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癸字號 文 / 午夜閒柳
他的話音剛落,傅伯文忽然一手疾出,朝那大漢的衣領抓了過去。()
那大漢反應極快,見傅伯文一手抓來,身子猛地向床上一躺,躲過傅伯文這一抓的同時,一腳朝傅伯文腹部踢了過去。
傅伯文見狀一聲冷哼,知道要震住在場這些人必須拿出真本事來,也不躲閃,運起七成功力,一指猛地朝那大漢腳底下戳了過去,使的正是佛座金指。
那大漢大概也沒想到一根手指會那麼厲害,這一腳與手指撞在一起,他立時慘嚎一聲,整個人從床上翻滾了下來,末了還抱著腳怪叫道:「什麼鬼東西,戳的老子好疼!」
一看,他傻眼了,原來自己的腳底下連鞋帶肉破開一小洞,鮮血正不住的往外冒。
傅伯文冷笑道:「現在這床位是我的了,你可還有意見嗎?」
「沒,沒了。」大漢再是魯莽,這會也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老頭的對手。
傅伯文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對營帳各人喝道:「從現在起,這營帳裡由我說了算,你們哪個不服盡可向我挑戰,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但凡向我出手者,他就是榜樣!」
營帳裡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傅伯文,誰也沒有出聲。
傅伯文等了一會,這才道:「很好,希望接下來的兩天咱們能好好相處。」
說著,傅伯文對身邊那一臉驚恐的青年說道:「我看你似乎不喜歡睡在我旁邊,這樣吧,這位子就讓給我的弟子吧。」
那人一刻都不敢停留,急忙起身下了床,連連點頭道:「是是是……」
張天奪看的是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傅伯文如此蠻橫無理,這樣的做法可只有市井流氓才幹的出來。
田義一臉震驚的看著傅伯文,他沒想到傅伯文竟如此厲害,要知道,那個被傅伯文打傷的大漢剛來那一會,可是憑著一己之力打敗了好幾個不服的人才奪得那床位的。
用武力壓人,始終無法令人信服,深得其理的傅伯文沉默了片刻,問田義道:「田義,癸字號的人馬由誰帶領?」
田義支吾道:「是……是前輩您……」
傅伯文一愣,知道他誤解了自己意思,說道:「我是問各字號營帳的帶領人是誰?」
田義這才恍然,急忙道:「甲字號到辛字號八個營帳都有帶領人,他們現在都在議事大營裡議事,只有壬字號和癸字號沒有帶領人。」
「沒有帶領人?」
「是,按照各位前輩的意思,壬字號和癸字號兩支人馬到時候負責救組傷者,我們只是……」
「欺人太甚!」傅伯文真的火了,如果不是毛道人再三相勸,他是決計不會參與這什麼狗屁天門道會的,但現在他人來了,反而處處受到輕視,這叫他如何不發火?
他起身來回走了一圈,說道:「我們遠道而來可不是為了救助傷者,既然這裡沒有帶領人,那從現在起我便是帶領人!」
說到這,他站住腳步,問道:「誰覺得自己有能耐的就站出來!」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語氣裡卻透著一股豪氣,營帳裡的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那個撿骨師先站了起來,說道:「晚輩趙景陽,家傳撿骨師出身,見過前輩。」
經他這一開頭,又有兩人站了出來,其中一人道:「晚輩齊正,家傳負靈者,這時我弟弟齊火,見過前輩!」
聽到撿骨師趙景陽時傅伯文還沒什麼反應,但聽到齊正負靈者時,傅伯文卻詫異道:「負靈者?如今世上還有負靈者?」
負靈者有個俗稱叫背屍人,他們也是趕屍的一支,只不過趕屍人一般是驅趕屍體,但他們不同,他們是用背的。
負靈者一百多年前曾名噪一時,後來逐漸沒落,到傅伯文這一代,負靈者幾乎從歷史洪流中消失,卻沒想到,眼前這兩個青年竟會是負靈者傳人。
負靈者雖然沒有什麼高深的道法,但他們代代相傳的背制術卻是一門奇功,傳說一旦被他們背上,任誰也逃脫不出來,即便是屍邪一類也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齊正苦笑道:「前輩,我們兄弟倆算是這世上最後的兩名負靈者了。」
傅伯文心知這兄弟倆必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他也不便發問,點了點頭,見無人再站出來,他冷笑道:「看來除了他們幾個外,其他人都覺得自己是一無是處的人了。」
這話剛落下,那個被他打傷的大漢單腳跳了出來,嚷道:「俺打不過你,但俺胡萬山絕不是平庸之輩,奶奶的!」
這營帳裡的人自從到了赤峰後,因被分配到癸字號營帳而處處受人輕視,心裡頭早就憋著一股無名火,這時候算是徹底被傅伯文所激,紛紛站起來來喊道:「我也不是無能之輩!」
傅伯文要的便是這種反應,他喝道:「很好,既然你們覺得自己並非一無是處的人,那你們甘心受人輕視嗎?」
「不甘心!」眾人異口同聲道。
「很好,既然你們都不甘心受人輕視,那你們就必須拿出你們應有的能耐,展現你們應有的士氣給其他人看,讓他們知道我們癸字號的人並不比他們差!」
「是!」這次的回答更加響亮。
張天奪心裡對傅伯文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像傅伯文這樣雷厲風行,轉眼間便激起所有人的鬥志,並取得領導權,這樣的行事作風他是如何也學不來的。
「很好,那麼現在我就下達第一道命令,首先,我需要瞭解目前的處境,包括各路人馬的分配,入陣重啟天門都有哪些人,還有各地屍邪的消息,誰能辦妥這件事?」
田義遲疑了一下,說道:「前輩,我能辦妥這件事。」
傅伯文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嗯,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晚上向我匯報。」
「是!」田義行了一禮,轉身走出營帳。
傅伯文接著道:「我第二道命令是,我需要赤峰的詳細地形圖,越詳盡越好,這件事誰能完成?」
齊正兄弟倆相視一眼,上前道:「前輩,我們兄弟倆能做到。」
「好,你們去吧。」
等齊正兄弟離開後,傅伯文第三道命令下來了:「我第三道命令是,所有人都到空地上去練功!」
「啊?!」別說眾人吃驚,就連張天奪也感到驚訝。
傅伯文不理會眾人的驚訝,說道:「記住,都給我拿出十二分力氣練功,讓那些輕視我們的人知道,我們並不比他們差!明白嗎?」
「明白!」終於明白傅伯文意思的眾人齊聲大喝道。
傅伯文的到來,完全改變了癸字號眾人的氣勢,他們特意選擇了一處人多的空地,玩了命的練起功來,不時還高聲吼叫,惹得其他門派的弟子頓足觀望。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乾乙真人和毛道人耳朵之中,乾乙真人不知道癸字號的人在做什麼,但見他們並不影響營地秩序,也就不作理會了。
毛道人卻很清楚,傅伯文把癸字號的人集結起來,並成為他們的帶領人,分明是他對乾乙真人輕視自己的一種反抗,他甚至想,以傅伯文的性格,說不定這支烏合之眾真能幹出點什麼事情來,不過現在傅伯文還在氣頭上,他也不敢去問傅伯文到底想做什麼。
到了晚上,田義和齊正兄弟回來了。
傅伯文和眾人聚在營帳裡,聽著田義的匯報。
「前輩,目前天門道會一共集結了一千八百二十一人,一半人數由二十八個門派組成,還有一半是家傳式傳人組成,另外還有不少人馬正陸續趕來,據估計,到了明天中午應該能集結兩千人。」
「現在南邊由乾乙真人率領,總計五百二十一人,北邊便則由寒貧道長率領,總計是六百人。東邊由慧恩大師率領,總計是七百人。」
傅伯文聽罷皺眉道:「西邊怎麼沒人鎮守?」
「前輩,西邊的山峰前不久崩塌了,那裡根本沒有路上得去,所以到時候只會安排一兩百人守在那裡。」
「崩塌了?什麼原因造成的?」
「具體原因沒有人知道,不過那邊的道路都被堵死了,屍邪一類根本不可能從那邊過去,所以三老才將主要力量集中在另外三路上。」
說到這,田義從身上掏出一卷卷軸,交給傅伯文道:「前輩,這是入陣重啟天門的名單,另外這次所有參與天門道會的各門派也都記錄在上面,請前輩過目。」
傅伯文接過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他心裡暗暗吃驚,從名單上看,各門派真正有能耐和有資格成為接班人的弟子大都沒有來,來的幾乎都是些默默無聞之輩,看來此次天門道會要遠比想像中來的凶險啊。
「想不到你竟有本事弄到這份名單,了不起。」看罷名單之後,傅伯文不由讚歎道。
田義臉露尷尬之色,說道:「前輩,這份名單其實是毛前輩給的。」
「他給的?」傅伯文愣了愣,心裡對毛道人的怒火稍微減少了些。
回頭看著齊正兄弟倆,傅伯文問道:「齊正,我交託給你們兄弟二人的事情辦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