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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大結局 文 / 藍幕晴天

    「那你就把你的心掏出來給本君!」這句話說得無情無義,說得憤怒無比,也說得異常痛心。

    語慈看著寒冷無比的北冥政微微笑了一下,這場宿命到此也該有個了結了,這個天下,因著她的到來而導致四國紛爭不停,死傷無數,到現在為止,還不能停止戰亂,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如今,她逼得北冥政作出了打算,那也算幫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希望這顆心可以讓北冥政完全脫離掉冰人之軀,恢復從前的那個北冥政,而她,本是未來世紀的人,注定在這裡沒有結局,倘若能把心留在這裡,也死而無憾了…

    她撿起地上尖尖的石子緩緩放到心口,抬眸時淚水還是忍不住洶湧而出,她不是為自己而哭,而是為了心疼北冥政,心疼他明明不捨還要強裝堅強,心疼他明明仁義還要亂殺亂伐,心疼他明明可以永遠妖孽卻因為她而變得搖擺不定,心疼他的一切,卻只能化作淚水和道一句:「北冥政,謝謝你…」

    說完後執起石子就往心口上扎去,手卻被北冥政給狠狠的握住了,他用噙滿淚水的眸子怒視著語慈,冷著聲音吼她:「你以為你死了尉止君就能相安無事嗎?你以為你把心還給本君就能脫離掉這世間的一切嗎?本君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沒有本君的允許,你想死都沒那麼容易!」

    語慈直感覺手腕被捏得生疼,以至於手中的石子滾落在地,仰頭看北冥政時,卻看見他眼裡的恐慌和不捨,倘若他方才再晚一步,估計語慈就已經離他而去了吧。

    「北冥政,你要我怎麼辦?」

    語慈無奈的聲音再次令北冥政奔潰,他捏緊語慈的手,兩眼怒視著她,歇斯底的怒吼著:「要你怎麼辦?本君倒想問問你,你要我該怎麼辦?我北冥政此生最愛的女人就要離我而去,我能怎麼辦,我北冥政連心都沒有卻更愛這個女人,我又能怎麼辦,我北冥政就算死去也忘不了她,我又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語慈怔怔地看著北冥政,這番話彷彿像是毒藥一般滋入到語慈的內心,令她心生愧疚,以前只以為北冥政喜歡戲謔自己,或者只是對自己有感覺而已,直到他親口承認,語慈才敢真正地確定北冥政的感情,這份妖孽般的溺愛或許很深了,深到連北冥政他自己都無法去面對。

    北冥政把內心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忽然覺得輕鬆了好多,他鬆開了鉗住語慈的手,輕輕替語慈擦去眼淚,在他的世界裡確實所有的付出都要回報,可當他擁抱著語慈的那一刻開始,他忽然覺得就算丟了自己的性命也無需她的回報,因為他是真的愛她,並不比尉止君的少,只是語慈不懂而已,他低頭吻了吻語慈的額頭,像是放手了一般,轉身離去。

    「我不需要你的心,相比失去你,我更願意成全你,如果有一天你過得不好,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個我,我北冥政會永遠等著你…」

    北冥政離去後的這番話一直停留在語慈的內心深處,她忘了告訴北冥政,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會選擇他,可是她知道,這番話就算不說出來,北冥政也該明白,初見時,他就能看出自己內心所想,相信遠在天涯海角,他也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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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煞,草木青翠,百花齊放,全城百姓跪在北城門口恭迎著北冥政的聖駕,陽光直入龍攆處,掀起簾子的那一刻,北冥政看見撲跪在自己面前的百姓們,有的懷有身孕,有的佝僂著背,有的白髮蒼蒼,有的不過三歲左右,這些都是他的子民,他們視他為王,能讓天下百姓們過上好日子的王,可他卻未盡過帝王之職。

    北冥政仰頭看了看天,那束陽光照得他的鼻翼異常泛酸,他從轎攆上緩緩走了下來,隨後扶起跪在地上雙腿都已發軟的老者,平生第一次向百姓們彎下了腰。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一次彎腰而被後人稱讚不已,包括曾記錄北冥政殘酷無情的史書也因他的驟然改變而被淹沒,從此只剩流芳百世。

    北煞宮殿,南諾將一方手帕和一盒東西交至北冥政的手中,北冥政緩緩接過那盒泛著紅光的寶盒,此物乃為白顏的隨身之物,心驟然一沉,轉頭看了看北煞宮殿,忽然覺得這座宮殿竟那麼的蒼白,也那麼的淒涼,握緊手裡的帕子緩緩走向幽禁白顏的地方,不見白顏無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只見冰棺直立榻前。

    北冥政邁著步子走了過去,看見白顏那張刻著蝴蝶印記的臉已經蒼白,整個人毫無冰冷之氣,只剩女子般的柔情,北冥政擰了下眉頭,打開了那方手帕,上面是白顏用血寫的遺言。

    「當君看到這塊帕子時,白顏已經離君遠去,帶著無窮無盡的不捨,帶著日日夜夜的等待,只想讓君知道,魅果山相逢時就已把心相許,可君不曾憐憫,冷眼相看,幽禁把還,一蓑煙雨,霧卻如紗,心殤此處,君可知?待斜陽歸盡之時,白顏已如君所願,將心掏之,白顏並非無情,遲遲不肯救君妹是因白顏須要將心掏出,心與心交換才能保君妹無虞,可白顏想陪伴在君的身邊,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所以君不要怨白顏心狠,也不要怨白顏撒手離去,此生情,來生聚,願君韶華一世,白顏字。」

    北冥政握緊那方帕子看向躺在冰棺內的白顏,這個冰冷的女人竟跟他一樣,愛上了一個本就不該愛的人,這一切到底是宿命還是人定,此刻,再也無法用感情去衡量紅塵事,而他和白顏都是同類人,不願承認自己的感情,所以都來遲了一步,因此造成了漫無邊際的淒涼和孤獨…

    他緩緩撫摸上冰棺,看著那絕世容顏朱唇輕啟:「如果有下輩子,或許本君會愛你…」

    四國元首禪位於原南越帝王尉止君,卻遭尉止君婉言相拒,後轉位於東帝之首子沐

    言浩,命子沐言浩打理四國,且傳世百年,遂拂袖而去。

    相傳子沐言浩一生仁義,且重情義,在他登位之時,兩國季節變幻莫測,北煞突狂風大作,忽下大雪,深深蓋住各宮牆瓦,南越大地白雪褪去,忽放天晴,陽光照進琉璃朱瓦,至此,各國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再無變更,世人皆傳,子沐言浩乃真正仁義之君,那四國之首,非此君不可。

    而得白顏之心的北冥政雪忽然甦醒過來,滿頭白髮全數褪去,一顆玲瓏剔透之心滿懷仁義,不知是因白顏本就是醫仙,還是北冥政雪有這醫術之根,竟全數繼承了白顏的醫術,隨著南諾流走於天地之間,救人無數,兩人也因此被世人稱讚為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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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後,四國邊際,白樓處。

    「青叔叔,你若是能從本小姐手中搶走這束鮮花,那本小姐就天天給你洗衣服!」

    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姑娘手捧一束鮮花,一腳踩在石凳上,一腳頂著地面,昂著一張胖乎乎的小臉傲慢的看著人高馬大的顧野青。

    「洗衣服就不必了,你就幫青叔叔捶一個月的背吧…」

    顧野青勾起嘴角對著小姑娘笑了一下,隨後趁著小姑娘撅嘴之際,伸手想奪過鮮花,卻不想那小姑娘將鮮花迅速地藏在身後,見顧野青露出驚訝之色,小姑娘笑著跳開好幾步遠。

    「青叔叔,你想乘人之危嗎?」

    顧野青聞言也不多說,逕直上前去搶鮮花,不想那小姑娘竟飛身離去,不消片刻就落在樹枝上,隨後揚起手中的鮮花朝顧野青擺了擺,順帶吐著舌頭作鬼臉。

    「好你個小妮子,小小年紀竟有一身絕世武功,真不愧是尉止君之女…」

    說完後顧野青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漸漸傳遍四周,廚房裡頭的語慈聽到顧野青和小姑娘嬉笑的聲音,不禁也跟著搖頭輕笑起來,唯有尉止君板著臉從屋裡走了出來,見小姑娘坐在樹枝上沒大沒小的對著顧野青扮著鬼臉,不禁露出無奈的表情,隨後緩緩走到大樹下,用凌厲的眸子看著那個長得非常美麗的小姑娘。

    小姑娘打眼看見尉止君站在樹下,嚇得急忙將鮮花扔給顧野青,三步躍下樹枝,貓著腰想繞過尉止君身邊,不想被尉止君逮住了小辮子。

    「尉止舞,那篇詩詞賦作完了沒有?」

    尉止舞聞言忙回頭對著尉止君露出無邪的笑容來,見尉止君用嚴厲的眸子瞪著自己,她又撇著嘴巴露出無辜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噙滿了淚水,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令尉止君頓時有些心軟。

    「我不是說過要在天黑之前寫完那篇詩詞賦嗎?現下太陽都快落山了,你還只顧著玩耍,是當真不把爹的話放在心上?」

    「不是啊,爹爹,舞兒最聽爹爹的話了,誰叫爹爹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我記得昨天隔壁家的大嬸還說要相個小妾給爹爹呢,不知道娘親知道了會怎樣…」

    聽到尉止舞巧舌如簧的辯解,顧野青再次大笑出聲,走上前去連連拍了尉止君好幾下肩膀,見尉止君露出慌張的表情時,顧野青更是覺得這一家子往後的日子會非常的有意思,這個尉止舞長大後可不是個吃素的主啊…

    尉止君被自己的女兒堵了話,一時不知說什麼的好,只能瞪著眼睛吼一句:「回屋作詩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尉止舞朝尉止君撇了撇嘴角,然後低著頭百般無聊地回到書房裡執筆作詩,剛寫下兩句,就用烏黑黑的大眼睛看著外頭,見尉止君和顧野青坐在苑子裡頭聊天,急忙偷偷溜到廚房裡,拉著語慈蹲在灶下說了好幾句悄悄話,說完後盯著尉止君挺拔的背影捂著嘴角偷笑。

    天色已近黃昏,語慈將菜擺放在石桌上,然後喚尉止舞去去喊顧野青和尉止君兩人吃飯,自從離開七美島後,顧野青就回到了冰雕城,偶爾來白樓走走,這白樓是個幽靜之處,離七美島也不遠,此處沒有多少人住,城樓裡的百姓都以種花為生,幾乎整座白樓都被花給覆蓋住,空氣中滿是花香味,實在是個隱世的好地方,當時,尉止君就是愛上了這裡才選擇留了下來,而尉止舞也是在這裡出生的,現在這裡都有了非同尋常的紀念價值了。

    四人圍坐在石桌旁吃飯,顧野青時不時往尉止舞的碗裡夾菜,而語慈卻時不時的往顧野青的碗裡夾菜,唯有尉止君空著碗瞪著眼前的三個人,他平時是嚴厲了點,但是也不至於連吃飯都把他排除在外吧,搞得顧野青他們更像一家三口,而他卻變成了局外人,想到此,尉止君忿忿不平的把筷子重重擱在桌子上。

    「君上,你不吃了嗎?那把飯都給我吧…」顧野青急忙去端尉止君的飯碗,卻被尉止君狠狠瞪了一眼。

    「吃什麼吃,你看看你都發福了,還吃…」

    尉止君不滿的話令語慈寒了下臉色,她伸手奪過尉止君的碗,然後遞給顧野青,顧野青忙朝尉止君露出個疑似『不好意思』的表情,接著猛扒飯,跟幾千萬年沒吃過飯似的,三下五除二給吃了個精光。

    尉止君頓時覺得挫敗,急忙用柔情似水的眸子看向語慈,希望她能像關注顧野青一樣地關注一下自己,沒想到她連頭都不抬一下,自己吃自己的飯,尉止君覺得很是奇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個模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語慈喜新厭舊愛上了顧野青?

    想到此,尉止君立馬用凶神惡煞的眼睛瞪向顧野青,瞪得顧野青都不好意思去夾菜,只能眼巴巴的扒著干飯。

    「師兄,今夜的天色不好,像是要下雨,就再住一晚吧?」

    語慈一邊往顧野青的碗裡夾菜一邊挽留著顧野青。

    「好啊…」顧野青急忙點頭說好。

    「住什麼住,都住了半年了,還住…」尉止君見狀急忙打岔。

    「我比較喜歡青叔叔,娘親,你就再讓青叔叔住半年吧…」

    尉止君聽到尉止舞的話差點沒氣得吐血,真是無仇不成父女啊,都說女兒隨爹,可偏偏這個尉止舞的胳膊肘就往外拽,再讓顧野青住下去,估計爹都該換了……

    尉止君蹙了下眉頭,隨後起身來到語慈的身邊,想都沒想就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然後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徑直走向房內。

    「喂,尉止君,你幹什麼啊…」語慈掙扎著想推開尉止君,卻不想他更是緊緊的摟著自己,她忙往外頭看去,見顧野青牽著尉止舞離去了,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又回頭瞪著尉止君,真是丟死人了,這個死尉止君竟然當做他們的面這樣抱自己,真是可惡…

    「你快放開我…」

    「不放!」

    「你想幹嘛啊……」

    「你怎麼都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啊…」

    「就剛剛。」

    「有嗎?」

    「沒有嗎?」

    尉止君將語慈抱到床榻上,然後欺身而上,用充滿**的眼神打量著語慈的紅唇,語慈見狀有些緊張的往後縮了縮,卻惹得尉止君戲謔一笑,那笑容令語慈更是惱火,一把推開尉止君,剛想爬起來,卻被尉止君再次攬住了腰。

    他將語慈壓在身下,溫熱的氣息噴在語慈的臉上,惹得語慈更是緊張,尉止君捧起語慈的小臉,隨後俯身吻了下去,直感覺一股清香襲入口中,帶著甜甜的味道溢滿在周圍,就在尉止君想解開語慈的衣服時,語慈忽然拉住錦被,將尉止君屏蔽在錦被之外。

    「慈兒,你怎麼了?」尉止君滿是不解的詢問著。

    「你先告訴我,你和隔壁家大嬸的小女兒是怎麼回事,怎麼最近我時常看見你和她眉來眼去的?」語慈用審犯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尉止君,剛才差點被他的柔情給帶過去,幸好她頭腦清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和隔壁家的小女兒眉來眼去?」尉止君瞬間覺得頭暈,想起方才尉止舞拿此事噎自己,頓時覺得可氣又可笑,看來古人說的那句話一點都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是對極了,不過誰叫這兩個女人是他尉止君最重要的人呢,所以他笑著伸手將語慈攬進自己的懷裡,柔聲說:「沒有的事,你不要聽尉止舞胡說…」

    「依我看,家裡娶個小妾也挺好的,反正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語慈繼續拿話噎他。

    「慈兒,還要我說多少遍,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況且我連隔壁家小女兒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何來的眉來眼去,你若不喜,那明日就搬家吧…」尉止君極力辯解。

    「搬家?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

    「你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

    「難道不是嗎?你肯定對隔壁家的小女兒有…」

    話還沒說完,嘴上一涼,整個人就被尉止君抱進了懷裡,沒來由的想掙扎,卻被他死死的圈抱住,語慈頓時覺得自己錯了,千不該萬不該激怒尉止君,現下,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睜大雙眼看著尉止君俊美到令人發暈的臉,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連帶著語慈也漸漸鬆懈下來,雙手忍不住環抱住尉止君的腰…

    燭光漸暗,紅紗帳下,滿室旖旎,南庭苑外,黃鸝紛飛,百合綻放,予以佳成,依稀歎往事如塵,回首已化作輕煙,隨風散去,鴻雁曾不知情猶在,只道是紅塵醉夢,而夏日乍暖,卻不知昨寒,歎世人莫學鴻雁,要知消融春意,又是一年苦寒來,莫失莫忘,乃是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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