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主動請纓 文 / 墨初舞
嫡女歸來，邪王的一寵妃來人都是衣著華貴的貴公，其中隱隱以一人為的姿態。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見的皇暮雲天。她曾經撞破了劉玉兒對皇的告白，而在翔安城的時候，皇更是登門拜訪想要拉攏她。
如今她一心想著不出風頭，暫時不再為別人看病了，怕的就是引起了等人的注意。只不過，現在這位夫人的情況很不好，她還不能收針。眼下她只能慶幸，對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應該能夠矇混過關去。
「張奶娘，夫人的情況如何了？」
開口說話的男乃是楊家的大少爺楊振興，正是馬車裡面女的夫君。此時此刻他神色焦急，立刻對著身後吩咐道：「醫穩婆，快去為夫人診脈接生！」
楊家也是六大世家之一，也是皇暮雲天的外家，今日暮雲天本是到外祖父家裡拜訪，半上卻遇到了楊家的下人稟告少夫人遭遇了滑胎之兆。便跟著表兄一起趕了過來，就怕發生了什麼意外。
醫和穩婆立刻就要上馬車，謝歆玥見狀，趕緊阻止道：「等等！只讓穩婆先進來就行了，等我收了針，再讓醫看也不遲！」
奶娘一看，自家夫人肚上還紮著針，大半個身都光著呢！這要是讓外男看了去，夫人還要怎麼做人？也怪她急了，一時間竟然忘了此處，感激地看了謝歆玥一眼道：「對對對，穩婆先進來！」
說著，奶娘便下了馬車，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謝歆玥隔了一刻鐘終於收了針，將女體內的藏紅花之毒逼了出來，如此，有了醫和穩婆，她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緩緩走下馬車，今天的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裙，臉上脂粉未施，卻更顯得肌膚白希，清透動人。雖然她刻意半低著頭，這番半遮半掩的姿容，然而更加讓人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想要一探究竟。
楊振興頓時眼前一亮，他是楊家正房嫡出的大少爺，身份不凡，從小便被人捧著長大。娶了同樣是六大世家之一的郭家女兒為正妻，身邊還有不少鶯鶯燕燕。楊振興能力手段都不錯，唯有一個毛病，就是貪慕女色。只要是他看上的女，那是想法設法也要娶回家裡當妾侍。
因為他很懂得分寸，也不會對身份尊貴的世家女出手，再加上他採取的手段都是正經的，最後都是你情我願，楊家的人對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暮雲天一看他這幅樣，就知道自己這位表兄對眼前的女產生了興趣。他暗中搖了搖頭，自己的嫡妻都差點難產了，這個關頭他竟然還有閒心看上別的女人，這花花公的毛病，還真是改不了。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還未請教姑娘貴姓芳名？在下楊振興，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定要找機會報答才是！」
楊振興走到了謝歆玥面前，拱了拱手，本就出色的面容，再加上溫爾的氣質，的確很容易讓女人產生好感。尤其是他那一雙幽深的眸，彷彿含著脈脈情誼，被這樣的目光看著，普通女恐怕早就羞澀得心跳如鼓了。
只可惜，楊振興的秋波對於謝歆玥來說，那簡直是拋給了瞎看。她一心想要早些離開，哪裡顧得上看楊振興的眼神，疏遠客氣地開口道：「舉手之勞不必在意，既然尊夫人沒事了，我還有些急事，就先告辭了！」
「那怎麼行！姑娘，楊某雖然不才，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的道理卻是懂的！姑娘這樣說，豈不是存心讓楊某慚愧不安嗎？」
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謝歆玥煩得要死，但是對方既然是和皇在一起的，又姓楊，恐怕是楊家的少爺，她現在也得罪不起。於是乾脆對著眼前聒噪的男人伸出了一隻白嫩嫩的手，淡淡地開口道。
「診費二十兩銀，謝謝惠顧！」
「啊？」楊振興微微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你不是說不想虧欠我嗎？那就給了診費，你就不需要慚愧不安了。這位公，我真的有急事，能麻煩你快點嗎？」
「噗嗤！」暮雲天忍不住笑出了聲，楊振興有些尷尬地從懷裡掏出了荷包，取了兩個銀裸遞給了她。謝歆玥微微點頭示意，這才拿了銀立刻走人。
「倒是個有趣的女，竟然掃了表哥你的面。」暮雲天挑了挑眉，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女的身形，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
在皇面前丟了面，楊振興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異常，心裡卻有些懊惱。他對著身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頓時會意，悄悄地跟著謝歆玥的馬車追了上去。
謝歆玥可不知道自己身後多了一隻跟屁蟲，她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便讓車伕趕緊回府。過林府的時候，卻看到林家大門口正好停了一輛馬車，當初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林老爺神色焦急地拉著一個穿著官服的醫，急匆匆地進了屋。
「對了，算算時間，林似錦的病恐怕已經發作了吧！」
謝歆玥瞭然地勾了勾嘴角，當初她就已經看出來林似錦身有暗疾，初時並不嚴重，若是讓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診出了病因，其實很容易好轉。可要是一旦診脈錯了方向，耽誤久，那林似錦就有的罪受了。
對於這個刁蠻的千金xiaojie，謝歆玥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當初在皇宮裡面她那麼無恥的陷害，這個仇她還沒報呢！更別說主動上門為林似錦醫治了。
「錦兒，黃醫到了！你放心，有黃醫在，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啊！」
白氏站在女兒的*頭，柔聲安慰著，黃醫進來之後也不廢話，直接把上了林似錦的脈搏，隨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症狀，比起之前，林似錦不但喉嚨腫脹，就連臉上都浮腫起來了，整個人看起來胖
了一層，連呼吸都艱難起來，好似被人吹漲了的氣球，到了臨界點便會爆裂一般。
「是喉痺之症，發現的早還有的救，只是拖得晚了，如今令愛這幅模樣，根本無法用藥，本官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黃醫搖了搖頭，也是一籌莫展，此言一出，林家眾人臉上頓時都變了色，尤其是白氏，當下便抱著女兒哭的淒淒慘慘。林澤不死心，祈求地看著黃醫。
「黃大人，本官就這麼一個嫡女，求求你了，一定要想想法救活她啊！」
「啊，啊啊！」
病*上的林似錦忽然動了起來，嚇得白氏花容之色，驚叫出聲：「錦兒，錦兒你這是怎麼了？」
林似錦說不出話，卻還是有意識的，她啊啊地叫著，僵硬地伸出一隻手，朝著屋角落的一處指了過去。白氏順著她的方向一看，卻發現林似錦指的竟然是一直在旁邊無聲無息的林晉南。
不管怎麼說，林似錦都是林晉南的妹妹，如今這妹妹得了重病，林晉南自然也要過來探望一下。他如今已經對白氏母女冷了心，始終保持著不冷不熱的姿態。
白氏卻好像一切的憤怒和悲傷都找到了出口，看到女兒直直地指著林晉南，立刻尖叫著衝了過去，對著林晉南又踢又打：「是你！一定是你！錦兒一直好好的，忽然就得了這怪病，一定是你動了什麼手腳，給你妹妹下了毒！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懷疑是我給你下的藥，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狠的心，居然對你妹妹下了毒手！你怎麼不去死！」
林晉南沒想到白氏會忽然發瘋，一時間沒有避開，被她打了個正著。饒是他脾氣再好也有些怒了，側身避開了她，厲聲道：「你說的是什麼話？黃醫明明都說了，小妹這是喉痺之症，和我有什麼關係？」
「和你沒關係，那錦兒為什麼就指著你？」白氏毫不示弱，淚光盈盈地投入了林澤的懷裡，梨花帶雨的面容讓人疼惜不已：「老爺，你一定要為我和錦兒做主啊！」
「夠了！你給我閉嘴！」
「林大人，令千金的確是生病，和中毒沒什麼關係。夫人對林少爺恐怕是誤會了！」黃醫雖然不想介入人家的家庭紛爭，秉著醫德的關係，到底說了一句公道話。
林澤瞪了自己的夫人一眼，也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歉意地對兒開口道：「南哥兒，爹相信你，你母親只是擔心你妹妹才會失了分寸胡言亂語，你可千萬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
林似錦還是啊啊地嚷著，指著林晉南的方向，腫脹的眼皮底下流出了幾滴眼淚，隱約可見祈求的神色。她如今連呼吸都困難，話不能說，更別提起身寫字之類的提醒家人了。當初那個女人提前預料到了她的病，肯定能夠治好她，而唯一知道宮裡發生的事情，便只有她的大哥林晉南了。
她相信，只要大哥懂了她的意思，去宮裡請來那個女人，她才能得救！
林晉南的確是懂了林似錦的意思，但是他並不想給那人帶來麻煩，對於救過自己兩次的恩人，人家不願意暴露身份，他又怎麼能恩將仇報。更何況，小妹當初那麼陷害她，那人心裡恐怕也不願意出面的。
林晉南不吭聲，林似錦卻是急的眼淚嘩嘩的流，她劇烈地掙扎起來，嗚嗚嗚地看著林晉南，模樣好不淒慘。林晉南卻是狠了狠心，裝作沒看到。
「老爺，姑奶奶和表少爺來了。」
林似錦重病奄奄一息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得沸沸揚揚，兩邊的親戚卻都知道了，這幾天時常有人上門探望。這次來的親家不是白氏的娘家，而是薛家那邊的人。
薛家雖然不是六大世家之一，薛家家主卻是當今的刑部尚書，薛家在京城的勢力也不小。林澤的嫡親妹妹嫁到了薛家，又因為和林澤亡故的妻交好，對林晉南視若親生。林晉南十歲以前都是在薛府長大的，和薛俊昊關係比親兄弟還親。
「大哥，這是怎麼一回事？錦兒的病能不能治好？」林燕擔憂地開口，不管怎麼樣，那也是她的侄女兒。
薛俊昊一聽說林似錦快死了，那是一點擔心的神色也沒有，若不是擔心表哥被那個女人遷怒，他根本不想到林家來看望的。因此，當他進門之後就看到白氏像個瘋婆一樣指責林晉南，林似錦更是不定地看著他哭，心裡就是一股怒氣。
「現在你倒是想著要表哥幫你了！當初你那麼囂張的污蔑表哥，怎麼就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境地！人家那是後娘娘跟前的醫女，你之前得罪了人家，還想要人家幫你——」
「住口！」林晉南心中大驚，忍不住出聲堵住了薛俊昊的嘴，這個不省心的表弟，怎麼能把這件事情給抖出來了。他之前叮囑過的事情，恐怕早就被他忘到九霄雲外了！
「俊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後娘娘跟前的醫女，你給我說清楚！」林澤卻是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看到自家女兒神色激動的模樣，他自然也猜到了其中恐怕有什麼貓膩。最重要的是，也許女兒這病有救了！
薛俊昊看到林晉南那恨鐵不成鋼的樣頓時回過神來，懊惱的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他只顧著替表哥出氣，倒是忘了這一茬了。可如今他已經說破了嘴，再是遮遮掩掩的不說，反而會讓林晉南不好做人。
尤其是面對著自家舅舅那威嚴的目光，薛俊昊只得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老爺，你看看你兒，他明明知道有人可以救錦兒，卻故意隱瞞不說！他這是存心看不上自己的妹妹，要讓錦兒去死啊！」白氏逮著了由頭，繼續哭著在林澤跟前上起眼藥來。
「爹，不是我不顧妹妹的死活，只是妹妹當初那般折
折辱人家，現在反而要求人家出手相救，豈不是笑話嗎？反正兒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更何況，當初我們也沒辦法打聽清楚那女的身份，誰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林晉南無奈地開口，不管怎麼樣，他這已經是欠了人家第次人情了。冷冷地看了白氏一眼，眼神裡面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行了，都別說了！」林澤打斷了白氏，頭痛地揉了揉陽穴，疲憊地開口道：「嘈嘈鬧鬧成何體統，你們這是誠心讓別人看笑話嗎？錦兒的病不能不管，如今我也只能捨了這張老臉，到後面前去求一求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林澤雖然位人臣，到底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雖然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做錯了在先，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吧？
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和黃醫一起，帶上了白氏，連個歇息的時間都沒有，立刻匆匆忙忙地又往宮裡趕去。
興帝聽到林澤這麼一說，又聽他講到後身邊的醫女，立刻便想起來那個差點被他遺忘的少女了。只不過，那女早就已經出了宮，而且，那女是郭嘉的義女，算起來也是後的後輩，後本就維護得很，這件事情，他倒是拿不定主意的。
「此事朕做不得主，那女身份可不是宮裡的醫女，林愛卿，你恐怕得去求求後才行了。」
「是，下官遵旨，這便讓賤內去求見後娘娘。」
林澤恭恭敬敬地行禮退下，暗自慶幸自己把白氏叫了過來，他走出大殿，對著候在外面的白氏厲色叮囑道：「此事說到底也是錦兒的過錯，一會兒在後娘娘面前，你一定要稟明錯過，誠心實意地道歉！那女的身份不簡單，有求於人，你若是在擺著林府主母的譜兒，那就讓錦兒就這樣死了吧！」
白氏心高氣傲，心裡自然不認為是自己的女兒錯了，再加上她是正一的浩命夫人，哪裡看得上一個小小的醫女。林澤深知自己夫人的脾性，少不得要教育一番。
關係到女兒的性命，又被林澤言辭敲打，白氏也知道現在必須自己伏低做小才行，乖巧地應了，這才跟著內侍一起進了後宮。
後斜躺在軟榻上面，徐醫女在一旁為她按摩，白氏求見，她本是不想答應的，無奈皇帝發了話，後只得打起精神，讓白氏進來。
「後娘娘，聽說這白氏是為了自家女兒才進的宮，說是要向後娘娘您求一個人呢！」
「哦？」後並不清楚這其中的關聯，等白氏跪在了自己面前請安，哭著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通，後總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這丫頭，遇到了這般委屈，也沒有想著跟她告狀，對此，後心裡很是滿意。不過，見白氏那梨花帶雨，不停地洗白自己女兒把責任往謝丫頭身上推，道個歉都顯得別彆扭扭的，心裡便異常不舒服。
白氏的心眼後一眼就看穿了，這樣白蓮花一樣的女人，她看著就噎得慌。因為對白氏的不喜，後便故意晾著她，謝丫頭再怎麼說也是半個郭家人，後有了護短的心思，哪裡容得白氏紅口白牙的污蔑。
白氏跪在地上哭訴了半天也不見後出聲，心裡急的要命，她養尊處優慣了，這跪了小半個時辰膝蓋便痛得受不住。偏偏對面的是後，她沒那個膽衝撞，只能暗自咬牙忍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們現在倒是想起要求人，恐怕有些晚了。那丫頭可不是什麼醫女，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拿捏的。當初哀家是從翔安城把她帶回來的，那是哀家娘家的小輩，如今已經不在宮中了。」
半響，後才慢悠悠地開口，這一番話，直把白氏急的眼前一黑，差點就要倒下去。不在宮裡了？難不成是迴翔安城去了？那她的女兒要怎麼辦？
「這，這可如何是好？」
白氏急的六神無主，就在她神色蒼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原本在一旁為後研磨珍珠粉的宮女卻是心中一動。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入宮當上了女官的杜鵑。
出入宮的女官沒有勢力的話，只能從最低級的做起，杜鵑當上了司藥坊的醫女，因為她懂得醫術，又十分聰明伶俐，最後被安排在後的慈寧宮做一些為後熬藥之類的雜事。
後娘娘的玉、體，除了徐醫女，旁人是不能夠近身的。杜鵑最近苦練針灸術，甚至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又經常幫一些小監小宮女看一些小毛病。她本身就天資聰穎，將針灸術專研了七七八八，小有所成。正想著什麼時候大展身手，讓後娘娘注意到自己。
剛剛從那林夫人的嘴裡，她已經聽了個明白，知道那位林xiaojie得的是喉痺之症。碰巧，藥王針灸術裡面便有專門針對這種疾病的發和藥方。若是她主動請纓，治好了林家xiaojie，不但能夠讓林家記著自己的恩情，還能引起後娘娘的重視，何樂而不為？
「後娘娘，奴婢斗膽，願為後娘娘和林夫人分憂！」
嫡女歸來，邪王的一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