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留校察看 文 / 聰聰蛋
「嗯，先站一會兒，我還有點事。」教導主任是個胖子，鼻樑上掛著一個厚厚的眼鏡，眼睛很小，頭髮有些禿頂，俗稱地中海。
他的穿著倒是道貌岸然的，但是聽說心眼壞得很。
這不，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是趙政，說了一句，就繼續盯著電腦，鼠標不時地動一下。
辦事？
他是在玩歡樂斗地主挑戰賽，眼看就要晉級了。
他電腦的聲音開得很小，但是以趙政現在變異的體格，敏銳的五感，仍聽得見那歡快的『斗地主』音樂。
雖然很氣憤，但也只有忍。
站在教導辦公室門口，對趙政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幸好的是，這邊很少有人來。
終於，十分鐘後，教導主任馬文忠的積分輸光，被淘汰了。他暗罵了一聲穢氣，然後把鼠標一扔，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趙政。
「進來！」他的聲音嚴肅得嚇人，還帶著一絲怒氣。
「是。」作為普通學生，趙政不敢得罪教導主任，連忙答應著，走到了馬文忠辦公桌前，「馬主任。」
砰！
等他一過來，馬文忠就用力地一拍桌子，聲音震耳，突如其來的，把趙政嚇了一大跳。
他一臉氣憤、嚴肅地看著趙政，「趙政是吧？你說你像什麼樣子？打架！你來學校幹什麼的？你父母給你交學費是幹什麼來的？是讓你來打架的嗎？」
這一套說辭，馬文忠說得抑揚頓挫，流暢至極。那語氣，就跟長矛一下，一下下刺激著趙政。
「不，不是！」聽了馬文忠的話，趙政也覺得慚愧。家裡條件本來就不好，父母還堅持讓自己來上學。在學校打架，確實愧對父母。
想到這裡，他不禁低下了頭。
「哼！」馬文忠冷哼一聲，停頓了一下。但實際上，他心裡那個舒坦啊，總算爽了一把。
斗地主輸了的火氣，也發洩了。當個教導主任，就是這麼舒服，犯了錯的學生，想罵就罵，罵了還不敢還口。
訓學生，是他的工作，所以他深知其中的道理。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效果差不多了，語氣變得溫和了一點，「你別怪我嚴肅，我是對學生負責啊。」
「我明白，馬主任說得對。」趙政那個心，七上八下的，馬文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嗯，那就好。」馬文忠腆了腆肚子，擺了一個自認為威嚴、大氣的姿勢，「小趙啊，你知不知道，你把姜世雲打進醫院，躺了幾天了。他的家人，要求嚴肅處理你。」
「啊？」趙政嚇了一跳，之前他出手是重了一點，把幾個籃球協會的給揍得有些嚴重。
不過姜世雲只是挨了耳光，哪用躺醫院啊？
「不會吧。」趙政看著馬文忠，「他哪有挨多少打？」
「哼！」馬主任又傲嬌地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我說的話難道還有假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趙政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馬主任說得對。」
「嗯，你知道就好。」馬文忠就喜歡人拍他馬屁，拍得越多，他就越舒坦，越享受。
他點點頭，然後溫和地說道，「因為你這次影響特別壞，上頭是要把你直接開除的……」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一雙小眼睛盯著趙政的表情。
「啊？開除？」果然，趙政臉都白了，心裡那個害怕，回去怎麼跟父母交代，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辦？
「不過嘛……」馬文忠很滿意趙政的表情，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看過你的資料，家庭條件不好，貧困證明上寫得也很慘，還有一個患病的妹妹。所以嘛，我主張給你留校察看處分。」
「我……」趙政心酸得想哭，打一次架就留校察看，以後再也不能犯事，甚至逃課都不行。
他也明白，本來該警告處分的，現在變成留校察看，肯定跟姜世雲有很大的關係。
至於馬文忠說什麼直接開除，冷靜下來後，他也明白，這是騙他的。
他歎了口氣，情緒更加低落，「那麼，多謝馬主任。馬主任，還有什麼事情嗎？」
「哦，沒了，你可以走了。」馬文忠更加享受趙政此刻的表情，學生嘛，就是給他玩的。
他揮揮手，目光再一次落到電腦上，「出門記得關上。」
「好。」趙政有氣無力地回答，然後走到教導辦公室外面，順手把門拉過來，長歎了一口氣。
留校察看！
他走了幾步，胸口總覺得堵得慌，「我艹你大爺！」他大吼一聲，一拳重重地捶在牆壁上。
轟的一聲，整面牆都動了動，牆面上瓷磚被砸碎，留下一個拳頭印。
「哎呀，遭了。」趙政這才回過神，發現牆壁給砸壞了，嚇得趕緊跑路，萬一被抓住，說好了是破壞公物，賠點錢。說壞了，就是蓄意報復學校，留校察看直接變開除。
「哎喲！」他慌張地跑到拐角處，一下撞到一個柔軟、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身體，兩個人同時撲倒在地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他十分緊張，感覺胸口壓在了什麼彈性十足，規模不小的東西上。
隔著一件襯衣，他都能夠感覺到對方滾燙的體溫。
他十分慌忙，連忙爬起來，想去把對方拉起來，哪知道忙中出錯，抓到了人家的胸。
「啊——」一聲又羞又怒地叫聲，抑或是呻吟聲，從跟前傳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趙政臉都紅了，連忙鬆了手，急忙後退了幾步，不敢再去碰對方。
「算啦。」女孩子從地上爬起來，卻一點也沒有生氣。
「是你！」趙政剛才太緊張了，沒有認出對方是盧嫣然。等看清楚後，他臉色一沉，很生硬地說道，「抱歉，剛才我……」
「沒事了。」盧嫣然大方地揮揮手，關心地問道，「有沒有弄到你的傷口？現在好些了嗎？」
「沒事了，謝謝關心。」趙政心裡歎了一口氣，盧嫣然絕對是他見過最美，最可愛的女孩子。
但是，那劉叔的嘴臉，讓他望而怯步。
他搖搖頭，「再見。」說完，他繞過盧嫣然，逕直地離去。不過，經這麼一鬧，他心裡的陰霾反而要少了很多。
「哎……」盧嫣然若有所失地看著趙政離去的背影，她感覺到，這個正義、勇敢、厲害的男孩子跟自己始終隔著一堵牆。
但是，他剛才明明都……硬了的。
「哎呀……我在想什麼？」想到剛才那瞬間，那抵在她身上的東東，她臉皮一陣發燙，「該死的傢伙，竟然不穿內褲。啊——天啊，盧嫣然，你在想什麼？但是，人家抓了你咪|咪啊。哦，我肯定是瘋了……」
只是這麼一瞬間，盧嫣然覺得自己好壞。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內心才平靜下來，想起剛才她在教導辦公室外面偷聽到的話。
想到這，她連忙拿起手機，回撥了那十幾個未接電話，「喂，劉叔，幫我辦件事……」
「阿嚏，阿嚏……」
趙政剛從教學樓走出來，九月的太陽還掛在頭頂，他卻連連打了兩個噴嚏，「難道有人在罵我？」
摸了摸鼻子，他又想起自己留校察看的處分，心裡那個不爽。
沒精打采地回到寢室，石凡他們還在外面吃飯。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一通胡思亂想。
一會兒想自己被姜世雲害得退學了，一會兒想父母知道自己被處分了該怎麼辦。有時候，他會想起孫文雪師姐，有時候，他又想到那個十分漂亮但有一個可惡奴才的盧嫣然……
想著想著，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就被石凡叫醒了。原來，石凡還是給他帶了外賣回來，讓他吃飯。
他本來沒心情吃，但是又不想白費了石凡的熱情。
跳下床吃飯，他順便把自己被『留校察看』處分的事情說了。石凡他們聽了，忿忿不平。
不過，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好以『沒有被勸退學就是好的了』來安慰趙政。
趙政其實也只是鬱悶，並沒有被擊倒。就算有留校察看的處分又怎樣？人生又不止這些。
所以，他很快吃了飯，把飯盒仍外面過道的垃圾桶。
「阿政啊，電話！」他剛出門，就聽到石凡的聲音。
「哦，來了。」他連忙把飯盒扔了，就回到寢室，拿起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喂……」
「趙政同學啊？」電話裡傳來了教導主任馬文忠那非常溫和，近乎討好的聲音，「沒打擾你午休吧？」
「啊，馬主任啊，您太客氣了。」馬文忠的態度，讓趙政有點受寵若驚，一時搞不清他鬧哪樣。
他連忙問道，「馬主任，您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趙政同學，」馬主任的語氣，過分地溫和，「經過我們進一步審查，發現姜世雲有錯再先。雖然打架不對，但是念在你是初犯，所以，我們一致決定，取消你的處分。」
「什麼？」趙政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一臉的不可思議，「馬主任，你沒有說錯吧？」
「我哪能說錯啊，趙政同學放心，我們校方絕對是公平，公正，不會誣蔑任何一個同學的。」馬主任很認真地說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趙政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嘛，都不事先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