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章 女人的命 文 / 沙葉夾

    「婉兒，這家事與人情可不好混淆了去，況且這五姨娘適才還差點將你推進了火坑，你這丫頭又打了什麼如意算盤？」

    孟婉連連搖頭，跪在了老夫人的身下。

    「或許就是因為五姨娘太像母親，看著她就像看到了昔日母親，日復一日的獨守空房，在銅鏡前拭淚，在桌上吃飯卻依舊要看著丈夫為另一個女人夾菜卻不能黯然不能生氣，只能強作出一副賢惠的模樣，然而最可悲的卻是有情人難成眷屬，祖母為什麼有情人不能總成眷屬？一定要兩地分隔，在孤獨與自責中肝腸寸斷呢？」

    這是她母親的過去，也是她的過去，更是老夫人的過去，更是五姨娘的如今。

    一字一句說得五姨娘眼花繚亂，然而最為觸痛的卻是老夫人。

    「這便是女人的命。」

    孟婉斷然否決：「不，那不是命，那是認命，祖母…婉兒求求你了，放五姨娘一條生路，只要她腹中的胎兒瓜熟蒂落，便…送她離開好嗎？」

    老夫人歎了口氣，她心疼自己的傻孫女，就算這五姨娘生了一張與昔日的凌雲公主一模一樣的臉蛋，可這個女人絕不是凌雲公主，除去這張皮囊，她的身上絕無分毫凌雲公主的氣骨。

    「只要那時候她不改變主意，婉兒你便去做吧，不管如何，祖母定會為你撐腰。」

    五姨娘喜上眉梢，磕頭致謝：「謝老夫人，謝大小姐！」

    後院

    五姨娘與孟婉、止水在園中交面，而五姨娘早早就在那兒等候孟婉，見孟婉到來，立刻屈膝下跪：「妾身罪該萬死！」

    「五姨娘有孕在身，還是不要行此大禮了，止水快把五姨娘扶起來。」

    止水領了命，走上前去，欲將五姨娘扶起來，可卻還是被她推拒了。

    「大小姐厚恩，妾身無以為報，日後若有需要幫手的地方，妾身必當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奉承話說過了頭，便沒了意思，孟婉冷冷的勾唇：「五姨娘還是先起來，我為的是孟家的未來，而非你。」

    五姨娘愕然抬頭：「難道大小姐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賭，而這一次賭贏了。」

    止水將她扶了起來，五姨娘下意識的望著自己的腹部。

    「大小姐真正想要，難道是我腹中的這個孩子？」

    孟婉自然是不會承認卻也並不否認的笑了笑。

    「我的祖母雖是個女流之輩卻是巾幗不讓鬚眉，說一不二，既然她已默許了，你的事情便不再是空談，現在你只要安心養胎，隱蔽鋒芒便可，其餘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謝大小姐。」

    五姨娘謝過孟婉，並目送這她們離開自己的視線，當初她著實有過搖擺，可孟婉畢竟是個女兒家，難免受制長輩，可今日看來卻完全不似這般。

    直到最後，依舊胸有成竹，堅信她會背叛，一早埋下雙重階梯，讓自己游刃其中。

    傍晚

    按照往常的慣例，孟婉會喝一杯止水泡的安神茶入睡，可今夜卻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推算時間，這一年有一件大事發生，儲君易位，自然影響著超重的格局，而素來處於中立界位的孟家必然受之牽連，上一世孟崇和與齊王靠攏了太子一黨，可太子卻並不成器反而是被那常年裝傻充愣的二皇子奪走了江山。

    縱然她當年沒有拿孟家當做踏腳石，二皇子繼位也定然不會放過孟家，而渚天卻選對了效忠之人。

    「小姐神不守舍的怎麼了？」

    孟婉搖了搖頭，便道：「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有些感慨罷了。」

    「小姐這話說的像是已經活了半輩子的老頭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