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1章 文 / 無衣yoyo
第一個視頻。
是兩個男人的背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在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十萬塊轉過去了,哥,要是那小子以後說漏嘴怎麼辦?」
「蠢貨!既然方總交給咱麼辦了,多少錢辦成都是咱自己的本事,剩下的錢當然就是咱的回扣,說漏嘴又怎麼樣?也不知道動動你那腦子!」
「哥,這有錢人家破事兒可真多哈?那個袁董也夠窩囊的,親兒子早死的渣子都不剩了,老婆花錢買人過來騙他……嘖嘖。」
「少說些廢話!有錢人家破事兒多,給你幾千萬你要不要?也不知道前面那正主兒是怎麼死的,雖然方總對咱們不薄,但要是能知道屍骨埋哪兒了,咱就多了條後路啊!」
「哥,你想威脅那個女人?」
「屁話!方總是好惹的?你自己皮癢了早說,老子替你緊緊!這事兒你以後給我爛在肚子裡,洩露出一點,老子叫你好看!」
視頻結束。
第二個視頻。
還是這兩個男人,這次不是喝酒了,他們倆開著一輛普通的豐田,在一個地方停車,下來之後朝著一個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話。
「哥,咱找的這人可不可靠啊?要是見識了袁家的財勢,生出異心怎麼辦?」
「哼,他敢!我都調查清楚了,這個人跟他們的那個院長感情很深,要是他敢違約,不光他自己倒霉,那個老院長也吃不了什麼好果子。你也不想想,當年那個三兒是怎麼沒的,三兒的親兒子又是怎麼沒的?這小子老實拿錢辦事,方總要是滿意了,他還能落個平平安安,若是起什麼花花心思,哼,就怕他有命掙沒命花……」
「怎的,方總還想殺人滅口啊?她手上真的有人命啊?」
「廢話,當然有!這事兒我知道的很清楚,有些事兒你不知道,我倒是參與過幾次,要不然,我一個蹲了那麼多年監獄的,怎麼可能這麼舒舒服服的每個月掙幾萬塊呢?我是看在你是我親表弟的份兒上才拉你一起的,你可千萬別掉了鏈子,懂嗎?」
「懂、懂,您就放心吧!」
這倆人說得高興,可萬萬沒想到身後出現了一個令人遐想無限的衣角。接下來,鏡頭中出現了一隻修長且漂亮的手,這隻手只輕輕地在前面二人脖子處一撫,那兩個高談闊論的傢伙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這個視頻戛然而止。
第三個視頻。
這個和前兩個又不一樣了,因為這個視頻是無聲的。
裡面就兩個人,都是側臉。一個身穿警.服,肩頭上的警.銜表示,這人應該至少是個局長級別的人物。他對面坐著的當然就是樊芷蘭,兩個人對坐著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握了握手,樊芷蘭就走出去了。
第四個視頻。
是一個保養的非常好的中年婦人,她站在一棵歪脖子大樹旁邊,神色間有些癲狂,右手拿著一個高腳杯,裡面有淺淺的一層紅酒,在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色澤。她意氣風發,瞇著眼睛笑——
「張澤月,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啊?臭婊.子,勾引有婦之夫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啊?可惜,直到你死,你的好情郎為你說過一句求情的話嗎?看到你就覺得噁心!當初我親手給你放的血,親眼看著你嚥氣,就等著你變成鬼回來找我呢!可惜你個廢物,連厲鬼都做不成……哈哈哈哈……」
「後來我來想著將你兒子直接掐死的,但那樣就不好玩了,將他養成一個怪物才有意思呢……」
「可惜,才養到十歲,他就不乖的跑出去,跌進河裡,撐了沒兩天就死了……真是遺憾啊!不過你放心,念著你的一片慈母情懷,我把你的骨灰撒在你兒子的墳頭上了,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看著他,在地下陪著他……我讓你們母子倆團聚了,感謝我吧?哈哈哈哈……」
「現在袁保強又想起那個孽.種來了,沒辦法,我只能搞個冒牌的來頂替你的兒子了……可憐見兒的,死都死了,連身份都沒了……不過有什麼辦法呢,這都是報應,是你張澤月的報應!都是你當初犯賤!」
視頻戛然而止。
樊芷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視頻就這些了。
底下的記者區徹底炸了營——知道會有不少的料,但如此的直白還是讓人瞬間振奮起來啊!大家都是新聞人,平時看個模糊不清的圖片都能腦補出一個頭條的恩怨情仇,何況這次干料這麼足了,裡面藏著多少個點可以深挖啊!
比如,那個穿警.服的人……雖然只是一個側臉,普通老百姓可能不會留意這些,但在場都是做媒體這一行的,所以好多人都是一眼認出來了,這尼瑪不是本市警.察局長嗎?這個無聲的視頻實在太令人浮想聯翩了!是說樊梵就是個便衣,在為了任務潛伏呢,還是說樊梵只是作為一個好市民,就是發現了不對去報了個案?別管怎麼說,上來就是市局長這種層次,說明樊梵的家勢肯定不簡單啊!
再比如,他們此時也知道那個裝扮精緻的中年婦女就是方曉英了。她尼瑪都是人生贏家了,無論小三兒還是私生子,都給她搞死了,再大仇再大怨也不至於揪住不放吧?都多少年了啊,還腦殘一樣去私生子的墳頭兒絮絮叨叨一大推,說的這個詳細細緻啊!她沒看過電影嗎?這是致力於學習那些因為囉嗦被ko的*oss嗎?這種詭異的行為真是讓人無力吐槽……
還有一點,就是關於先頭那兩個辦事兒的小嘍囉的。鏡頭最後大特寫的那隻手,應該就是來自於樊梵,這個橋段簡直比電影還電影,但藝術本就是來源於
生活,這個且不說他。單說,那兩個人先頭被人一掌打暈——然後呢?他們原先的語氣中,是必然認識那個來自於孤兒院的替身的,後來他們是如何做到將樊梵領回去,還堅信不疑的篤定這就是原先要找的那個,且方曉英還接受了?
莫非是傳說中的催眠神術?
細思恐極啊!
再有,樊梵是純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是和方曉英有仇呢?或者是這個方曉英做了什麼影響惡劣的大事兒,組織決定消滅她,所以才派了臥底去拆穿她的犯罪黑歷史?應該不是因為她殺人。因為殺人這事兒雖然令人震驚,但那個小三兒應該已經死了十七八年了,連私生子也都死了七八年,她既然當初逃脫了法律的懲罰,不至於這麼多年之後還被人翻出舊賬來,這很不合邏輯。
總之,在場的記者們粗粗的一合計,媽的,這是要發啊!信息量這麼大,從哪個角度入手都是一篇好頭條!所以幸福的大基調算是定下了,現在唯一糾結的就是,到底該如何取捨呢?選擇太多也很傷腦筋啊……
腦子裡轉著各種主意,也不耽誤這些久經考驗的記者們急切的舉手,他們心中有無數的問題打算問樊梵,就希望樊梵在萬千手臂叢林中發現自己那個,然後點自己首先提問呢!
結果一個xx日報搶得了這個機會。
那是個青年男記者,他開口就問道:「樊梵,我想請問一下,你是警.方的臥底嗎?」
樊梵微笑著回答他:「不是。」
青年男記者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發現樊梵竟然真的不打算多說幾個字,不由心中大悔!剛剛腦子裡太亂了,接受的消息太多有些處理不過來,運行的就慢了,而且誰能想到他竟是這般幸運的搶到頭籌呢?準備不足的情況下,人家兩個字就把他打發了,最後只能灰溜溜的坐下來。
樊芷蘭又點了一家媒體。
這家媒體有了一個緩衝之後,腦子就清晰了很多,問了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樊梵,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否會催眠術?如果用了催眠術,這樣的行為是否違法?得出來的結論還可信嗎?」
樊芷蘭不急不惱的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想請專業的人給大家做一下解釋。」
他話音未落,一個西裝革履,一臉精明幹練相的男人走了上來,手裡拿著一個話筒,為大家做了一些法律方面的科普。
他自我介紹是位律師,然後開始就各個角度來論述樊梵所為的合理性與合法性,他的話十分有條理,不疾不徐,邏輯嚴密。在最後,他朝台下輕輕頷首,表示若有任何人對此有疑義,他完全可以與對方在法庭上請求法官裁決,在此恭候。
有人認出來,這位律師可不是尋常人物,他是在全國範圍內都享有名氣的金牌律師,自從業以來曾為幾百個案件出庭辯護,無一敗訴。與他彪悍的戰績對應的是,他收費極貴,按鐘點收費,一般人還真雇不起他呢!
這個問題回答完,又有一個記者獲得了提問的機會。
這次是個相貌清秀的女記者,她輕咳一聲,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問道:「樊梵,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否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就好比羅賓漢,哦,不,是那些武俠世界的大俠們,你覺得方曉英是否罪無可恕?」
樊芷蘭衝她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件事的確是偶然碰到的,我從小沒有離開過家,一腔熱血,難免衝動。至於方曉英……在人性方面,我覺得她情有可原,但在法理上,她的確是犯了罪。再此我希望所有的女觀眾們,能夠好好珍惜自己,千萬別為了一個渣男,搭上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