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冷情逃妃難再逑

正文 V 文 / 藍幕晴天

    北冥政說南越帝王的選秀是每年一次,要送她回南越朝,回到尉止君的身邊,就只能用獻家人子的方法送她進南越宮,否則依照現今之勢,南越的城門都有可能邁不進去,北煞已經完全淪為了**國,沒有左膀右臂,很難與南越抗衡,可南越朝卻並不抗拒北煞國向他們敬獻的家人子,這是派人進入南越的唯一機會。

    一年,也就是說,她語慈得等到一年之後才能報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見他一面都這麼困難了?

    語慈站在日光下嗜血一笑,雖被強烈的光線照射著,但渾身上下依然散發著寒冷,她抬起手掌,從指縫間看了看光線,彷彿看見當年剛來到這個時代的自己,那麼稚嫩,那麼單純,如今,隨著時間的流失,都面目全非了,包括那個人。

    他曾經說過愛她,整整九年,從未變心過,如今,隔著的,只有恨,數之不盡的恨……

    「你在想什麼?」北冥政不知何時出現在語慈的身邊,一邊看著地上的影子一邊詢問著語慈,聲音裡不溫不火,聽不出喜怒。

    語慈回了神,瞟了北冥政一眼,隨後收回了舉在高空中的手,悻悻的轉身,打算回苑裡。

    北冥政急忙拉住了語慈的手,見她一幅冷冰冰的模樣時,心下有些心疼,卻不表露出來,只是望著語慈純淨的眸子說道:「隨本君去個地方!」

    語慈掙了掙,奈何沒北冥政的力氣大,只能瞪著他,他卻勾起嘴角朝自己邪魅一笑,妖孽般的臉上竟帶著些孩子氣。

    北冥政不容他說,牽起她小巧的手就在北煞宮裡轉起了圈圈來,直到惹得語慈不耐煩了,他才將她帶到北煞最隱秘的地方,冰窖。

    裡頭寒冷蝕骨,剛臨近窖門口,語慈就已經被凍得受不了,北冥政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用寬厚的大手包緊她的小手,將她帶了進去。

    裡面的天地和外面的宮殿完全不同,除了寒冷之外,還帶著觸目驚心的美,全是冰柱連著冰塊,直立在冰窖裡,那細細的透明的冰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煞是好看,在冰窖的中央還有冰塊所製成的冰桌、冰凳,四周的牆上還刻畫著各式各樣的冰雕花紋,簡直是惟妙惟肖。

    語慈有些微驚訝,這個地方倒真是別具一格,只是太冷了,她急忙掙脫開北冥政的手,雙手抱肩縮了縮脖子。

    北冥政連忙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解下來,隨後披在了語慈的身上,語慈有些不樂意的瞟了北冥政一眼,卻也沒有嫌棄的解下披風。

    北冥政伸出手想替語慈順順額前的髮絲,她卻蹙了蹙眉頭,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北冥政停頓在半空中的手無奈的放下,心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痛到撕心裂肺,他北冥政為何就走不進她的心裡?而他又為何對她總是念念不忘?

    語慈轉過身去,正好看見冰塊裡倒影著自己冰冷到蒼白的容顏,隨即抬起手拍了拍自己凍到僵硬的臉,回頭冷著聲音問北冥政:「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北冥政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口,才稍微好受些,隨後強裝鎮定,恢復了一貫的妖孽樣,雙手環胸走到語慈面前,隨後居高臨下盯著她的額頭,邪魅道:「替你洗去額頭上的印記,總不能讓你帶著南越皇后專屬的雪花印去復仇吧?再說了,本君要對你做什麼?還需要來這隱蔽的地方麼?」

    語慈聞言沒好氣的瞥了北冥政一眼,又蹙著眉頭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間的雪花印,那斑斑點點的花瓣印記很有立體感,這是那個人趁著自己睡覺時給印下的,是南越皇后身份的象徵,如今,他流連在美人叢裡,還會記得曾有個刻著雪花印的皇后嗎?

    語慈再次酸澀一笑,問著北冥政:「這個我洗過很多次了,都洗不去,你有何法子?」

    北冥政撐開他純淨到絕美的雙眼,伏在她耳邊不可一世的道:「這世上能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本君的呢?」

    隨後不容語慈再問,拉著她的手就往冰窖裡頭走,那裡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池子冰水,池子中央有兩三朵睡蓮,那鋪散開來的荷葉大到驚人,直接連到池邊,那盛開的蓮花大到可以睡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這盛況,簡直可以叫世間一絕。

    「待本君取了蓮花上的露液,你用此露液洗上三次,這該死的雪花印就可以消失了,你只管洗去,本君早就看它不耐煩了!」

    北冥政恨恨說了一句,便也不問語慈是否同意,逕直躍進了池子裡,待在荷葉上站穩了,就從袖子口掏出一瓷瓶來,彎腰將睡蓮上的露水全部接了下來。

    語慈看了看那露液,那是腐蝕性比較強的硫酸體,用此露液洗雪花印,除非不要這張臉了,可那睡蓮竟能耐住這含腐蝕性較高的硫酸,真是奇怪。

    北冥政似乎看出語慈的不安來,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蓋好瓶蓋,就飛回了池邊,將瓷瓶交到語慈的手裡,勾起嘴角露出妖孽般的笑臉來,自信道:「本君決不會害你!它雖能腐蝕,但卻也能自動癒合。」

    語慈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也沒有拒絕,而是收起來放進了袖子裡。

    接連洗了三天後,語慈額間的雪花印真的徹底消失了,看見銅鏡中乾淨到一塵不染的額頭時,語慈詫異了,同時也釋然了,尉止君,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是你的皇后了,再也不用受你囚禁了……

    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南越皇宮選秀的日子,東帝、西廈兩國的家人子紛紛上了去南越的路,北煞作為同南越與之對抗的**國,要送家人子,困難重重,但一般記過了冊子交到南越審核就會沒問題。

    北冥政替語慈擬了個名稱,喚為汐顏,意思是請記住曾經的諾言,身世掛

    在了北煞皇商的薄氏家族,正好代替了薄氏家族剛剛喪失愛女之位,薄汐顏,一等皇商之女,南越的家人子。

    同其他家人子一起上轎攆時,北冥政站在遠處的台階上望著白衣飄飄的語慈離自己漸漸遠去,他勾起嘴角冷笑,魚和熊掌不可得兼,天下,語慈,勢必只有一樣,他卻難以決策。

    語慈離開那一天,黑手正在睡覺,聽見前殿響起的鐘鳴聲,他才暈乎乎的醒過來,這才想起語慈要充當家人子趕往南越復仇的事情,急得連鞋子都忘了穿,赤著腳就拚命往外跑。

    等他趕到時,語慈已經離去了,唯有北冥政一人站在大殿門口,黑手頓感失落,想著明日就尾隨了去,順帶混進南越宮,卻想起南越宮已經大不同前了,那嚴密得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的南越宮,日日改變著防守陣勢,如今,勢力漸盛的南越估計連挖地洞的地方都沒有了……

    語慈坐在轎子內,隨手掀起轎簾子,看見北煞的樹木在迅速的倒退著,心裡堵得慌,眸子裡也跟著越發深邃起來。

    護行的隊伍連連走了十日,期間僅住了三次客棧,其他時間都露宿在荒郊野外,隨行的丫鬟和家人子早已抵擋不住這長途跋涉,紛紛都跟護送的將士們抱怨起來。

    北煞總共送出了八位家人子,除語慈不愛說話之外,其他的七個已經打成了一片,所以抱怨得好不熱鬧。

    將士們的首領安慰了眾位嬌生慣養的家人子後,便來到她的轎攆旁詢問:「薄姑娘,其他家人子都已經紮了營帳入睡,你可要下轎攆透透氣?」

    裡頭的語慈正在閉目養神,聽得聲音,連連搖了搖頭,又想起隔著轎簾子,根本就看不見,只能冷著聲音回道:「不用。」

    兩個字,答得乾脆,也簡練,同時帶著寒冷,讓首領有些心生敬畏,便不再問,其他家人子聽見了後,紛紛訴說起她的不是來,什麼清高自傲,視若無人,不可一世,能用的詞都用上了,甚至還有人扯到選秀上,直說她定不會被南越聖上選上。

    坐在轎攆內的語慈聞言睜開了眼睛,眸子裡帶著嗜血的光芒,聽得方纔的首領含沙射影的說了幾句家人子,她又閉上了眼睛,不去理會,那些個家人子見首領幫語慈,她們更是不高興了,話越說越難聽起來。

    最後在首領的強制下,拔了營寨吩咐將士們連夜趕路,除此之外,還用軍威嚇了嚇那些個家人子,這才堵了悠悠之口。

    又接著趕了五天的路,這才進入到南越的邊境,那漫天的雪花自轎攆進入邊境後,就從外頭飄進了語慈的轎子裡,她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伸手接下了那紛飛而入的雪花,握在手心裡,瞬間就融化了,心卻像被人用力紮了一針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尉止君,終究來了,你我二人本是天人永隔,可她還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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