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山中逗鬼 第九十三章 火燒連營十七里 文 / 聯丹

    當年陸遜陸小兒一把大火燒得劉皇叔連營七百里，老劉一敗塗地，急急忙成驚弓之鳥、慌慌然如漏網之魚一般匆匆逃到白帝城中。自此後一病不起，情知自己大勢不妙，密招來給老臣諸葛亮交待了兩句之後，便遺憾地去了。好在，地下宮中不寂寞，他的兩位兄弟在閻王殿那兒等他再圓地下桃園會呢！

    據說，白帝城劉、諸會還有這樣一段小插曲。諸葛亮曾埋怨先皇爺不聽他的勸告才有今日之恥，老劉歎口氣說：「行善吃不上紅燒肉啊！」

    傳說，諸葛亮初出茅廬時，和劉關張三位打馬回駐軍營地，路見一孕婦正在河邊洗衣。諸葛亮眼睛一亮，遂掐指一算，道：

    「主公，可將此婦推入河中，我保你江山永固。」

    劉老大搖頭變臉變色說：「小諸，我請你來幫我出謀劃策打江山的，可不是讓你教唆我殺良民百姓的！」

    「不殺人如何得江山？」小諸氣不順。

    「一個小媳婦礙我什麼事？」老劉據理力爭。

    「不是這個女子，是他肚子裡的孩子。」諸葛亮一針見血。

    「那就更不沾弦了，一個尚未出世的娃娃，能奈我何？我看你小亮子也是浪得虛名、小心過度了！」

    諸葛亮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有心轉身就走，轉念一想剛找了份工作就炒老闆傳出去影響不好。便強嚥下這口氣說：「劉哥，你可要記住今天的日子，到時候可別後悔呀！」

    「不後悔，今天是冬月二十七，我記住了，不後悔。」

    三十年之後，諸葛亮在白帝城問先皇爺，道：

    「陛下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冬月二十七呀？」劉皇叔一臉的茫然。

    「陛下還記得三十年前的今天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不記得了。」

    「河邊洗衣服的那個孕婦。」

    「怎麼啦？」劉玄德腦子裡似乎有點印象。

    「她就是陸遜的娘呀，當時肚子裡懷的正是陸遜。」

    「呀！」先皇爺一口氣沒上來，伸腿嚥氣，晏駕了。

    說了幾句廢話閒話，現在言歸正傳，盛中玉、王小羊站在高崗之上，俯瞰下去，鬼子的十數里連營已是一片火海。時至秋日，秋日風烈。一場大火發生在夜間，夜間的風勢更盛。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好一場大火！

    再看那些平日裡舉著火把，嘻嘻哈哈在村前村後點火燒中國村莊農舍的鬼子兵吧，如今也抱頭鼠竄、鬼哭狼嚎，四處沒命的狂奔。

    鬼子宿營的這塊地方，名叫鬼不留，兩山夾一溝，地型非常複雜。鬼子大帳火起，當然是逃命要緊，奈何半夜三更上山，路不熟，無路可走。唯一的出路就是順官道兩頭方能出得火海，總是意見不一，有人想往左走，有人欲往右去，兩處人馬擠在一起，性命攸關的事哪個肯做人情？互不相讓，拳腳相加，罵人的話自然全是倭語，王、盛躲在高處，聽也聽不真、聽也聽不懂。

    另外一點，鬼子兵當時正在熟睡之中，忽聞火起，匆忙間光屁股就往外跑，哪裡尋得到褲褂鞋襪？雖是秋晚天涼，縱是火勢洶洶，人倒是不覺冷，再說又都是男兒身，大家都有的，脫了褲子一個樣，誰也不笑話誰。凍死的幾乎沒有，燒死的居多。

    更有甚者，隨軍帶得軍火倉庫，規模倒是不很大，但威力並不小。又不是平常過年過節放的煙花爆竹，即便偶爾也有傷人現象，但不至於構成生命威脅。這些軍火庫一旦爆炸，豈是耍的？乒乒乓乓，轟轟隆隆，聲震峽谷，熱鬧異常。

    還有一百多匹戰馬，拴牢的只有等死，脫韁的四處飛奔。

    馬嘶、人喊、爆炸，足足折騰了半個晚上。天亮時分方才消停。

    據粗略估計，這次火災損失慘重，燒死燒傷造成部隊減員二分之一以上，其中三個彈藥庫爆炸，武器彈藥全部報廢，馬匹回收率不到三分之一，這支部隊基本上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再看指揮部人員：豬下燒光了頭髮、渡邊燒成了瘸子，小山傷勢較重，一個耳朵少了半邊，一隻眼睛幾乎失明，嘴歪眼斜，說話口齒都不清了。游擊專家吃了游擊隊的大虧，這也正應了那句瓦罐不離井上碎，將軍難免陣中亡的老話。幹啥的在啥地方栽跟頭，這也怪不得小山懷塚，打狼的叫狼吃了的都有呢，古來如此。

    三人商量怎樣向老龜匯報這次事故，他們寧願說成事故也不願說成是遭到殺鬼的閻王偷襲。這樣問題就嚴重了，責任追查下來，不槍斃幾個也得送交軍事法庭。因為牽扯到個人利益，三人最後統一了口徑，一致說某日晚間北大山突發山火，搶救不及，給部隊造成了極大損失，何去何從，請龜田司令速速來電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