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文 / 它只是停止了
上一世東方神起因著理念不合待遇不好的事情同傻帽公司打官司,到十二月的時候因著傻帽公司叫囂的封殺,金在忠他們僅僅就只有演唱會這最後一次同台了。這一世,因著夕顏的意外出現,東方神起的幾隻手中都有了餘錢,大家各自都投資了一些心儀的產業,發展的都還不錯,錢也賺了不少。
可能是經濟寬裕的關係,東方神起跟公司的矛盾也沒到不可調和的地步,而且近年來,不知道是李秀滿想開了,還是公司改變策略希望藝人全面化發展,反正對待東方神起的態度改變不少,這也使得他們之間的矛盾有所緩合。
現在五隻都呆在日本,一邊活動一邊為演唱會做準備。這不,剛綵排完,五隻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一起去了相熟的飯店。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食物,五隻一邊吃一邊打趣,時不時往對方那邊夾上一筷子,也算是改善一下口味。
金在忠拿著電話,忙裡偷閒想給夕顏打個電話。夕顏剛回去,他怕她太累想多給她點時間休息,沒敢追太緊,今天起來之後又忙,好不容易熬到現在,怎麼也得趁著空閒給她打個電話。正撥著電話,飯店裡的電視上突然開始轉播一則新聞。
「韓國當地時間下午十五點二十分消息稱,著名編劇音樂家鮮於夕顏因病住院。據日本駐韓國記者瞭解,鮮於夕顏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進入一家高級品牌店選購商品,二個多小時後被店員以及經紀人送入醫院。具體情況不詳,不排除重病等情況。本台記者將繼續跟蹤報道。」下面開始介紹鮮於夕顏的身體以及作品。
「啪——」樸有忝轉過頭的瞬間,發現金在忠的手機已經掉到了桌上,而手機的主人一臉蒼白,雙眼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
「在忠。」允皓他們都放下手裡的筷子,紛紛圍了上來,臉上的表情都很不好。
「這是假的,夕顏昨天回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可能得什麼重病呢!」昌岷嘴唇有些哆嗦地道。
他的聲音很大,似想借此證明自己說得話才是真的,那些報道都是假的。
「對,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金在忠握著拳頭,指甲刺破了手心也未能讓他回神,只是一個勁地重複這一句話。
樸有忝看著他這個樣子,目光掃過桌上的手機,立馬叫道:「打電話,打夕顏的電話,電話通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對。」金在忠聞言像是忽然間醒了一樣,伸手撿起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可惜一直不通,可他卻執拗地一直重複這個動作。
看著這樣的金在忠,允皓真的很想說一句,在忠,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他們都清楚,剛剛的新聞,有一半的可能是真實的。
「我們馬上去定機票,定最近的一班。」一旁的俊繡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金在忠看了他一眼,握緊手中的手機,點頭道:「好。」
現在的他真的什麼都顧不得了,他只知道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情況,那怕這只是一個惡作劇也好,他亦心甘情願地跑這一趟,為得只是她笑著對他說一句『oppa,被騙到了吧!』。
樸有忝和允皓上前扶著情緒明顯不對的金在忠,幾個人匆忙結完賬就直接打車回了宿舍。
宿舍裡,五隻回去的時候,經紀人已經等在宿舍裡了。看他的樣子,想來得到了消息,看臉色似乎並不打算阻止他們回韓國。
「機票我已經訂好了,九點的飛機,你們收拾一下就出發吧!」經紀人也不想這麼體貼,可是前期投資換來的成果雖然不大,可是若是一直徐徐圖之的話,指不定下次公司裡的人就算不挑大樑也能當個主要配角。
為了這個,李秀滿可是一得到消息就給他打了電話,而且就李秀滿在國內的人脈,不難知道現在的夕顏只是普通生病,而非媒體誇大的重病、絕症。
「謝謝!」金在忠鞠躬感謝經紀人的那一瞬間,突然覺得以往那些委屈在這一個都變得渺小不可查了。
「行了,快點收拾東西去吧!」經紀人也不是真大方,若明天演唱會就要開始,他也不可能放他們回國。
夕顏在醫院裡昏睡到半夜才醒來,一向健康寶寶的她此時就像個易碎的琉璃娃娃讓王惟珍都不敢下手碰她。
「歐尼……」夕顏開口想說話,可是入耳的聲音嘶啞的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王惟珍給她倒了杯溫水,扶著她喝過之後才道:「你還是躺下吧!早上問你有沒有事,偏說沒事。這不過才幾個小時,你就把我的魂都快嚇沒了。」
夕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哪知道會這麼嚴重。真是長時間不生病,再生病都忘了要怎麼照顧自己了。
「對不起。」
「我只要你以後好好聽話就行了。」王惟珍笑罵一句,又道:「你醒了就好了,不過外面卻傳瘋了,不是重病就是絕症的,才不過半天的時間就有不少粉絲聚集過來給你祈福了。」
這事王惟珍也無奈,夕顏未醒她也無法處理,她們沒有專門的公關機構,她一個經紀人說話沒有當事人表態根本起不到作用。特別是一些媒體記者,到現在都還不消停,若非他們選得是vip病房,怕是那些人早就想法溜進來一探究竟了。
「啊?」夕顏聞言瞪大雙眼,簡直就有些不敢相信。
前世她看過不少粉絲給藝人做這做那的,她心裡好奇,卻從未參與過,就是看演唱會,別人送票她都得挑揀一二才去,更別說她自己花錢去看了。
的確,演唱會看到偶像很高興,心情也
也很high,但是演唱會一結束她真心覺得累,嗓子都啞了,臨了回家還得人擠人。
現在換了自己被別人這樣的關心愛護,她還頗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太不真實了。
等緩過神來,夕顏想著這消息傳得到處都是,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金在忠他們的工作。
「歐尼,我生病的事你有跟oppa他們提嗎?」
王惟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著他們都在日本就沒給通知,要不現在給他們打個電話。」
夕顏知道這事不該怪王惟珍,點點頭,伸手拿手機才發現沒電了,不得已她只得用王惟珍的打金在忠的電話,上面提示卻是關機。撥其他人亦一樣,沒法,夕顏只得等他們再打過來。
待夕顏的手機充上電,電話信息差點猛地全部湧過來,這一刻,夕顏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多人關心她。
沒一會兒,崔慧允、崔爸崔媽和金順姬都來了,看著夕顏臉色蒼白的樣子,都很擔心,好在醫生說她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靜養就會沒事了,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之後,飛機上,金在忠他們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崔勝鉉他們,看著他們擔憂的樣子,大家湊在一起反而有了安慰。
這件事來得太突然,突然到他們無法接受。
即使他們都知道這個消息有一半的可能是假的,但是這一半他們誰也賭不起。
「有聯繫到夕顏嗎?」金在忠看著隔著一條走廊的崔勝鉉問。
因著是晚上的飛機,商務艙的人並不多,再加上他們的臉色都不好,一時間不管是空姐還是乘客都沒有上前要他們簽名什麼的。
「沒有,不過我上飛機之前有打電話給我努娜,讓她先去看看夕顏的情況。」崔勝鉉皺著濃眉,眼裡滿滿都是擔憂。
日子久了,他們到是忘了夕顏再**她也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年輕女孩,她也是需要別人照顧的,而他們手頭上的事情多了,反而比過去更加忽略她的存在了。
「我怎麼忘了還可以打惟珍努娜的電話。」金在忠揉揉太陽穴,先前他只顧著擔心,到是忘了自家女友身邊還有一個經紀人。轉頭看向崔勝鉉,瞧著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也忘了。「好了,先休息一下,回去之後說不定有得忙呢!」
「也是。」
王惟珍剛上任不久,他們又只是點頭之交,就算有存對方的電話卻一次都沒有通過話,這也是為什麼出了事他們都未能想起她的原因。
醫院裡,鮮於淳過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平日裡的溫爾,整個人看起來到是給人一種狼狽的感覺。崔爸崔媽看到他,歎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安慰,還知道過來看看自己的女兒,還不算喪盡天良。
「夕顏……」看著病床上的女兒,鮮於淳只覺得眼眶發熱,他本以為這只是媒體炒作的消息,卻不想是真消息。現在看到女兒蒼白的模樣,他彷彿看到妻子躺在病床之上的模樣。
夕顏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卻能感覺到內心的躁動,彷彿早就離開的人這一刻因為這絲溫情再次回來了。她很牴觸這種感覺,就好像這個身體已經是她的了,她卻無法做主。
之前被虐待至死,現在不過一絲擔心就想抵消,這樣的買賣真的好划算。
「有什麼事嗎?」
「夕顏,爸爸真的知道錯了,你真的不能原諒爸爸嗎?」站在病床前,鮮於淳緊盯著那張跟妻子有七分像的女兒,心裡悶悶的疼。
他還是無法接受妻子的逝世,他總覺得她會一輩子陪在自己的身邊。當然,也是這種想法使得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了。
不管女兒如何,不管再娶幾次,他只顧著他自己的感傷自己的權勢,卻忘了別人受了傷也一樣難以恢復,更何況是在生死交替之間被自己最親的人放棄。
「我說過以前那個渴望父愛的鮮於夕顏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想按自己意願活下去的鮮於夕顏。我們之間沒有所謂的原諒不原諒,要知道這裡面隔得不是別的,而是一條命。」輕歎一口氣,夕顏想有些東西還是一次說清的好,總是這樣拖著對她對鮮於家都不好,他們總以為只要他們低頭這事就過去了,可是在她看來,那個女孩的逝去就已經代表了結束。「我想你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孩子,到時我便沒那麼重要了,而且自打我搬出那個家開始就意味著我們除了名義上的關係不會再有其他。漠視、虐待、利用,一切的一切從那天開始就都結束了,我不管你是想繼續沉浸在往日的懷念之中還是想要重新開始,我只知道我已經重新開始了。」
「夕顏,我是父親。」臉色煞白的鮮於淳沒有想到她會真的放棄一切。
「是,你是我的父親,可是自從母親去逝的那一天開始你盡過父親的責任嗎?」
「我……」
無言以對,的確是他自己放棄這一切的。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就這樣靜靜的相處,多的我給不了,也不想給。」身體微微往下躺,夕顏拉拉自己身上的被子,淡淡地道:「我累了,你請便吧!」
他們的關係早就注定,真想改變也等不到這天,而且她已經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前世她有,今生她卻不再需要了,所以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在同一個城市相處吧!
崔爸崔媽看著閉上雙眼的夕顏,只覺得心酸,當年那個笑容燦爛,乖巧依偎在父母懷裡的小女孩長大了,只是長大過程太過的殘酷,
殘酷到她已經早早地經歷了風雨。
王惟珍站在一旁,眼裡滿滿都是震驚,姓鮮於的人不多,可是演藝圈裡還是有的,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夕顏居然是那個鮮於家族的嫡出小姐。只是她聽到什麼,漠視、虐待、利用,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千金小姐不應該什麼都用好的,快快樂樂地生活,然後不是繼承家業就是為家族聯姻嗎?
到是崔慧允和金順姬,因著都知道事情的來朧去脈,到是沒說什麼,她們比誰都清楚夕顏的不容易。
鮮於淳看著好似睡著一樣的夕顏,難過地閉上眼,良久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