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顏面掃地 文 / 沙葉夾
「丫頭們到哪兒去了??」孟崇和掃了一眼四周,淒條條的人群讓他心生不快,孟崇和是一位嚴父尤是對待女兒,通常的大戶人家對女兒只是得過且過的教導,往後只要能嫁個好婆家便一世無憂了。
可孟崇和卻不然,孟家的女兒無論嫡出次出甚至庶出自小便接受者嚴苛的教育,上到琴棋書畫下到廚藝女工,無一不精,一旦學的不好了或是有所抱怨與懈怠,那換來的定是孟崇和的一頓鐵血無情的板子。
韋芸於是開口:「柔兒她…」
「柔兒身子不好,我就讓她在屋子裡休息了。」老夫人不由開口,面色鐵青了去。
然而孟心柔之事此刻怕就是從千里之外遠道而來的傅王眾人也是一清二楚,不知怎的孟心柔一潑月事染紅荷花池,身段妖嬈騷味不足,等淫言穢語在民間廣泛流傳,坊間還出了首淫詩,令孟家在京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那婉兒呢?!」一說起孟婉,孟崇和只覺得胸口一陣無名火升騰了起來,自然就放大的嗓音,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婉兒她…大概不願來吧。」孟崇和立時回頭向下鞠躬賠罪:「傅王殿下恕罪,都是些孩子們的小事。」
「老孟,你這番就生份了,我和你也有幾十年交情,這聲殿下我可就走了!」
傅王說笑著接著故作扭頭就走,孟崇和急拖住了傅王:「好好好,傅王,可這傅王一稱,可是一定要的。」
「行。」傅王豪邁的仰頭大笑與孟崇和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屋子,傅王此舉不過是為了化解這尷尬的場面,傅王與孟崇和的過往說起來就算說個七天七夜也不嫌多。
又說到了另一方面,按理來說今日這樣的場面,是一個都不能少。
此次,孟心淑巧策撫民心於此次平災可說是居功至偉,受封賞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屆時她一介庶女在府中的地位定然絕非從前,卻又不知為何逃避這般的場面。
不遠處的孟心淑一雙聰明的眼睛,既不同於孟婉的美麗幽然,也不同於孟心柔的楚楚憐人,只是一雙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眸卻透著非比尋常的堅定。
「三小姐,她們以前這麼欺負咱們,為什麼不上去給她們點顏色?」
孟心淑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看向面如菩薩般的老夫人由著傅胤的攙扶進了屋中,可左腳卻停在的門檻,卻突然回頭。
孟心淑身姿偏了偏,躲過了老夫人的視線範圍,心中一塊巨大的石頭這才落下。
「以前是以前,不過小小榮耀我又豈會為此沖昏大腦,想要在這家奪得一方地位,要麼與那個老婆子交好,要麼毀了那個老婆子。」
孟心淑雙眼盯得出血,那個老婆子是絕不會與她交好,昔日不過因為她出生低賤容姿平凡,活該就一定要苟延殘喘的在她們的腳下舔食而存!
半柱香後
「呀呀呀呀呀呀!!!」
那是極為慘絕人寰的死狀,全身上下佈滿了血紅的傷口,像是被一千根針不斷向下來回扎刺,全身流淌著瑩白色的汁液,空氣中泛出了一陣陣甜膩的氣味。
今日的這些下人…怎就覺得有些眼生。
止水用手臂護住了孟婉,擋在了孟婉的身前:「大小姐,還是不要看來得好。」
孟婉幽然的揚起一抹醉人淺笑:「那可真是太慘了。」
止水嚥著口水,為什麼她能夠這樣的笑,這死的,明明是雲朵,是她相依為命數年的姐妹。
見此狀的還有孟崇和傅王等人,孟崇和首當其衝的大聲呵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關於雲朵,自然第一個的問的是孟婉,可孟婉不過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回答:「不知道。」
三個簡單的字眼讓孟崇和都不敢相信眼前這面對雲朵是屍體沉靜的近乎冷漠的孟婉是不是他的女兒。
「這…這是鬼幹的!」韋芸身側的一個丫鬟不由的脫口而出,一個不慎的打翻了手中的碗碟,痛跪了下來,抱頭抽泣。
「什麼鬼不鬼的!你這丫頭休要胡言!」韋芸激斥著那胡言亂語的丫頭,雙眼閃爍著:「這老爺大好的日子,傅王殿下又在此,若再敢胡言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根子!」
「夫人恕罪,可…這是真的…,這府裡都知道…」
「閉嘴!」
韋芸這句話又擺明著是掩飾著許多事,孟崇和平日最痛恨女人間的纏鬥,尤其是讓女人之間的纏鬥戳到了他的臉面上,就決不輕饒。
「胤兒…我們…」傅王也算是見識過女人之間的爭鬥最多的人,可這相國府之爭顯然是要拖他下這趟子渾水,若不及時走開,只會惹禍上身。
「殿下!!傅王殿下!!這府裡有鬼怪!!你一定要為咱們除去這些鬼怪啊!!殿下!!!」
「是啊殿下!!!」
然而這群禍水,偏就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讓他走這趟子渾水。
「殿下!!!」
孟婉掃視著那默契十足的下人們,難怪她覺得眼生,原來是找來的托兒,看起來,是想要給她來一記回馬槍。
傅胤打趣望著孟婉那有條不紊,像是這世上不存在能夠紊亂她的情緒的東西,上回見到她也是這般,近乎挑釁的沉漠,在當時那樣的狀態還不忘記向他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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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究竟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與這一切脫不了半分關係,可以他對孟婉心性的瞭解,這絕不可能是她做的。
「怎麼是我做不了主嗎?!!還是你們一個個想要造反!」孟崇和是何等好面子的人,可這次回京,一路過來的件件讓他顏面掃地,恨不得…立刻將這群好事的婦人們統統廢了!
韋芸也是許久不說話,面色蒼白的像是真的似的:「老爺…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
孟崇和心情本就不快,韋芸這話又是添了一把火:「你也要在這裡危言聳聽嗎?!」
「傅王、老爺,韋芸不過一介愚婦的憑空臆測,此事關乎王法人命,昨日在軒和樓出現了幾十名與雲朵一般慘死的人,堂堂相國府決不容此等冤案殘存。」
傅王目光一怔:「什麼?!居然有這等事!」
「殿下,適才的不過是母親的戲言而已。」孟婉衣抉翩翩,幽然上前三步,躬身行禮,一張脫塵而不染一絲俗世之氣的漂亮臉蛋,纖纖身姿已有些玲瓏,最值得一提的還是那幽然的獨特氣質,雖不及傅胤的完美無瑕,卻有著一分獨特的風味。
韋芸可也就等著孟婉沉不住氣的這一遭,點頭淺笑:「婉兒,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孟崇和自然是想快快了結此事,可誰想傅胤不知在傅王耳邊說了什麼,令傅王關起了這檔子閒事:「好青天司,從此刻起會正式受起此案,不管是家賊外敵,本王保證會還相國府一個安寧。」
孟崇和癟鐵了整張臉,就算他與傅王交好也不過是表面上的,如今他只有認了,與一眾人異口同聲的行禮,道:「謝…傅王殿下。」
傅王此話在孟崇和的眼裡的另一層意思,就是這件事他不可能以權力將它壓下去了,而無論有沒有結果,他們孟家一定會淪為百姓口中的笑柄。
可這一回就輪到止水越想越糊塗了,以這情形來看,此事是孟婉被韋芸給擺了一道。
可韋芸真的做得出這般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