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8章 文 / 小蛟龍
那邊,九九已然與單凌煜把酒言歡,既然目的已達到，該說的該問的都辦了，剩下得也只需大銘王子意會了。()
沒必要再拒人於千里之外，與大銘王子先淺淡的交個朋友也沒什麼壞處。
九九也是真餓了,餐桌上的食物看起來分外的可愛，九九吃吃這個，嘗嘗那個，順便不忘本職工作的找找優點挑挑缺點,等到時候給添些新菜。
吃得這個歡快,九九已到了忘我狀態,還不斷的道，「你也吃，這招牌菜雖多點，但是每樣的味道還都不錯。」
這般沒有閨中女子的形象，單凌煜未覺她粗魯反覺可愛，「不夠……我再叫些？」
「夠了，夠了。」九九揮揮油膩的手，「今天多謝你款待了。」
九九這般其實也是故意，不知他喜歡自己什麼，反正在古代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舉止太過豪放粗魯的女子，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俊美，但九九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良人，被他不喜也無妨。
可她怎知，情人眼裡真是出西施的。
也見差不多了，九九不動聲色得放下筷子，與單凌煜又喝上兩杯，才道：「凌煜，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宮了。」
「也好，是不早了，可惜明日我將要回大銘，不知下次再見將是何時。」
「你是大銘王子，我是大晟公主，兩國外交，總有見面的機會。」
「本王子是說，還像如今這般，你我對坐，把酒言歡。」
「你我已是朋友，會有機會的。」
人去酒散，九九坐上馬車，朝大銘宮駛去，放鬆下來精神，才感酒氣上頭，馬車一搖便有些暈了，掀開車簾吹吹風，恰巧路過正在為她修建的公主府。
房基已經基本建成，佔地不小，不久自己便可入住。
崔皇后算是慷慨，在大明宮外幾里處大興土木，為九九修建公主府，按照正常的道理，公主還未出嫁，理當身居宮中，藏在深閣足不出宮，嫁人之後就會住在駙馬爺的府上，再駙馬府邸處再加建公主府。如今公主未嫁就單獨建造公主府，在大晟，還實屬第一次。
但如今女權當道，崔皇后掌權使得大晟女子地位直線飆升，這大晟又有了新公主，大興土木建造公主府便無人詬病，當然這也跟上官家向來的威名有關。
九九看著自己將來的府邸，不用想也知定會豪華大氣，可一個豪華的房子就能保自己的周全麼？
就跟著豪華的房子一樣。現如今九九可謂順風順水，外有產業，內有實封，還有二殿下給的萬兩黃金先做周旋，這錢財可謂滾滾而來，宮中打點上下關係雖消耗巨大，但九九也周轉的開，還有盈餘。
如今又有身份加持，更是錦上添花。
九九收回目光，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開始琢磨，錢是有了，宮中的網也撒開了，自己在大明宮內已經構建了不小的網絡，現在雖然各個宮女太監地位還不高，可待到三五載之後，自己幫他們打點好一切，那些宮女太監必定會成為未來大明宮內各個部門的頂樑柱，自己在宮內便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那麼問題就出來了，只有後宮的支持，自己又不想當貴妃皇后，做些爭寵之事，只要盡快得到消息即可。可上了朝堂打了官腔，那些宮女太監的用處就不大了。可上官家祖宗三代都是武將出身，常年在塞外領軍打仗朝內雖也有些相交不錯的文臣，可未必會聽自己擺佈。
車輪碾壓在路上，滾滾向前，九九得腦子也在飛速的運轉。
她在思考，或許說是反省，為什麼李弘運籌帷幄，卻要等十年才能登基？為什麼自己看著風光無量，卻很雞肋，崔皇后動一動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李弘使些小伎倆就能讓自己深陷水深火熱之中？為什麼上官家明明擁有三十萬大軍，受全國子民敬仰，可在大晟依然處在很被動的地位？
把這些問題放在一起，九九隻得出來一個答案，就是朝中無人，身邊沒有四梁八柱映襯，一到有難便孤立無援。
李弘之所以要登基得等十年，就是李弘本事雖大，可是生為庶子，一直沒有大臣願意相挺，倒也是，有三個嫡出皇子在那擺著呢，失勢一個還有第二個，把寶壓在他們身上可比壓在一個早沒了母親的皇子身上贏的面大。
李弘沒有朝內宰相支持只能先倚靠崔皇后，李弘用了十年的時間，可能更久才在朝堂之上架構好自己的網絡，才得已登基。
而上官家世代隸屬武將，她父親上官銘為人更是正直，剛正不阿，一直不願意與朝內文臣相交，怕被人說三道四，扣上內外勾結意圖不軌的帽子，這也是為何先帝那麼放心讓上官家獨掌軍權的原因，所以當上一世崔皇后給她父親灌上謀反的罪名時，連幾個求情的大臣的都沒有，有也只是說些場面話，卻並未有所實質性幫助。才導致上官家那三十萬大軍雖然威風，但在朝堂上卻孤立無援，外強中乾。
而自己呢，先帝生前常與自己下棋，陪君身側，看著備受寵愛，可轉眼就把自己送入天牢。自己又一路扶持崔皇后，不斷表明衷心，也得了些回報，升了官，漲了俸祿，現在又加封公主，看著風頭無量，可崔皇后對自己動殺念的次數還少麼。
動了殺念還不算大事，還能周旋。大事是，只要崔皇后下定決心想殺自己，就殺的了，自己豪不抵抗能力，也就是說自己如同上官家一樣，看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捅就倒的主。
就入同那還未建成的公主府，再漂亮豪華，一把火就能再次夷為平地。
這也是為何當初自己都當上皇后了，卻被李弘輕而易舉的送上了黃泉路。
想到了這些，九九已明瞭，光是知道歷史走向，站對位置是不夠的，那還不是掌權者一句話自己就完蛋。
要想在大晟站穩腳跟，保上官家不死不滅。只能讓自己變得強大。
再分析崔皇后為何能當上大晟第一女皇，還不是靠自己和她身邊的謀士還有在朝堂上佈局多年的大臣共同推上去的。
大臣謀士如同皇帝是四梁八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崔皇后當權，他手下的人跟著陞官發財。同樣的道理，手下的人全被幹掉，自己也做不穩位置。
這些都想明白了，九九就知道自己差什麼了，差的就是真正的實力，和佔有主動權，讓人想殺想動都動不了的實力。
可想出來簡單，實施就很難，如今別說朝堂上三品以上大員，就算是各地方小官小吏都早就各自佔好了隊伍，自己想從別人手中撬過來，別說是難撬，就算是撬得過來也未必忠誠。
那就還是得從頭開始，馬車即將駛入大明宮，九九探出半個身子，道:「先別進宮，調頭，去」
這邊九九去而復返，那邊大銘王子已然回到了暫住的四王爺府。
李弘已經換做另外一身打扮，依舊是一身紫袍，卻中規中矩得繫上一條淡金色腰封，腰間繫了一塊質地古樸的墨玉，散髮束起，銀釵金冠，唇角帶著他特有的淺淡微笑，雖一樣的高貴優雅，但收斂了邪氣，又恢復成那個溫潤如玉得四王形象。
兩人依舊分塌兩邊，中間豎起棋盤。
李弘執白先行，隨性而落，「今日與她相見，相談如何？」
單凌煜攆著顆棋子，揉捏了半天才落下，面帶笑意，「跟我想像的不大一樣。」
「哦？」李弘表現得像是極為有興趣，「說來聽聽。」
「那日在長安雜院，我只是半清醒的狀態下與她說了幾句話而已，當時我二人都很落魄，我甚至還舉著一把柴刀想要她的命，可卻被她打暈了。」
「她將你打暈的？」這次李弘面上的驚訝是真的。
「我也不大確實，只是被她打落柴刀之後便天旋地轉，再然後就不省人事，直到被你的百雀樓所救。」
「那時你身受重傷，恐怕你連她容貌都未認清，何已就認定了她？」李弘隨口而問。
「我一直喜你大晟女子溫良賢淑，知書達理，可又愛我大銘女子勇敢堅強，無拘灑脫，那日雖是匆匆一眼，便覺得她又有大晟女子的細緻，又有我大銘女子的勇敢，何況我後又得知，是她用自身之血救我這陌生之人，可謂還有一顆善心，試問除了她還有誰能與我相配，更能得我之心。」
「那今天見後，又有何不同。」
「比我想像的要漂亮，今天她一身紅妝，略施粉黛，猶如牡丹花開般燦爛，可又不庸俗，大氣中又透著清麗，比之你府上的蘇醫官過之而無不及。」
「原來如此，本王也不得不承認，九九的確是生得一副好相貌，特別是起舞之時，風姿綽綽，柔若無骨，又不失力度。」忽然輕笑，笑得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她也就在跳舞時，像個待字閨中的女子。」
「哦是麼？」單凌煜跟著笑，「今天所見，九九真是個真性情的女子，可惜身在宮中，壓抑了不少，希望她今後不要越發城府漸深便好。」單凌煜不免搖頭歎氣，「可惜啊，本小王子不知何時才能看到她為我起舞。」
李弘收斂起笑意，故作神秘，道：「本王似乎可以讓你少些遺憾。」
單凌煜大喜：「怎麼？你能邀請九九姑娘出宮為我跳上一曲？」
李弘又笑著搖頭，「如今她可是大晟公主。」又自嘲道：「哪是我一個輔王說請就能請得動的。」
「四王爺自謙了，九九向來對你有意，如若你親自去請，或許她願為你獨舞，本王子沾沾光也是好的。」
「說笑了。」說罷李弘吩咐道：「來人，去書房，把我壁上之畫取來。」
「？」
「那日九九宮宴一曲甚為妙，回府我便將她入作畫中。隨手描繪，沒想到如今可做禮物贈送給王子，加深你我之情誼。」
單凌煜明顯得精神一振，卻擺手道：「我怎麼能奪你心愛之物。」
「隨手描繪，何談心愛，我本與九九從小長大，一直拿她當妹妹看，既然是妹妹，就從未有他想，如今她倒是真成了我妹妹，更是斷了姻緣路，小王子便不要再多想，待三年守孝期滿，本王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哎，可惜九九對我無意。」轉念又道：「今日聽九九所言，我提出和親倒險些害了她，還說此事也與你有關，是被你所算……」
單凌煜欲言又止，他不能只聽九九一面之詞，便定了李弘的罪過，但他也想看李弘怎麼解釋。
此時棋盤已經佈滿了棋子，李弘不慌不忙的先落了一字，才抬頭，面上卻是一副意外驚訝得樣子，「原來她是這樣想。」
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得冷笑，他就知道單凌煜定會問他。
「難道這其中有所誤會。」
李弘正色道：「王子你可能不知，在我大晟，上官大將軍的女兒，有多少王公貴族想娶之為妻，與將軍攀親，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一眾皇子，據我所知，在你我求親的折子遞上去之前，我二皇兄李智，四皇帝李隆也先一步上了求賜婚的折子，如果你我的折子不遞交上去，那麼興趣崔皇后就會在他們其中則一，把九九許給他們。你想想，我皇兄皇弟可都是崔後親生，並不存在軍權旁流的壓力，到時候九九想要拒絕怕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單凌煜聽他所講，皺眉冥思，「你的意思是……」
作者有話要說：碼古文龍真是屬蝸牛的，沒有最慢只有更慢……六個小時的大作，請君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