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無處不在 文 / 沙葉夾
止水欲言又止了起來:「小姐……」
「有什麼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止水躊躇了半晌,終是開口:「老夫人不知道把大夫人送到哪兒去了,小姐在牢中可有看見過大夫人?」
韋芸被關?看起來又有大事要發生了,為今之計,她的腳後跟尚未立好,不能夠主動出擊,還是靜觀其變,如果被老夫人聞出了味道,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辦了。
孟婉一皺眉:「現在怎麼樣了?」止水直搖了搖頭:「不好,安少爺正在與老夫人吵,老夫人勃然大怒,打了少爺二百板子,大小姐,你救救少爺吧,這二百板子下來,少爺肯定沒命了,老爺今早就離開了,大概要五天左右才能回來,您若是不救少爺,他就死定了,小姐!!!」
孟婉嗤鼻:「我憑什麼要救一個曾經欲置我於萬劫不復的人?」
「小姐,大少爺並沒有害過您啊?」聽到此話的孟婉不禁失聲冷笑:「沒害過我?怎麼你覺得這家裡還有其他人害過我?」
止水頓時噎住了話,低著頭跟在了孟婉的身後,還沒說半句,就已被孟婉截下:「住嘴。」
轉眼孟婉就到了正廳,罔顧那裡處氣氛的僵持,異常乖巧的跪在了老夫人的身前:「祖母,婉兒清白歸來,給祖母行禮了。」
老夫人今日著了一身寬大的素錦袍,掛著一串佛珠,發上更未戴任何髮飾,而卻半分不減其端莊高,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好!回來就好,在牢裡沒有受委屈吧。」
孟婉搖頭,甜蜜而笑:「當然沒有~就是…上次送來的膳食出了些問題。」
「怎麼?」孟婉搖了搖頭回答:「是有毒,不過恰好婉沒事也就不願追究了,望祖母能夠拿些銀兩給那個為婉兒擋災而無故死去的囚犯家屬。」
「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面色變得陰沉了起來,而孟婉說這話,在眾人面前,而彼此又心知肚明這是誰所為,而擺明了就是要在韋芸這件事上補一刀。
「回母親,此事是由大夫人負責,大夫人還下令,任何了不得干預因此對這事,我們這些作妾的自然都不知道。」二姨娘低下了頭,雖然語氣來得弱,可這一句卻是非比尋常,不僅將矛頭對準了韋芸,更讓所有人一鼓作氣的擠兌起了韋芸。
「是啊是啊。」
「我們不知道,是大夫人…」
這個結果既是孟婉想要的,更是老夫人想要的,也是二姨娘想要的,如今在這個大廳,那些平日裡大夫人的爪牙,見要惹禍上身,也自然紛紛散開。
老夫人垂頭:「她真是不知悔改!傳我命令,把韋芸給我押過來,既然老爺做不了這個主,就讓我老太婆來當這個家!」
二姨娘喜上眉梢:「是,母親。」
而恰恰在此時,不識趣的人出現了,在外頭兜了一整圈而興高采烈的孟心柔,蹦蹦跳跳的進到了正廳,而見這屋中一片肅靜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僵硬了起來,支支吾吾的招收:「都…都在…」
孟心柔的貼身婢女立刻上前將她拉開。
「哥哥?…!!」而孟心柔的眼角這才撇到那奄奄一息的跪趴在了不遠處的孟安之時,反射性的甩開了婢女,二步邁一步的狂奔到了孟安的身側:「哥哥~!!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
孟心柔頓時怒目圓睜揮手就給了那適才攔路的貼身婢女狠狠地一巴掌,老夫人雷霆大怒:「放肆!小畜生!你是想造反了不成?!」
「祖母!你憑什麼把哥哥打成這個樣子,如果不說出個是非曲折來!!!………我……」
老夫人絲毫未有片刻動容的端坐其上,略帶嘲諷的冷笑:「你想如何?殺了我嗎?!!!」
「我……我……」孟心柔氣昏了頭,一時之間說出來的話打不住,心中則是懊悔不已,韋芸在她的耳朵旁邊叮嚀的最多的就是不可以與老夫人作對,因為這個看起來大度隨和的老夫人,實際上小肚雞腸心如蛇蠍。
孟婉見孟心柔如此困惑,心中自由生一股想要助她的念頭,可回頭想想,如若孟心柔就只是個驕縱愚蠢的人,那留著她豈不禍患。
「祖母,我…我是開玩笑的。」孟心柔尷尬的笑了笑,而這氣氛卻沒有半分緩和,而老夫人臉上的陰氣更是重了,孟心柔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引以為仗的母親已經被老夫人關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死室。
「玩笑?我看是真心話吧。」三姨娘立即上前不由的酸諷了起來,四夫人是孟崇和跟頭的大紅人,唱的一手好曲,也玩的一手好伎倆,可與韋芸的霸道專權與二姨娘的善裝無辜來比,又顯出了少許偏差,也因此誰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三姨娘,請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孟心柔不禁惱怒的駁斥著那一臉幸災樂禍的三姨娘。
「住口!」老夫人一聲大吼,喝住了所有人,眼珠子一轉,卻意外性的對向了一副要置身事外的孟婉:「婉兒,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
「祖母恕罪,婉兒身份卑微,不敢越矩。」
在這一攤子渾水之上,如若孟婉衝上去做了個惡人,接下來的日子必定寸步難行,被孟崇和厭惡倒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可若是被自己的父親記恨了,那後果可就是不堪設想,可若是孟婉不應著這個差事,那就是得罪了老夫人,少了這株大樹,她的計劃便一定從底部開始潰散,更何況會讓她做出這個選擇的老夫人,一定是一個工於心計且歹毒**的人,這種人又豈會輕易的放過她,而這裡孟婉沒有十足的把握卻有八成的信心,剩下的二
成可能,則是老夫人是在試探她的能力。
「你是孟家的嫡長女,是凌雲的獨女,是聖上欽賜的二品郡主,是她孟安的姐姐,更是我讓你來的,你還有什麼越矩的?!」
老夫人義正言辭,然而卻依舊有不少反斥的聲音,畢竟在這不久之前,孟婉還被認作成一個瘋癲的小姐,時過境遷,如今的孟婉雖讓人難以琢磨,可多數心明之人,自然明白這孟婉已經是拴上了老夫人這顆大樹,並且打了繼房一個滿堂彩,自然無論老夫人提出如何越矩的理由,也不會有人敢開口駁斥。
「她區區一個晚輩,又是哪裡來的資格代長行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