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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六章 後院的秘密 文 / 午夜閒柳

    卸雲莊平日所需柴火雖然不多,但用如此沉重的大砍刀劈柴也非常人所能為,所幸張天奪已懂得一些內勁運用之法,雖砍的大汗淋漓、亂七八糟,卻也總算勉勉強強的完成了任務。

    砍柴活兒幹完後,張天奪也幾近虛脫,他無力的趴在涼亭石桌上歇息,只覺雙臂酸麻難當,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心口間更是陣陣噁心。

    此時已近黃昏,今日要做的修行尚未完成,張天奪幾次嘗試都提不起半分勁力,連「清息決」也無法消除這種疲勞。

    晚飯時,黎香前來招呼張天奪吃飯,卻發現張天奪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已是午夜時分。

    身子微微一動,張天奪情不自禁的**一聲,那種深入骨髓的酸痛感令他幾近發狂。

    掙扎了許久,張天奪總算勉強起了身,走出房間。

    他磕磕絆絆的來到廚房裡,很快便找到黎香留下的飯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陣狼吞虎嚥,片刻後,他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坐在廚房門檻上歇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天奪起身來到院子裡,試著活動了幾下,發現力氣已恢復不少。

    他提起精神,一聲斷喝,練了起來。

    傅伯文和黎香的房屋幾乎同時亮起了燈火,兩人提著油燈走了出來,當看到院子裡正在練功的張天奪時,兩人不禁相視一眼,露出會心一笑後,師徒倆返回屋中,不再理會張天奪。

    這一夜,練完功的張天奪回屋躺下就著,這是他來到卸雲莊後睡的最香的一覺。

    三個月後。

    張天奪已習慣了每日繁重的修行,義莊各種事物他也基本掌握,有時候傅伯文不在,他甚至可自行辦理停屍與認領等事務,在這三個月時間裡,張天奪也見識了其他的趕屍人,也和一些趕屍人的弟子切磋交過手,當然,張天奪至今未能取得一勝,但他已不再像三個月前那般慘敗,有時候他甚至能將對手逼得全力以赴。

    三個月的苦修,張天奪在內功上已有一定成就,原本一天才能完成的重活也只需兩個時辰便能幹完,不過一個月前,傅伯文又給他添加了一門新的修行任務,致使他每天的修行依舊緊迫而辛苦。

    這項新修行任務便是煉藥。

    直至傅伯文給予新的修行任務時,張天奪才知道卸雲莊原來還有一間暗室,這間暗室位於廚房之後,有兩條暗道,一條通往傅伯文的房間,一條通往廚房,極其隱蔽。

    暗室裡頭儘是煉藥器具和各種叫不出名的怪花異草,還有部分動物屍體和藥散石粉,而最令張天奪瞠目結舌的時,暗室中還培養著一些叫人噁心和長相恐怖的怪蟲。

    後來張天奪才知道,這些怪蟲叫做「蠱蟲」,是苗族黑巫制蠱的關鍵,也是某些趕屍人驅屍防腐的關鍵。

    傅伯文讓張天奪學習煉藥,也說明張天奪正式踏入這一神秘行業,不過煉藥之法成千上萬,學習起來異常辛苦,張天奪除了要學會分辨各種花草石蟲外,還得學會如何培養和配製,最後才學煉藥與用法,這一門功課,哪怕聰明絕頂之人也難以一蹴而就,就連學了幾十年的傅伯文,時至今日他也有許多不明白之處。

    本著極大的好奇心與興趣,張天奪一有空就苦讀傅伯文給他的手抄秘本,那裡頭記載著各種花草石蟲的藥性與配法,不過一個月過去了,張天奪卻只瞭解其中一二,離真正掌握煉藥法門尚差十萬八千里。

    手抄秘本所載內容雖是晦澀難明,但這一個月的苦讀也給張天奪帶來莫大的震撼,他從中不但瞭解了趕屍人何以能驅動死屍,也瞭解了後院那些妖艷花草有多麼的可怕。

    比如,後院裡有一種叫「地鬼草」的植物,這植物形似含羞草,通體紫色,乍看之下並無怪異之處,可這種植物的毒性卻極其可怕,若將一棵這樣的植物碾碎丟在井裡,毒性便會擴散至那一處的地下水脈,喝者輕則五官失覺,重則全身癱瘓。

    又比如裡頭還有一種叫「無常花」的植物,這種植物形似牡丹,因此也叫「鬼牡丹」,此花一生只開兩朵,一朵白色,一朵黑色,白色那朵可提煉出防腐配方,黑色那躲則劇毒無比,若提出汁液喂以暗器,中者體膚將由黃轉灰,再由灰轉黑,最後七竅流血痛苦而亡,死時通體墨黑,猶如陰間黑無常一般。

    除此之外,其他植物也或多或少的帶著劇毒,幾乎每一種都能置人於死地,毒性最輕的一種也能使人全身癱瘓,當張天奪瞭解到這些時,他不禁冷汗直冒,暗暗慶幸自己兩次進入後院時沒有去觸碰那些花草,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他始終覺得傅伯文不讓他進入後院跟那神秘女賊有關,而這些毒花異草只是原因之一。

    這些怪花異草雖說毒性猛烈,但若懂得配製提煉,卻又是防腐的靈丹妙藥,甚至好一些配方能將其毒性剔除,變成起死回生的仙丹靈藥,這兩者之間的反差,也只能令人感歎天地造化之神奇。

    傅伯文給予的手抄秘本一共有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各種奇花異草的記載,第二部分是蠱蟲的記載,第三部分則是配製提煉和用法,張天奪對其最感興趣的便是第二部分的蠱蟲。

    按秘本所載,蠱蟲用法極多,毒害也各不相同,諸如「摧心蠱」、「七日蠱」、「情蠱」、「迷心蠱」等等等,其中十之**都是下蠱害人之法,只有極少的一部分跟趕屍有關。

    秘本中所載的可令死屍動彈的蠱蟲名為「行屍蠱」,由「青姑蠱」、「白姑蠱」和「血姑蠱」三種蠱蟲所組,也即是道家所言的三屍九蟲!

    只不過道家將三屍九蟲看成是禍害,代表癡、貪、嗔三大妄念,也有一說三屍乃監察神,寄宿人體之內,教唆宿主思欲作惡,背地裡卻向天庭告狀,致使修道者難成正果,是以有成仙須先除三屍之說,而秘本中卻將三屍所在部位變成驅屍要位,如「青姑蠱」,位於人頭,主控腦,種入屍體後可恢復死者嗅覺和部分聽覺,此蠱掌令,趕屍人能否號令屍體,全繫於此蠱。

    「白姑蠱」位於人腹,主控身,種入屍體後可恢復死者部分行動能力,此蠱掌行,屍體能否有效行動,全繫於此蠱。

    「血姑蠱」位於人足,主控魂,種入屍體後可保屍身不腐,另外道界又傳人死後,青姑和白姑將自形化去,唯血姑依舊附於死者屍身之中,吸取死者三魂七魄,屍身腐化後化為鬼魂,是以這一蠱尤為重要,若缺失這一蠱,死者亡魂將無法隨行返鄉,且屍身極易失控成為禍害。

    此外,尚有幾種秘法亦可驅令死屍,不過法不離宗,雖是手段不一,本質卻沒什麼區別,且秘本僅略提及,並未詳加註解。

    「行屍蠱」的培養相當困難,三蠱共有九九八十一功,缺一不可,尤以「血姑蠱」為最,其主要配方「血菌」極其難制,「血菌」原身乃是一般的豬血,豬血未乾時加入各種奇花異草調製,放置於陰寒之地七天七夜,若成功便會長出頭髮般的血紅菌絲,這些菌絲便是「血菌」,將這些「血菌」放置於鮮肉之上,不久就形成一些綠色液體,將這些綠色液體種入屍身之內,便會形成「血姑蠱」,說其難,是因為菌絲的成功率異常低下,便是調製了數十年的傅伯文,現時的成功率也只有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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