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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文 / 沉琴絕酒

    「自朕即位以來,你欺朕年幼,背棄先皇重托,專權驕橫,結黨營私,擅殺大臣,恣意妄為,欺君罔上,你之罪行罄竹難書,還敢說自己無罪?」

    玄燁不欲與鰲拜廢話,見他死不悔改,兀自擊掌兩下,便有數十名布庫少年從店內衝出來,立在玄燁御案之前,玄燁指著鰲拜喝道,「給朕將他拿下!」

    話音未落,但見綸布應聲躍出,直衝鰲拜而去,緊接著,其他布庫少年趁機蜂擁而上,鰲拜絲毫不懼,甩開膀子就跟數十個少年對打了起來,這情景,倒是讓玄燁想起了南苑那一回。

    不過,他堅信經過三年的錘煉,這些少年們早不是當初那些個經不起摔打的世家子弟們了,這三年間,大家都在成長,他昨夜在武英殿給他們做動員的時候就已經對他們說過了,勝,那就是光宗耀祖;敗,那就是粉身碎骨。

    眾人為國為家,都在他跟前立下血誓,定要擒住國賊鰲拜!

    梁九功眼見著殿內一通亂鬥,生怕拳腳不長眼傷了皇上,一邊護著皇上往後退一邊道:「皇上,此處不宜皇上觀戰,不若皇上先去殿內躲一躲,等他們擒住鰲拜之後,皇上再出來?」

    玄燁退到內殿門口,就不肯再往裡走了,他也不要梁九功擋在他身前,擰眉看著殿中戰況道:「他們都在跟鰲拜搏鬥,朕怎能只顧著自己的安危?你不必勸朕,朕要站在這裡,親眼看著他們擒獲鰲拜!」

    經過一番惡戰,布庫隊的數十個少年幾乎人人掛綵,甚至還有幾個被鰲拜打成重傷,但鰲拜仍是寡不敵眾,終於被眾人打翻在地,然後被生擒活捉了。

    鰲拜被五花大綁起來,玄燁望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走上前來望著他道:「你不必心存幻想,朕早已將你的數名親信調出京城了,在朕擒住你的同時,也早有人卸了他們的差事,你的黨羽,朕也都在同一時間派人一一捉拿了,你要謀反的事情,朕也知道,但你的手信在九門提督和五城兵馬司那裡是無用的,朕早有諭旨,但凡看見任何人手持你的手信調動兵馬,全都要扣起來!」

    「玄燁,你要殺就殺,不必如此羞辱老夫!」

    鰲拜怒不可遏,連皇上都不喊了,直呼其名以表示他內心的憤怒和強烈的不甘心。

    玄燁微微一笑:「殺你?你放心,朕不會對你用私刑,更不會在沒查明你的罪證之前就殺了你!朕要公審你,要將你的罪名公告於天下,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朕這幾年來的隱忍,也才對得起被你迫害的那些臣子和百姓。」

    鰲拜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了,他如今已是階下之囚,連生死都在人家手裡,自然說什麼都是無用了。

    玄燁言罷,才對著梁九功道:「傳旨,朕要立即召開議政王大臣會議,朕要公審鰲拜,公議鰲拜罪狀。」

    梁九功應了,長泰和綸布一眾只受了些皮外之傷並且還能行走的少年將鰲拜押了出去,那頭梁九功的徒弟小李子早已飛奔著去太醫院請太醫來救治這些受傷的人了,玄燁也預備跟著王乾清門去,梁九功卻攔住了他的去路,玄燁一愣,進而不悅道:「做什麼攔著朕?」

    梁九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指了指玄燁的額頭,低聲道:「皇上,奴才已經讓小李子請太醫去了,您額頭上的傷……要不也請太醫看一看再去前朝?」

    原來方才打鬥之時,一群人動靜太大,把鰲拜打得趴在地上的同時,鰲拜為了脫身,將頭上的紅頂子給甩了出來,打倒了幾個人的同時,卻也正好砸到了玄燁的額頭上,也引來了鰲拜的一陣大笑,但也是因為這一分神,他就被眾布庫少年給制住了。

    而玄燁的額頭沒有被砸到流血,卻砸出了一片烏青,玄燁疼得咬牙,最疼的那一霎那甚至眼泛淚花,可他硬是一聲疼都沒有叫,就當沒有這回事一樣。

    他可以當做沒有這回事,但梁九功不行,方才在打鬥的時候,他眼看著鰲拜的紅頂子砸中了皇上的額頭,他竟來不及去攔著,眼看著皇上烏青一片,他怎麼能不著急呢?既然去請了太醫過來,就是應該給太醫看看的,好歹也要用些藥才好啊。

    玄燁擰眉,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也扯動了額頭上的傷,他緩了緩,才擺手道:「無妨,讓太醫給他們瞧傷就是了,朕用不著。」

    既然抓住了鰲拜,他便不想再耽擱,他用手去摸過,既然額頭沒有流血,也就無需擔心了,因此,不再管梁九功,直接往乾清門而去。

    皇上一舉擒得鰲拜,又將遏必隆等鰲拜黨羽一一捉拿,此事一出,滿朝武人心大快,沒了鰲拜的控制和掣肘,在玄燁親自主持的議政王大臣會議審訊上,玄燁諭稱:「鰲拜於朕前辦事不求當理,稍又拂意處,即將部臣呵斥。又引見時鰲拜在朕前,理宜聲氣和平,其卻施威震眾,乃至於高聲喝問!」

    議政王大臣會議一路審議下來,鰲拜還有結黨專權,擅用親信,閉塞言路等罪名,且鰲拜等倚仗兇惡,棄毀國典,應一併嚴拿勘審。

    議政王大臣康親王傑書等審問鰲拜同黨,定出鰲拜罪狀三十款,如欺君自專,擅殺蘇納海等人,陰謀陷害天子近臣等,又審出其同黨十二人,擬處以極刑。

    玄燁聽到這個結果,沉吟良久,才道:「傳旨,朕念鰲拜效力年久,不忍加誅,著革共職,抄沒家產,嚴加拘禁。遏必隆削去太師及後加公爵,免死,同嚴加拘禁。」

    玄燁說到這裡頓了頓,目光劃過那奏章上寫明的刺殺之事,他當時就對鰲拜查出蘇克薩哈指使人刺殺他的事情心中存疑,但也不是絕然的相信不是蘇克薩哈所為,如今看著奏章上寫明,班布爾善親口承認此事乃是他一手操行的,一行行字跡看下去,玄燁心中大怒,當下眼中閃過殺意,道:「將班布爾善處以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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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鰲拜眾多黨羽,玄燁給出了處置,或處絞,或斬首,或鞭責,或革職,或降職,或抄沒家產,或帶罪留任,不過多數人都得以活命。

    其後,玄燁又傳諭內外武,宣佈了鰲拜極其同黨的始末及判決情況,其諭中特強調自後務須洗心滌慮,痛改前非,遵守法度,恪共職業,以副朕整飭紀綱,愛養百姓至意。且對於諸多被陷害的大臣,死者將平冤昭雪,生者將官復其職。

    玄燁做完這一切,待乾清門前眾臣散去,他望著天上那藍天白雲,長長出了一口氣,自此之後,便再無人能夠掣肘了,他將如珠錦所說的那樣,克服千難萬難,帶著大清國走向振興。

    想起珠錦,玄燁便也不想在乾清門待著了,他轉身就帶著梁九功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報告武英殿裡的情況,即便這裡的消息已經傳了過去,他仍是想親口跟皇祖母說一句,畢竟這其中的艱辛,也只有他跟皇祖母最清楚,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孝莊是早就在慈寧宮裡等消息了的,見皇上來了,她這一顆心才算是完完全全的放下來了,待玄燁給她請安之後,她即便是早得了消息,這會兒聽玄燁給她說方纔的情景,仍是忍不住的隨著事情的進展而情緒波動,直至玄燁說完,孝莊才笑道:「好啊,皇上做得好啊!從此之後,皇上就可以大展宏圖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攔你,再也沒有人可以凌駕於你之上了,你就是這大清國最至高無上的人,你就是大清國的主子!」

    除掉鰲拜,祖孫兩個都高興,但卻並不代表孝莊贊同玄燁別的做法,見皇上這會兒在這裡,又是興頭上,孝莊本不想說她心裡的想法,但想到往後玄燁只怕會更忙,大概每日除了請安不會有多餘的時間跟她說話,因此等玄燁說完,才道:「你前些日子忙,只來給我請個安就走了,咱們祖孫兩個倒是許久沒有在一處好好說說話了,如今藉著這個機會,你又來了,我有些話也正好與你說一說。」

    「遏必隆你將他罷職免官圈禁起來也就罷了,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卻不與鈕祜祿氏相干啊,你對鈕祜祿氏,到底是太狠了一些,你好歹也要顧惜著她的身份啊,」

    孝莊道,「鈕祜祿氏性子是嬌蠻些,手段也不乾淨,但她到底是姓鈕祜祿氏的,你總不能為了一個遏必隆而失掉整個鈕祜祿一族的支持啊?有她在宮裡,朝廷裡多少也能太平些,你讓她無子,這事兒我也就不說你了,可你為何不把大阿哥給她養呢?我知道你是厭棄她,大概你心裡還為了她時常去鬧皇后跟她生氣,但是玄燁,好歹你要顧全大局啊!一個女人罷了,難不成你還收服不了?」

    「皇祖母的意思是?」

    玄燁抿唇,斂盡自己雀躍的心情,他是來給太皇太后報喜的,卻沒有想到,報喜之後,太皇太后問也不問他額頭上的傷,竟直接就說起鈕祜祿氏的事情來了,他不得不多想,難不成是鈕祜祿氏找皇祖母哭訴過了嗎?玄燁心中所想皆未表露在臉上,平靜抬眸望向太皇太后,「孫兒不懂皇祖母的意思,還請皇祖母明示。」

    「明示?我都明示過你多少回了,你聽過我的話嗎?」

    瞧玄燁這幅樣子,孝莊忍不住有些動氣,「我早就與你說過,不只是在朝廷上,在後宮裡你也要顧全大局,你要雨露均沾,不要太過於厚此薄彼,這也不僅僅是為了平衡前朝與後宮的勢力,更是為了繁衍更多的皇家子嗣,你要知道,在你之前,咱們愛新覺羅皇室血脈本就不多,你身上肩負的重責大任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鈕祜祿氏再不好,你若肯教她,她至於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你不喜歡她,表面上寵著她,這也罷了,畢竟她是遏必隆的女兒,性子又這樣不好,我不說你什麼,可是我是怕你因為太過於寵愛皇后而忽略的後宮諸多嬪妃啊?玄燁,你寵誰,我不攔著,但是你要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你阿瑪在世的時候,難道教訓還不夠嗎?」

    為了讓玄燁顧全大局,孝莊連最不願意提的那件事都提起來了,「玄燁,等鰲拜這件事過去,再過幾年大封後宮的時候,你要給鈕祜祿氏一個位分,少說也要是妃位,還有佟佳氏,她兩個是一樣,都必得是妃位,我不管你心裡如何想,這件事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

    「另外,」

    孝莊忍了又忍,還是說了出口,「我知道錦兒很好,但是你也不要太寵著她了,她無甚錯處,只是這後宮容不得獨寵專寵,你不要給她招禍,你自己也要心中有數,你要做到雨露均沾,表面上和心裡都是這樣,你是皇帝,心裡面不可能只喜歡一個人,這是不被允許的,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何況,你還這麼年輕,將來的路還長著呢,你這會兒貪戀她的顏色好,等再過十年二十年,等到她年老色衰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女人吶,不過就只值得那寵愛幾年,過後也就無甚用處了,你就該好好做你的皇帝,而她,就該好好做她的皇后,撫育她的皇子,為你繁衍子嗣調度後宮,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從前孝莊說這些話,玄燁都會好好的聽著,也很虛心的受教,也並不覺得太皇太后說得不對,相反覺得太皇太后說的很有道理,他都一一記在了心裡,可如今再聽,卻覺得太皇太后這些不那麼耐聽了,他覺得,太皇太后說得那些話,已經不適用於他現在的境況了。

    不過,他不會傻到把心裡想的這些話說出來,太皇太后年紀大了,他也不想把自己的話說出來駁斥她,免得讓她生氣,若是氣病了,反而生事。

    「是,孫兒記住了,」

    玄燁很乖巧,但卻不肯妥協,「皇祖母不知道,朕之所以對鈕祜祿氏這樣,是因為鈕祜祿氏曾經希圖謀害朕的子嗣,朕可以容忍她嬌蠻,皇后也可以容忍她挑撥嘴碎,甚至可以不計較她的那些小心思,但是朕不能裝作對這件事視而不見。在馬佳氏懷孕的時候,鈕祜祿氏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使手段想讓馬佳氏難產,那些手段已經

    經不僅是用髒來形容的了,若非皇后警醒,只怕馬佳氏的大阿哥根本生不下來了!」

    「後來,鈕祜祿氏見害大阿哥不成,就改為毒害馬佳氏,她想害死馬佳氏然後順理成章的撫養大阿哥,朕怎能讓她如願?所以,恕孫兒不能答應皇祖母的要求,即便將來大封後宮時,朕也不能給鈕祜祿氏封妃,朕也已經想好了,鈕祜祿氏這一輩子,都只會這樣,做個有名無冊的妃子,朕也不會將她打入冷宮的,也不會冷落了她,但是她這一輩子,都別想著再有出頭之日了。至於佟佳氏的位分,皇祖母也不過太過操心,如今離冊封還早得很,皇祖母就和朕一道看看再說罷!」

    玄燁說的這些事情,孝莊多半都是不知道的,自從玄燁親政珠錦主理後宮之後,她就不再管這些事情了,有時候也能聽蘇麻喇姑說一些,但多數時候,為了表示她放權放得很安心,她也不叫蘇麻喇姑去打聽那些事,反正玄燁和珠錦都是好的,不可能處理不好這些事的。

    是以她聽了玄燁的話震驚不已,她絕沒有想到鈕祜祿氏竟膽大妄為到做出這些事來,一時間心中也厭惡了她,反而覺得玄燁的處置很是妥當了。

    一旁的蘇麻喇姑見此情景,生怕太皇太后又說出別的什麼話來,她在一邊看得清楚,太皇太后說那些話的時候,皇上擰眉,看似是有些不悅的,因此趁著這個空當,蘇麻喇姑忙道:「老祖宗一說話,就把什麼都給忘了,老祖宗難道沒瞧見麼?皇上額頭上有傷呢,皇上和老祖宗一說起政事就沒管這個,奴婢可是瞧在眼裡的,方才趁空去宣了太醫來,想必這會兒也快到了,皇上且喝一口熱茶,等等也就好了。」

    蘇麻喇姑提起這個,孝莊方才想起來,也忙問道:「這是怎麼弄的?是方才擒鰲拜的時候傷的嗎?」

    孝莊剛想要仔細看看,玄燁卻站起來笑道:「倒是有勞蘇麻姑姑了,朕不疼,這會兒早就沒有感覺了,且不過是一個小玩意兒砸了一下,沒有大礙的,也犯不著請太醫。」

    他一站起來,孝莊自然也就看不成他的傷口了,給孝莊行了禮,玄燁又道,「布庫隊裡有不少人都受了重傷,孫兒還要去看顧他們一下,鰲拜的事情了了,也是時候該給他們論功行賞了,孫兒就不打擾皇祖母休息了,孫兒告退。」

    玄燁都如此說了,孝莊豈有不准的道理?

    只得訕訕的收回手,道:「這樣也好,那邊想必也有太醫,叫他們瞧瞧你的傷,我也不攔著你了,你去罷。」

    玄燁帶著一眾人又走了,蘇麻喇姑出去送了,轉回來看見太皇太后還坐在那裡,忍不住道:「老祖宗素日裡那樣會說話,怎麼今兒盡說些皇上不愛聽的呢?老祖宗若是不說皇后也就罷了,這一說皇后,皇上就惱了,這拔腳就走了,連額上的傷都不給瞧了,可見是老祖宗的話氣著皇上了!」

    言罷,又歎道:「縱使老祖宗想要跟皇上提個醒兒,說起皇后也得說的和軟些呀,這會兒鬧成這樣,這高興的事兒也成了不高興的事兒了!老祖宗您自個兒又能舒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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