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戰中的人們 第四十五章 老人離去，覃壽瘋癲 文 / 十二地支
福鎮東迎接完新來的人，順便去草叢看了發條魔靈，她依然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他有種預感，當這場戰爭結束他回歸地球之時，事情就會有轉機。
「如果可以，那時候我們再見。」
接著福鎮東收斂起笑容，握緊了刀，走出了草叢。
方曉雯在草叢外探頭探腦的看著，看到福鎮東出來，趕緊收回了眼神，裝作閒逛的樣子。
「想看就來草叢裡看，草叢外又看不到什麼。」
方曉雯辯解：「我是怕你沉湎於悲傷中不想出來了。你才是個寶，我在中路都收到系統提示盡量保護你了，潛力無限的傢伙。」
福鎮東越過方曉雯往前去了：「前言不搭後語的蠢萌，走啦，去戰鬥吧。」
路過三位老人家那裡，福鎮東忍不住說著：「三位老人家，多保重。」
老人們點點頭，緊握手裡的武器，不再多言。
不停揮砍，不斷前行，符文之地的士兵全滅。福鎮東回首，三百多人存活了下來，無法細數比之上次多還是少，終歸，這是個好消息。
最年老的老大爺已經逝去了。他沖的太深，揮舞著大煙桿兒戰地酣暢淋漓，當是完全重現了年輕時候的風采。
他離去時狠狠地抽了一口抽不出煙的武器大煙桿兒，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在最後好好吸上一口吧。
福鎮東想去用自己的能力為他真的點上一根煙，可是他身邊有一位快崩潰了的年輕人需要他，等他安撫好此人，大爺已經化作螢光飛散了。
福鎮東來到那裡，點了兩根煙。一根擺在地上讓它自己燃，是點給大爺；一根放在自己嘴裡，沒有煙癮的他那時候是那麼狠狠地抽著，可是戰場規則讓他居然不會被嗆到。
接下來福鎮東，陳峰，方曉雯有好幾次出現在剩下的大娘和大爺身邊，結果被兩次怒罵給趕走了。
他回首，是想看看情況，可是人多不好找，他只能選擇先去攻擊防禦塔。
覃壽來到福鎮東身邊，面具下的眼神裡有疲憊，福鎮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只是沉浸在戰鬥的快感中，仗著自己戰了幾場積攢的能量。你沒來，我沒想到除了你還會有人在一邊默默地照顧我。等我終於發現時，一切都晚了。」
福鎮東沉聲問：「誰？」
覃壽的聲音忽高忽低無法平靜：「是老大娘，明明她不過是戰了一場的新人而已，憑什麼來照顧我！為什麼？竟用自己的生命來為陌生的我保駕護航，我想不通啊。」
福鎮東肯定地描繪著畫面：「她走前帶著希望，帶著微笑，帶著滿足，不是麼？」
覃壽點頭：「她用生命換來一場無憾，我感激她，可我真的欠不起這份感激，我該怎麼辦？」
福鎮東沒有給出辦法：「你不是已經回應她了嗎？那就堅定地走下去吧。」
陳峰也來到了一旁：「你的回應我看見了，足以告慰老大娘在天之靈了。」
覃壽舉起手中的短棍：「不過是瘋瘋癲癲中，領悟了一招技能也能說告慰老大娘？」
陳峰還想勸慰，福鎮東先出聲：「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求安慰還是炫耀技能？總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你覺得還不足以告慰老大娘，那你就好好幹，做到你覺得夠了為止。」
方曉雯也發現不對過來了：「福鎮東你怎麼這樣，覃壽現在正是脆弱的時。」
福鎮東粗暴地揮手說話打斷了方曉雯的發言：「蠢萌丫頭安靜。對男人來說幾句話就夠了，要一直哭喪著臉說個沒完麼？這裡是戰場，我有千千萬萬個故事想跟所有人分享，有時間去說麼？你讓他自己說，夠了沒？」
「夠了，軟弱到此就夠了。當我徹底瘋掉，卻又去到了大娘身邊的時候，大娘離去前的神態讓我又恢復了清醒。可是太清醒了不行啊，剛剛丟人了，一時間丟掉了瘋的感覺真不太習慣，果然我就是個瘋子，還得繼續瘋癲的走下去。」
方曉雯嘟囔著：「好心沒好報，我走了，哼。」
陳峰也離去了，福鎮東看了一眼覃壽的數據：「想通了就一個人去靜靜或者發瘋吧。」
覃壽也走了，福鎮東才細細回想著看到的，感受到的。
狂魔撕海不完整版，瘋魔杖法第二招，9999號士兵在極度的刺激下徹底瘋癲後，越過第一招瘋魔噬日而領悟。福鎮東閉上眼，簡單的描述中他卻能看到很多。
那時的覃壽，一心只想去往隔著幾個敵人的老大娘那裡。他陷入瘋癲，強行逼迫自己去領悟總綱中提到的，唯一衝鋒招式。
他成功了，他瘋狂的前進，三擊擊退了所有阻礙，來到目的地。然後他清醒了，卻只能看到螢光飛散前大娘安詳的神態。他痛！他想瘋！卻一時瘋不起來了。
福鎮東睜開眼：「努力承受下來吧，我真的無力保證在這裡，這樣的傷痛不會降臨。」
他特別渴望此時能看到最後的那位大爺好好活著，拿著他的語錄，在之後能用他飽經滄桑的聲音教誨他們。他四處尋找著，驀然他的呼吸停滯了，順著防禦塔的攻擊他看到了最後的大爺！
命運是如此的殘酷，不想要什麼，偏偏，他就肆意的嘲弄著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你面前。福鎮東腿一軟，但他強提一口氣向著大爺走去。
大爺手中的書籍此刻不止承載著知識教誨，也是武器，一次次與防禦塔碰撞，實實在在地造成著傷害。而大爺握著語錄的手很穩，即使防禦塔的攻擊一次次落在他身上！
「都來看我幹嗎？別停下你們的攻擊！想東想西的小崽子們。」大爺的聲音還是那麼洪亮有力。
福鎮東，覃壽，陳峰，方曉雯都先後到來了，來送別大爺，他們也聽話，再次開始攻擊。
大爺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不再顯得特別剛硬，而是柔和了許多。
「他們兩個的兒孫都挺爭氣，也不用跟你們交代啥。反而是我，既然你們看得起我來送行，那我就說道說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以後得空去看看我那個野的不行的孫子。誰能把那小子擺弄成熟些，也不枉我們這場緣分了。身份證上有地址，我就不囉嗦了。我走了，去見我心中的紅太陽！」
福鎮東知道中國那一輩人心中的太陽是誰，他從不崇拜誰，但也會感歎他的功績魅力。
而此刻螢光飛散之間，大爺也彷彿成為了太陽，光芒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