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欣喜若狂 文 / 墨初舞
唐氏母女心中大喜，立刻下了馬車，朝著玉器店的方向走了過去。
安陽郡主是陪著杜悅一起出門的，最近杜家頗受流言蠻語的困擾，杜悅原本說親的人家態度也有了轉變，安陽郡主和杜悅關係最好，因此便約了她出門散心。
「這不是安陽郡主嗎？民婦唐氏，見過郡主！」
「安陽郡主，杜姑娘！」
安陽和杜悅一起轉過身來，看到了唐氏和謝歆琴，眼中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杜悅雖然不認識唐氏，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謝歆琴卻是有些熟悉的，只是並沒有太大的交情，實在是不清楚這兩人為何會主動叫住她們。
「原來是謝夫人和謝姑娘，真巧，你們也來買東西啊。」人家都主動打招呼了，安陽郡主不是什麼性格高傲之輩，當下便也客氣地開了口。
「其實我們是看到了郡主，特意上來和郡主你打個招呼的。自從玥兒那丫頭過世之後，我們一家人都不好過，尤其是我們家老爺，到現在都還沒從喪女之痛中回過神來。想起郡主你和我們家玥兒交好，冒昧上前來問了一句，還請郡主你勿怪。」
唐氏眼眶發紅，一副慈母的模樣，她提起了謝歆玥，倒是讓安陽郡主心中感慨，神態也不由得柔和了不少。謝歆玥救了她更救了父王，安陽郡主本身就是極為喜歡她的，只可惜紅顏薄命。
「逝者已矣，還請謝夫人節哀。」
眼看著安陽郡主臉上的神色並無異常，唐氏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心中所想了，她眨了眨眼睛，感激地開口道：「多謝郡主，實不相瞞，最近我們在清理玥兒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她有一樣東西，是出事之前打算交給郡主您的。正巧今日遇上了郡主，不如請郡主先去前面我們謝家的悅顏堂稍等片刻，讓琴兒回家去取？」
安陽郡主有些驚訝，玥姐姐有東西要給她，謝家的人為何隔了大半年才會清理她的遺物，現在才告訴她這件事情？她心裡猜測，這位謝夫人恐怕只是用遺物做借口，想要請她去那個悅顏堂的地方談什麼事情，有求於她。
早就知道玥姐姐在府上的日子不好過，唐氏忽然這樣說，肯定是有目的的。雖然不屑於唐氏這幅嘴臉，為了拿到玥姐姐留給她的東西，安陽郡主決定跟著唐氏走一趟，至於她所求之事，她不見得就會答應。
「那好吧。」安陽郡主點了點頭，唐氏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喜色，幾人一起上了馬車，緩緩地朝著悅顏堂的方向駛去。
謝歆玥正在為一個客人診脈，她的悅顏堂開張也有些時日了，雖然生意算不上好，卻也因為那特別的招牌讓一些女眷好奇地走了進來。一對一的私人看病，面對的大夫又是一個女子，說起來一些隱秘的病痛也不會覺得尷尬。
凡是進來過的人，都已經成為了回頭客，尤其是她出、售的美白嫩膚膏，幾乎每個人用了都說好，來了都會買上許多離開。這就要多虧了郭家的那些女眷了，之前她們還覺得不屑一顧，卻沒想到使用了之後效果出奇的好，專門請了謝歆玥當她們的美容顧問，還向自己的家人朋友閨蜜們四處推薦。
寬敞明亮的大廳，唐氏一進來便四處張望起來，正巧謝歆玥打開房門，溫和地送一位貴婦人離開，被唐氏抓了個正著。她的瞳孔微縮，臉上也露出驚訝的神色，那天只是遠遠地看著，唐氏其實還不太相信，如今近距離親眼看到了人，果然，這個小踐人當初逃過了一劫，卻將所有人都蒙在了鼓裡。
「玥，玥兒？真的是你嗎玥兒？你竟然沒死？母親不是在做夢吧？」驚喜交加的聲音，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唐氏身上，只見她神色激動，飛快地跑到了謝歆玥面前，卻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眼眶一紅，就要掉下淚來。
「天啊，大姐！大姐你還活著！」謝歆琴早就得了囑咐，立刻跟著唐氏一起，做足了姿態。相比之下，安陽郡主才是真的驚喜交加，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謝歆玥，語氣已經有了哽咽。
「玥姐姐？真的是你嗎？」本來以為已經死去的好友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除了震驚，卻是被巨大的狂喜淹沒。安陽郡主下意識地走到了謝歆玥面前，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的臉。
真的是玥姐姐！雖然她整個人變得更加漂亮了，可就是她這個人沒錯！謝天謝地，她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謝歆玥卻頗有些頭痛，她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對於被謝家的人發現，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唐氏竟然會帶著安陽郡主一起出現，還搞出了這麼一番陣仗。
「是我，雪兒，還有這位是杜悅姑娘吧，你們快進來坐吧。」謝歆玥對著安陽郡主和杜悅微微一笑，示意她們進來。至於一旁的唐氏和謝歆琴，卻是完全被她無視了。
唐氏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僵，心中閃過恨意，這丫頭別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能囂張了，她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嫡母！
「玥兒丫頭，當初你被那些賊人擄走，我們最後趕到，結果卻只發現了幾具屍體。因為其中一個女屍穿著和你一模一樣的衣服，身形也十分相似，我們就將她誤認成了你。沒想到老天保佑，你卻是逃過了一劫。好孩子，快跟母親回家吧！你爹他要是知道你好好的，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你放心，不管過去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一番深情感人的話，從唐氏嘴裡說出來，卻總是有那麼幾分不對勁。什麼叫做被賊人擄走，不管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分明就是在暗示她很有可能被那些賊人玷污了清白，想要破壞她的名聲！
謝歆玥還沒開口呢，一旁的安陽郡主和杜悅都紛紛皺了皺眉：「謝夫人，你既然不清楚當時的情況，這樣說恐怕有失偏頗。」
「郡主，我娘她只是太緊張了，你們千萬不要在意。大姐，萬幸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回到京城這麼久了都沒有來找過我們，可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們謝家的女兒！最近祖母生了重病，請了許多大夫都沒辦法看好。你就心疼心疼一下祖母，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謝歆琴趕緊開口，臉上的表情泫然欲泣。她都這麼說了，謝歆玥若還是無動於衷，那便是罔顧孝道的小人了。
「母親，二妹妹，想要我回去的話，你們還是叫父親他親自來請我吧！祖母生病了我也很擔心，只不過你們難道忘了嗎？我可是克父克母克全家的災星，萬一我回到家裡就把祖母給剋死了怎麼辦？身為一個孝順的好孫女，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難不成母親你要負責嗎？」
謝歆玥挑了挑眉，絲毫不將唐氏和謝歆琴的做派看在眼裡，想要讓她回到安逸侯府，可沒那麼容易。
唐氏臉上的神色頓時一僵，謝歆玥這話她可沒辦法回答，畢竟現在老夫人的情況危在旦夕，她的目的就是想要謝歆玥回去背這個黑鍋。沒想到謝歆玥居然絲毫不在意她的名聲這樣說了出來，一時間她還真是有些騎虎難下。
就在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悅顏堂的大門口，忽然來了一群人。為首的男子，正是杜家長房的嫡孫杜之鄯，隨行的還有一個婆子，杜之鄯對那個婆子吩咐了幾句，臉上的神色顯得十分焦躁。
「請問謝姑娘在嗎？老奴是杜家的管事婆子，能否求見謝姑娘？」
一個急切的聲音打斷了室內的氣氛，杜悅卻是驚訝地看著那個婆子：「徐媽媽，你怎麼會在這裡？可是府上出什麼事情了？」
「大小姐你也在這裡？郡主她舊病復發了，鄯少爺心憂如焚，親自過來請謝姑娘過去，為郡主看病。因為外面寫的男子勿進，這才讓老婆子我進來看看！」徐媽媽立刻將事情解釋了一下，她是郡主的奶娘，也是幾個知道杜家密碼的奴婢之一，謝歆玥之前為南菱郡主看病的時候，這個徐媽媽便一直在旁邊伺候，兩人也算是認識。
「什麼？哥他就在外面？」
「徐媽媽，既然郡主病情有變，那我便馬上跟你回去吧。」謝歆玥沉聲開口，杜之鄯親自過來，想來事情的確是有些麻煩了，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擺脫唐氏。
「雪兒，下次有機會我會親自跟你解釋的，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沒關係，你們先去吧！」安陽郡主點了點頭，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既然玥姐姐好好的，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杜悅也沒了繼續逛街的心思，和謝歆玥一起出去，打算先回杜家看看嫂子。如此一來，大廳裡面很快便只剩下了唐氏母女和安陽郡主了。
此時此刻的唐氏卻在震驚中還沒有回過神來，杜家的孫少爺，親自來請謝歆玥去給南菱郡主看病？唐氏的娘家因為是太子的人，因此知道不少內部消息，尤其是南菱郡主的瘋病，她也有所耳聞。聽說就連宮裡面的太醫都沒辦法，可是杜家的人卻沒有去請太醫，而是專門跑來請謝歆玥幫忙，這說明了什麼？
「南菱郡主發病了，為什麼不找大夫要找她？」謝歆琴也是一頭霧水，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出了聲。
一旁的安陽郡主卻是回轉過來，想起今日唐氏母女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故意將她騙了過來，這悅顏堂根本就不是謝家的產業！這母女兩個，恐怕是早就發現了玥姐姐，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想要將她認回來，卻害怕她不承認，於是設計了自己。想到這裡，安陽郡主就是一陣厭惡，臉上的神色也冷了幾分。
「為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玥姐姐的醫術，就連宮裡的太醫都自歎弗如嗎？不過看樣子，玥姐姐可以治好天下人的病，卻偏偏不能給自己的家人看病，誰叫玥姐姐是個克父克母克全家的災星呢！哎，真是可惜啊！」
安陽郡主譏誚地開口，滿意地看到唐氏母女齊齊變了臉色，冷哼一聲掉頭就走。她很清楚，玥姐姐是不可能和謝家人脫離關係的，遲早有一天也會回去，不過，她肯定要謝家為此付出代價。既然她剛剛都沒有介意被杜家的人說破身份，會不會醫術就不是秘密了。
能夠出入皇巷，被郭家人認為義女，杜家的少爺小姐都對她以禮相待奉為上賓，誠王府的安陽郡主更是對她格外親近。這一幢幢一件件，終於讓唐氏醒悟過來，如今的謝歆玥，已經不再是那個輕易被她拿捏的少女了。
「她什麼時候會醫術的？難道安陽郡主說的都是真的？要是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就能治好祖母的病了？娘，我們沒有把她帶回家裡，現在要怎麼辦？」
謝歆琴有些焦急地開口，她忽然覺得，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那個她不屑一顧，不想承認的「大姐」，現在已經站在了一個他們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還能怎麼辦？回去告訴你爹實情，讓他親自出面吧！」
唐氏的心可謂是沉到了谷底，老夫人絕對不能在這個當口死了，而想要救活她，必須要依仗謝歆玥的能力，謝安華為了達到目的，不管那小踐人說什麼，都得低聲下氣地答應。
更何況，那小踐人現在的勢力，謝安華眼紅不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利用這個女兒，讓她給安逸侯府添加更多的籌碼。為了她的兒女以後的前途，唐氏不但不能阻止，還得跟謝安華一起求著她回來才行！
唐氏這輩子，就沒遇到這麼憋屈的時候，她現在是恨不得生吃了謝歆玥的心都有了，偏偏卻奈何她不得！
一路上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杜府。因為上次的藥物作用，南菱郡主的瘋癲之症，發作的更加頻繁了。說實話，這種精神上的毛病，
想要根治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和精力。最關鍵的還是小乖，只有讓小乖恢復了正常，才能事半功倍。
南菱郡主的身份在哪兒，眾人是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強制將她關在屋子綁了起來。杜之鄯的臉上掛了彩，有幾道細小的血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南菱郡主發瘋的傑作。
謝歆玥熟練地掏出銀針，用真氣刺入了南菱郡主的幾處大穴，讓她體內躁動的神經平復下來。
「郡主的衣食一定要精心，千萬不能再讓她接觸到上次的毒素了。我已經清楚了她體內的餘毒，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頻繁的情況。」
「謝姑娘，真是太感謝你了！」
「杜公子不用這麼客氣，我雖然是個大夫，不過我也是個俗人，就算你對我千恩萬謝，杜家該給的診費也不能少。」主動開口求人情反而落了下乘，謝歆玥很清楚要如何把握這個度。
「那是當然，一會兒我就讓下人去準備，將之前虧欠的診費一起交給謝姑娘。對了，不知道小乖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了？要什麼時候，才能開始你說的那個手術？」
「一個月內吧，小乖以前身體虧損太多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們就盡量在這段時間裡面，將他養的白白胖胖的就行。」
「謝姑娘，你的這份恩情，我會一直謹記在心的。」杜之鄯忽然神色凝重的開口，嚴肅的表情讓謝歆玥微微一愣。這麼容易就上道了，看樣子，杜之鄯是真的對妻兒一片真心啊。
後來謝歆玥才知道，這個時候的杜之鄯嘴裡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到謝歆玥離開之後，最近飽受流言困擾的杜家幾位長房主子卻是喜氣洋洋。沒多久，下人們之間就傳出了消息。
「聽說咱們對面的那位謝姑娘是位神醫，她一出手就治好了郡主的瘋病！」
「是啊，那位謝姑娘可是太后娘娘身邊出來的，醫術高超連黃太醫都比不上呢！我聽說啊，偏院那邊的主子，那位謝姑娘都能夠治好！鄯少爺最近三天兩天的往偏院跑，府裡珍貴的藥材食材每天都是往偏院那邊送呢！」
「噓！小聲點！偏院那邊的事情豈是你我能夠議論的！反正主子們好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才能舒服。」
「是呀是呀！只要郡主好了，看誰還敢傳咱們杜府的壞話！」
下人之間的小道消息，卻是能夠看出風頭的指向。一個小廝靜靜地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的說完，轉身便消失在了走廊上。
「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大的本事？」
「可是，郡主最近發病，的確是因為有那個謝姑娘出面才化險為夷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這個女子真的能夠治好郡主他們，咱們的計劃恐怕就會落空了。」
「先去查查那姓謝的姑娘到底是什麼身份，要真是妨礙到我們計劃的人物，那就動手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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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侯府。
「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謝安華神色激動，沒想到，玥兒那丫頭，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不行，這個女兒他一定要認回來！郭家就已經夠顯赫了，如今連杜家人都要求著她幫忙。擁有這樣一個醫術出眾的女兒，就相當於安逸侯府有了一個聚寶盆，那些世家貴族的大人物，總會遇到生病的情況，到時候都得求到安逸侯府來。
要是玥兒出面救了宮裡的娘娘陛下，安逸侯府的爵位世襲，還有他謝安華和幾個兒子都前途，那絕對會是蒸蒸日上！一想到以後春風得意的日子，謝安華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真是太好了！玥兒啊玥兒，真是我謝安華的好女兒！」
「老爺，你現在也高興的太早了！玥兒那丫頭，心裡明顯還在記恨我們以前對她的冷落呢！她現在，根本就不願意認你這個爹了！我和琴兒千求萬求，告訴她祖母病重，她都不肯回來看一眼！這丫頭的心眼如此之小，又這麼記仇，誰知道她心裡，會不會向著咱們這個家呢！」
唐氏毫不猶豫地打斷了謝安華的美夢，一邊唉聲歎息地給謝歆玥上眼藥。
「她敢！我可是她親爹！既然她說了，要我出面她才肯回來，那我就去走這一趟！」謝安華倒是沒有跟唐氏一樣顧慮太多，自古以來，就沒有子女敢忤逆長輩的，除非她以後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不想嫁人了。
老夫人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謝安華也急於知道這個大女兒到底有什麼本事，當下便急吼吼地穿戴整齊出了門。只不過，當他到了悅顏堂才發現，這個地方男人是不准進入的，而且因為杜家的出面，謝歆玥回去了。
皇巷那個地方，他是根本沒有辦法進入的，可是這人都出來了，謝安華不甘心就這樣空手而歸，乾脆讓馬車到了皇巷的門口，給守門的侍衛塞了不少銀子，打算請人家通融一下，去把謝歆玥叫出來。
「我女兒就住在裡面，小哥，麻煩幫幫忙，通傳一聲，我女兒姓謝，是個大夫。就連杜家都派人請她去看診呢，就今天早上的事兒，你一問肯定清楚！」
「不行！沒有令牌，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皇巷！趕緊走開，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守門的侍衛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收買的，任憑謝安華好話說盡，對方卻是理都不理。無奈之下，謝安華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就不信了，今天守在這裡，就等不到那丫頭！
謝歆玥今天還要出門到福音寺去為妙空尼姑治病，不得不說，謝安華運氣不錯，他只等了半個時辰，謝歆玥就坐著馬車出門
了。之前謝安華就調查過謝歆玥如今的情況，尤其是她的車駕，那是記得清清楚楚，謝歆玥一出來，他便驚喜地站起了身。
「玥兒！我是你爹啊玥兒！太好了，你沒事就太好了！好孩子，爹親自來接你了，你跟爹回去吧！」
「玥兒啊，兒女當以孝道為先，你祖母病重，快回去為她診治吧！爹知道以前虧待了你，以後，你就是我安逸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誰也不敢欺負你！」謝安華哽咽著開口，堂堂的大男人，眼眶都紅了，好像他真的是一個對女兒一片真心的好爹一般。
車駕被攔下，謝歆玥掀開了車簾，看到謝安華的一番做派，只覺得膩味的慌。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虛偽，說出這樣噁心的話，也不怕噎到自己。而且，他的動作還真是夠快的，恐怕是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裡，專門等著她的吧。
「父親，我現在可不能跟你回去。難不成夫人沒跟你說嗎？畢竟你女兒我，可是專克家人的災星，萬一我一回到侯府，還沒來記得給祖母看病她就被我剋死了怎麼辦？難不成父親你要將女兒至於不孝的境地嗎？再說了，現在女兒還有事情要忙呢，您還是先去找別的大夫，為祖母看病吧！」
不管心裡再怎麼討厭謝安華和唐氏，謝歆玥明面上還是會保持基本禮貌，不會對他們惡言相向的。雖然她並不在意所謂的名聲，在這個世界上卻不得不入鄉隨俗，絕對不能讓他們那捏住了自己的把柄。
誠懇地說完了這句話，謝歆玥便放下了簾子，讓車伕繼續趕路。謝安華微微一怔，倒是和之前的唐氏一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此地不方便說話，若是父親你真的有誠意讓我回去的話，不如跟上來吧！」大庭廣眾之下，謝歆玥不想和謝安華鬧得沒臉，正好，他既然來了，就順便一起去福音寺，乘此機會，逼著謝安華主動出面，洗脫她那災星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