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關於流言 文 / 昕靈
被徐堯送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差不多了，麗娘看了一眼孩子，摸了摸他沒有尿床，然後她把阿火抱上床，避免阿火醒來的時候自己睡不醒，放在身邊，醒了好確認一下。可誰知沒睡多久，吃飽喝足了一整晚的阿火翻身在她身上撓來撓去，竭盡全部的力氣一定要把自己給弄醒，她一把把人夾在胳膊下，誰知小傢伙立刻翻身爬上她的身體。這一鬧騰麗娘可以說是沒有睡著。
折騰了一整晚麗娘第二日硬撐著身體起床，徐氏見她神色逶迤的樣子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沒睡好嗎？」
伸手揉了揉困乏的眉間，麗娘半睜著眼睛看著他，「沒睡好。」
「這也沒什麼事兒，你回屋再睡會兒吧。」這寒冬臘月的也沒什麼事兒可以做。
「我也想啊！可這小傢伙一直在旁邊抓來抓去，」她原本也是打算多睡一會兒的。這個魔人的小傢伙，可把她折騰夠了。
似乎知道是在說自己，阿火萌萌的抬頭，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娘。」
瞪了他一眼麗娘沒回應，小傢伙邁著小短腿抱著麗娘的腿甜甜的喚著，「娘……」
三兩聲叫的麗娘心裡頓時軟了下來，伸手撈過阿火坐在腿上，額頭抵著他的用力蹭了蹭，阿火哈哈大笑起來。
徐氏見兩人鬧的開心也沒阻止，「阿火午睡的時候你也睡會兒。」
「知道了。」放下阿火，麗娘把阿火整個人放下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不遠處的山上。心裡琢磨著這年下不知道徐堯能不能回得來。
知道了徐堯要做的事，麗娘的心更是平靜了。對於村裡村外其他人的流言蜚語她也都過耳不聞，只是很多時候麗娘爹聽了心裡很不高興。這本來就是一些傳言，誰知兩個當事人都沒有要解釋的打算，即便是解釋了也沒有人相信，這一下子可又給了大家其他的想法。
這些言語越說越難聽，麗娘閉門不見也沒怎麼受到影響，而張家可不一樣。張嬸子每日出門就有人問她家兒子和麗娘的事。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自然之道麗娘是個好的。可這不代表她會同意青山和麗娘的事。
她找兒子說了，青山一派任由被人說的打算，也沒什麼解釋。麗娘先前的否認如今也不再說什麼了。這可急死了張嬸子，拉著自家男人就是一陣嘮叨。「你說這事兒以後怎麼辦？誰還會把自家姑娘嫁給青山？」
張家大叔沒好氣的白了妻子一眼，「我瞧著麗娘是個好的。」
「你說的是什麼話。青山怎麼能和麗娘——」她好不容易在遏制了這樣的事，現在大家又舊事重提了。
「麗娘怎麼了？我瞧著，咱們這裡七里八鄉的還真沒有哪一個女人和麗娘一樣。且麗娘已經說了人家男人好好的，你們這群婆娘沒事了在胡說什麼。」張大叔撥開妻子的手冷了臉。
自家男人的話張嬸子肯定是沒有聽得進去的。要真如麗娘所說徐堯沒事，哪一個男人會允許自家娘子被人說成這樣？張嬸子越想越不對勁，摸了決定找麗娘說說去。
張嬸子找麗娘這事兒可是多少雙眼睛一直眼巴巴的盯著瞧呢，有人看到張嬸子進了麗娘家，都在討論。
麗娘這邊把張嬸子迎進屋招呼著張嬸子坐下，麗娘淺笑問道，「嬸子坐。」
張嬸子面上掛著尷尬的笑意坐了下來。小阿火看到村裡的人奶聲奶氣的叫人。「奶。」按照張嬸子的輩分可不是爺爺奶奶的這一輩兒的。
可孩子這聲叫喚聽到張嬸子的耳中那就不一樣了，心裡不由得多想了一些，看著麗娘的眼神也變了些許，麗娘自然是沒有想到張嬸子心裡的變化的，讓阿火和團團一起在院子被徐氏看著，麗娘問道，「嬸子有事？」外面現在說她和青山哥怎麼怎麼樣的人比比皆是，張嬸子不會無緣無故的這個時候找上門的。
張嬸子心知麗娘是個通透的，面上掛了笑容便說道，「麗娘，嬸子知曉你難受。可你看青山都這麼大了。是時候該尋個親了。嬸子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好，你幫著嬸子瞧一瞧，有合適的，趕緊告訴嬸子啊。」
即使張嬸子已經很含蓄的說的別的事，麗娘還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心裡不由得一陣好笑，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的應道，「這是自然的。嬸子看上哪家姑娘了？」
「也沒什麼，你青山哥現在剛回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他一介書生肩無四兩肉，是需要找個能持家的。」張嬸子自己說完這句話心裡不由得暗罵一句，我0操，這不就是和麗娘的個性互補了嗎？
生怕自己再多說了什麼，張嬸子說完這些話就匆忙離開了。
徐氏見人離開帶著兩個孩子進屋問道，「她來做什麼？」
「說是青山哥該尋親了。讓我看個人？」麗娘望著徐氏笑的有些無奈，她真的可青山哥沒什麼的，為何自己說出去的話就是沒有人相信呢？
「這張家嫂子挺有意思的，原來她不是很不歡喜你嗎？現在這是來問你，難道看上你了？」
「胡說，我這拖家帶口的，誰會要，而且，我已經說過了徐堯沒事。」只不過沒人相信。
徐氏看著麗娘沒心沒肺一點也不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你還是讓徐堯回來吧。這要是被外人傳一傳，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呢？」
麗娘點頭應了聲。她也想啊，可是徐堯現在不會回來，她又不好跟人說。
夜涼如水，麗娘擁被坐在床上等著該回來的人回家，可她忽略了自己一整天沒休息好的這件事，很快就靠著牆壁睡著了。一雙冰冷的手把她抱起來塞進被窩裡，
，麗娘緩緩的張開眼睛，揉了揉眼睛，「回來了？」
等到麗娘去解決了自然需要，然後又喝了一杯冷水才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麗娘把張嬸子和大傢伙的話說了。她是不指望需要能夠理解這樣複雜的人心，可誰知徐堯聽完把她一把抓過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麗娘這沒做過虧心事的人都被他看的心虛。
徐堯哼了哼，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不必理會。」
「可這對青山哥不好，大家都當我瘋了呢？徐堯，要不你白日回來一次吧？」這樣的話，謠言就會不公而破。
這個提議徐堯沒有回應她。夜晚來看他們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邊沒有其他人，他可以任意抓著她放在自己想讓她待著的位置，在聽著她一次次的說著外面的事，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感覺真的很好。
雖然徐堯沒有照著麗娘說的話去做，但他也沒忘記麗娘說話時候皺著的眉頭，在晨曦之中要走的時候他起身離開的步伐一旋，換了另外一個位置。
多年來刻苦讀書的青山早已經養成一個早起的習慣，此時的他坐在床邊手裡捧著一本書本也看不進一個字，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動作紋絲不動。忽然，一種強烈的存在感伴隨著一陣冷風吹了過來，他下意識的轉向窗口，哪裡赫然站著一個人。
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青山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忙披著衣服起身打開門請人進屋。
果真是徐堯。青山的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句話便是麗娘曾經說過他沒事的那句話，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把這句話當做是麗娘自己胡說的，可真的看到了人，青山不由得暗了眼神。
「你該成親了，」徐堯硬邦邦的說著，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跟他說，可這一次他的神色很不善。
青山是個聰慧的，只是這幾個字便讓他瞭解了，他緩緩的點點頭，「我知道。」
「麗娘是徐堯娘子。」徐堯再一次說道。
青山臉皮抽動，尼瑪，就算你是她的男人，這麼炫耀似得說出這句話真的讓他心裡很難受。
動了動唇，青山只能瑟瑟的出聲。「我知道。」
好像自己來此的事做完了，徐堯也沒有多加停留很快的便離開了。半敞開的一扇門，和屋內的空曠讓青山的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想起剛聽說麗娘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怎麼樣的感覺，好像有點開心，可又有些擔心，麗娘會不會因為徐堯的事抗拒他。事實上沒有，她也是平常那麼對待他的。她說她家男人沒事的時候，他很顯然是沒有聽進去的。娘親的勸慰，外人的傳言。他承認自己是自私了些，任由這些話說著，他想只要最後是自己想的那樣就好了。
可，現在不是。她的男人的確是好好的，現在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嚴肅的告知自己。青山木然的關上了門，這一夜的他心裡異常的清冷。
……
再見到青山，麗娘依舊笑盈盈的上前說道，「青山哥來了，坐。」
青山望著麗娘的笑臉抿了抿嘴，沒有坐下來，而是將自己抱著的一些紙張交給麗娘，「這是我想的名字。你看看，哪一個適合阿火？」
「這麼快？」麗娘笑彎了眼，忙低頭看過去。
「嗯，第二字就叫承吧，承接的意思也是好的，最後一個字，你可以選擇一下，」青山說這話的時候目不轉睛的看著麗娘。
「好，謝謝青山哥。」麗娘抬頭就是璀璨一笑。而她卻不知她的這個笑容讓眼前的這個少年深深的記載心裡久久的揮之不去。
最後麗娘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常見的字作為阿火的名字——徐承祖。
這個名字說出去還是有些人不懂的，麗娘也沒打算說這個名字叫習慣，大家還是一口一句的叫著阿火。
還有一件讓麗娘好奇的事，以往有人問起青山他和自己的關係，青山一派的溫溫一笑，而這一次，青山則是坦言的說道，「麗娘宛若自家妹子，兄長照顧妹子，不是應當的嗎？」
這句話一出，那些想要八卦的人自然是有些失落的，但張嬸子可是著實高興了一把，嘴裡不停地說著這孩子終於懂事了。
是以，這樣的傳言漸漸的就少了，也沒有人整日守在麗娘家裡等著看張家和徐家的笑話了。青山和麗娘再見時也只是微微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所以麗娘在心裡還是蠻感激青山的，她比別人多活了些年頭，自然知道那少年的想法，現如今他看開來，麗娘也是高興的。因此，在張嬸子千挑萬選之後終於在年下給青山定了門親事，麗娘還是歡歡喜喜的上前道喜了，
這一下子，再也沒有人把麗娘和青山放在一起說話了。
臘月初八，臘八粥的時候也是該過年的時候，每一家每一戶都在準備著過年要做的東西。接下來就是臘月二十三小年了。在這個時候每一個小孩子嘴裡都會念叨著一個順口溜。
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粥，過幾天，漓漓拉拉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面發，
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初一餃子，初二面，初三合子，初
四烙餅卷雞蛋。
越接近年關年味也越來越濃厚起來，麗娘已經習慣了空閒下來的時候眺望著不遠處的臨水山，在那個山上有一個男人一個人寂寞著。
ps：我覺得我自己都成了狼來了的孩子了，欠的更新因為各種的原因，一直補不會來。只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明兒休息，無論如何都會補，我已經做好了關機避世的準備了。再次深深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