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恐怖的7號公寓 第九章 :縝密的假定推論 文 / 雲卷-雲舒
眼見「極速變幻」的趙鑫,無奈搖了搖頭,葛菲只得繼續陳述案情,「儘管沒有作案時間,但事發之後,辦案人員還是對盧傑進行了例行詢問,調查二人爭吵的原因。而盧傑給出的回答是,齊娜想利用這次參演《大漠飛雄》的機會,迫使盧傑接受她。還曾威脅說,假如盧傑不答應,她就棄演。當時,離拍攝時間只剩下兩個小時了,若齊娜果真棄演,肯定會讓盧傑非常被動。但盧傑的答覆卻很堅決,即便齊娜棄演,他也不會接受她,並且,今後也不會再幫她推薦劇組拍戲。對盧傑的態度,齊娜既難過又生氣,才和他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只可惜,這只是盧傑的一面之詞。齊娜已經死了,劇組的目擊者只看到了二人爭執,卻沒有聽到爭執的內容。」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曲皓也談及到了重點。
「你的意思是,在與齊娜爭執問題上,盧傑撒謊了?」葛菲提出了疑問。
「我當然沒有證據證明盧傑撒謊,但你們不覺得,盧傑給出的解釋有些說不通嗎?」曲皓繼續陳述自己的觀點,「首先,盧傑和齊娜二人,不論誰喜歡誰,誰單戀誰,從利益角度講,作為跑劇組的龍套演員,她對盧傑這個戲頭的依附性是很大的,若失了盧傑的引薦和支持,她能否再獲取演戲機會都成問題。所以說,除非齊娜成名,或是她準備轉行,否則的話,她不可能也沒有膽量去輕易得罪盧傑。不說別人,齊娜出事後,她妹妹齊樺的反應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儘管恨透了盧傑,也不敢公然和他作對。齊樺尚且如此,何況喜歡盧傑的齊娜呢!退一步講,即便齊娜因為感情沖昏了頭腦,不再考慮自己的演藝前途,可她已經單戀盧傑很長時間了,完全沒有必要在拍戲現場,利用如此極端的笨辦法逼盧傑就範,這不是太蠢了嗎?」
「你分析地很有道理,我也聽出來了,你始終認為,盧傑沒有對我們說實話,對嗎?」葛菲進行了總結。
「沒錯,」曲皓回答,「假如齊娜的死亡不是意外,那麼,盧傑一定與此事有關!」
「但盧傑不在現場的證明如何解釋?」趙鑫又發言了。
「齊娜拍攝的鏡頭,是在一個大的打鬥場面之中的,所以,拍攝現場當時人員很雜,即便盧傑不在,他也完全可以托付他人借拍攝時機在滑輪上動手。」曲皓猜測性地說。
「我不同意這個觀點,」很快,葛菲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故意殺人是重罪,若非迫於無奈,相信沒有兇手會刻意找上一個幫手,如此一來,暴露的危險就會大大增加。再說盧傑,假如他真對齊娜動了殺心,那麼,作為劇組劇務,僅憑他一人完全有能力利用滑輪害死齊娜,再托付他人純粹自找麻煩。試想,即便齊娜出事時,盧傑沒有外出,而是留在拍攝現場,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滑輪是他動了手腳,不是嗎?」
「付隊,光聽我們討論地熱鬧,您怎麼不發表高見啊!」眼看案情討論變得錯綜複雜,望了一眼「穩坐釣魚台」的付延青,趙鑫忍不住說道。
「你們的談話,我一直在聽,很不錯,思考細緻,推理縝密,可以說,把各種可能性都囊括了,也給了我不少啟示。不足的是,討論略顯凌亂,方向不是很準。」付延青微微一笑說道。
「您說得太對了,方向還得您定啊!」趙鑫急忙「借坡下驢」。
「既然這樣,我簡單談一下自己的觀點。」終於,付延青發話了,「首先,既然是想重新審視案子,那麼,我們就要找準基本的立足點,就是對案件之前的結論,做否定推論。」
「否定推論?付隊,您的意思是,我們要假定,齊娜的死並非意外?」葛菲問。
「沒錯,」付延青說道,「不論是理論層面,還是證據層面,這起案件為意外的可能性或許要佔到80%甚至更多,然而,我們之所以重新找出案件分析,就是為了檢驗一下,之前的偵破工作是否有所遺漏,而這些遺漏,往往是非常細微的。所以說,為了最大限度地找到這些細微的遺漏,我們只能排除掉一切帶有干擾性的事實和證據,才能將這些細微盡可能地放大。因此,我們必須要摒除掉占80%以上的意外可能性,將餘下的,不足20%的非意外可能性剔除出來,如此一來,我們的思路就能理順許多。」
「付隊,真是一語中的!」此時,向來不善「溜鬚拍馬」的曲皓也忍不住說道。
「清楚了這一點,大家可以再仔細想想,假如齊娜是被人故意殺害的,有幾種可能性?」付延青提出了新的疑問。
「齊娜不是主要演員,只是個客串的龍套,基本能夠排除,有其他演員想殺死她,繼而取代她位置的可能性。」這次,是葛菲首先發表了意見,「最大的可能性,是盧傑出於某種殺人動機,委託一位片場的人員害了齊娜。但我認為,這種可能性,非常站不住腳。齊娜只是單戀盧傑而已,即便有些糾纏不休,盧傑總不至於起殺心。更何況,戲頭和龍套演員之間的利益關係也是相互的,一旦某個龍套演員紅了,戲頭的身價肯定也會水漲船高,所以說,齊娜也是盧傑手握的一個砝碼,沒有理由白白毀掉的。還有,就是剛才提到的,即便盧傑是為了擺脫糾纏動了殺心,他也不可能選擇風險如此巨大的犯罪方式,除非他智商有問題。」
「會不會……是齊娜的存在,會對盧傑形成某種威脅?」聰明的曲皓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