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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12章 駕崩 文 / 雙鈺

    「啊啊啊……」

    清晨,尖銳的叫聲劃破安靜的半空,驚醒了藏在樹枝上的鳥雀,整個宮殿的鳥兒撲騰著翅膀直躥飛走,剛剛發出尖叫聲的宮女被另一個用力摀住嘴巴,不讓她發出半點聲音。·首·發

    即使她們努力不發出聲音,然而剛剛的尖叫聲已經驚動了不少人,就連在御花園散步的趙沛鈺看到撲騰在半空的鳥兒,也讓人扶著過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趙沛鈺慢慢地走上台階,皺眉看著那兩個宮女,「公主在裡面嗎?為何不進去服侍?」

    兩人都臉色發白地看著趙沛鈺,手顫抖地往裡面指了指,「回皇上,公主在裡面。」

    秦大人也在……

    趙沛鈺見她們的臉色有異,沉著臉走進寢殿。

    床榻之上,兩個交頸而臥的人剛剛醒來,正震驚驚恐地看著彼此,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多看到的。

    「你們這是做了什麼?」趙沛鈺低涼到近乎聽不清的聲音輕輕地傳了過來。

    秦月生全身****,就連趙惠鈺身上也是不著一縷,她驚慌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淚眼汪汪地看向趙沛鈺,「大哥,不關我的事,是他……是他來找我的。」

    趙沛鈺驚痛失望地看著秦月生,啞聲說道,「為什麼?」

    「你們先送皇上回去。」秦月生腦海裡對昨晚沒有一點印象,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趙惠鈺躺在一起,又是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

    他如今腦海裡一團亂麻,又脹痛又沉重,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趙沛鈺解釋。

    「你們出去!」趙沛鈺對要進來的宮女們喝道。

    那些宮女急忙退到宮殿外面去了。

    趙沛鈺轉過身背對著秦月生他們,冷聲說道,「把衣裳穿上,朕有話要問你們。」

    秦月生看都不看趙惠鈺,迅速地將自己的衣裳穿上,走到趙沛鈺身邊低聲說,「我也不知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與惠鈺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趙惠鈺還躲在被子裡面,聽到秦月生的話,哭著叫道,「做了!你跟瘋子一樣,說要報復我大哥!」

    秦月生臉色一白,「胡說!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那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趙惠鈺叫著,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昨晚是怎麼回事,明明是抗拒著秦月生的,可是身體裡的渴望卻讓她無法拒絕。

    好像只要是個男人,她就想要立刻貼過去……不然她怎麼會容許秦月生睡了她呢?

    趙沛鈺心口絞痛,他閉上眼睛,不想去聽妹妹的話,「阿月,你不願意我賜婚,所以才要這麼做嗎?」

    「不是!」秦月生怒道,「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趙沛鈺忽然就想起一年前齊妍靈小產的事情,他此時終於體會到她當時的心情了。

    「噗……」趙沛鈺喉嚨一陣腥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直直地倒在秦月生懷裡。

    秦月生大驚失色,大聲地叫道,「快去請大夫!快!」

    正在御醫院打瞌睡的齊妍靈和朝野被驚醒,火急火燎地被叫到皇上的寢殿,看到秦月生抱著趙沛鈺在大叫大哭的,齊妍靈清亮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

    「秦大人,大夫來了。」有太監急忙叫道。

    秦月生不捨得放開趙沛鈺,讓朝野立刻給他治療。

    外面有宮女又急忙跑來回稟,惠鈺公主忽然要自盡,正在宮裡哭鬧著。

    「讓她去死!」秦月生冷冷地說。

    齊妍靈聽了,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趙沛鈺才終於醒了過來,只是他始終緊閉著眼睛,不管秦月生在他耳邊說什麼,他都不開口說話。

    宮女繼續在外面稟話,惠鈺公主又吵著要出家為尼了。

    秦月生低眸看著趙沛鈺,柔聲說道,「你應該信我,昨晚的事,我會查清楚的,惠鈺留在宮裡會被利用,我將她送走。」

    趙沛鈺依舊沉默不語。

    秦月生交代宮人看好皇上,猶豫地又看了趙沛鈺一眼,沉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齊妍靈笑盈盈地給趙沛鈺餵藥,「皇上,該吃藥了。」

    趙沛鈺慢慢地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齊妍靈那張平凡的臉龐,「是你嗎?」

    「皇上,您說什麼?」齊妍靈疑惑地問,滿臉的無辜懵懂。

    「你們都退下。」趙沛鈺擺手,讓周圍的宮人們都出去了,只剩下齊妍靈和朝野兩個人。

    齊妍靈含笑將手裡的藥碗放下,「看來皇上這是迴光返照,竟然精明了這麼多。」

    「你沒死!」趙沛鈺看著齊妍靈,這麼多天了,他居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就是她。

    齊妍靈淡淡一笑,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聲音,「你們都沒死,我怎麼捨得死呢,你不是還多活了一年的命嗎?賺到了。」

    趙沛鈺立刻就明白了,秦月生和惠鈺的事都是齊妍靈算計的,「為什麼?你明知道阿月不喜歡惠鈺。」

    「你們難道不知道阿修也不喜歡惠鈺嗎?為什麼當初還非要他娶她為妃?為什麼還要對他下藥?」齊妍靈淡淡地問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今日你懂了麼?」

    「你一直藏在齊國?」趙沛鈺喘了口氣,冷冷地看著齊妍靈。

    齊妍靈嫣然一笑,「你說呢?」

    「你是怎麼辦到的?阿月從來不會喝醉,也不會相信別人……」趙沛鈺問道。

    「他是不會喝醉,可惜你才剛剛給他賜婚啊,心情不好,自然就要借酒澆愁,這世間又不是只有你們懂得下藥,媚香這種東西,還不夠我看呢,你是沒看到惠鈺的樣子,那中毒後的模樣,說不定只要是公的,她都不會放過。」齊妍靈笑著說。

    趙沛鈺被氣得臉色漲紅,「齊妍靈,你真惡毒!」

    「比不上你們!」齊妍靈冷笑,「你別以為你死了就能夠讓阿修消怒,只要我一天不讓他找到我,他都不會放過齊國,你不是要將齊國送來他嗎?那就送吧!」

    「你……」趙沛鈺怒火攻心,他這是小看這個女人了,無論是心計還是心腸,她都不亞於一個男人。

    齊妍靈拿著針從他頭頂慢慢地刺下,「你就好好休息吧!後會無期。」

    趙沛鈺掙扎了下,隨著齊妍靈將針拿了出來,他慢慢地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秦月生從外面回來,看到齊妍靈將針收了起來,皺眉問道,「皇上如何了?」

    「剛剛吃了藥,已經睡下了。」齊妍靈小聲地說。

    朝野又說道,「皇上今日受了刺激,最好多做靜養。」

    「你們先下去吧!」秦月生說。

    齊妍靈和朝野退出皇帝的寢宮,在所有人都在議論今日公主宮殿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在千御齋內應的幫忙下,離開了皇宮。

    在宮裡天,齊妍靈才聯繫上千御齋的內應,讓她幫忙在趙惠鈺的宮殿裡放了****藥,那是一種慢性****的東西,沒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根本呢沒有效果。

    本來她沒想要算計她跟秦月生的,多虧了趙沛鈺的賜婚,讓秦月生失去了警覺性。

    今日她將一年前自己所受的痛苦都悉數還給他們了,至於被送走的趙惠鈺,相信她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我們走吧!」齊妍靈和朝野駕著馬車跟阿世他們匯合,沈初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他也跟著齊妍靈他們一塊兒走了。

    齊妍靈已經將身上的易容都洗乾淨了,笑得陽光明媚地抱著阿晟親了一口,她大仇得報,如今心情暢快得很啊。

    「娘娘,那咱們要去找皇上嗎?」沈初討好地問道。

    「去找他做什麼?」齊妍靈瞟了他一眼,「我們去景德鎮。」

    孟影低聲說,「萬一秦月生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怎麼辦?」

    「不出三天,齊國必定會有大喪,我們擔心什麼,他沒那麼閒工夫來追我們的。」齊妍靈淡淡地說道。

    朝野騎著馬走在馬車旁邊,嘴角露出個微笑,他很久沒聽到齊妍靈這麼爽快的聲音了。

    趙沛鈺是可憐,可是他更該死。

    一直到齊妍靈他們離開長安城,金烏西墜的時候,趙沛鈺才轉醒,他看了看周圍,已經不見齊妍靈的身影,只有一直守在他身邊的秦月生。

    秦月生以為他是在找惠鈺,低聲地說道,「惠鈺被我送出宮了。」

    趙沛鈺低歎一聲,將惠鈺送走也好,「那兩個大夫呢?」

    「在御醫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立刻叫他們過來。」秦月生說道。

    「阿月……」趙沛鈺拉住他的手啞聲說道,「我已經不行了,你小心那兩個人。」

    「別胡說。」秦月生哽咽地叫道,他已經看出趙沛鈺一臉死氣了。

    「是齊妍靈……」趙沛鈺聲音微弱。

    秦月生怔了怔,「阿鈺,你說什麼?」

    趙沛鈺強撐著最後一口氣,「那個女人……是齊妍靈……」

    說完,趙沛鈺的手無力地下垂。

    齊妍靈……

    齊妍靈!

    秦月生發紅的眼睛如同困獸般發出仇恨的光芒。

    「阿鈺!」秦月生痛哭出聲。

    夜色降臨,漸漸要告別喧囂的長安城忽然響起沉重的鐘聲。

    是喪鐘聲。

    齊國的皇帝,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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