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2歸家的男人們 文 / 昕靈
男人們要回來的消息的確讓村裡的人振奮了，當然這也是有男人的女人自然高興，比如王寡婦這樣的沒了男人，注定只能自己一個人守著孩子過日子，不過她轉眼一想也覺得這對她無妨也不是一個好機會啊。想來看看，這男人們沒有出門之前，哪一個不是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為了迎接著久未到回到家裡的男人，臨水村離的男男女女宛如過年一般，開始在家裡大肆清掃，一個月之後，每日村口都會有人翹首以盼，看著村口的拐角，希望有人會從這邊出現。
轉眼到了深秋，村口的大樹上黃葉滿滿，秋楓瑟瑟的站在村口讓人忍不住打兩個冷顫。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眼神下，在接近十一月的時候終於有人從鎮上送來了消息，說是男人已經到了鎮上，因為要準備一下，所以大伙準備待到明日再回。
這樣的消息讓女人們不由的暗罵，這回家就是回家了還準備個什麼勁兒，轉念一想這幾年都等了，好怕這一天嗎？於是紛紛安撫這自己，也在安撫著家裡的老人孩子，再苦等一天。
果真，第二日清晨，和往日一樣，家中回來的人都在村口站著，等著自家男人回家。天色大亮之後，初升的太陽行至半空，在村口拐角的地方慢悠悠的晃進來一隊人，那堆人有說有笑，男性特有的朗聲女人們不由得振奮起來，有些大一點的孩子甚至按耐不住的衝過去，一個勁兒的叫著爹爹爹爹的。
遠遠的看去，男人們也忍不住的快步過來，也顧不上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提在手上就不肯撒手了，孩子們興奮的哈哈大笑，期間還夾雜著男人門的說笑聲。等到人到了村口，女人們再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抓著自家男人的手臂就是忍不住一陣的捶打，嘴裡叨念著這麼久才回來
想來男人們也是對家鄉深有懷念的，看大自家婆娘還有自己的孩子都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在外人面前不敢多加表露，只好任由女人們捶打著。
「好了，現在人都回來了，回去洗洗，出來吃飯了！」村裡年長的老人也是哽咽著吩咐著。
男人們紛紛點頭，拉著自家娘子孩子，或者是父親爹娘，各自回家。
每次這群男人回來的時候，對於臨水村的人來說這都是一件很大的盛宴。於是在老人的提議下，在村中的大空地上挖兩個大坑架起了鍋台，誰家的桌子椅子凳子擺在了外面，幾乎全村出動，沒一會兒這個空地就被人放滿了東西，人人聚在一起說笑著。
麗娘也為此高興，特地讓徐堯從地窖裡拿出了一些臘肉和一些打獵的大骨頭肉食什麼的下鍋。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徐堯以後再村裡主事的時候能夠方便一些。
不多時，在家休息片刻的男人們都出了門，聚在一起和村裡人說起了在外面的事，大人小孩兒都是豎著耳朵聽的認真。其中最大聲的莫過於是陳家嫂子家裡的陳老三了。
陳老三是個身圓體胖的人，說話的時候也是個大嗓門。有人問起他們這次能在家裡待多久，他立刻大聲說道，「你們不知道，外面的天變了，外面這一次回來都不準備走了，以後都留下來了。雖然在外面過的比這裡的吃食好一些，但還是止不住家裡的好啊，」
他這麼一說，男人們紛紛點點頭，揚聲說道，不走了。
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消息，村裡上下五一不是鼓舞的，大鍋裡的飯菜好了，人手一碗聚在一塊說笑著，這樣熱鬧非常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忍不住笑出聲。
麗娘把孩子交給徐氏看著，自己和徐堯在外幫忙，徐堯是個不多話的，讓他幹嘛他幹嘛。只不過他的活動範圍沒有離了麗娘的身邊罷了。
有人眼尖的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笑道，「一個大男人圍著鍋台算什麼？」
徐堯抬頭看去，他並不認識這裡的人，所以很自然的帶了冷寂望過去，說話的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群剛到家的男人這才想起來這個男人好像不是他們村的，看他身的麗娘張嬸子的家的男人忍不住問道，「這不是麗娘嗎？這都這麼大了？」
麗娘聞聲忙抬頭見禮，「張大叔，是麗娘。」
「麗娘啊，這麼大了什麼時候嫁給我們青山啊？」張大叔這話一說完，村裡大夥兒哄堂大笑。
麗娘無奈的笑著，她成親這事兒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身邊驀然傳來一陣冷意，麗娘伸手抓住徐堯的衣服，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默默的搖搖頭。麗娘笑道，「張大叔，麗娘已經嫁人了，青山哥是個優秀的，以後自然是有不少姑娘喜歡的，麗娘沒機會了。」
張家大叔很顯然有些意外，看向自家娘子，見i娘子點頭，不由得尷尬起來，於是也只能大笑著說道，「那是可惜了，。哈哈，麗娘男人別介意啊，大叔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張大叔，他不會生氣的。」說著麗娘撓了撓徐堯，徐堯只是無聲的點點頭。
經過這麼一鬧大傢伙兒對徐堯更是好奇了，自家娘子在耳邊嘀咕幾句更是意外的看著徐堯。他們都是從小在這裡長大的，自然知道殺傷有野人野狼之說，可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被狼養大的。而且現在還做了主事。一些安分守紀的自然沒什麼意見，他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但是也有一些不安分的覺得徐堯做這個主事沒什麼本事。
但現在大夥兒都是高興的，自然沒有人去觸這個眉頭，大家也有心理想一想，沒人多想。
麗娘見大夥兒沒說什麼，原本的擔心也放鬆了幾許，可她這個時候沒有想到，越是平靜起來越是可怕。
吃完了飯食，大家都不肯離去，女人們在收拾碗筷，男人們則是負責將借來的東西還回去，這麼一來，這幾年生疏的感情也自然的回來了。
晚上自然是
是各家團圓的時候，麗娘抱著阿火和爹娘在吃飯。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開門迎進家門看到是之前的陳家老三和張家大叔。
兩個大男人進了門，對著麗娘爹就是一番感謝，無非是說這些年來男人們不在家，麗娘爹一個人辛苦了，
張大叔說道，「徐家大哥，對不住了，我聽青山那孩子說了，這些年就勞煩你了，」說著就從懷裡摸出了石頭放在了桌上，「我們那裡最不缺的就是這東西，聽青山說家裡多了兩口人，這個給孩子帶上，聽說能保命。」
麗娘順著眼睛看了過去，真的是兩塊石頭，看起來倒是透亮的很，極其漂亮。張大叔說是他們那邊最不缺少的，或許每個人都回來帶了不少。
麗娘爹自然是好一番的推辭。最後還是無奈的收下了。
陳老三是個大嗓門，說起話來也是個直性子，他也是對麗娘爹的一番感謝，雖然沒什麼東西，最後還是說了以後家裡有事就招呼聲。
這兩人的舉動麗娘自然是最高興的，這說起來以後徐堯在村裡做事的時候也不怕真的沒人理會，起碼這兩個人是來示好的。麗娘爹看著桌子上的兩快石頭也覺得自己這些年的這些事都沒有白做，
村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這幾天走到哪裡都是能夠聽到說話的笑聲，但很快也會有爭執和孩子不聽話的時候的怒罵聲，不管如何，這樣的生活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家一個村子了。
晚間麗娘抱著阿火上床休息，徐堯燒了水在屋裡陪著麗娘，麗娘忍不住說道，「徐堯，大家都比你年長，以後呢有什麼不明白的不懂的，該去問的就要問，張大叔在村裡還算是說的上話的，他說的話，大夥兒還是聽的。」
徐堯點點頭表示明白。
麗娘也只得歎口氣，她也不知道這人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反正該說的說了，不要出事兒才好。
有道是暫別能讓一個家庭更和睦，這話說的也必然不假，因為男人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冬日了，是以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村口或者村中的空地上點燃一堆火，然後一群人圍著聊著，有時候麗娘心情好了也會走過去。聽著外面的故事。
根據他們所說，這次他們能夠回來也是因為外面要打仗了，老闆不想再這亂世繼續做生意，於是就收了窯子自己走了，這些人也就趁亂拿了東西，就回來了，其實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好呢？在外面奔波了這幾年，真讓他們待在這裡等著種地吃飽，也有些太拘束了。
聽了她們的話，麗娘更擔心的不是這些人要做什麼，而是另外一件事。
正逢亂世原本這事兒和他們這些鄉野村婦沒有任何關係，但在亂世的時候最容易出現的就是法製出錯，各路的人馬會分居而戰。這個時候最容易出現的一個就是在歷史上橫空了幾千年也不曾徹底消失的一個職業——土匪。
亂世之爭，土匪是最容易滋生的，因為這些人不是為了國家大義，也不是為了民族正義，也可能是為了一口飯就會上山為匪。人在為了生存的時候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這些年因為山上有野狼的出沒，倒是沒聽說過有什麼土匪，要是這外面打仗打的激烈，這就難免了。
麗娘聽的認真，倒是有人笑看著麗娘，心裡不禁為太爺的主意感覺到奇怪，他們幾人打量徐堯很久，沒覺得他有什麼過人之處，為何太爺就點了這人？
見眾人為了生存議論紛紛，麗娘忍不住出聲，「各位大叔大哥。你們在外面可見什麼生意好做？」
做生意？他們這群粗野的漢子能做什麼？
張大叔是聽張嬸子說過麗娘的事兒的。當初她離開的時候麗娘不過是一個小毛丫頭，什麼都不懂，可不知道這些年為了她爹，為了家裡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自家娘子不喜歡麗娘做媳婦，可不是不喜歡她這個人，這些年他也見過了不少人，看人這一點還是有點把握的，自然之道麗娘現在心裡想必已經是有了主意了。
「麗娘有何想法，何不說出來看看？」
麗娘心裡是盤算著主意的。她現在心裡有兩個主意，第一個就是還要繼續做臘肉，她的目的是說這種東西不再是只是酒館飯館裡面供應，家庭稍微富裕的人也可以吃的上，所以她是打算和村裡的人商議一下，各自在家中養豬，豬這種東西不用你好吃好喝的供應，隨便割些草喂些糠什麼的都能活下去。拿出一部分的做臘肉，在市集裡搞個鋪子買，還可以在將多餘的豬肉販賣過去，給固定的酒館飯館供應，這樣即使大家真的不賺錢在年底的時候還是能夠吃上一頓好的不是。
可是這些話她自然不敢跟女人們說，就算是男人恐怕還得擔心這當真買不出去的時候怎麼做。所以這個事兒她一直悶在心裡沒說，之前的項先生來了。麗娘倒是跟他說了，項先生在外面有些手段，說是打聽一下。有了結果會告訴她的。她現在啊也是在等著項先生的回復。
現在聽到張大叔問，麗娘不由得笑道，「我哪裡有什麼主意啊？只不過看你們是在外面帶過的，要是能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讓麗娘也分一杯羹？」麗娘這話說的無意之間把人恭維了一番，另外言下之意還是在向他們討主意，這讓男人們自然開心。
有人打趣的說道，「這麗娘長大了，也成了小財迷了。」
麗娘笑了笑沒反駁。
沒一會兒各家人喚著自己男人回家，火堆旁就剩下幾個沒成親的，還有一些上年紀自己一個人的，麗娘看了看四周，湊到了張大叔的身邊悄聲說道，「張大叔，麗娘倒是想了個主意，張大叔見多識廣，給麗娘拿拿主意。」
張大叔不由得意外，他先前就想到了麗娘必定是心裡有主意
，可沒想到她會直接問他。便輕輕的點點頭，看麗娘謹慎的樣子說道，「好，回頭我找你爹喝酒去。」
麗娘自然開心，懷裡的阿火掙扎著餓了，麗娘也很快回去盡一下自己當娘的義務了。
留下的人看著麗娘離開，有人不服氣的說道。「這老徐家也不知道是燒了多少高香。咱們村裡唯一一個未婚的大姑娘還被徐老漢給取走了，這麗娘清凌凌的模樣，卻讓一個來歷不明的野人個娶了，說起來比唱本還要精彩。」
「就是啊，這麗娘先前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現在就當娘了。」
這時一道諷刺的聲音傳來，王寡婦一身亮色衣衫，在深秋之中的寒風裡身著單薄，秋楓一吹，身上的衣服輕拂著，看的孤身一人的人們心癢難耐。似乎很喜歡自己造成的感覺，王寡婦扭腰走了過來，在火堆旁蹲下身，這一蹲可是讓男人們不由得直了眼，紛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妖嬈一笑，王寡婦抬手撫了撫頭髮，一台袖露出些許雪膚，讓人心癢，。她仿若未聞的說道，「可別小瞧人家麗娘了，小小年紀可是會往家裡領人的。你們沒瞧見徐堯可是跟著徐家的姓氏，這說出去，事兒可大了。」
這話一說，眾人算是聽出了動靜，粉粉的追問，怎麼回事兒。
王寡婦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自然是好好的編排一番。說的再場的男人聽的都覺得咋舌，沒想到這麗娘膽子還真大。
旁邊的婦人不願意了，麗娘雖說性子悍了些，可這些日子也的確是因為麗娘她們才沒被欺負啊。還有，要不是徐堯能幹，時不時的麗娘接濟一些大夥兒，日子才不會這麼難過，現在聽到這話，她們自然是不樂意了。
「王寡婦，你少在這裡亂編排，你偷人被人抓要不是麗娘幫你看著兩個孩子，還指不定你的孩子被人怎麼打呢？你不記恩就算了，現在還在編排不是？」
「那是她故意的，要不是她我能被抓嗎？」王寡婦怒道，事後的時候她越想事情越不對，怎麼那麼巧就是麗娘和徐堯在她就被人抓了？
「自己不安於室偷了人還覺得自己有理？」
「你們——」王寡婦怒視著她們，「你們不也是，看人家徐堯能幹，哪一個人的眼睛不是直勾勾的往人家徐堯身上落，那露骨的眼神喲，我看著都替你們害臊。」王寡婦哼了哼還當她不知道的嗎？
幾個女人瞬間掐了起來，男人們秉持著女人之戰不能參與的言論紛紛的離開了。
等到王寡婦緩過神想著拉誰今兒跟她走一趟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她只能狠狠的跺了跺腳。
當晚，張嬸子和陳家嫂子，張大叔還有陳老三幾個人提了酒到了麗娘家，說是找麗娘爹喝酒去。麗娘自然是備好了酒菜讓他們好生聊著。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話題，自然是多了去了，幾個男人先是天南海北的聊了一番，然後又喝了酒，第一回喝過之後張家大叔轉向正在和張嬸子陳家嫂子說話的麗娘，不由得問道，「麗娘今日說的法子是什麼法子？」
麗娘見他一問，屋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也落落大方，將自己的注意說了一番，說完之後，張大叔沉默了下來。屋內的男人也紛紛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麗娘摸摸自己的脖子，應該沒有哪裡不對勁才是啊！
「你們覺得如何？」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張大叔擰眉看著她，「如果這個法子管用，你一個人做不就好了？」
麗娘一聽心裡當下笑了，「我自然是想做的，可是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也無法供應太多。太爺臨走之前交代徐堯，要讓大伙齊心，麗娘有了主意自然不會藏私，」
張大叔聽完麗娘這一番話，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們且考慮一下。項先生不是也沒有給你回復。等等再看。」
「這是自然！」麗娘點頭稱是。
ps：上班去鳥。今晚決定夜不歸宿！某靈很喜歡這種大鍋飯的，做的很好吃，而且氣氛很好，這種感覺的畫面更感很好，總之我喜歡。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