李博士就不想知道這魚是哪兒來的嗎？」

    絡腮鬍子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朝宋越伸出了手：「敝姓李，李盛德。」

    宋越也伸出手，淡笑道：「宋越。」

    絡腮鬍子放下手便正色問道：「不知二少想知道什麼？」

    宋越皺了皺眉說：「魚是一個月前在金石灘發現的，那天晚上，天上有什麼東西掉海裡了，我好奇就過去看了看，然後就看見了那條魚，長得比較怪異，還朝我吐了根魚刺……」

    「就是這個？」絡腮鬍子拿出一個封閉的玻璃器物，裡面裝的正是那根魚刺。

    宋越點點頭，說：「聽你們說這魚是變異的？被那什麼y體……」

    絡腮鬍子卻皺起了眉：「照你這麼說，那邊的海灘可能還有這種變異魚，這就麻煩了……」

    「怎麼？」

    「你看，我們做實驗都是密封的，這種可以改變基因組成的結構在空氣、水、土壤中都是可以存活的。」

    宋越點點頭，這一點他知道，前世就因為這樣不管是生物還是植物都沒有逃脫被感染的命運，被感染的人要麼變成喪屍、要麼變成攜帶者，只有極少數抵抗力很強的人才會異化病毒，擁有異能。

    但嬰兒，抵抗力都很弱，他們出生後90%以上的下場都是……死亡，然後變成喪屍。有的甚至還沒出生就胎死腹中，那下場更加慘烈。異化者的情況要好些，但他們的嬰兒抵制不了病毒的可能性也在50%以上。所以末世的時候幾乎沒人敢生孩子，在高達40%的死亡率卻只有接近於零的出生率面前，人類幾乎滅絕。

    那時各種言論喧囂塵上，m國率先提出了用克隆人延續後代的觀點，好在後來研究出了控制病毒複製的藥物。據說母體在懷孕期間注射這種藥物可以暫時抑制住病毒的複製，保證嬰兒不受病毒感染。但很多人還是懼怕出現意外而不敢懷孕。

    絡腮鬍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又繼續說：「y體在水中能存活七天，空氣中能存活一天，土壤中是三天。但複製能力相當強，尤其進入生命體後，就向癌細胞一樣，不，比癌細胞厲害多了。不過也有弱點，90c以上的高溫下只能存活二十分鐘。」

    啊，最後一點宋越比較清楚，所以前世他才敢吃那些攜帶病毒的動物啊！煮半個小時就行了。

    「那麼它可以讓魚變強……」

    絡腮鬍子搖搖頭道：「若都是能變強那就好了，我還想研究體能增強劑大賣一筆呢……」

    正說著他身後玻璃裝置中的小白鼠忽然開始猛烈撞擊玻璃壁，頓時吸引了宋越的注意力。

    絡腮鬍子回頭看眼，敲了敲玻璃罩，漫不經心地說：「哎呀，醒了。」

    說完指著血紅著眼張牙舞爪的小白鼠對宋越說：「你看，大部分都會變成這樣，嘖，已經是第19批，還沒出個溫順點的。」

    說完便按下了旁邊的按鈕，玻璃罩內頓時燃起了耀眼的火光，宋越抽了抽嘴，暗想：氧氣充多了吧。

    燒了大概兩分鐘，絡腮鬍子打開玻璃罩用鑷子撥了撥焦黑的屍體，宋越忙往後退了兩步。絡腮鬍子大笑，道：「剛才那溫度至少有800c，一般這種溫度下y體最多活一分鐘。」

    說完他在老鼠的腦袋部位戳了戳，最終夾出一個半粒米大小的東西，然後放進酒精裡涮了涮。

    宋越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麼，晶核，不，準確的來說末世人管這叫獸核，他空間裡就有兩個，不過比這個大多了。

    絡腮鬍子又用清水洗滌一遍，放到載玻片上邊看邊說：「這玩意，密度比鋨還高，硬度卻比金剛石硬。雖然這玩意裡的y體含量最高，但一般卻不會複製和傳播，奇怪吧，我把它放在水裡一個星期，結果水裡一個y體都沒有。不過放在生物體內就有反應了，上次給一隻小白鼠餵了一粒，當晚就發作了。」

    說完朝宋越示意說：「要不要來看看？」

    宋越走過去對著目鏡瞅了半天，就看到各種圓圈、線條、方框，什麼也看不懂，便搖搖頭站了起來，問：「注射後有多長時間的潛伏期？」

    「潛伏期？一般十個小時內都是正常的，然後昏睡或停止呼吸，再過十個小時醒來，就是你剛才看到的樣子了。」

    說完他收拾了一下器材道：「我得去趟金石灘，說不定是那邊的海水被污染了，要是有人誤食了被污染的魚或是被魚刺射中就糟了……」

    說著就對剛才的中年男子說：「趙剛，準備一下我們去金石灘。」

    然後又笑哈哈的對宋越說：「二少你可真夠幸運的，那魚刺中的y體含量僅次於剛才你看見的那個小晶體，要是被射中就慘了。」

    宋越有些黑線的說：「不是我幸運，是我躲得快，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絡腮鬍子不置可否，但等他們到了金石灘才發現那裡被戒嚴了。一群手持槍械的士兵上前攔住他們說：「這邊的海水被污染了，專家正在調查，不能靠近。」

    絡腮鬍子張望了一下，正好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檢測員帶著金邊眼鏡一臉肅然的取樣。絡腮鬍子不屑的「切」了聲，小聲說：「又被帝都那群混蛋搶先了一步。」

    然後做回車上滿臉哀怨的對宋越說：「二少，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

    宋越抖了抖，這麼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朝他發嗲，真心受不了。不過既然被戒嚴了，那就說明說上面已經發現了，前世也這麼早就發現了嗎？那為什麼還是爆發了？

    他不由側頭問絡腮鬍子：「你怎麼知道是帝都來的人？」

    絡腮鬍子咬牙切齒：「因為許鏡遠那混蛋也在！」

    呃！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宋越表示大叔看起對那個許什麼的不是一般的怨恨！

    回到家時宋柏修正坐在沙發看財經新聞，宋越照例叫了聲「父親」，宋柏修動都沒動一下，只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宋越撇撇嘴，暗罵一句：zhuangbility！

    摸摸肚子覺得挺餓，又到廚房去找了些吃的，出來就發現節目轉成了市電視台，女主持人正用客觀、冷靜、理智的聲音敘述：「……近日，由於一家化工廠違規排污，導致金石灘附近的海域遭到嚴重污染，昨日下午，漁政部門已發出禁漁令，希望漁民在此期間不要下海捕魚。由於污染的範圍還在擴大，污染物對人體危害性極強，也希望有關市民不要靠近海邊……」

    禁漁令？上輩子似乎有聽說過。那就是說上一世政府也是提前發現了，但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事態？

    一想到s市有可能就是污染源，現在這裡的空氣裡可能都有病毒，他就恨不得立刻搬帝都去！

    但……到底找個什麼借口把宋瑤接去呢？還有他的課……，雖然他一點也不想去上，但也不能露出破綻啊？

    算了，反正末世後無論是哪裡的空氣，裡面都含有少量的病毒，所以……再等等吧。過完年他先去帝都，再儲備些東西，然後回來接宋瑤，嗯，就這麼辦了！

    可外公怎麼辦啊？外公啊外公，你為什麼喜歡亂跑？

    宋越苦大仇深的吃著東西，宋柏修無意間看到後還以為他和蛋糕有仇。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似乎比較無聊……我其實是在鋪墊，真的！看我真誠的眼睛(☉v☉)！

    明天家裡有事，so，不能及時更新了，我盡量22點前更新,當然22點後更的可能性更大，咳咳……（不用抽我，抽也沒用的，真的，別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