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傻鬼子想出笨主意 第五十四章 殺豬匠誆走了日本人 文 / 聯丹
閻玉和她的殺鬼小隊既不是軍事家也不是戰略家,他們只不過是帶著對敵人的刻骨仇恨,是一些會打槍、槍法准,會點武功的青年男女罷了。這次被三個十分狡猾而又身經數十戰的鬼子痞包圍在一個既不能攻又不能守的小屋裡,若這回戰死了,不是他們自認倒霉,他們籌劃的本無問題,不是被敵人算到了而是被敵人撞到了。哎呀這個老天爺也太不公道了。中國的老天爺為什麼要向著外國人呢,難道老天爺裡面也出漢奸嗎?據說老天爺姓張,叫張玉皇,他的女婿其中還有一個叫董永的窮光蛋,他的狗頭軍師李道長,就是現在的隴西李家溝人,如此說來老天爺是漢人,叫漢奸沒錯(假設他老人家不在暗中袒護、保護中國人的話)。
罵老天爺沒用,有道是天助自助者,凡事還得靠自己努力。閻玉借助和張滿弓的這一點關係,權當掩護一下。她斷定殺豬師傅這個人決不會和趙忠國是一類人的,因此她悄悄安頓老張如此如此。老張的火爆脾氣沒有了,一個一米九以上的大個子男人竟像乖乖的小羊一般聽從「王太太」這樣那樣的分排,他迅速地拉開被子上床睡覺,並發出陣陣如雷鳴般的鼾聲。
接著閻玉和她的夥伴們又開始故技重演,三人四把槍對準屋門口,哪個先進來那個就先找死。看來這幾個人的狗命都挺大,可能每個人都想進來,最終是誰都沒有進來。不是豬下等人不想攬這份功,而是危險性太大,當然也可能屁事沒有,當危險與平安各佔百分之五十的時候,只有傻瓜或是精神不健全者才會拿命開玩笑。
渡邊在想,怎樣想個合適的借口進那屋裡查查,看剛進去的是個什麼人?如是不相干的就算了,如是可疑分子,這回是決不放過,管他趙忠國是什麼身份哩!
「老趙,你家裡幾口人?」豬下忙完了正事開始拉家常了。
「我、老娘、老婆、小孩共是四口。」趙忠國知道豬下是問話套話,他也只有如實回答。
「你家人口不多,房子不少呀!」豬下邊說邊走邊打量,眼看快到了那間平時的空房子前,猛聽有人打鼾,鼾聲如雷。豬下急問,「什麼人?你們家還有別的男人在睡覺?」
趙忠國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一個殺豬的朋友。」
「殺豬的?」
「是!」
「出來出來,你的什麼的幹活?」豬下伸長脖子朝屋子裡喊。
鼾聲嘎然而止,過了大約有一分半鐘的光景,殺豬師傅揉著惺忪的睡眼,搖搖晃晃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滿臉的不悅,口中頗有微辭:
「老趙你們不會小聲點嗎,昨夜熬了半宿你不知道?叫我有啥事?」他突然見了個熟人,忙道,「噢,老豬啊,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實話給你說明天的擂我是不打了。掙錢多少不說,打死不是白打死了,我這條小命不值錢,可如今媳婦都沒著落呢!讓我斷子絕孫我不幹……」
渡邊和飯島不認識老張,豬下和他可是連打架帶交易不止幾面之交了。飯怕生人怕熟,大面子總得過去,再說眼前這人還是多少有用之人,明天的擂台賽上還少不了他呢!豬下微微帶出一點笑容,說:
「老張,你的,怎麼到了這裡?」
「我是個殺豬的,誰家有豬殺我就到那裡這是我的職業嘛!」老張解釋說。
眾人一想,也對,昨天晚上不是說這兒有人殺了半夜的豬嗎?
渡邊和飯島見狀想撤,豬下不忍,隔著半掩的門往屋裡瞅了瞅,只見房間只有一張空床,床的被子散作一堆,其它空空如也!豬下問:
「張桑,只有你一人在裡面睡覺?」
殺豬師傅笑道:「我倒是想找個娘們睡覺,人家誰跟我呀?一身豬血兩手豬糞味,不噁心個半死?」
說不出來但是能聽懂,豬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扭頭和他的兩位同僚介紹說:
「這位張桑,殺豬的幹活,我的好朋友,明天擂台的上。」
飯島副隊長觸景生情,他想起他的老父親,他的父親就和眼前這位支那老光棍一樣,殺了一輩子的豬。瓦工的兒子蓋房子,屠夫的兒子翻腸子,飯島對父親的職業感觸頗深,一見這位父親的同行,他不由瞅瞅那間屠夫曾睡過的房間,似乎那裡有難聞的氣味不停地向四處擴散,他厭惡地轉過臉去,不知不覺往前走了幾步。
日本人撤走之後,趙忠國用手抹抹額頭上的汗水,笑對張滿弓道:
「張大哥,今天全虧了你呀!」
殺豬匠不以為然地說:「這算啥呀?不過,哎趙老師,原來你是抗……」
趙忠國急忙擺手制止張滿弓說下去,悄悄說:「心知肚明就行了。」
張滿弓伸出大拇指,讚道:「老趙行啊,哥算服了你了,以後有啥事說話,要命都行。」
趙忠國說:「張大哥,咱們快去看看我的客人們去吧!」
倆人徑直走到那間屋的門口,推開門一看,怎麼是空屋?
其實,剛才日本人只要他們任何一個人把頭伸進去一瞅,疑團便立刻分明,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樣的動作。或者是表示對趙忠國的信任,或者是想殺鬼的閻王怎麼可能和一個殺豬的同居一屋呢,也可能是有些膽怯,日本人的心思猜不透。不管怎樣說吧,他們沒有這樣做是正確的,否則,否則就很難說了。幸好不愉快的事最終沒有發生,全體人員皆大歡喜,全都達到了自已的目的,構成了一局多贏的喜劇場面。現在則又是另當一回事了,他們不但是伸頭向裡看了,而且還戰戰驚驚地走了進去,仔細地看了又看。真出鬼了,房間裡確實沒人。
趙忠國納悶,張滿弓希奇,這一夥人是人又不是神,怎可能就變就變,說沒有就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