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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129 文 / 藍幕晴天

    說完就提步離去,剛邁出一步,又回頭道:「有事就吹奏它,本君會在第一時間內出現…」

    語慈點了點頭,望著北冥政離去的背影怔怔發起呆來,明日,將會是怎樣的一日?

    回到前和殿的時候,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此時的南越朝正處於忙碌之中,宮人們要早早起來掃雪,至少前和殿各處角落是一定要掃得乾乾淨淨的,否則下場就不止是一條人命那麼簡單,可能還會連累到各宮的內事太監。

    因此宮人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也就造成了一早就有人看見語慈踩著碎花步子匆匆走進寢宮裡。

    邊境告捷的消息被攔在午門口,那至高無上的虎符正握在鐵騎軍的手裡,他們不認人,只認此令牌,當有人拿著虎符命令他們截住邊境告捷的消息時,他們照做了,也因此讓北煞的軍隊向南越宮更加邁進一步。

    北煞軍隊統一身穿南越將士的服飾,派單騎手握南越兵符大喊開城,因著當時鎮守南越邊境的將領並未在營中,其他副將又被北煞軍隊催得急,見他們手握統領三軍的兵符,還真以為是其他封地的南越將士,就命人大開城門,北煞軍隊見城門一開,跟蜂窩一樣亂哄哄的衝進境內。

    待鎮守南越邊境的將領一回來,才發現那大搖大擺進駐南越城的軍隊並非南越部署,隨即與其拉開一場廝殺,可北煞多半都是驍騎,又善於作戰,那些個南越兵卒因早一步打開了城門迎了他們進來,早已人心惶惶,最終落後一截。

    再加上向宮內求救的捷報書半路被自家人截住,更是令南越將士沒了士氣,不消片刻,南越將領就被擒住,其他將士見首領被擒,都丟盔棄甲跪地投降。

    北冥政這才伸著懶腰從馬車內走了出來,滿意的看了一眼即將到手的南越朝,隨即朝黑手一點頭,黑手便騎著馬走出了隊伍,伸出左手用力一揮,帶著十萬兵馬直衝南越宮。

    語慈繞過屏風,逕直走到床榻旁,見尉止君不在寢宮裡,心下有些慌亂起來,急忙跑到內書房去,也沒有人,又急匆匆的跑去前朝,偌大的宮殿裡竟連一個大臣也沒有,平時這會子都該上朝了,今日確實冷清的有些蹊蹺。

    她蹙了蹙眉頭,見外頭有人在掃雪,就匆匆跑過去拉住一個宮女的衣服問道:「有沒有看見尉止君?」

    宮女聞言面露驚訝之色,此女子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聖上的姓氏,雖聖上很是寵愛她,可並不代表他們這些個奴才也服她啊,所以宮女不耐煩的搖了搖頭,抱著掃帚繼續掃雪。

    語慈神色一稟,左右掃視了一下南越宮,最後將眼睛落到直立在南越最中央的清音宮上面,那是她曾位居皇后時所居住過的地方,自移居雪苑後,祁芸遷了進去,之後便空了,現今,也該成了荒苑,可是她能感覺到尉止君肯定在裡面。

    邁著步子一步一步朝清音宮走了過去,直到走到宮門口時,她又忽然止了步子,依照尉止君的性子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去找她,可是他沒有那樣做,這就說明他極有可能知道了什麼,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冒險再去尋他?

    當語慈想轉身離去時,清音宮的門咯吱一聲開了,尉止君站在宮殿之上,那居高臨下的樣子盡顯帝王風範,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無奈,他望著語慈清瘦的背影,又側過頭望了一眼遠處騰騰冒起的青煙,這會子宮外應該已經廝殺起來了吧,可是他卻沒有趕去阻止,真是應了那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許天下人負我』之言。

    他勾起嘴角露出無可奈何的笑來,隨即踩著九天龍鳳靴緩緩走到語慈的面前,附在她的耳邊問道:「你沒有話對我說嗎?」

    語慈聞言抬起眸子看著尉止君,見他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就再也沒了恐慌之心,一改柔弱之態,用嗜血般的眸子直視著尉止君,冷冰冰的回道:「沒有。」

    又是冰冷的兩個字,尉止君垂眸自嘲一笑,撫了撫痛到無法呼吸的胸膛口,咬了咬皓齒,以此來平復自己快要麻木的心……

    良久,他收回看她的眸子,從寬大的袖子口取出一副畫捲來,隨後當著語慈的面刺啦一下打了開來。

    那畫卷恰到好處映入到語慈的眼簾,她望著那上面刺目驚心的畫面,心忽然揪痛起來,十指連心般的疼痛感從手心蔓延至全身。

    語慈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伸出手將那副畫接了過來,緊緊揣在手心裡,恨不得將這幅畫就此捏碎,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看見他們之間的回憶,這會攪亂她狠了下來的心。

    舉起畫卷,忍住心痛,當著尉止君的面將畫撕得粉碎,就像撕去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過去,包括他對她的點滴,那份『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來自真心的愛』也都全部撕得粉碎,狠狠的摔在他的臉上,滿天的碎紙隨著雪花飛舞起來,而後又紛紛撒落在雪地裡,上面的畫面也被雪迅速侵濕,漸漸模糊了他們初見時的場景。

    尉止君看著那漫天飛舞的碎紙,心啪啦一下碎了,語慈,你為什麼連最後一刻都不願意對他好一點?哪怕是假意的裝做收下,哪怕是扯起一個笑,哪怕是給一句好話,可是你為何要撕掉他的一片真心?

    難道你就真的那麼恨他,恨到連他的一片真心都要扼殺掉……

    彎著腰撿起那些碎紙,像是握住生命一般,緊緊的握著,他直視著語慈冰冷的容顏,心一點一點的沉淪,這個女子何止是要他的前半生,她最終要的可是他的命啊……

    可他愛了她整整十年之久,在這一刻,他只想問一句:「語慈,這十幾年來你可曾愛過我?」

    就像那日語慈拽住他的手問他是否真心愛過她一樣,問得如此深刻,如此令人心痛,直

    到現在還不能釋懷,當時他的回答是從未愛過,那麼她的回答也是:「我語慈從未愛過你……」

    尉止君聞言忽然笑了起來,笑容裡除了苦澀還帶著無奈,笑著笑著就哭了,視線的模糊令他看不清楚語慈的容顏,只能伸出顫抖的手去撫摸她。

    她卻倒退了一步,離得他遠遠的,舉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就像永遠都放下了她一般,他咬著牙齒許了最後一個承諾:「慈兒,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語慈聞言心下一片清明,看來她猜對了,尉止君已經完全知道自己此番回來是為復仇而來,可是他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何沒有阻止或者揭穿自己?

    她想起那副畫,上面寫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卻沒有下半句,他是愛她的,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可那副畫已經支離破碎了,再也無法復原。

    抬起眸子望著尉止君漸漸釋然的臉,心猛地一痛,剛想問問他,可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陣陣喊殺聲響徹天際,也如雷貫耳,南越宮四面都已經被北煞軍隊給包圍了起來,整座宮殿裡的奴僕們都像發了瘋一般,到處逃竄起來,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只顧著拚命的逃。

    方纔還是平靜祥和的景象,現下已經完全淪為殘破不堪,只不過片刻功夫,整座南越朝就已經陷入了國破家亡的地步。

    前殿拚死抵抗的顧野青帶著鐵騎軍直奔清音宮,舉起手中的劍不論是南越還是北煞之人,殺紅了眼睛的鐵騎軍見人就殺,完全就像是一窩沒了領袖的馬蜂,遇人就蜇。

    「聖上,快!快離開!」顧野青以一敵十,一面抵擋住北煞士兵的侵襲,一面朝尉止君奔過去,似乎恨不得越過千軍萬馬將尉止君立刻帶走,可奈何那些個將士是最最難纏的,不一會兒的功夫,上千士兵將顧野青團團圍住,殺掉十個,又來百個,如此循環,導致他根本就脫不開身來。

    語慈首先反應過來,用焦急的眸子看著尉止君,此刻,她忽然好希望他趕快離去,可是他沒有,他只是望著顧野青,未動絲毫,

    語慈幾乎提高了好幾倍的聲音吼他:「為什麼不走?」

    尉止君聞言望著語慈釋然一笑,笑容裡全乾淨的味道,一塵不染,清澈到令人心顫,他無比認真的說:「因為你還在這裡,我不想在我閉眼的那一刻離開你……」

    語慈咬著下嘴唇,眼淚啪啦流了下來,儒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就在這個檔口,一桿長槍直朝語慈的背後刺來。

    眼見要穿過語慈的身子,尉止君幾乎拚死將語慈拉進自己的懷裡,那桿長槍正好劃過尉止君的手臂,汩汩而出的血液立馬洶湧而出,滴落在語慈的衣服上,幾乎沒有時間問她好不好,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扯出北煞將士隨身攜帶的長劍,一劍刺進敵人的胸膛口,眼睛都不眨一下,用力拔出來,之後又迅速的掃向身後偷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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