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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6章 夫妻團聚 文 / 洛永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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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天還未亮,容妝與阿縈便收拾妥當,八個侍衛與馬車在玄景宮外等候,趁著天色晦暗,容妝和阿縈上了車,唯有姚姑姑和曲玉戈,以及宣裕殿的宮人相送。

    姚姑姑在容妝上車之際還喊著,「千萬小心啊。」

    容妝撩起簾子讓她回去,姚姑姑和小景子一直追著走了好久,容妝和阿縈坐在馬車裡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先開口說什麼,氣氛靜的嚇人。

    終究阿縈歎息一聲道:「姐姐,既然出來了就別想太多,我們加緊趕路,爭取快幾日趕到。」

    容妝靠在後面軟墊上,點了點頭道:「是,我知道。」

    若說容妝現在的心情,是迫不及待的,她想盡快見到喬鉞,宮裡已經傳出了信,不消多久他便知道此事,容妝知道喬鉞一定會很生氣,她不願意去想。

    出永煥時天色大亮了,容妝有些睏倦,昨夜沒有睡好,阿縈讓她歇息,容妝便睡了。

    避免危險,容妝並沒有去住行宮,晚上是住在一家普通客棧的。

    白日裡趕路時已經睡了許多,晚上容妝倒是精神了些,便沒有早早睡下,站在二樓的欄杆邊,搬了個小凳瞧著院子裡的風景,人間煙火,熙熙嚷嚷,熱鬧的緊。

    阿縈的房間就在隔壁,緊挨著,容妝正打算進去看看她,突然看到一隻信鴿從她的窗中飛出來,容妝皺眉看著那鴿子在夜空中,直到消失不見。

    那鴿子很瘦弱很小,而是灰藍色的,容妝記得在一本書中看過介紹,這種鴿子是一個小國獨有的品種,只產很少只,雖然瘦弱,但比闌廷境內的信鴿要速度快上許多,且中途少停留,品種是信鴿中最為優良的。

    巧的是,那小國,恰是如今對抗的赫欽手下盟國之一,也就是闌廷的敵軍,卻和阿縈扯上牽連……

    容妝回想起以往種種,以及對阿縈的懷疑,容妝突然覺得身子有些軟,腦子裡空了很多,心下驚詫難以抑制,阿縈竟是細作?不,怎麼可能,阿縈是她的妹妹,怎麼可能是細作。

    容妝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會變成如此……

    容妝身子有些顫顫巍巍的回了房,此事她著實接受無力,客棧院子裡的燈火那麼多那麼明亮,那灰藍鴿子的樣子在容妝腦海裡揮之不去,她看的真真切切的,不會有假,容妝不想去相信,但事實不能不信。

    容妝沒有去驚動阿縈,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坐在圓桌邊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裡頭的水已經涼了,很難喝,茶味濃厚刺鼻,她都沒有察覺到,只是大口大口的喝著,借此來壓驚,來平復心緒。

    阿縈怎麼會是細作,阿縈怎麼可能是細作,她在闌廷都不曾外出過,怎麼可能牽連上敵國。

    容妝在心裡將一切重新掠過,想了應對方法,如今不可和阿縈戳破,先到大軍駐紮的地方再說,說不定……還能借此,利用阿縈幫上些什麼,也未嘗不可,現在就將這層紙打破,是下下策,不能做。

    容妝覺得頭疼的厲害,趕忙洗漱了便躺下了。

    翌日天還不亮就要出發,阿縈來給容妝梳妝,阿縈的手剛碰到容妝的頭髮,容妝一驚,猛地揮打掉了阿縈的手,這下換阿縈一驚,皺眉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容妝從模糊的銅鏡裡看著阿縈,盯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阿縈被她盯得發寒,容妝突然道:「你突然碰我,嚇到我了。」

    阿縈輕鬆的舒了一口氣,笑道:「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容妝微微一笑,掩藏下眼底的一樣,手顫動著披落的髮絲道:「快些吧,咱們還要趕路。」

    「嗯。」阿縈點了點頭,從鏡子裡看了容妝一眼,便給她開始綰起髮髻,容妝手裡攥著青玉竹節簪,細細摩挲著,臉色沉默,晦暗不明。

    除了一早上的事,這一路容妝都很平靜,一點也不曾讓阿縈看出分毫不對勁兒,只是對於阿縈遞上來的東西食物等,容妝都加倍小心了,說來還真是不容易,好端端的姐妹突然變成無法測量的敵人,容妝的心一時還真接受不了,這是什麼破事。

    整整行了七八日,所幸沒有出什麼危險的事,順利到了邊關城池,這裡不安生,近乎是空城,百姓大多都躲在家裡不敢出來,畢竟亂地,容妝和阿縈換上了男裝,一行人小心翼翼,這樣的地方,細作一定很多,容妝心裡明白,便吩咐了跟隨的侍衛們格外小心看著。

    這已經是闌廷以北最邊界的一座城,再往北便是闌廷大軍駐紮所在。

    已經午後,容妝決定往北行,大抵天黑就能到達,換了馬匹等,一眾人繼續往北而上,這邊天寒地凍,一路很荒蕪,少有人煙,自然是這等地方無人敢來,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入了大軍駐紮地便有人攔截,一見容妝,眾人紛紛下跪,容妝問及,才知道是喬鉞派人在此等候她的,眾將接了容妝往城裡行,這座城池不大,並非闌廷之地,原是敵軍駐紮,後被闌廷大軍所破。

    城牆高,打開城門相迎,來到大堂,容妝和阿縈進去了,是喬鉞,容妝抬頭看見那穿著金色戰甲的男人,熟悉的模樣,夢裡描繪了千百回的模樣,容妝的眼淚瞬間而下,撲過去抱住喬鉞,戰甲寒涼,容妝不怕,喬鉞皺著眉頭任由她抱著,眼裡驚詫還沒退,半晌才推開容妝。

    容妝擦擦眼淚,喬鉞打量著她的模樣,一身男兒裝束,頭髮高高束起散在背後,還真有男子英氣,喬鉞搖搖頭,緊緊皺眉:「容妝,你不該來。」

    容妝低下頭道:

    :「對不起。」

    容妝側目掃過大堂裡,才發現容徵和封銘也在,誰讓她眼裡只有喬鉞,這才看見,忙喚一聲:「哥,封銘。」

    容徵亦是皺眉,怪責道:「妝兒,皇上說的對,你不該來,我們接到消息都嚇死了,萬一你半路出什麼事……真是……」

    容妝苦惱看著他們,「我來都來了,這不沒事。」

    封銘撇撇嘴,目光落到阿縈身上,阿縈亦是看著他,封銘道:「出事就晚了。」封銘向阿縈招招手,「你也任由容妝胡鬧。」

    阿縈走到他身邊,賠笑道:「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哪裡攔得住姐姐。」

    容妝看封銘一眼,又看阿縈一眼,目光複雜,垂著眸思忖著,不過到底也沒有開口說出什麼,只是道:「封銘和阿縈許久不見,大抵也有很多話要說,你們去吧。」

    封銘點點頭,帶阿縈離開大堂。

    容徵識趣兒的趕緊道:「我還要去籌集糧草,先出去了。」

    喬鉞點點頭,看著容徵離開,容妝瞬間撲到了喬鉞身上,喬鉞皺著眉頭無奈道:「真服了你了。」

    容妝沒有笑出來,眼眶裡淚光打著轉,瑩瑩泛光,喬鉞二話不說,扯著容妝就往後走,入了寢房裡,還不待容妝反應過來,已經被喬鉞扔在榻上,喬鉞覆身而上,使勁兒親吻著容妝的唇,容妝一點也不退卻,瘋了一般的回應喬鉞,摟著喬鉞的脖頸回應他的深吻。

    幸好已經是夜晚,容妝不曾推拒,任由喬鉞為所欲為,赤誠相對,喬鉞伏在容妝身上,貼著她的鎖骨,閉著眼睛輕聲道:「我好想你,妝兒。」

    容妝對著他的髮絲印上一吻,「我也想你,好想你。」

    纏綿過後已經深夜,喬鉞摟著容妝一同躺著,容妝心酸的想哭,這樣久違的擁抱,這樣久違的胸膛,如今她終於再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而不是宣裕殿那冰冷的大床,冰冷的棉被,空寂的夜色唯有自己一人獨享。

    喬鉞的身邊,刀山火海她都願意。

    容妝眼圈紅著,含著淚道:「我好想你,真的,從你離開宮裡後我就一直瘋了一樣的想你,你不在的日子裡我的心都空了。」

    「傻。」喬鉞把她擁抱的緊了許多,「這一路趕來,累了吧,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你傻不傻?」

    「累,很累。傻,傻死了。」容妝心裡苦澀縱橫,「但是見到你,都值得了。」

    喬鉞笑笑,「我真拿你沒有辦法,你都不知道,接到消息說你來了那個時候,我多生氣,我簡直想揍你一頓。」

    「揍吧。」容妝手摩挲著喬鉞胸膛,「我就在你身邊,隨便揍。」

    「算了,揍你有什麼用,來都來了。」喬鉞翻身而上,「還不如……」

    話還未說完,他已經吻上容妝的唇,容妝熱情的出乎意料,也許是太久不見,她太想念喬鉞,她想以這種親近的姿態,親密無間的方式來訴說她對喬鉞的思念。

    喬鉞明白,所以更加努力的用身體愛她,希望能填補上這一個半月的空白和思念。

    容妝想把阿縈的事情告訴喬鉞,但是又有些顧忌,索性便先咽在肚子裡,回頭再說,她怕,她很怕喬鉞知道了處死阿縈,現在這樣敏感的時期,阿縈這樣的舉動,便是冤枉的,處死也不為過,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喬鉞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這樣狠心,所以容妝不敢告訴,但又不能不告訴,有些為難。

    但此刻容妝不想去思考這些事情,這般再次面對喬鉞,她要忘記一切俗世,只想和他一同感受這一相逢的喜悅。

    天再寒,風再烈,再危險,在能要見到他的欣喜與雀躍前,都是不值一提的,這就是容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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