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纏綿與痛 文 / 洛永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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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前梨花重重如醉,
冷艷全欺雪,餘香乍入衣。
春風且莫定,吹向玉階飛。
清香沁襲,暖意正濃。
容妝瞥了一眼許詣,對他笑笑,收回目光,回到閣內。
在她轉身進去時,許詣了然笑笑,已經很有自知之明的走遠了些,隱去身影,不去打擾他們二人。
踱著小步走到喬鉞主位面前,微微一俯身喚了聲,「皇上。」
喬鉞挑眉『嗯』了一聲,旋即似漫不經心道:「你最好給我離容徵遠點。」
「皇上莫非也太……」容妝還沒說完,就被喬鉞打斷,他斜眼望她,「欺人太甚?那你也得受著。」
對,只能受著他一人的欺人太甚。
「奴婢不敢。」容妝垂首,暗歎喬鉞是真有自知之明,比如今的自己強得多,她從前那些謹小慎微,都扔到哪裡去了。
喬鉞忽然起身,走到方才容徵坐過的桌案邊,微微抬手提起容徵用過的茶杯,驀地往邊兒上一扔,茶杯應聲落地,碎瓷一地。
喬鉞嗤笑道:「他對你的心思可是比火還灼熱,你不是向來懂得避嫌嗎?今時今日日子太安穩,拋到腦後分不清了是吧?」
「奴婢知道了。」容徵垂眸那一刻,唇角緩緩上揚,一抹輕笑不知不覺已映上眉間,留與心上。
喬鉞冷哼,「朕只提醒你這一次,下次別讓朕再看到你和容徵獨處,一次也不行!」
喬鉞在乎她。
喬鉞吃醋了。
喬鉞彷彿察覺到容妝的異常,一蹙眉,意識到失態,抬手掩飾般的輕聲咳嗽,容妝便忙去倒茶水給他。
而喬鉞突然扯過她的胳膊,容妝順著他的身子壓了過來,喬鉞是可以支撐住的,但是他沒有。
就這樣,兩個人以上下的姿勢摔在地上,紫檀矮凳被兩人擠得倒在一邊兒。
花紋地毯柔軟而厚重,容妝壓在喬鉞身上,四目相對,濃濃的曖昧縈繞在兩人間。
喬鉞勾唇邪邪的一笑,清澈而風流。
喬鉞猛地一翻身,雙手支撐在地毯上,把容妝禁錮在身下。
喬鉞低頭在她耳畔溫然道,「離他,遠點。」
溫溫軟軟的氣息吐出,吹的容妝耳邊酥酥的癢著,不知怎麼,就啟唇說了聲,「好……」
喬鉞滿意的笑了,於是順其自然的吻了下去。
舔吻著容妝緋紅柔軟的唇瓣,溫柔而細膩,手緩緩移向容妝的腰間,越過解語笛……
卻怎料,容妝猛地一顫,眉頭緊蹙,推開他忙就起身,顫顫退後,然而步子卻突兀的絆在凳子上,整個人就瞬間摔到了一邊。
容妝在落地的瞬間,不由自主的驚呼了一聲『啊』,伸手忙摀住腰帶裡的東西,卻已然來不及,薄木盒子從她腰間簌簌滾落下來,停滯在地毯上。
喬鉞在旁,尚不明情況,見此忙起身走過去,原想扶起容妝,卻見容妝慌忙以袖子欲擋住盒子。
喬鉞蹙了眉,伸出去的手再次退了回來,蹲在地上問道:「這是什麼?這麼重要?」
容妝眼神閃爍不明,掩飾道:「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怕污了皇上的眼。」
「哦?」喬鉞挑眉,看容妝那副做賊心虛,抬手拂開她的袖子,撿起木盒,抬眼時,已見容妝滿臉凝霜,駭然到了極致。
喬鉞眉頭攢的越緊,不由冷了聲音道:「你自己說,這是什麼?」
「不堪入目的東西,請皇上還給奴婢。」容妝坐在地毯上,面容清冷決然。
「既然如此,那朕還真要過過目。」喬鉞倏地打開盒子,裡面赫然呈現許多細小的藥丸,喬鉞不解,看向容妝問道:「這是什麼藥?」
容妝不言,喬鉞瞧著她這幅模樣,越發的不耐,提高了聲音冷寒道:「別讓朕去傳御醫,那會讓你罪加一等。」
容妝抬眸,望著他半蹲在地的身姿,緩緩上移到眸中,低沉道:「避子藥。」
僅僅三字,落在喬鉞耳中清而淺,然而卻可令喬鉞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但卻在努力控制自己,容妝怔然的看著他,容妝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在喬鉞的臉上,看到苦澀的笑,那麼讓人心疼,彷彿自己的心都隨著他顫動的唇角,深深扯痛了。
是,那是避子藥,如今境況複雜,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她怎敢在此刻有喬鉞的孩子橫阻?讓她又多一重困難?
喬鉞的笑在臉上並沒有停留太久,他已無法穩住,隨著笑意漸漸消逝,他輕聲道:「你在後宮多年,耳濡目染,不會不知這種東西裡面含有麝香,原來你這麼怕懷上我的孩子,連麝香傷身你都不懼?容妝,從容衿懷孕,你設計把自己獻給我替換她,你就在踐踏我對你的心,也是在一點點的磨滅我們之間存在的感情,你一直在設計我,是從何時起,你我共同前行,變成了如今的背道而馳?」
他的一聲聲質問含著顫抖,宛如利劍,一下下刺在心尖上,眼眶漸漸濕潤,容妝默默落了淚,卻沒有回答他。
喬鉞冷笑,「是自身利益,還是榮耀權利?還是,我對你太過縱容?」」
喬鉞喃喃道:「也對,為利而合,利盡而離,我原以為,只有你於我而言,不是如此。」
喬鉞緩緩靠近容妝,自顧自的點頭,蒼涼無邊,「既然對你縱容多了,如此,那我就改。」
一直都是喬鉞在單方面的說著,容妝一聲不發的緘默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滾落,打濕衣衫一片洇染。
此刻喬鉞的靠近給她帶來了寒意,那是從喬鉞的神色中散發出的至冷寒意,容妝身子看似沒動,卻在以細微幅度的向後顫抖著。
喬鉞扯過她,墨眉張揚出一片厲色,「不想懷孕,我若讓你如意,你是不是當我對你百般縱容都是應該的?繼續設計我?嗯?」
喬鉞覆身而上,將她再次壓在地毯上,雙手鉗著她的皓腕,桎梏在地毯上,只是這次,沒有繾綣柔情,沒有溫柔細語,再也沒有,唯有冷意環繞,寂寞如斯。
容妝沒有一絲抵抗,只是眼淚再也止不住,為喬鉞的滿目傷痛,為自己的許多不可說的晦暗心思。
外面聚合的陰雲,終於在此刻下起了大雨。
傾盆的大雨順著半開的窗欞闖入閣內,冷風呼嘯,紗簾徐徐飄舞,外面的珠簾泠泠作響,此刻落在耳中,卻不覺絲毫動聽,唯有喧囂擾心。
容妝在喬鉞身下,默然承歡。
容妝不再去猶疑,也不願再約束自己,就這樣吧,倘若懷孕,那就懷孕吧,未來的事,就讓未來再說,未來再想。
容妝知道,這輩子她的生命裡,注定了全是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這一切的主宰王者,便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眼裡的傷痛是為了自己而生,他的情緒曾隨著自己而變化,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能如此幾次三番令他不快。
奼紫嫣紅,滿園瀲灩,都該為他而生,沒有人有資格拒絕他,何況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