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處罰 文 / 午夜閒柳
傅伯文也不多說,起身作請,將道人領到西廂客房下榻。
回房後,傅伯文苦苦思量,忽而想到什麼,他眼神一亮,出門向張天奪房間走去。
此時的張天奪正一邊喝著黎香送來的雞湯,一邊看著打掃房屋的黎香,每每看到黎香背影時,他臉上總會浮現出一股莫名的喜色,可當黎香轉過身來時,他卻又露出失望之色。
「唉,上天真是不公,這麼好的女人,卻有這麼可怕的一張臉……」張天奪心裡哀歎,黎香什麼都好,卻偏偏長的其醜無比,這也當真應了那句話,人無完人!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傅伯文從外頭走了進來。
張天奪差點沒被雞湯嗆到,急忙將碗放下,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師父,你和毛師叔談的怎樣?」黎香停下手中活兒問道。
傅伯文眼光盯著張天奪,淡淡道:「我答應他了。」
「啊,師父,你千萬不能去,那太危險了。」
傅伯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張天奪床邊,說道:「我若不答應,你毛師叔又豈肯輕易拿出血地龍根?算了,你毛師叔說的沒錯,降妖除魔是每個正道人士的天職,師父即是麻衣傳人,自是有這份責任。」
黎香還想再說什麼,傅伯文卻擺手制止道:「師父已經決定了。」
說到這,他盯著張天奪的眼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把張天奪嚇得不自覺的往被子裡挪了挪屁股。
「你這次差點闖下大禍,害得你師叔顧客受損,若不嚴懲,我怎跟你師叔交代,從明天起,你每天的修行加為十倍,你要是敢偷一次懶,休怪師父把你逐出師門!」
說罷,傅伯文起身往外走,末了他又道:「還有,從今以後,不得我允許,不准你再踏入東廂後院半步!」
傅伯文走後許久,張天奪和黎香才雙雙回過神來,兩人都沒想到傅伯文這一次會生這麼大的火。
張天奪苦笑道:「十倍,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黎香安慰道:「師父只是在氣頭上,等火氣一過就沒事了。」
她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十分困惑,跟隨傅伯文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生這般大的火,難不成這裡頭有別的隱情?
張天奪原本還有一肚子疑問要問黎香,比如東廂後院裡為何有座墳墓?比如那一個個小屋頂上點的是什麼東西?又比如後院裡種的五顏六色的鮮花是什麼?可現在卻什麼心情也沒有了,他現在所想的,只有自己能否活到後天。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黎香便來敲門。
「天奪,你起來了嗎?」
張天奪壓根就沒有睡著,因擔心即將到來的殘酷修行,他是徹夜難眠。
「啊,我這就來。」逃無可逃,張天奪只得下床穿好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大院時,張天奪一眼便看到坐在涼亭裡的傅伯文,他心裡一跳,知道傅伯文這是要親自監督。
「媽的,練就練,怕你不成!」感受到傅伯文投來的凌厲目光,張天奪心中無名火起,狠勁一發,也顧不得吃早飯,掄起雙臂就練了起來。
十倍於平日的修行量,也就是早上要練二十趟「震山決」,下午要練三十趟「震山決」,這套功法剛猛異常,耗力甚巨,莫說張天奪,便是傅伯文五十趟練下來也不好受。
可張天奪卻憑著一股狠勁,咬緊牙根蠻練,早上的二十趟「震山決」,他竟一次不落的完成了。
當打完最後一招「愚公移山」後,張天奪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一旁的黎香擔心張天奪練壞身體,正想過去詢問,傅伯文卻起身說道:「香兒,不要理他,這是他應受的懲罰!」
「師父,天奪他……」
「怎麼?師父的話你不聽了嗎?」
「師父!」黎香沒想到傅伯文是來真的,氣得一跺腳,轉身跑回屋中獨自生悶氣了。
看著黎香負氣而去,傅伯文冷漠的表情不覺閃過一絲歉意,他緩步來到張天奪身邊,看了一眼正拚命喘著粗氣的張天奪,淡淡道:「做的不錯,別忘了下午的修行。」
張天奪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蹦出來一樣,除了出氣進氣,他根本無力說話,可望向傅伯文的目光卻充滿了不屈。
傅伯文嘴角微微一翹,張天奪這小子越是不屈不饒,將來也就越有可能成氣候,而這也正是自己所期望的。
張天奪也不知道自己喘了多久的氣才緩過勁來,他艱難的爬起身來,四下一看,傅伯文早已離開。
拖著酸痛無力的身軀來到涼亭坐下,張天奪剛想端起茶杯喝口水,才生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天奪師弟。」
張天奪回頭看去,只見才生已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手提一截半米來長的黑色短棍。
「師兄。」張天奪無力的回了一聲。
才生眉頭一皺,說道:「天奪師弟,你還好吧?」
「不太好。」張天奪苦笑一聲。
「啊,難不成屍毒還沒有徹底清除?你等著,我去跟師父說去。」
「等一下,師兄,我身體已經康復了,我這是挨罰給累的。」張天奪有氣無力道。
「給累著的?」才生停下腳步,不解道。
張天奪搖頭苦笑:「是啊,一大清早就被罰練二十趟『震山決』,我長這麼大還從未如此累過,感覺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二十趟『震山決』?!我曾看過師伯用這功法和師父切磋過,那可是剛猛異常的功法,你竟然能連續打二十趟?!」才生震驚了,他深知這套功法十分耗費功力,張天奪初來乍到居然能打出二十趟,這份功力實不在自己之下啊。
「二十趟還不算完,下午還得練三十次,我看我今天就得歸位了。」一想到下午的修行,張天奪心裡是叫苦連天。
「三十次!你……你不是在說笑吧?」這一次才生可不僅僅是震驚了,一天之內打出五十趟「震山決」,這份功力恐怕連師父也要甘拜下風,張天奪年紀輕輕竟厲害至此,難不成他打從娘胎起就開始修行?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的才生起了探試之心,他走到張天奪身後,一手突然搭在張天奪肩膀上,這一手暗含八成功力,毫不知情的張天奪本來坐在台階上,竟被這輕輕一拍拍的向前撲了出去。
「哇呀,師兄,你幹什麼使這麼大勁推我?」張天奪摔了個十足的狗吃屎,原本酸痛難耐的身體越發的難受。
才生也愕然了,剛才那一試雖說出其不意,但若張天奪有足夠的功力打完二十趟「震山決」,他是絕不會如此輕易摔出去的,難道說張天奪練的只是手腳功夫?於內息真力絲毫不通?
「抱歉。」才生連忙將張天奪扶了起來,問道:「天奪師弟,你練的『震山決』是否不需要配合運勁法訣?」
「運勁法訣?那是什麼?」張天奪一臉茫然。
才生恍然點了下頭,說道:「沒什麼,來,我先扶你到涼亭裡休息。」
兩人相對落座後,才生想了想說道:「天奪師弟,你是不是覺得渾身乏力,通體酸痛難耐?」
「是啊,我現在只恨不得躺下睡個幾天幾夜,實在太累了。」
「呵呵,我這裡倒有個辦法可以緩解你的疲勞,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聽到有法子可以舒緩疲勞,張天奪精神一振,急道:「我答應,我答應,快說,到底有什麼法子能緩解疲勞?」
「別急,先聽聽我的條件。」才生說著看了黎香房間一眼,這才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把黎香師姐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