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 女鬼殺手 第一三五章 兩個女人的正面交鋒 文 / 聯丹
花崎葵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跋扈囂張和放蕩不羈，剛一見到大廳正中主位置上的閻大司令，她立馬像一隻輕輕盈的小羊羔一般，飛快地奔了上去，先舉手敬一個軍禮，然後親熱地叫了一聲「大姐」，接著又宛如老熟人一般地又是握手、又是擁抱，搞得曾上過大學堂的女秀才反倒成了土老帽似的漲紅著臉不知作何應對？
所謂大廳，既非是聚義堂，也不是威虎廳，只不過比其它房間稍大一些罷了。廳裡頭的擺設，沒有裝飾品，更沒有古董字畫之類的風雅飾物。簡簡單單幾把椅子，還有一張碩大的八仙桌。所謂八仙桌，可不是八仙吃飯的桌子。不過，八仙桌相傳為張國老、李鐵拐相創，後來逐漸為後人所賞識，沿襲下來，成了今日的八仙桌。
閻玉忙裡偷閒暗暗瞅了惠子一眼，惠子則努著嘴對花隊長的一舉一動很是不屑。閻玉如不是王福旺在這之前曾經向她介紹過這一刁蠻的惡女，她有可能會以為她所面對的是一位活波開朗、美麗賢達的日本女孩。兩個版本的花崎葵同時呈現在她的面前，一位是李國堂向她訴說的那位正直、善良而又聰明美麗忠實於愛情的花姑娘，一位是王福旺闡述的流氓、無恥，仇視中國人恨不能將其全部打倒在地，然後還要潑上糞便、吐吐沫、擤鼻涕，如此糟蹋和欺凌中國人者，捨其女不會有二人。還有她剛才這一見面時對她的熱情和惠子的冷眼又形成了顯明的對照。閻玉逐漸冷靜下來，她經歷的太多太多，尤其是對待闖進中國大門的這一夥日本惡鄰，她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與瞭解。
有時候，草原上的狼群為了獲取簡便的美食，偶爾也會把眼光轉向牧場。它們先是派幾個狼不像狼狗不像狗、長得不起眼也不十分得力的傢伙冒充幫閒者去牧場賣命地為牧人聚攏走散的羊群，然後再裝模作樣地臥坐在羊群周圍，疑惑的牧人還以為這不是幾隻狼而是鄰家的狗過來負責幫守衛工作的時，才放下心來躲進帳篷裡吃肉喝酒去了。與此同時，群狼從四周包抄過來兇猛地開始了會餐前的屠戮。唯獨對此一清二楚的牧羊犬們這時做了狗奸，在勢力強大的表兄面前，它早沒有和狼群沆瀣一氣，但是也沒有誓死捍衛主人的領地。狼群襲羊時它悄悄地走開，牧人出來時它就像沒事人似地從別處鑽了出來。牧人呆立在滿地狼籍的羊群屍體旁，悔恨和懊喪有什麼用？別說是流上幾滴眼淚就算是嚎啕大哭也決不可能博得惡狼的憐憫。
閻玉說：「你也別叫我姐，我也不叫你妹，咱倆是交戰雙方，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沒必要那麼客氣。有事說事，你們幹什麼來了？」
「上回下戰書，姐你一封信又把球踢回給我們，高橋司令官說這次乾脆就來個直接性的，地點設在縣城東郊大教場，時間就定在三天之後的上午。雙方人數不定，安全問題由我方負責，主要是以武會友。大家見個面、說個話，比比槍法，扔幾枚手榴彈，過幾招拳腳，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這麼簡單。閻司令你意下如何呀？」
哎呀，這個丫頭這一張嘴，說得不能說天花亂墜，也可稱得上是銅嘴鋼牙天衣無縫。這麼長一大段話，竟然沒有標點、不停頓，一氣呵成，吐沫點都不帶濺一點的，什麼人才能練就這樣的好功夫？當然在中國就是說相聲耍嘴皮子的了，她又不是說相聲的。
「脫了褲子放屁，多了道手續，要打就打，還要宣戰，還要約日子，有那個必要嗎？」閻司令文人說了句粗話。
「禮尚往來，先禮後兵這也是跟你們中國學來的嗎？」
「說得好！日本人啥時候這麼乖巧了，『九．一八』、『七．七蘆溝橋」，以及珍珠港等哪一個是打了招呼的？」
「大姐你別為難我，歷史我不懂，書沒念幾天，我只不過是個送信的差使！」
「送信的？就那麼簡單，一個送信的就敢把幾個俘虜，脫光了衣服任意凌辱？」
「你是說？」花崎葵剎時之間臉色大變。
「被你恣意侮辱了的人如數全在我這兒，等戰爭結束的時候，我一定要設法把你告到國際法院！」
「你以為你能等到那一天嗎？」花崎葵冷笑一聲凶相畢露。
「我自己倒也無妨。中國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有四萬萬五千萬人口，想想你們一堆小小的螞蟻，能把這棵大樹啃倒？我倒是想問你一句，你一個小丫頭，小小年紀，跑到我們中國，又是開槍放火，又是殺人侮辱人，得罪了這麼多人，做了那麼多惡，你以為我們中國人好欺負，你敢說你能活著回到你們老家嗎？」
「我幹嘛要回去，大東亞共榮圈建起來，這兒就是我們的國家了，我將從這兒開始新的生活。」
「好，我祝願你成功！不過我想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因為歷史還沒有一個國家征服過中國！我敢斷定，這回你們小日本會死得很慘，也可以說是死無葬身之地，你想回都回不去了。」
「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為什麼對我們大日本這麼恨？」
「日本大嗎？一個彈丸小國！至於我為什麼恨你們日本，不妨給你說兩句。我本來是個『兩耳不聞天下事，閉門只讀聖賢書』的學生，在我一次回家的途中，遭到十個日本鬼子的蹂躪，如果你的腦子還健全，你怎麼看這件事？」
「你應該高興啊！不過還有點遺憾。」
「我高興什麼？有什麼好遺憾的。」
「這簡單，你應該高興的是你是受到一個偉大民族的優秀分子的寵愛，遺憾的是你沒能為此生下一男半女。」
「我明白了，如果你媽被強盜土匪搶去了，你們全家應該鞭炮齊鳴，擂鼓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