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山中逗鬼 第九十一章 北大山風雨欲來 文 / 聯丹

    北大山的走馬換將最終由十九對一演化成二十對一，鬼子本來就佔了很大的光，開頭說川琦留下，現在又不要留了，這樣也好，全部人數到齊，少損失一個算一個，到龜田司令那兒也好銷賬。豬下和渡邊剛準備拔鍋起灶、收兵回城，未料龜田司令的催命符和援軍一併到了。

    對於川琦的玄妙，其中只有渡邊知情，聞聽對方欲留下川琦億也曾稍稍緊張了一下。川琦是他的老部下，無名河邊茅草房裡那一幕歷歷在目。事後據有兵士反映，川琦未干，不但未干，還擅自放走了那個支那女子。他沒有找川琦的任何麻煩，川琦手裡有殺人的傢伙，當兵的惹急了可不像平常人惹急了。不過川琦後來也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這事就算是不了之了。而今有人提出了要扣留川琦，不用問這是那個支那女子要報答當年的私放之恩。不是川琦，這事早就煙消雲散了，既沒有閻王殺鬼一說，也沒有今日北大山之辱。這又是一件提不到門面上的往事，渡邊不敢無事生非再狗咬豬腸子，拖出一長段是非出來。

    隨著援軍，派來一位剛從友軍調來的山中游擊專家，名叫小山懷塚，小山是專門消滅游擊隊的專家，而不是專門搞游擊戰的專家。小山專家年約三十**、四十掛零的年齡，瓜皮臉，淡眉細眼，鼻塌嘴翹，上唇留一撇仁丹鬍鬚，人粗一看是個善良模樣，經介紹此人在某地作戰，一次不小心吃了中**隊的大虧，為報復瘋狂抓了當地百姓三百餘人，人摞人碼成一圈，每個人之間手腕腳腂俱用八號鐵絲連在一起。圈外四周架滿木柴、硫磺硝酸、汽油火藥等物，然後他命兵士就地擺上一桌酒菜，他自己坐在酒桌旁席地而坐，點亮蠟燭，一邊品嚐小酒，一邊看士兵縱火燒烤人肉串兒玩兒。

    三百人群慢慢烤死、燒死，哭的喊的叫的，撕心裂肺，撼人魂魄。點火的一個日本小兵都看不下去了，點火的手哆嗦了一下掉了手中的火把，然後又不禁背轉身去抹了抹眼睛，被小山懷塚發現，從地下爬起來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光子，將那小兵一腳踢翻在地，嘴裡不乾不淨地怒罵道：

    「你個王八的雞*日出來的狗東西，你是華人還是日人，屁股坐哪去了？留你這個日奸沒用，死啦死啦的，槍斃了的幹活。」

    說罷他招了招手，過來倆日本兵，架起這小伙就扔火堆裡去了。

    後來上峰得知此事，不但沒給小山找不是，反而還給他記了一大功，大會通報說：小山懷塚君是日人的典範，對待支那人決不能心慈手軟，否則將後患無窮。

    調小山懷塚來金州支援掃蕩北大山，是龜田司令的意思，他看豬下和渡邊這兩個飯桶實在也是奈何不了山上的抗日分子了。所以才請了高人前來增援，小山信誓旦旦，發誓一周內滅絕山匪，如若失言，剖腹向天皇謝罪。

    小山的軍銜本來是大佐，考慮到客不壓主，暫時按中佐佩戴軍銜。如取得重大成績，三人的軍銜及職務等都可以隨時調整。

    小山向豬下和渡邊傳達龜田司令官對當前戰局的幾點意見：一、對豬、渡二人的指揮調動能力極度不滿，二、不徹底剷除北大山抗日分子老巢決不收兵，三、淨山原則計劃不變，執行殺光政策，不留活口、不要俘虜、不論男女不放跑一人。

    豬下和渡邊也向小山介紹了當前的戰況，小山聽罷冷冷一笑說：

    「北大山優待俘虜，何不如此如此呢？」

    兩人半天沒有聽出端倪，細細一想方才恍然大悟，不由伸出大拇指讚道：

    「小山君真乃是軍神，不虧游擊專家的稱號！」

    小山揮揮手道：「對待這些頑抗搗亂的支那人，一是不能心慈手軟，二是不能優柔寡斷，要當機立斷，三是要多動點心思，支那人也是狡猾狡猾的。必須是狠毒、快速、堅決剷除他們的匪巢匪穴，使他們沒有了存身之地，其心理防線不攻自破。」

    二人對專家的指導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北大山方面走馬換將，送出去的鬼子個個膘肥體壯，接受回來的盛中玉卻是骨瘦如柴，只剩下一口氣了。好在鬼子尚未來得對小盛審問用刑，身體除了飢餓大的方面未受損失。年輕人嘛，響幾天干飯自然就恢復過來了。

    閻司令召集各排長、參謀、司務長、教官等開會研究對策。

    司務長張滿弓首先發言說：「這回鬼子沒撈到半點便宜，還吃了損失百人的啞巴虧，估計半年之內不敢北望我北大山半步。」

    參謀孫西文說：「根據我在鬼子那裡時的感覺，老龜田以及他的哼哈二將，豬下、渡邊等，對我北大山是恨之入骨，一天不除一天寢食難安。他倆就是想收兵老龜田也不容許，緩兵之計也好，以退為攻也好，反正我們不能放鬆警惕。」

    一排長王小羊說：「不管他，反正是來了就打，沒啥好商量的。」

    三排長水秀說：「打鬼子也不能蠻幹，我聽姐的，姐看三國看的多了，裡面的好點子都用上了。」

    二排長陳建山說：「依我看是早做準備沒錯，鬼子炸毀的暗哨啥的抓緊時間快修復，萬一他們要是明天就來攻山呢？」

    「明天，明天不可能。鬼子忙乎了這麼多天，累也累了個半死，總得把這口氣喘勻了吧？」王排長不屑的說。

    教官盛中玉說：「陳排長的話是對的，有備無患嘛！早做準備，沒錯！」

    閻玉說：「鬼子說走沒有走，這裡頭定有名堂。我們派出去的細作送來消息說，鬼子新來個頭目叫小山懷塚，此人很是狡猾。」

    孫西文說：「小山這個人我早就有所耳聞，是個狠毒、狡詐、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水秀說：「有什麼了不起，長三頭六臂、熊心豹子膽呀，等有機會我去會會這個傢伙？」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長道短，集思廣益，最後閻玉總結說：

    「大家的意見很對，總之是不能麻痺大意，鬼子這次和我們並沒有對上仗，所以他們才不會甘心失敗，他們很可能會捲土重來。下去即刻行動，把炸毀的暗哨馬上修整好，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多放冷槍，消耗鬼子的有生力量，要堅守在山洞裡準備和鬼子打一場長期持久的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