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心生懷疑 文 / 洛永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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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鉞將簪子戴在容妝髮髻上,收回手,廣袖輕拂,轉身落座。
容妝抬手摸摸髮髻上的青玉簪子,觸手微溫,喬鉞的溫度此時此刻不止是留在簪子上,也似乎烙印進了容妝的心裡。
容妝不知不覺的勾起唇,恍然坐下,一邊兒的姚姑姑和阿縈看著二人,憋不住的笑著。
容妝瞪了她們一眼,覷一眼喬鉞道:「我找了這麼久,你可夠沉的住氣,居然才拿出來?」
「前陣子太忙,忘記了。」喬鉞手撫額頭,無奈道。
容妝一歎,「是啊,你可是心懷天下的人,這等小事哪裡值得放在心上。」
喬鉞低聲一笑,從不見容妝如此嬌柔的一面,掩藏起愉悅心緒,只裝淡然道:「今後別再弄丟了。」
喬鉞知道,這些日子,她也悶壞了,旋即望容妝又續言道,「待你身子好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好。」容妝展顏一笑,目光欣喜的對著喬鉞點了點頭。
喬鉞走後,容妝派小景子去請了冉縝,冉縝及時而來,將御醫行執錄呈給容妝看。
原本容衿有孕後,一向由葉羽錚照料,他是需要每日值守在宮裡的。
但偏偏容衿出事那幾日裡被白丞相府召出宮,道是丞相府內有人抱恙。
當真如此巧合麼,說服不了任何人,明顯有問題。
但容妝倒也覺得詫異,只因她從沒懷疑過白清嬙,她懷疑的,是蘇令蕪。
如今後宮內風頭最盛的女人,是蘇令蕪,並非白清嬙,在眾人眼裡,唯獨蘇令蕪是最有資格和可能成為承衍皇后的。
此時容衿有孕,便是對蘇令蕪最為不利的,旁人哪怕再嫉妒,也看得清形勢。
可偏偏,蘇令蕪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反而竟然是白清嬙出了問題,在人的食物裡下毒,倒像是她白清嬙能做得出來的,然而事實是如此簡單嗎?
容妝越發覺得,自己的面前就是一片朦朧的霧氣,明明答案近在咫尺,但她就是被霧氣隔著看不盡澈。
推自己摔倒的那個小太監是誰的人,幕後那人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畢竟當時是對外瞞著的,連喬鉞都不知道。
而給容衿紫薯糕裡下毒的,就真的是白清嬙嗎,那小箬死的不明不白,這兩次又是否是同一個人在幕後所為?
內刑司遲遲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指著他們,當真是白白浪費時間。
眼看八月十五就要到了,那一日為何重要,因為它不單單是中秋團圓節,還是喬鉞的生辰,帝王生辰,是闌廷最重要的節日之一,稱為江山節,又和中秋節重日,喬鉞雖已下令從簡,但畢竟是喬鉞在位第一個生辰,所有事宜均由禮部與內廷司共同管轄,容妝覺得那幫人必然極盡奉承之能事,再是從簡,也必隆重非凡。
至於喬鉞說帶她出宮散心,怕是怎麼也得推到江山節以後了,時間也好,那時她的身體一定完全恢復了。
就不必像近來似的,出去散個步,姚姑姑都得拿個披風給她披上,生怕被風吹著似的,容妝想著笑笑。
約莫日頭西沉的時候,封銘來了,彼時小景子通報,讓容妝微微訝異,於是忙叫請進來。
封銘一進來就毫不拘束的四處觀望,邊走向坐在桌邊喝茶的容妝,邊笑道:「之前入宮就聽說你抱恙,總算有機會來看看你了。」
「多謝封大人記掛,容妝有幸。」容妝一笑,替他倒了一杯茶,縵然道:「坐吧。」
封銘依言落座,而容妝笑道:「滿朝上下也就只有你有膽量這麼毫不避諱了。」
誠然如此,也只有封銘曾被喬鉞允許過,可隨意進出玄景宮而不必通稟。
封銘亦不吝嗇笑容,從進門就滿面笑意的對著容妝,此刻亦然,「阿縈……人呢?」
容妝一怔,幾乎瞬間明白過來,笑意越發的深重,言笑晏晏,「阿縈在小廚房忙著做點心呢,如果這就是你來的主要目的,那就可以在這安穩坐著了。」容妝抬手握著茶壺的把手,笑言道:「看,茶還有這麼多,滿滿一壺呢,我們慢慢喝,等會兒還有點心吃。」
封銘一向爽快利落,此刻倒有些扭捏起來,不好意思了,忙道:「都說了是來探望你的,這麼扭曲我的意思不大好吧?」
「好好好,就算是有,哪多哪少,你自己心裡有數。」容妝說罷,端起茶杯自斟自飲,不顧封銘促狹的辯解,暗自腹誹著,不知封銘何時相中了阿縈?無論如何,倒也是好事,曾經不是沒和封銘接觸過,早已知道他是爽直的人,且容貌也不遜色,氣宇不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功夫又在世難尋其二,且從曾經話語言談間便可看出,亦是性情中人,若是阿縈得夫如此,人生也算圓滿了。
就是不知阿縈心思如何,待找個機會試一試,即便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那也是她自己的決定。
眼下就不妨先讓封銘與阿縈多接觸接觸,到底,感情是可以日久而生的。
想至此,容妝放下杯子,突兀啟唇道:「以後你每日都來我這裡,阿縈每日也都在,你懂我的意思。」
封銘一怔,旋即瞭然的點點頭,對容妝爽快的笑笑。
封銘走時天色已接近昏暗,喬鉞在宣宸殿的晚務結束了,來到紅妝閣,恰恰
恰撞上往外走的封銘,封銘作揖行禮,喬鉞則墨眉攢起,狐疑的看著他,容妝在旁道:「封大人有心,還惦記著來看看我。」
喬鉞沒說什麼,讓封銘離開了,攬著容妝回到閣裡。
從此以後,封銘就成了紅妝閣的常客,每天必得來一趟,或早或晚。
往紅妝閣跑的比上朝都勤快,就連阿縈都意識到了不對,她問過容妝,為什麼封銘總是來此。
容妝只是輕輕笑笑,對她說,為了人,弄的阿縈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