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被詛咒的婚禮 第一百一十四章 :墓碑後的眼睛 文 / 雲卷-雲舒
9月30日
阮明英墓前
「姐,日子過得真快啊!轉眼……你都走了一年了。」在墓前,看著姐姐的遺像,阮明秀還是禁不住地難過,「一年了,一切都挺好的,紹霖這孩子也很爭氣,就是……就是很想你……」
聽到這裡,一旁的丁紹霖早已忍不住,向來堅強的他,眼淚開始「撲簌簌」地往下掉。
「姐啊,雖然我也是過了半百的人了,可……可你走後的這些日子,我總會想起咱們的小時候……一起瘋,一起玩,無憂無慮的,雖然經常吃不飽,但總是很開心……而今……你就這麼走了……我這心裡……就像空了一樣……若不是紹霖在身邊……我……」說著說著,阮明秀泣不成聲了。
「媽!」再也忍不住了,丁紹霖也隨之「嗚嗚」哭泣起來。
一陣秋風吹過,吹過阮明秀的墳墓,也吹過兩個傷心哭泣的人,場面甚是悲涼。
終於,稍稍堅強些的阮明秀漸漸停止了哭泣,隨即又勸說著丁紹霖,「紹霖啊,別哭了,再哭,你媽媽該傷心了。」
「好……不哭……不哭了……」抽泣著應聲,丁紹霖開始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悲傷情緒。
「紹霖啊,和你媽媽說句話吧。」阮明秀溫和地說。
「好……」用力抹了一把眼淚,丁紹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對著母親的墓碑深情地說道,「媽,剛才阿姨說,她很想您,其實……其實最想您的人……是我。」
再次擦了擦眼淚,丁紹霖接著說,「爸爸走得早,是您辛苦把我帶大,在我的生命裡,您早已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然而……然而您卻突然走了……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紹霖啊,說點開心的,別讓你媽媽再傷心了!」雖然如此說著,但阮明秀的眼淚也是不停往下掉。
「好……」哽咽說著,丁紹霖努力顯出了一絲艱難的笑容,「媽,我很好,真的很好,阿姨很照顧我,就像您一樣,您放心吧。還有……」此時此刻,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丁紹霖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林雨菡那張溫柔的臉,「還有……我的生活……應該很快就會發生變化了……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親口告訴您的。」
停頓了一會兒,丁紹霖又開口了,「最後……我還是想對您說,關於您的離去,我心裡的疑團始終沒有打開,也始終沒有放棄對真相的探求。假如,您的離開真是不幸,那麼,我一輩子都會為您心疼。假如……您的離開是另有原因,那麼,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那個惡毒的人!」
「紹霖,你……你還是放不下嗎?」聽了丁紹霖的話,阮明秀頗為心疼地問。
「是!我沒有放下!也不可能放下!這是我的媽媽!我怎麼容許她不明不白地離開?!我不會放棄的,永遠不會放棄!」丁紹霖篤定地說。
看著堅定的丁紹霖,再看看墳墓上的阮明秀遺像,阮明秀只是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有一雙寒冷的眼睛,正在死死盯著他們,就像餓極了的凶狼,死亡般地注視著面前的獵物!!
10月7日
明珠小區7號公寓地下室102房間
「雅馨,婚期越來越近了,你們是不是與瀟瀟談過了?我發覺……她的情緒似乎平靜一些了。」抓住了與程雅馨單獨相處的時機,林雨菡關心地問道。
然而,讓林雨菡失望的是,程雅馨不僅沒有給出她想要的答案,反而是長長歎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說。
「怎麼了?沒有談嗎?」林雨菡急忙追問。
「怎麼可能,」聽了這話,程雅馨無奈苦笑了一聲,「自從紹霖提醒之後,我與盧傑同瀟瀟談過無數次,特別是盧傑,每次都很有誠意,認錯了,道歉了,懺悔了,當然,也擺明心跡了,希望得到瀟瀟的理解。至於我,就更不用提了,為了瀟瀟能釋懷,我都可以把自尊拋開……」
「那瀟瀟反應如何?」林雨菡問。
「唉……」回答林雨菡的,依舊是一聲歎息。
「雅馨,你別總是歎氣啊!瀟瀟究竟如何反應?她還是不肯原諒你們嗎?」看到程雅馨的反應,林雨菡的心再次揪了起來,曾經的不祥預感又一次出現了。
「瀟瀟的反應,自始至終都是一樣的,先是沉默,而後靜靜擺明態度。」程雅馨哀歎到。
「什麼意思?擺明什麼態度?」林雨菡又問。
「這麼說吧,在我與盧傑試圖同她溝通談心的時候,她永遠是沉默不語,不聲不響。直到我們說到無話可說,她就擺明一個態度,即曾經的條件不變,擺在我們面前的,還是那兩條路。我們想要尋求中間路,是不可能的。」程雅馨說著,眼睛裡的絕望一覽無餘。
「什麼?!」聽到這裡,林雨菡只覺得脊背發涼,汗毛直豎,丁紹霖曾經帶給她的一絲希望,瞬間也被現實澆了個透濕,「這麼說……瀟瀟不肯讓步了?」
「是……一絲一毫都不肯……」悲哀地點點頭,程雅馨滿臉都是苦楚。
「那……那該怎麼辦?」一時間,林雨菡也急了。
「我不知道……」像個機器人般地機械搖搖頭,程雅馨似乎徹底沒了主意,「雨菡,你知道的,盧傑原本就對瀟瀟沒有太多耐性,這次為了讓婚禮順利,他才不得已向瀟瀟屈服。誰想到,幾次下來,該說的話都說了,瀟瀟態度絲毫都沒有轉變,盧傑自然也失去了耐性。我也不止一次地提出,暫時取消婚禮,至少是延期,待瀟瀟情緒恢復了再談,可盧傑就是不肯讓步,彷彿在與瀟瀟抗衡似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真的也沒有辦法了……」
「這……」矛盾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林雨菡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