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18章 喜上加喜 文 / 君山聽雨

    第18章喜上加喜

    秦月花當上公社黨委委員、婦女主任一年後，縣革委研究決定：秦月花擔任相思公社黨委副書記。任職通知下達才半個月，秦月花又接到了地委黨校脫產學習半年的通知。僅僅一年時間，秦月花從一個鄉村女青年到錄干當黨委委員兼婦女主任，接著又當黨委副書記，再次邁上了一個嶄新的台階。

    如今秦月花又接通到去地委黨校學習的通知，這讓她有些意外，而又特別興奮。公社有老同志對她說，能進地委黨校學習的人，不是一般的幹部，將來一定前程寬廣，受到重用。秦月花想到自己這一連串的好事情，她怎不心花怒放，歡喜雀躍呢？

    她要在去城裡學習之前，找好朋友秋菱好好地談談心，不要讓她那種柏拉圖式的精神之戀貽誤了她大好的青春年華。一天晚上，她吃完晚飯，來到了秋菱的房門前。房子裡燈光亮著，秦月花敲了幾下門，輕聲叫了一聲「秋菱」，裡面沒有人答應。她推了推門，門開了。秋菱和衣躺在床上，一副憂愁不樂的樣子，見到秦月花進來，她沒有任何反應。

    秋菱，怎麼啦，身體不舒服？秦月花十分關切地問道。

    不會死的。秋菱冷冷地回答道。

    秋菱，姐知道你心中有事，姐今天晚上就是來找你談心的。

    沒有什麼好談的！

    秦月花見她情緒不大好，便直截了當地勸她說，秋菱，個人問題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我知道你很愛陳書記，但你是否覺得陳書記愛你呢？強扭的瓜兒不甜，不要傷了身子，你很年輕，才二十歲，急什麼嘛！姐打包票以後給你找一個好郎君。怎麼樣？

    別花言巧語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口裡說得好聽的人卻是一肚子禍水。秋菱仍憤憤不平。

    秦月花感到很尷尬。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秋菱當成了驢肝肺。她想，秋菱正在火頭上，這樣談心，可能是越談她的情緒越火爆。過一段時間，等她心情平靜了再找她，也許效果會更好一些。因此她起身說，秋菱，你還不瞭解我嗎，姐確實是為你好。好吧，過兩天，我要到地委黨校學習，有半年時間，有什麼事，我會寫信給你的。你一定要保重身體。說完她就走出了門。

    秦月花到地委黨校報到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縣委拜訪她的大恩人熊群。首先她給熊群通了電話，熊群要她一定去他家做客，她欣然應允了。下午她到商店買了些水果點心，興致勃勃地來到了縣委新宿舍樓。

    秦月花是第一次來縣城拜訪熊群。熊群住在三樓，與縣委余書記打對門。熊群怕秦月花難找到自己的住地，便在樓下坪裡等著她。五點鐘，秦月花風塵僕僕地來了。他笑著迎上前去親切地說，月花同志，恭候你光臨喲！

    熊主任，你等了很久吧，其實哪敢勞駕您在這裡久候呢？秦月花歉意地說。

    哪裡哪裡，月花同志是第一次來我家作客，真是貴客呀，我哪敢怠慢，不親自出來恭候不行啊。熊群風趣地說。

    熊主任，您太客氣了。秦月花恭敬地說。

    月花同志，別掛官銜，以後就叫我熊叔叔吧，走，今晚嘗嘗你嬸嬸的烹調手藝。

    秦月花隨他登上三樓，未進門，熊群就高聲向屋裡打招呼說，玉蓮，大剛，客人來啦！

    一個中年婦女抹著圍裙滿臉堆笑地把門打開，走上前連聲說，稀客，稀客，快請進。坐在客廳裡的一個青年小伙子也向她點頭示意。

    秦月花隨他們到客廳裡坐下，熊群一一作了介紹：這是你玉蓮嬸，這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秦月花同志，挺聰明能幹的，現在是公社黨委副書記、才提拔起來的。那位是我的大兒子大剛，在縣公安局工作。

    秦月花斜睨了大剛一眼，臉上竟突然感到一陣燒灼。

    快坐下喝茶，吃蘋果。熊群把一個紅透的蘋果遞給秦月花說，月花，聽陳仲文說，你工作得很出色，我就說過嘛，我看人的眼光從來不會錯，在這方面，我還是有些眼力的。

    謝謝熊叔叔的關懷培養。

    小秦。熊群改變了對她的稱呼，不無關照地說，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我本來想寫信告訴你。但細一思忖，覺得不妥，等你來當面談要好些。上次，縣委常委討論，準備提撥一個年青的女同志當縣委常委、縣婦聯主任，我在常委會上推薦了你。有些常委認為你招干當公社婦女主任才一年時間，工作經驗不夠，理論水平還有待提高，因此就擱下了。由於沒有合適人選，常委們意見就不硬拉拼湊，先擱一段再說。前些天，地委黨校辦領導幹部理論學習班，我們縣分了兩個名額，我跟縣委書記極力推薦你參加學習，還給他打了招呼，等你黨校學習完，就把你調到縣裡來挑大樑。說完，他得意地笑了笑。

    秦月花聽得眉開眼笑，她心裡像溶了一坨蜜，不無感激地說，熊叔叔，我一定不辜負您的希望，在黨校好好學習。

    熊群抽出一支煙，在茶几上頓了頓，擦根火柴點燃，把半根火柴棒吹滅扔進煙灰缸裡，慢條斯理地說，小秦，熊叔叔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哪！你還很年輕，才二十出頭嘛，前程遠大呀！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在個人問題上要慎重，為了你的事業成功，至少在近兩年時間裡不要有任何分心，不然一切都會前功盡棄的。小秦，能做得到嗎？說完，他用目光凝視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滿意答覆。

    秦月花窘得臉色緋紅。她不停地撫弄著那對辮梢，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好吧！熊叔叔一切都是為你好，至於效果怎樣？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熊叔叔，您對我太好了。我這輩子都會銘記在心的。我知道沒有您的關心，我絕對沒有今天，您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我是不會忘的。

    好了好了，別說那些了。熊叔叔也不要你有什麼報答，只希望你有出息呀！熊群動情地笑著說，吃飯吧，晚上我們都去看電影，怎麼樣？

    晚餐很豐盛，滿滿的一圓桌菜。大都是秦月花從未嘗過的美味佳餚。熊群為秦月花篩滿了一杯紅葡萄酒，說，小秦，今天是第一次來我家做客，我代表我們全家歡迎你，來，敬你一杯。

    秦月花平時從不喝酒，今天她盛情難卻，面對著一位可敬可親的長輩的敬酒，她不得不喝下這杯中的美酒了。她舉起杯子，依次和熊群、玉蓮、大剛碰了一下杯子，把嘴唇湊到了玻璃杯子上……

    晚上她和熊群一家看完電影《春苗》，已經是十點多鐘了。熊群用小車把她送到了黨校。她鋪好床，洗完臉，已經到了十二點，也許是她太興奮的緣故，今天晚上她沒有一絲睡意。她躺在床上，用棉被作桌子，鋪開稿子，連夜給黃龍寫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