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9章 男歡女愛 文 / 君山聽雨

    第9章男歡女愛

    離開月亮灣的前一天晚上，劉英雄的母親為他和秦月花辦了幾桌酒席，算是為她的龍兒和月花訂了終身大事。晚上，圓圓的明月懸掛在天穹。月光如水如銀，給村莊屋頂上鍍上了一層乳白色的銀輝。待一批又一批來看望他們的客人散去以後，秦月花和劉英雄坐在書桌旁沉默無言。母親給他們端來了甜酒沖雞蛋。煤油燈結下了一朵又一朵燈花。兩人端坐著，透過窗欞久久凝視著窗外那輪滿月，睹物思情，一股難捨難分的情感便油然而生。秦月花眼眶濕潤了，鼻翼兩側和兩頰流淌著滾燙的淚水。自己的心上人就要離開她到那遙遠的邊防哨所去了，她心裡既高興又不捨，她柔聲地說，今晚的月兒真圓啊，可是也有虧損的時候，要是晚上的月亮都像今天一樣那該多好啊！

    姐，宋代文學家蘇軾不是在他的詞裡說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嗎？劉英雄不以為然在說。

    秦月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心中的那根情弦不禁震顫了幾下。少頃，她掉轉頭，面對著劉英雄說，英雄，你真的喜歡我嗎？

    劉英雄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弄懵了。他笑了笑，動情地說，姐，我真心實意地喜歡你！

    秦月花似乎有些悲喜交加，聲音哽咽著說：

    英雄，你以後就叫我月花吧。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們全家人的恩情，我們倆能天長地久地生活在一起，我就感到無比幸福。

    姐，你，你永遠是我的好姐姐。

    秦月花瞧著劉英雄古銅色的面孔，欲言又止，劉英雄覺察到秦月花還有什麼話要講。於是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小手深情地說，我們是一家人，你有什麼話，儘管對我講好了。

    秦月花用手揉著發紅的眼睛。細聲細氣地說：英雄，你聽過陳世美不認前妻的故事嗎？

    劉英雄領會到了秦月花的話意，忙接過她的話說，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不是那種人，我恨透了那朝秦暮楚、喜新厭舊的男女們。請相信我吧，我這一輩子只屬於你。

    秦月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英雄，請你莫要介意，我是說著玩的。

    秦月花要劉英雄挨近她坐著，兩張面孔映在桌上的穿衣鏡裡，是多麼的親密無間。一個嫵媚端莊，秀外慧中，一個相猊俊俏，眉宇間透著一股英雄氣概！秦月花用手指著鏡子裡的兩個影子，風趣而又親暱地說，英雄，你看那鏡子裡的一對是多麼幸福啊！說完她笑了，劉英雄也跟著笑了，笑得那麼開朗，那麼舒暢，那麼幸福無比。末了，秦月花把兩雙繡著絲絨喜字的鞋墊送給了劉英雄。這就是她小小的定情之物，劉英雄捧著那雙繡花鞋墊，一把將月花摟在懷裡，好像生怕她飛掉似的。

    這是一個多麼醉人和難以忘懷的幸福夜晚啊……

    第二天早晨，朝霞燦爛無比，空氣中浸染著一絲甜甜的味道，顯得格外新鮮。東方的山頭上，一輪圓圓的紅日冉冉升了起來，宛如一個巨大的紅色火球在山頭躍起。月亮灣大隊組織了龐大的歡送隊伍，將劉英雄送到相思公社操坪裡統一著裝。劉英雄胸前佩戴著一朵大紅花，走在最前頭，大隊幹部和一群學生伢崽敲鑼打鼓地為他送行。

    在公社操坪裡，秦月花為劉英雄整理著新軍服。劉英雄說，月花姐，我走後，你要好生照顧好娘，你們要多多保重。

    你放心吧。到部隊後，就馬上寫信回來。

    姐，我寫信時怎麼稱呼你呢？劉英雄逗樂著說。

    你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秦月花莞爾一笑。

    我就用親愛的——劉英雄「噗哧」一聲笑得前仰後合。秦月花也笑了，臉上那對酒窩若隱若現，是那樣勾人心魄。

    臨上車時，劉英雄站在離秦月花一箭之地的車門外面揮手向她告別，一身不太合身的軍裝在燦爛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此時，秦月花多麼想撲進劉英雄那寬闊的懷抱裡，飽受那快樂幸福和溫暖啊！但她畢竟是個年輕的女性，她沒有這樣做。何況人家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的確，秦月花那一對水靈靈的眼睛錐子似的緊盯著劉英雄，好像把無限的情思都凝聚在那深水潭子一般的眸子裡……頓時，幾顆晶瑩透亮的淚珠撲簌撲簌地從她的兩頰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